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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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將來陸家反水扯皮,季然第二天一早就拿上休書帶上孩子去了里正家,將休書一事坐實,另外,也由里正出面,正式去陸家那邊,將孩子過了收養(yǎng)契約,以此證明,這孩子是他季然的,從此跟陸家再無關(guān)系。 收養(yǎng)孩子原本不用這么上綱上線,季然如此,不過是為了避免將來不必要的牽扯。 從陸家出來,里正拍拍季然的肩,“季哥兒,你是個心善的。” 里正說著看了眼季然懷里酣睡的孩子,嘆了口氣。從他的表情就可看出,對于孩子腳趾畸形還是多有忌諱,只是相比陸家人,卻不乏惻隱之心。 “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奔救粚χ镎狭艘还?,“里正老爺,今天這事兒,真是麻煩你了?!?/br> 里正深深看了季然一眼,看著孩子笑了,“這孩子能遇到你,倒也是福氣?!?/br> 季然收養(yǎng)孩子被休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傳開了,眾口議論,可對于真相可知道的很少,當然,這都是因為當事人的刻意隱瞞。季然是為了將來孩子不被村民歧視,而陸家要臉怕難做人,于是對于這件事情,雙方難得默契的低調(diào)處理。 孩子抱養(yǎng)回去,首先面臨的,就是給孩子取名字。然而季然和陸臻都是個起名廢,想到孩子出生就遭遇生死大劫,于是季然信口就取了個季平安,寓意孩子平平安安。 可是除了名字,另一項大難題,卻是怎么養(yǎng)孩子! 季然種地賺錢行,陸臻揮刀舞劍行,可他們兩個大老粗,就是不會養(yǎng)孩子。孩子口糧倒是好解決,沒有母乳,家里養(yǎng)了幾頭羊,可以擠羊奶,可別的,他們就真抓瞎了。 如此一來,季然不得不考慮再雇傭個女工帶孩子了。 “與其雇長工,不如直接去牙行買奴仆?!标懻槁犃思救坏拇蛩?,提議道,“既然要買,就多買幾個,既能幫忙帶孩子,還能料理家務(wù)?!?/br> 季然覺得陸臻的話不無道理,于是點點頭,“好,我們明兒一早就去牙行看看?!?/br> 翌日,兩人一早就帶上孩子去了鎮(zhèn)上牙行。 季然也算是牙行熟人了,老板接待的挺熱情,一聽他是要買奴仆,就把資質(zhì)不錯的男男女女都叫上了,任由季然挑。 季然不是個挑剔的人,買奴仆沒多高的要求,只要合眼緣,品性好就行,對于容貌年紀倒是沒什么要求,再說帶孩子,年紀大的反而可靠。 于是,最終在老板的極力推薦游說下,季然按照自己的心意,買了兩個丫鬟,兩個小廝,一對中年夫婦六個人。 兩丫鬟一個叫秋瑤一個叫春喜,十四五歲年紀,面相清秀,是孤兒,所以沒有姓氏,名字是牙行給取的。小廝一個李貴一個張平,也是十六七歲年紀不大。中年夫婦男的姓陳女的隨夫姓,大家都叫陳嫂,均是三四十上下,無子女。 總得來說,為奴為仆,都是苦命人。從面相來說,也挺合季然眼緣,看著都是本分人。 季然看著都還行,便把人給定了下來,跟老板交接完賣身契,就浩浩蕩蕩的把人領(lǐng)走了。 雖然出門早,可牙行出來,也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季然想了想,便沒有急著帶人趕路,打算在鎮(zhèn)上吃過飯再回去,也正好和這幾人熟悉熟悉。 季然大手一揮,就領(lǐng)著幾人進了酒樓,非但不是讓他們站一邊伺候,反而跟主子一起入座,幾人頓時受寵若驚,心里激動壞了。對于奴仆來說,這一輩子能遇到個好主子,便是最大的福氣。 季然將幾人的緊張激動看在眼里,笑了笑,正要說什么,就忽然聽到面前的花鳥屏風之后響起了陶沅和陸長遠的聲音。 第53章 小人之心 “聽說,你那男大嫂把你二哥兒子收養(yǎng)了?”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陶公子,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男大嫂了?!?/br> “哦?怎么說?” “那孩子腳生十二趾,我家是不可能留的,季然要收養(yǎng),只能拿著休書,與我家斷絕關(guān)系?!?/br> “十二趾?那豈不是怪胎?此等不詳孽障一般也就寺廟和處死兩條路,他季然居然也敢收養(yǎng),膽子夠肥啊!不過話說回來,你二嫂當初懷胎之時,季然就當眾說過報應(yīng)什么的,這好好的孩子生出來就比別人多出兩個腳趾,難道真是巧合?” “陶公子此言何意?” “這孩子不會真受了詛咒吧?” “詛咒?” “阿遠你還記得當日你二嫂怎么說的么?她說,季然是妖邪,甚至還用了驅(qū)邪黃符,她會這么認為自有她的道理,這世間之事,向來是無風不起浪?!?/br> 一屏之隔,季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和臉色鐵青的陸臻不同,他半點不見憤怒,反而眸色幽深,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戲謔弧度。 殊不知他這表情,讓對面原本就有些拘謹放不開的幾人,愈加的緊張不安起來,紛紛默契的自我檢討,到底是哪里不妥惹主子忽然不高興了。 不管這邊主仆是怎么個心情,屏風后面短暫的沉默后,對話又開始繼續(xù)。 “這新來的縣太爺應(yīng)該就是這幾天上任了吧?” “有消息傳來,是這幾天。” “等新縣令上任,做完交接,你姐夫就是沂州知府了,到時候陶公子必然跟著水漲船高,你我之間太過奉承反而生分,我這就以茶代酒,在這先跟你說聲恭喜了?!?/br> “茶酒哪及阿遠你半分之一?真要誠意恭喜,不如……” 陶沅說著刻意壓低了聲音,季然豎著耳朵都沒聽到,不過屏風后面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響卻是聽得清楚。 這動靜…… 季然眸光微閃,勾挑的嘴角愈發(fā)笑得興味,卻被陸臻懲罰性的捏了把腰。 季然腰上打了個哆嗦,斜眼瞅著陸臻不愉的臉色,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家伙一臉怨夫相是在鬧哪樣?好像自己沒怎么著吧?莫名其妙! 隱晦的瞪了陸臻一眼,季然的注意力隨即就有集中到了屏風后。 一陣細微聲響后,談話聲再起。 “知道你在想什么,別著急啊,我都跟我姐透過口風了,等眼下這升遷的事情定下,必然幫你討個公道,讓那季然吃不了兜著走,能創(chuàng)家業(yè)算什么本事,守得住才算能耐!” 說到這,對面就只聞倒酒吃菜的聲響,季然卻冷冷的瞇起了眼來。就說當初這倆放了狠話咋遲遲沒有動靜呢,還以為只是放個狠話而已,果然還是把他們想的太純良了,沒想到人家壓根兒沒放棄自己挖大坑,只是時機不趕巧罷了。 季然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慶幸前縣令升官及時,還是該慶幸今天的意外相遇做了回‘順風耳’了。要不是今天聽了這么一耳朵,他都忘記這茬了,剛開始陸長遠放完狠話他還提防著應(yīng)對之策,想著怎么先下手為強,結(jié)果對方遲遲沒動靜,他這邊又忙著大棚種植家禽養(yǎng)殖,就特么給忘了。 擦!現(xiàn)在想來真是好險。幸虧正值升官的非常時期,否則自己這馬大哈就真被對方坑個措手不及了! 季然看了看他們所在的位置,如果那兩人離開的話,必然會經(jīng)過這里,到時候撞個對臉,免不得又是一陣針鋒相對。 而且…… 季然瞇了瞇眼,與其讓他們知道對話被聽有所防備再來損招,不如裝作不知道,就這么閃人。 這么想著,季然便不再坐了,當即起身走人。 他這一動,其他幾人也沒吭聲,跟著便起身走在了他身后。 一行人下了樓,季然去柜臺結(jié)完賬,就徑自領(lǐng)著人離開了酒樓。 然而剛出酒樓大門,原本窩在季然懷里安睡的小家伙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季然本來在神游想事情,被這動靜嚇得,好懸反應(yīng)夠快,沒有把孩子給扔掉。 “小主子應(yīng)該是餓了,要不奴婢再回去向老板討碗米湯先對付一下吧?”孩子一哭,陳嫂就站了出來,提議道。 “不用?!奔救幌肓讼氲溃扒懊婀战怯屑屹u豆?jié){包子的鋪子,我們?nèi)ツ沁?。”邊走邊道,“陳叔你去車馬行看看,雇輛車,在路口等著就行。” “好嘞,奴才這就去?!标愂?,也就是陳嫂的丈夫,應(yīng)了一聲,就轉(zhuǎn)身去了。 等季然喂飽孩子趕去路口,陳叔已經(jīng)雇好馬車等在路邊了。見季然一行人過來,忙上前準備接過孩子,卻被季然避開了。 “孩子覺輕,換手就醒,還是我自己抱著吧。”不然季然也不至于有了下人還這么抱一路,吃飯都抱著了。小家伙也不知道是經(jīng)歷生死驚著了,還是出生就這樣,反正自從季然給收養(yǎng)后,就有嗜睡覺輕的情況,稍微挪動他就會被驚醒。 馬車挺大的,坐幾個人綽綽有余,陳叔叫上李貴和車夫擠在車轅上,其余四人和季然一起坐車里。 要說這和主子同坐是難得的殊榮,可幾人卻緊張的不行,反觀陳叔和李貴,反而樂得自在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往家趕,季然心里憋著事兒,可礙于馬車上有外人,不好跟陸臻交流,便一直沉默沒有吭聲。 一路無話到家,季然將帶回來的幾人簡單做了分工,又說了下職責和住宿問題,便讓他們自己熟悉環(huán)境,徑自回了房間。房門一關(guān),季然便長長舒了口氣。 “靠,這么半天不能跟你說話,真是憋死我了!” 本來睡著的小家伙被季然這一大聲驚醒,以為會大哭,季然忙拍哄,結(jié)果小家伙眉頭都沒皺一下,睜著圓溜溜黑豆似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季然。 季然被他這小樣萌化的不要不要的,忍不住低頭在軟軟糯糯的臉蛋兒上吧唧親了一口,抬頭就見陸臻黑著一張臉。 “怎么了嗎?”季然眨眨眼,一臉的不明所以,也沒等陸臻回答,便抱著孩子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翻杯子倒水喝。 入秋后的天氣雖然不如夏天火辣,但其實真正涼爽下來得晚秋時節(jié)去了,這會兒晴天太陽依舊挺曬人,奔波一天便是汗流浹背口干舌燥,這一口水喝下去,只覺嗓子眼兒都舒爽了。 陸臻面無表情的瞥了季然懷里的小家伙一眼,“既然醒著就放床上去吧,抱半天了不累?” 季然想想也是,便起身把孩子給放到了床上。小家伙就是這點好,睡著了容易驚醒大哭,但只要醒著就隨便怎么著都行,特別的安之若素。 季然放完孩子轉(zhuǎn)身,陸臻已經(jīng)在桌前坐了下來,手里正拿著塊抹布擦拭他那黑不溜秋的牌位。季然嘴角抽了抽,這才走過去挨著對方坐了下來。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鬼,莫不是看牌位光不光鮮?”季然其實挺好奇的,兩人在一起這半年,陸臻什么都不在乎,卻是天天雷打不動的會擦拭牌位一遍,看得他每次都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總覺得陸臻擦的不是牌位,而是在洗澡,搞得跟大潔癖似的。 “還好。”陸臻唇角微勾,“不說這個,倒是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頓了頓又道,“我可以教訓他們?!?/br> “你能怎么教訓?嚇唬一頓,還是讓他們大病一場?”季然搖搖頭,“等他們好了,照樣故態(tài)復萌,完全是治標不治本,所以想要一勞永逸,還得有個萬全之策才行?!?/br> 陸臻眸色一沉,冷笑,“哼,嚇唬生?。克麄円覀τ谀悖叶ㄒ麄儾坏煤盟?!” 季然剛伸手拿了塊點心放嘴里,聽到這話差點噎到。他知道陸臻鬼魂身份有便利,可也只當小打小鬧惡作劇,從來沒往謀殺性命上想過,乍然聽到對方這么說,著實給驚了一跳。 “不行不行!”回過神來,季然忙咽下點心擺手,“要真沾上人命你就破了殺戒,這樣變成厲鬼怎么辦?要真成了厲鬼你還怎么還陽?”以前看的靈異上有人寫,厲鬼會喪失本性理智,除了重復害人作怪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這樣的話哪里還會記得啥還陽大業(yè),不止不記得,估計把他季然都會給忘了! 陸臻擦拭牌位的動作一頓,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的挑眉看著季然。 季然沒能理解透徹他這表情背后的深意,只管強調(diào),“這件事情你別管,我自己來解決?!?/br> “哦?”見他義正言辭,陸臻也不和他爭,問道,“你打算怎么解決?” “等著看吧。”季然勾唇陰笑,“山人自有妙計?!比缓竺掳?。 陸臻被他這表情逗得一樂,當即扔掉抹布放下牌位,把季然拽到懷里摟著就是一頓猛親。 “小樣,看你嘚瑟?!敝卑讶丝械脺喩硭周?,陸臻這才放過,雙手捧著季然斐然精致的臉,“隨你高興,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br> “切?!奔救慌拈_陸臻的手,“什么叫我折騰?”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标懻轳R上改口。 季然:“……” 看季然無語呆滯的表情,陸臻眸色一閃,忽然抱起季然就給壓在了桌子上,正想就著這姿勢來一發(fā)呢,床上一直安靜的小家伙忽然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陸臻興致被打斷,臉色頓時就黑了。 “讓讓,孩子哭了?!奔救幻ν妻懻榈男靥拧?/br> 陸臻卻壓著人紋絲不動。 “別鬧?!奔救灰荒槦o奈,“快起開。” 結(jié)果沒等陸臻起開,房門就被人猛地推開了。 “呃……東家,你這是在干什么?”來人是高大壯大兒子媳婦兒,看到季然倒在桌上掙扎不起的古怪樣子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