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趙寧:你屬狗么? 趙峴:我屬狼。 第4章 “王爺……”凌越跟在趙峴身后,忍笑忍的肝兒疼,又嘴欠的想要問一問自家主子,“您方才張嘴咬下太子爺時,心中咋想的?” 整個畫風(fēng)都是扭曲的,隱隱透著變態(tài)的味道啊,這哪里是我們面冷深沉的康平王能做出的事? 趙峴聞言,身子一僵,額上黑線三條,他慢慢回身,冷睨著凌越,寒眸似能迸射出刀子,不言不語只盯著他看。 凌越:“……” 又來了,寒冰訣啊,能凍死個人。他忙垂下眼,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態(tài)度極好的認(rèn)錯,道:“我嘴賤?!?/br> 趙峴這才移開視線,繼續(xù)大步朝前,仿若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似的。 其實方才他沒打算咬人,不過想給她一個爆栗當(dāng)做懲罰,誰知腦子里驀然閃過一個念頭,昨夜若是在那宮女身上留下些什么印記,倒也方便了尋人,單輕輕的咬了那么一口,估計連痕跡都沒有,委實可惜。 (趙寧插播屏:你丫咬的還輕?冒血了知道不?大動脈咬斷、血如噴泉才叫重么?傻叉?。?/br> 這么想著,動作也隨了心思。好在反應(yīng)及時,否則,怕是要咬下趙寧一塊rou來! 趙峴羞愧,他自以為不是重欲之人,可不知為何,凡事都能聯(lián)想到她。 忙揮去腦中女子軟糯糯的嬌柔及嗲罵聲,尋了新的話題,問:“方才查的如何?” 凌越也正經(jīng)起來,道:“借著找兔子的由頭,里里外外均已仔細(xì)盤查過,并未發(fā)現(xiàn)昨日斟酒的那位宮女?!?/br> “正常。”趙峴沒了方才的窘迫,神情自若的道:“以趙寧那性子,沒膽子做這些,回頭去燕后的宮里轉(zhuǎn)轉(zhuǎn),咱們也好些時日沒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br> 凌越了然。 北燕雖說只有兩位皇子,外人看來,兄弟間感情也極好,但是凌越知道,燕后一直忌憚于趙峴的才能,自己兒子草包,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便總想著拉別人下水,真是卑鄙。 誠然,這話也只敢在肚子里嘀咕,說出來,王爺定是要使用寒冰訣了。 * 趙寧翌日便上了早朝。 瘦瘦小小的,站在百官之首,與身旁的趙峴一比,有種父子倆的錯覺感。 若是平日,她還會調(diào)侃幾句,跟趙峴套近乎的道:“長兄如父,咱倆這身高,還真匹配?!被蛘哒f:“皇兄,你說都是父皇的兒子,為啥你長的那么高還那么好看?難不成你小時搶走了我的口糧,以至于我才營養(yǎng)不良長成這般?” 私下與趙峴在一起時,她總是那般沒規(guī)沒矩。起先趙峴還訓(xùn)斥她幾句休要胡言亂語,時間久了,他也懶得多說。 然而今日,趙寧站在他身邊,中間恨不能再插個人進(jìn)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嫌棄他,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趙峴:“……”脾氣快要趕上身高了。 朝堂上,大臣們爭論的話題仍舊圍繞著太子殿下是否該娶齊國公主為妻一事。 一眾說:“北齊兵力雄厚,十萬大軍壓我邊境,若是惹怒了北齊帝,出兵伐燕,誰負(fù)責(zé)?” 一眾辯駁:“想我怏怏大國還怕了他狗兒不成?莫將軍雖已古稀之年,仍寶刀未老,打他個落花流水還不是揮揮手的事?” 一眾又道:“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死人都讓你說成活的,不害臊?還揮揮手,也不想想遭殃的是誰,百姓們剛過上幾年好日子?” 燕帝由著太子派與康平王派爭論個面紅耳赤,眼瞧著要打起來了,這才揮手制止。 “行了,此事再議。” 每朝每代總有那么幾個愚忠的,北燕自然也不例外。 禮部尚書墨清明出列,雖才不惑之年,八成是cao心的事太多,以至于正當(dāng)壯年便白了發(fā)須。 他恭敬的對著龍椅上的燕帝拱手一拜,道:“皇上,北齊使臣近日便要啟程回齊,此事成也好不成也罷,若是再沒個定論,實在不合乎禮數(shù)。況且,一個太子妃之位換來一國的鼎力支持,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br> “墨大人倒是給本宮賣了個好價錢?!背聊肆季玫内w寧終于開了口。 她不復(fù)往日那般低調(diào),揚起瑩白的鵝蛋臉,下巴抬的高高,像只驕傲的孔雀。 出列,杏眼在墨清明的身上淡漠掃過后,旋即‘嘁’的冷聲一笑,嘴角險些挑到鼻子上,十足的鄙夷。 她雙手抱拳,垂首,恭謙的大聲道:“父皇,兒臣雖貴為太子,但百般事不能皆由所愿,唯以百姓與江山社稷為重,但是,婚姻大事,兒臣想要任性一回,只娶自己所愛女子,求父皇恩準(zhǔn)?!?/br> 趙寧之所以敢這么說是因為她知曉燕帝必定會答應(yīng),誰叫她沒男人那物什,想娶也娶不成。 墨清明先是被趙寧的跋扈模樣弄的一愣,臉色不免青了幾分,聽她又朗聲拒絕,心下更是一驚。 誰人不知那太子就是個好看的木頭樁子,擺設(shè)似的,今兒的舌頭倒是靈活了。 “皇上。”墨清明又道:“太子日后有了心愛之人再迎回東宮便是,北齊公主不過是占了一個妃位,其余的還不是隨了殿下的愿?” “你家女兒嫁人為妾你樂意?。俊?/br> 墨清明:“……”那也得分誰,若是嫁入東宮,封了側(cè)王妃,妾又如何? 不過這話自是不敢說。 趙寧也沒給他時間辯解,又建議道:“父皇,若是我北燕必須要迎娶那北齊公主,兒臣以為,康平王更為合適?!闭f著,偏頭睨了眼趙峴,那挑釁的神情,足以再死十個來回。 “康平王長兒臣兩歲,尚未娶妻,而且,論才貌、論智謀,皆在兒臣之上。最重要的是,康平王身體健壯,定能如了那北齊公主的意。況且康平王深明大義,向來以大局為重,為了兩國和平與百姓免于戰(zhàn)火之苦,定會同意?!?/br> “……” 誰說太子是草包,您聽聽,這櫻桃小口張嘴便是一套套。還話里帶話,什么叫‘身體健壯,定能如了那北齊公主的意?’嘖嘖嘖,小小年紀(jì),懂的還真多。 燕帝深邃的黑眸淡淡的睨著趙寧,意味不明,似打量,又似琢磨。 帝王之心向來不可測。 半響后,才幽幽開口,問道:“康平王,你可是愿意?” 趙峴上前一步,娓娓道:“兒臣自是愿意為父皇分憂解難,奈何兒臣不及太子殿下身份尊貴,那北齊公主看重的是未來的國母之位,未必瞧得上兒臣?!?/br> “誒,康平王莫要妄自菲薄?!壁w寧是鐵了心的要給趙峴找不痛快,今兒也豁出去,不裝啞巴不裝癡傻,她淺笑嫣然的繼續(xù)又道:“既然康平王同意,其余的事,交給本宮就好?!闭f著,還拍了拍胸脯,似保證一般,“為了康平王的一生‘性’福,本宮就算說破了這張嘴,也定會替你討了這個媳婦?!?/br> 趙峴側(cè)頭,上揚的劍眉微擰,狹長的丹鳳眼眼尾處的紅暈漸深,黑白分明的瞳孔幽邃,好似沉淀了某種深而沉的東西,冷冽的視線讓人忍不住瑟縮。 他生氣前慣有的表情。 趙寧移開對視的視線,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心中默念著寬心咒:不怕不怕,我是太子我怕誰?趙峴是仇人,若非天塌地陷,定與之不死不休。 燕帝坐于龍椅之上,見倆人不動聲色的小動作,眉角挑了挑,只留了一句,‘太子既然這么有信心,不防試一試’便退了早朝。 人一走,趙寧腳底像抹油了似的,迅速開溜。 待趙峴與傻逼兮兮恭喜他的幾位大臣寒暄過后再想找人時,早已沒了蹤影。 回到東宮后,趙寧還不忘交代小于子,“本太子傷病未愈,不見客,特別是康平王?!?/br> * 趙寧正站在院中老槐樹下的陰涼地兒逗弄著趙峴先前送來的兩只綠毛鸚鵡時,小于子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從外回來。 “殿下,康平王差人給您送吃食來了?!?/br> “康平王給本宮送吃食?”趙寧狐疑的問,略一琢磨,又道:“不用拿給我看,直接扔了吧。” 她剛在大殿上坑過他,保準(zhǔn)不是什么好玩應(yīng)兒。 小于子哪知道這些,平日里只見著趙寧狗皮膏藥似的貼趙峴,還以為借著康平王能得個賞賜,遂笑嘻嘻的道:“殿下,這可是康平王親自狩獵打下來的野味,好東西哦,且都做好了,您真舍得扔了?” 見趙寧眼神一滯,又繼續(xù)誘惑,道:“不若先嘗嘗味道?聽聞康平王府的廚子不比御膳房的掌司差哦?!?/br> 若說趙寧有什么愛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愛著,那便是‘吃’了。到底是沒經(jīng)得住誘惑,朝小于子走近,下巴一揚,眼神示意他打開身后小太監(jiān)們手中食盒里的東西。 蓋子將將開啟個縫隙,一股子濃郁的rou香味撲鼻而來。 趙寧大大的杏眼似要粘在了食盒上一般,喉嚨滾動,不自知的咽了口口水。 待蓋子徹底打開,這才看仔細(xì),隨之飄出來的一股子熱氣,竟是一盤紅燒的扣rou,色澤紅艷,湯汁鮮美,真真是惹人垂涎。 不過她也不傻,雖然趙峴不至于下毒,但是填個巴豆啥的也不是沒可能。 小太監(jiān)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畢恭畢敬的道:“王爺說,他為人正派,請殿下放心使用。” “嘖,說的好像誰小肚雞腸似的。”趙寧冷嗤了一聲,等不及去飯廳,直接下手抓了一塊兒rou仰頭仍進(jìn)了嘴里。 細(xì)品了一番,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這味道,牛!”說著,視線又落到了另一個食盒上,急吼吼的道:“快打開讓我看看這里裝著什么?!?/br> 沒成想,竟是一道黃燦燦的炒飯。 她拾起勺子舀了一勺送進(jìn)嘴里,嚼了兩口便覺味道有些不對。 “怎么這么苦?” 小太監(jiān)回道:“可能是加了苦膽的原因?!?/br> “炒飯里加苦膽,這什么cao作?” 小太監(jiān)笑笑,道:“王爺說,配合著這道熊心一起吃,您就能明白?!?/br> 趙寧蹙眉,不解的問:“什么意思。” “殿下,這道扣rou其實不是rou做的,而是熊心所制作,而這份炒飯里的苦膽便是豹子膽?!?/br> “……” 合著罵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 趙寧當(dāng)即炸毛,一蹦三高的指著小太監(jiān)道:“去死去死,讓趙峴去死”尤不解氣,遂又道:“本宮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會兒便去找那齊國使臣,那肥妞他娶定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曉:王爺,就您這樣的,甭說追不著媳婦,估計墳頭草都該長三尺了。 趙峴:……我跟我媳婦開個玩笑,這叫夫妻間的情趣。 第5章 清月老遠(yuǎn)便聽見趙寧的怒吼聲,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趕了出來,瞧著兩個站在她對面嚇的頷首瑟瑟發(fā)抖的小太監(jiān),疑惑不解。 從前的趙寧待人溫溫和和,偶有小性子,卻從未發(fā)過脾氣,怎這兩日功夫性情變的如此大? 她走近,伸手輕輕拉了拉趙寧的衣袖,柔聲勸道:“主子,莫要太過張揚引人猜忌,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