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然而,她真是想錯了。 其實,辜七跟裴池可真是同一類的人。越是心里頭想法念頭的一大堆的時候,就越是面上要裝得冠冕堂皇。 就比如現(xiàn)在,裴池端著架子,不過是為了掩藏自己那些不好啟齒的念頭罷了。 裴池總也算有些摸透了自己這位韶王妃,你憐她寵她顧忌她的時候,她可真是嬌氣得沒邊兒了。即便是不疼的事情,到她那也能哼哼唧唧哭上好一陣。 可你倘若態(tài)度強硬些,她反而能知道收斂賣乖。 果不出裴池所料,先前還猶猶豫豫著不敢碰自己的辜七,這會已經(jīng)已經(jīng)伸到了他的胸前。 “殿下——”辜七垂死掙扎的喊了他一聲,難道還真要自己去揉他的胸口不成?待看見那人的目光,辜七只好訕訕?biāo)懒四切?,隔著裴池的中衣給他揉了起來。 辜七只覺得自己整個手掌都仿佛著了火,每觸到裴池一下,那溫度就幾乎要將自己給灼燒至死了。她這一切可都只是為了應(yīng)付交差了事,何況此時腦子里頭也是嗡嗡嗡的作響,自然動作不會多溫柔細(xì)致。 那一下可不是輕的,裴池讓她如此一揉,痛意仿佛更加擴散了,真是得不償失。 “行了,停手吧?!?/br> 辜七意外的朝著裴池,末了還頗為體貼的問:“那殿下好些了么?要不然……再讓七七揉一會罷?!边@自然是違心的話,不過是說來好聽的罷了。 裴池聞言,眼眸里頭的笑意輕輕一轉(zhuǎn),還未等自己開口說話。辜七便已露出了一副懊惱后悔的神情來了,顯然是害怕他這么一開口,真讓她繼續(xù)這檔子的活。裴池看她這樣的神色變化,心內(nèi)一笑,便連著對辜七昨兒夜里頭故意將自己灌醉那事的氣也減少了兩分的。 “王爺——” “王爺?” 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道陌生的女聲。那聲音隔得并不遠(yuǎn),顯然說話的人此時就在隔壁屋子前呆著了。 辜七聽著動靜,臉上神情立即一變,轉(zhuǎn)過臉朝著裴池道:“殿下,有丫鬟……” 那說話之人的身份也不難猜測,多半就是俞宏義安排了服侍韶王殿下的丫鬟。 然而,裴池這堂堂王爺,此刻不在自己屋里呆著,居然在自己這么個“侍女”的房間出現(xiàn),就十分不合時宜了。辜七可不敢去細(xì)想萬一這事被撞見了的后果,因而此時見裴池沒動靜,當(dāng)即推了他一下,催促道:“殿下快回自己屋里去?!?/br> 頭天晚上,辜七可還沒這么介意自己這“侍女”身份呢,甚至還在想著要同韶王殿下同房??蛇@到了白天,她便只認(rèn)自己是“侍女”的這一條身份了。 可見,在辜七心里頭,這白日里和晚上可做的事情,可真是天差地別。 裴池慢騰騰的不動作,含笑看著她道:“就是讓他們看見,也無妨?!?/br> “怎會無妨!”辜七氣得瞪大了雙眼,這時腦子靈活得不可思議:“這兒丫鬟都是俞宏義的人,倘若被她們看出了些什么來,豈不就是讓他懷疑?!备袅税霑?,她見裴池還是沒有半分動靜,只好亮出了撒手锏,循循善誘道:“殿下總不想將來那外頭那些不知底細(xì)的人傳……傳王爺……那么丫鬟。” 這樣的傳聞傳出去,可真是不好極了。 裴池聞言,皺了皺眉頭,似乎還真是順著辜七的那話想了一想,玩味道:“如果是七七這樣的丫鬟,那本王便是多寵愛些,又有何妨?” 這話能從這位韶王殿下的口中說出來,已經(jīng)是十分不容易的事了。偏辜七并未能體會得到,聽見外頭一聲緊過一聲的聲音,整個人都坐立不安了起來,此時的神情真是恨不能將韶王殿下從她的這床上扔出去。 辜七往裴池那挨得更近了,露出幾分哀求的姿態(tài):“殿下,你依著我好不好?” 裴池心下一軟,便不再繼續(xù)同她玩笑,點了點頭道:“好好好,你先去替本王拖著那人?!?/br> “嗯,殿下的手腳快些,別仍讓人瞧見了?!惫计叱錆M了期待的同裴池道。這便就是辜七了,上一刻還是可憐巴巴的在苦求,等到下一刻,她便能“得寸進(jìn)尺”的提諸多要求了。 裴池的苦又要去同和何人說呢,這可是他自己的王妃呢,這會……真有那么些許的“偷情”的滋味在其中。可再想想,有如今的這困局,可不就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么。 倘若昨兒裴池沒提什么讓辜七當(dāng)自己侍女的這話,自然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這些事了。 辜七見裴池起身,自己當(dāng)即去取了衣裳披在了外頭,一步三回頭的看裴池,這才去到了門邊上。她伸手開了門,只掀開一條窄窄的縫,從那縫隙中露出小半張面孔朝著外頭開口道:“殿下許是昨兒晚上吃了太多酒還沒醒呢?!?/br> 那丫鬟正一心一意的當(dāng)差,忽然聽見這驀然乍起的聲音,真是驚了一跳。她一臉震驚的看向聲音來源,一只手捂著胸口,顯然是被嚇得丟了魂,好一陣才緩過來?!芭?、奴婢是老爺指只來伺候韶王殿下的??蛇@……” 丫鬟說著話時將視線看向了裴池的那間正屋,好像她在門口喊了這么的長時間,實在是沒半分辦法了,只好朝著辜七討要辦法。除卻她一人站在屋子前頭,那庭中還站了七八個侍女,手捧各捧洗漱所需之物,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立在那。 辜七掩著唇低咳了兩聲,“你們站在外頭等著,殿下是不喜外人近身的?!币勒张岢氐钠?,這些人能近身才真是怪了。她轉(zhuǎn)了頭,見自己屋子里再沒有個人,知道裴池是回自己屋去了。 為此,辜七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她飛快關(guān)上了門,胡亂把自己穿戴齊整了。也僅僅是齊整罷了,可見此時美不美在她心里已經(jīng)不是頭等緊要的事了。 辜七出了屋便去敲裴池的門,很有身為侍女的覺悟,“殿下……殿下你醒了么?” 偏她這樣的做戲,韶王殿下還真樂意陪著,應(yīng)聲道:“進(jìn)來吧?!?/br> 辜七心下松了一大口氣,她看著近旁不遠(yuǎn)處前頭跟自己說話的那丫鬟眼神示意后,才低聲道:“瞧,咱們殿下就是這樣的人。”辜七這是做賊心虛,更是欲蓋彌彰,非得要同人解釋清楚了剛才裴池也是在屋子里的。只不過是因著他各人的一些原因,沒搭理她們而已。 那丫鬟卻是個有幾分眼力勁的,非但沒有露出疑惑,反而垂眸道:“那奴婢等在門外候著,煩勞jiejie在里頭伺候王爺?!?/br> 辜七昨兒起就被丫鬟喊成了jiejie,想了想,也只好硬著頭皮接受了下來。 ”殿下……“她緩緩?fù)崎_了門往里頭走,一面走一面低聲的喊,見到裴池坐在床前,腳上趿著鞋上沾了泥時,便不禁咯咯嬌笑了起來。 顯然,這韶王殿下剛才翻窗的時候踩到了下頭的苗圃。 辜七見到的裴池一貫都是云淡風(fēng)輕,即便是像昨天那樣的一反常態(tài),總也是儀態(tài)斐然的。何至于有過諸如此時他翻窗戶這樣的情況發(fā)生過。 “殿下不需介懷,肯定沒人看見的?!边@時候,居然還輪到辜七來勸慰他的了。 裴池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本王的暗衛(wèi),可都看見了?!?/br> “……”聞言,辜七瞪圓了眼珠子,過了一陣才得以磕磕巴巴的繼續(xù):“殿下怎么沒有……沒有早說?” 裴池?zé)o奈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這么不痛不養(yǎng)的放過了她,絲毫沒有苛責(zé)的意思。反而是對著辜七十分不放心,臨出門囑托了兩句,“今日我未必能回來得早,你自己小心些,暗衛(wèi)都留給你,如果什么事,你直接喊就是了?!?/br> 辜七很自覺的拿了衣裳給他一件件的穿上,聽見他這樣說,不免又失落落了起來?!霸趺匆鋈ヒ惶??” 裴池要同俞宏義去城外兵營商討事宜,并不方便將辜七帶在身邊?!澳阕约盒⌒??!?/br> 辜七點著頭應(yīng)了一聲,早已經(jīng)將自己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給這人穿戴上了。只可惜辜七并沒有經(jīng)驗,手忙腳亂不說,更是連著額頭上都沁出了層細(xì)汗,仿佛這才是世上最難辦的事情。 真是好一番折騰,她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求裴池幫忙,只能是硬著頭皮辦了下來。好在雖然比不上他之前,卻也不失韶王殿下的風(fēng)儀。等裴池出了門,辜七已經(jīng)是累得夠嗆了。先前她還覺得自己扮作他侍女有些意思,現(xiàn)在想想,還不如當(dāng)時選擇住在城郊不來這兒的好。 “jiejie還沒梳洗,讓奴婢伺候jiejie吧。”之前同辜七說過話的丫鬟頗是善解人意,瞧出了從韶王殿下屋中走出的辜七滿身疲乏便溫柔提議。辜七最開始真有些遲疑的,可又聽那丫鬟說擅按捏之法可舒展筋骨,她便拒絕不了了。要說這連日的馬車奔馳,辜七那快被顛得散了架的身子骨可還沒整好呢。 辜七沒真讓她伺候自己,自己動手梳洗了一番,她不擅綰發(fā),便只如剛才替韶王殿下束發(fā)一般,只綰了最簡單的單髻搖搖欲墜的垂在腦后。 “jiejie肩膀有些僵硬,需得平日里多叫人按捏按捏。” 辜七梳洗完后便坐在自己屋中仍由那丫鬟揉捏自己的肩膀,手法熟練而力量恰到好好處。辜七覺得自己這兩日肩膀處的酸伐之感頓時一掃而盡了。她閉著眼,十分享受,直等那丫鬟又說了一句話,她才猛然睜開了眼,重新問了一遍:“什么?” 第51章 身后那人說話的聲音的并不算大, 辜七剛才又沒留神, 自然就得重問了一遍。而那丫鬟卻是愣了一愣, 顯然叫她這么一聲弄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辜七稍稍側(cè)過頭, 歉然笑著道:“剛才是我岔神了, 你剛才說什么?” 丫鬟這才收回了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繼續(xù)說了先前那話:“過會jiejie可要去園子里走走?咱們府上的薔薇此時開的正好。” 若是辜七沒有記錯,薔薇的花季應(yīng)該在九月之前就結(jié)束了,再則這地方偏北, 花期應(yīng)當(dāng)更短才是。辜七饒是好奇的開口問:“怎么這時節(jié)還有薔薇?” “jiejie怕是不知道,咱們府的夫人最喜薔薇,老爺為了能讓夫人時時見著,特地引了山間的溫泉活水來養(yǎng)。百薔園里可比外面要暖和不少, 自然也就能養(yǎng)活那些嬌氣的花。” 辜七恍然, “哦”了一聲,其實, 她對這件事也不是很在意?!澳鞘怯岱蛉说男膼壑?,也不是我這等身份的人可以去踏足的。這般聽一聽,也算是讓我開了眼見了?!彼?jǐn)[了擺手, 示意給她捶肩的丫鬟停下手中的活, “你也別一口一個jiejie了, 看起來你比我大些歲數(shù),我可不好一直在這上頭占你的便宜?!?/br> 辜七轉(zhuǎn)過身朝著那丫鬟眨了眨眼, 語氣極為軟和。 那丫鬟躊躇了片刻, 詢問似的道:“那、那……” “你直接喊我的名字……阿辛好了?!边@名是辜七信手拈來隨意取的, 說罷又眸光微抬,朝著那丫鬟問:“你叫什么名兒?” “我……我名叫李梅兒?!被亓诉@話,丫鬟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分拘謹(jǐn)?shù)男θ荨K藭r靜距離的看著辜七,臉上露出艷羨癡迷之色,渾然不知自己已將心中所想的那話也脫口喃喃了出來:“阿辛,你長得可真美。難怪韶王殿下在外,也只帶了你一人在身邊伺候。” 辜七以前是極喜歡有人夸她長得美,可此時聽人這樣說,又覺得要怎么怪就怎么怪。就好像……就好像是她以色侍人一樣。而李梅兒這也才回過了神來,忙慌慌張張的朝著辜七致歉,“對、對不起,我剛剛并不是那意思。阿辛,你別誤會了?!比欢浇忉?,她的臉就越發(fā)紅白不定,那泫然若泣的神色仿佛辜七再不說話,就要急哭了。 辜七噗嗤一笑,剎那之間眉眼清澈,更是叫人覺得嬌憨可親近。她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惱意,聲調(diào)也如平常,甚至還帶著笑意:“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 李梅兒聞言這才仿佛是松了一口氣,然而面上仍掛了幾簇不安彷徨,還想再開口說些什么,卻被外頭的一道聲音給打斷了下來。 有丫鬟通稟道:“俞夫人到——” 現(xiàn)在的這時辰還早呢,辜七怎么都沒想到這位俞夫人會這么老早的就來了。她如今對外宣稱是裴池的侍女,這會自然不可拿大,站起了身出去迎人。 俞夫人正站在庭中,見她過來快步上前,很是親熱的搶了話道:“王爺身邊的人真各個是人中翹楚,我活了大半輩子,可再沒見過比姑娘長得更標(biāo)志的人了?!彼缃褚呀?jīng)將近四十了,身材微有些圓潤,可氣色極好,容光煥發(fā)得很,一身醬地黃色團花衣裙也不顯老氣。 辜七便由著她說場面話,時不時跟著寒暄上一兩句,兩人入了廳內(nèi)。俞夫人方才道了來意:“我家老爺吩咐了說要挑幾個伶俐的人來服侍王爺,昨兒沒來得及辦成,所以這會急忙給送了過來。姑娘也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比绱苏f著,她便擊了幾掌。還未等她掌聲落地,辜七便看見五六個美人裊裊娜娜的走了進(jìn)來,宛若在隨波晃動的水草,搖曳生姿。這樣的身段,辜七即便是不看她們的容貌也都要醉了。 顯而易見,這等人物,說是送來伺候韶王當(dāng)下人使喚的,可到底叫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伺候”二字的深意。 “夫人真是用心了。”辜七的目光在那幾美人身上來回掃動了一番過后,撫掌稱贊。 俞夫人愕然了一下,可當(dāng)即也就恢復(fù)了和善的笑意,“姑娘是王爺身邊的人,得了這話,我心里頭也安心了不少。既然沒有不妥的地方,那……這就都留下來了?” 辜七側(cè)頭看了看她,心道她難道這還是在跟自己商量不成?自己和裴池這幾日都會住在俞府,俞夫人帶了人“伺候”王爺,只叫人覺都她賢惠周到,實在沒什么拒絕借口。倘若搬出裴池,又真是顯得她太過于無用了。 “這都是來伺候的?”辜七故意露出遲疑不決的神情問。 俞夫人點頭,“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也都懂得規(guī)矩,姑娘放心吧?!?/br> 辜七心想,她塞了這么幾個標(biāo)志的美人兒伺候王爺,還說著讓她放心的話,可見這人言不由衷得很。 不過,辜七面上到底是什么都沒顯露出來,只是很為難的嘆了一口氣:“咱們王爺脾氣大得厲害,王府伺候的姐妹也都跟著伺候的老人耳濡目染了許多年才敢去跟前伺候的。夫人心意自然不能退卻,可這……這恐怕還得先學(xué)學(xué)咱們王爺跟前的規(guī)矩才好近身伺候?!?/br> 這俞夫人原本還以為一定會被拒絕,卻沒想到這人口中剛說出的話卻留有轉(zhuǎn)圜余地。不論如何,將這些個人留下,就是她今日此行的目的,俞夫人當(dāng)即道:“這是自然,要去王爺身邊伺候不可沒了規(guī)矩,如何調(diào)教,姑娘說了算?!?/br> 貴七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這位俞夫人,此刻卻從她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征兆。因而她也就只笑了一笑,“好啊,王爺身邊多幾個人,我也好偷空一些。?!?/br> 俞夫人得了這話便猶如吃了定心丸,偷偷的長吁了口氣。等她再次說話時,語氣更是和善大方了,“若實在是愚不可及,姑娘或打或罵都是可以的?!彼殖菐讉€低垂著頭的美人,輕輕呵斥道:“自此之后,你們就都是韶王殿下的人了,來日如何皆看你們自己造化,跟著姑娘好好學(xué),知道了么?” 那群美人嬌滴滴的應(yīng)是。 辜七面上倒沒顯出半分情緒,其實這于她而言,也并不是值得在意的事,因而此時她只低著頭輕輕喝了幾口茶,不出聲。 俞夫人說罷看了她幾回,卻沒見她喝著茶絲毫沒停下來的意思,便只好就此打住。她轉(zhuǎn)念盯著辜七的茶盞,方下想起來一事,“姑娘這碗茶都涼了多久,怎么不知換一杯熱的來?”俞夫人的這話是對著辜七身后站著的李梅兒去的,辭嚴(yán)色厲,仿佛下一刻就要惡狠狠的收拾她了。她收回目光,同辜七道:“叫我看,還是重新?lián)Q個人來的好?!?/br> 辜七雖是侍女,可那也是韶王殿下的侍女,私底下甚至還會讓人誤以為自己其實是韶王殿下的愛妾。因而俞夫人剛才硬是拉著她入了座,可李梅兒可還是站著伺候的。辜七被俞夫人這一說,臉上神情當(dāng)即變了一變。 “也不算冷,這溫度正好,倘若新來了一杯茶,我也要先放一放才喝的?!惫计邤R下茶盞,瓷器在接觸到紅木桌面時發(fā)出了一聲輕磕的脆響。她微斜著目光看了俞夫人,笑喟道:“夫人真是冤枉她了,我這樣喝正正好不燙。而且,她先前還給我按了肩膀,十分有用?!?/br> 俞夫人朝著李梅兒看一眼,只好作罷,臨走之前依然道:“姑娘若是覺得不好的,我立即幫姑娘換人。” 等這人走了,辜七望著她的背影出神不語,李梅兒問:“夫人送來的這些人要怎么辦?” 李梅兒是早前就分配在三皇子跟前當(dāng)差的,因而此時留下來幫辜七解決難題也并非不可以。 堂中還站著那幾人,辜七在她們身側(cè)來回繞了幾圈,好似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仔細(xì)打量了個遍。最后,她幽幽然嘆息著道:“殿下……不喜歡身子骨太單薄的呢。” 辜七從她們幾人身后繞了回來,心內(nèi)主意已定,緩聲道:“我覺得……你們還是先從強健身子開始。” 天地良心,辜七她說這話時,可半點都沒有其他歪斜心思。然而那些個美人兒卻是各個面紅耳赤,羞得不能再羞了。她瞧見她們這幅含羞欲死的神情時,噎了半晌沒說話。 等到了晚上,辜七上床就寢,睡了一覺翻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有一人。鑒于早有了今日早上的前車之鑒,她這回倒是沒受到驚嚇,而那股子淡淡的冷香味兒也昭示了這人就是裴池。 辜七聲音沙啞的喚:“殿下——”身后人很長一會才睡著明顯的睡意回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