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鐵云眾
韓辰:“像他這樣的人,想必在你們極樂國還有很多?!?/br> 于成肆:“任何一個國家,這種人都不少。但只有在極樂國,他們不僅不會防抗,反而還會以此為榮。 因為是阿父教他們這么做的。 這個國家所有人的思想與意識,都被阿父所占據(jù)。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自我。” 韓辰:“既然阿父這么重要,你不怕殺掉他之后,極樂國上下都將你視為仇敵嗎?” 于成肆:“鐵云眾之所以要打倒阿父,是因為我們相信,在暗中還有很多像我們這樣依舊保持著清醒的人 這些人不甘淪為行尸走rou,他們表面裝作服從,實際只是等待大家共同的振臂一呼罷了! 鐵云眾的綱領(lǐng),就是將這些人集合起來,一起反抗。 在長久的努力下,我們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十幾萬人 如今大勢已成,阿父的殘暴統(tǒng)治,很快便會變?yōu)闃O樂國的歷史!” 韓辰:“聽說你們還與雁絕宮在合作?” 一聽到雁絕宮三字,于成肆不屑道:“雁絕宮畏畏縮縮,膽小如鼠 與我們只敢有金錢上的往來, 想借助他們的勢力根本就不可能?!?/br> 韓辰:“我會幫你,但不能保證一定就可以成功。” 于成肆:“你的朋友劉奎岑還有伊恩諾林都在我手中,如果計劃成功,自然皆大歡喜, 倘若失敗,不僅鐵友幫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 你們幾人也不會有活路的?!?/br> 韓辰見他雙眼充滿憤恨,面部青筋暴突,不由問道:“我只有一事不解,為何你要劫持我那幾位朋友? 難道你們曾經(jīng)認識,或結(jié)下了什么仇怨?” 于成肆:“我本與你們素不相識,既無仇也無怨, 要怪只能怪你們之中有個劉奎岑!” 韓辰一怔,疑惑道:“莫非你早在之前就認識劉將軍?” 于成肆咬牙切齒道:“何止認識,我這雙被割下的耳朵,正是拜他所賜! 三年前我代表鐵云眾去晉寧國尋求兵力援助, 卻在途徑駱門關(guān)之時,被劉奎岑給捉拿,并關(guān)押了起來, 任我如何請求與解釋,他都一致認定我是不忠不義的叛亂之徒, 眼見任務(wù)失敗,我只請求被立即處死, 可他卻連這個要求都不肯答應(yīng),并在第二日派兵將我遣送回了極樂國。 作為一個反叛阿父的人, 我受到的虐待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 在入獄的同時,我的父母與三個jiejie,也都先后在幾天之內(nèi)如人間蒸發(fā)一般,再沒有任何消息了。 是師傅將我救出,并重新喚回了我的斗志, 從那時起,我活著的愿望,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除掉阿父,結(jié)束極樂國的暴政。 而另一個,便是能親手殺掉劉奎岑!” 韓辰:“既然我救過劉奎岑的命, 便不會再放任他死在其他人手中。 我可以幫助你推翻阿父,但你也要信守諾言,放掉他們。” 于成肆:“只要能拯救極樂國,我與劉奎岑之間的私人恩怨大可一筆勾銷?!?/br> 韓辰:“那么,我們現(xiàn)在可動身了嗎?” 于成肆:“我會先帶你去我們的國都,極樂城, 然后將你安置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記住,這十天內(nèi),都不能讓任何極樂國的人知道你的身手,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裝成一個普通而又平凡的極樂國人。” 韓辰:“看來我要面臨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考驗了。” 走出密室,又回到了紙醉金迷的賭坊。 一直等候在外的譚寧兒,看到韓辰與其身旁的于成肆, 忿忿道:“那日就是這家伙要殺死我們!” 于成肆將斗篷罩在頭上,向韓辰道:“這里不便說話,我在外面等你?!?/br> 見于成肆走出了賭坊,譚寧兒連忙上前問道:“你把他們救出來了嗎?” 韓辰無奈聳聳肩:“現(xiàn)在事情是越來越復(fù)雜了。” 譚寧兒:“為什么?” 韓辰:“我現(xiàn)在得去一趟極樂國,你要不要跟來?” 譚寧兒瞪大雙眼:“去極樂國……” 韓辰:“你不愿去就留在這等我吧?!?/br> 譚寧兒哼道:“去就去,我還能怎么樣?!?/br> 二人走出賭坊,早有一駕馬車等候在外。 駕車之人正是于成肆。 “你準備帶著她一起去嗎?”于成肆顯出一絲憂慮。 韓辰先扶譚寧兒上車,漫不經(jīng)心道:“將她留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濱州城我可放心不下。 帶在身邊好歹互相有個照應(yīng)?!?/br> 于成肆想了想:“隨你怎樣,只要于計劃無礙?!?/br> 韓辰:“當然?!?/br> 馬車一路向南行駛了半個時辰, 此刻已到達濱州海港。 夜間的海面光滑如鏡,縷縷清風時而掀起一層漣漪。 清新而微冷的海風,由鼻間沁入心脾。 在這種宜人的環(huán)境下,韓辰感到睡意朦朧。 只聽于成肆吹了聲口哨,片刻,一艘兩層高的木船緩緩駛了過來。 “這是我們鐵云眾的船。只有坐著它,才能順利進入極樂國?!?/br> 三人登上木船,劃槳者也是一名穿著紅衣的鐵云眾人員。 坐入船艙,韓辰望著窗外緩緩駛過的商船與木舟, 不由奇道:“傳聞極樂國上千里國境線都由重兵把守。 外人進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來。 為何你們鐵云眾卻可以在伊圖國與極樂國之間往返自由呢?” 于成肆:“這是因為有師傅, 師傅是我們鐵云眾的首領(lǐng), 他是個心地善良且本領(lǐng)極大的人。 這么多年來,他的計劃部署從未失敗過。 也正是有師傅在,我們才相信阿父并不是無法戰(zhàn)勝的。” 木船在風寧海上順風航行了近三個時辰,直到天邊露出了魚肚白。 于成肆“我們下船吧?!?/br> 尚在睡夢中的韓辰被叫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望向窗外道“就到極樂國了嗎?” 只見眼前是一座孤立在大海中的島嶼。 島嶼雖不大,但上面的建筑與人數(shù)卻不少。 一個個身著紅衣的光頭男子穿行在各個房屋與設(shè)施之間, 沿岸被諸多拿著長矛與弓箭的武士守衛(wèi)著。 “到了嗎?”譚寧兒興致勃勃湊上來看了看,不由失望道“這極樂國也太小了吧?!?/br> 于成肆已走出了艙外,狠狠吸了一口空氣。 仿佛這空氣中隱藏著他極度鐘愛的味道。 “這是鐵島!我們鐵云眾的總部。 極樂國,就在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