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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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她二十七年來的所有心血,都會付之東流。 ——他痛恨自己。 痛恨夾在家族和她之間的自己! 他痛恨他所編造的一切謊言,恨不得讓一切重來,讓所有事情都變得從未發(fā)生過。 過了一小會兒,他睜開了眼。 “秋思,預(yù)測結(jié)果如何?”他問道。 “是的,閣下。”秋思劃出了另一道光幕,回答說,“據(jù)現(xiàn)有數(shù)據(jù)推測,如果殿下服用了所有精神力劑并且繼續(xù)處于洛爾小姐的精神力場內(nèi)的話,身體情況將會在三個月內(nèi)恢復(fù)到傷前狀態(tài)——” “嘖,慢了。”艾伯特蹙緊眉頭。 “如果洛爾小姐和洛繹先生可以持續(xù)提供補(bǔ)給和疏導(dǎo)的話,僅需要兩周時間。” “如果——結(jié)合了呢?”問出這句話的艾伯特眸光暗了下來。 他本無意于讓殿下和一個人造人結(jié)合。 即便那個人造人是他的得意之作,即便他幾近要將它看作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即便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和殿下如此匹配的人。 他也不愿讓殿下和一個人造人綁定終生。 人造人就是人造人,無論它有否副人格,無論它是否比自然人優(yōu)秀,無論它的身體構(gòu)造再怎么和自然人一樣——它都永遠(yuǎn)不會是自然人。 “如果結(jié)合的話,立即可以痊愈,閣下?!鼻锼冀o出了演算后的回答。 “喔,我真不希望殿下走到這一步?!卑亻L長嘆息,抬手按上了額角,自顧自地念叨道,“我是不是該將爾爾·弗朗西斯的身份告訴殿下比較好……” “您不可以,閣下。您上交給女王陛下的項(xiàng)目申請書上明確寫道:實(shí)驗(yàn)體不會擁有副人格,不會離開科研院。如果您將洛爾小姐的偽裝身份告明了殿下的話,您無疑會給弗朗西斯家族帶去巨大的麻煩。”秋思突然緊張起來,就像是被開啟了什么開關(guān),讓她本能地維護(hù)起心中的信念。 艾伯特聽完臉色一沉,眸光大黯,眼風(fēng)冷冷地掠了過去。 ——給弗朗西斯家族帶去巨大的麻煩? 秋思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聲音極寒,一字一頓,似能將人凝成冰塊:“我不記得我這么設(shè)定過你,我的秋思。” 秋思顫了一下,心臟狂跳起來。她垂下眼,保持著面上的平靜,穩(wěn)定地發(fā)聲:“是的,閣下,您沒有記錯。我是由您親手制作的,我的期望是對您徹底的忠誠。我是想說,那樣做您會給您自己帶去很大的麻煩,閣下……” 艾伯特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指,擒住了秋思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他仔細(xì)的打量她,打量這張除了虹膜顏色之外都和那個人別無二致的臉龐,他突然有點(diǎn)心軟,只能盯著她淡淡地說:“你和一般的人造人略有不同,你擁有功能更為豐富的大腦,這是我給予你的,因?yàn)槟阋蔀槲业闹?。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問題,秋思2號,但是——你的記憶力很好,我想你一定還記得1號做了什么錯事,得到了什么懲罰。如果你的自主成長使你背叛了我,我不介意再做一個3號來陪伴我——這比起給你買衣服,要劃算得多了?!?/br> “難道不是么?”艾伯特瞇眼笑了,“我的秋思。” 秋思渾身的血液幾近凝固,她的手指冰涼,寒得也許能透出白氣來。 “是的,閣下?!彼卮?,臉上不敢再出現(xiàn)任何表情,哪怕一點(diǎn),或許也會暴露她的心思。 她很清楚,艾伯特閣下最痛恨人造人的背叛,痛恨自己作品的不完美。 兩年前的第一代秋思1號,被艾伯特閣下授予了強(qiáng)大的基因,因?yàn)樘觳诺乃枰粋€聰慧又聽話的助手。然而因?yàn)?號自主成長的緣故,她打破了人造人基礎(chǔ)設(shè)定的人生期望限制,想要逃離這個研究院,自主誘導(dǎo)人造人產(chǎn)生副人格。 最終她失敗了,在高溫氣化室里結(jié)束了她短暫而荒唐的一生,身上的一切原子,來于自然,歸于自然。 親手制造的工具,到頭來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沒有人受得了這一點(diǎn),更何況是在科研方面心高氣傲的閣下。 然而,她并不是背叛了閣下,只是她—— “讓我自己待一會,秋思?!卑厮砷_了秋思,擺了擺手。 秋思退了出去,目光暗了暗,沒有說話。 等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光腦通訊響了起來,她很快接通了對話,在房間的正中央投影出了一個面容蒼老,神情陰鷙的金發(fā)老人。 “弗朗西斯公爵閣下,請問您有什么吩咐?”秋思拉了拉自己的裙擺。 “噢!你這身打扮真有夠令人作嘔的,總讓我想起那個叛逆的丫頭片子!” “非常抱歉!閣下,我立即更換?!鼻锼夹睦镆换?,說著馬上換下了身上的哥特裙,恭謹(jǐn)?shù)卣驹谟跋袂?,聽候吩咐?/br> “嗯。”弗朗茲·弗朗西斯沉沉地應(yīng)了一聲,他問道,“臨行前,艾伯特給那個實(shí)驗(yàn)體注射了控制藥物嗎?” 秋思頓了一下,低頭誠實(shí)地回答道:“并沒有,閣下?!?/br> “哈!”弗朗茲冷笑,“我就知道,艾伯特那小子沒安好心!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 弗朗茲沉了臉色。他很了解他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小輩,分明流淌著弗朗西斯家的血液,卻到頭來把忠誠往皇室里扔。不要以為他不知道,上一次在首都星安放蟲卵的事情是誰抖出去的——如果艾伯特不將克拉倫斯引過去,那么他的計(jì)劃就可以再早一步實(shí)施了。 “哼!既然艾伯特敢將我最大的把柄堂而皇之地讓到太陽底下,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是的,閣下?!?/br> 弗朗茲喘了一口大氣,平復(fù)了一下再問:“那你給實(shí)驗(yàn)體喝了藥劑嗎?” “是的,閣下?!鼻锼蓟卮?。 “確認(rèn)它喝下去了?” “是的?!?/br> “很好,哈哈哈——”弗朗茲大笑出聲,也許是上了年紀(jì),笑聲顯得陰惻惻的,帶出了干枯的聲帶的嘶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