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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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寧走到洗發(fā)上坐下,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怎么瘦了這么多,視頻里面倒不覺得。在法國沒吃好?”楚爸爸給楚寧遞過去一杯水。 “哥,我有瘦嗎?”楚寧看向從回來起父母就不聞不問的自家大哥。 楚寘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掛在了一邊,卷起袖子走向她,拍了拍楚寧的腦袋:“吃了快去睡,明天我們一家一起去檀山寺。” “明天?明天不是星期二嗎?爸爸得去單位……” 在哥哥的眼神中,楚寧點頭如蒜,“去去去!我馬上就去洗洗睡!” 楚寧歡快地跑進了自己臥室。 楚寧沒有看到的是,她走之后,客廳里面的沉寂。 回國后,楚慎莫名其妙地被停職了,賦閑在家。楚mama托人打聽也沒打聽到實質(zhì)性的消息,倒是楚寘建議父親去他老師,也就是史老太爺家去問一下。 楚慎本來覺得這些事去麻煩老師不太好,本來他雖然早年得史老太爺提點較多,但是,也沒有做出過任何出格的事情,更沒有靠這層關(guān)系往上爬。 楚寘倒是覺得亦無不可。對于史家,楚寘無感,特別是在聽楚寧說過那些事情后,感觀更是差了許多。師生師生,你即為師,何不盡師者之情?任何一種關(guān)系都是雙向的,楚家現(xiàn)在這樣并沒有得史家多少恩惠,這些年將楚家當(dāng)作史家的附庸,他也是看夠了。 “那就等過一陣子,史老太爺回來了再去拜訪一下吧?!?/br> “前幾天我得了一個清朝官窯的白紋梅瓶,你給老師送去吧?!背ama開口道。 楚慎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好。” 楚寘看了眼父母,沒有說話。史老太爺生平只有一好,養(yǎng)梅。自然所有與梅有關(guān)的名畫、名作、名品都成了其收藏興趣。所以身邊的人也投其所好,送禮不如送‘梅’,這已經(jīng)成了進史家門的‘潛規(guī)則’。 楚寘對此不置可否,以前覺得是父親老師,他也沒有多想,但是,在由meimei給他說過那么離奇的事情之后,他看人看物都保留了那么一絲,性子愈發(fā)謹慎起來。史家老太爺這樣與那些斂財之人又有何區(qū)別呢?只不過一個占據(jù)了道德至高點罷了。 “阿寧?”楚寘走上樓正要推門發(fā)現(xiàn)楚寧看著他,“還沒睡?!?/br> “嗯?!背幐呥M了臥室,關(guān)上了門。 楚寘好笑道:“什么事情,這么神秘?” “哥,你跟我說實話。爸爸工作上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 “不要多想。”楚寘摸了摸楚寧的頭發(fā),剛剛洗過吹干的發(fā)梢還帶著微微的水汽,“爸爸只是被休假了兩個月。” “休假?”楚寧驚訝道,誰不知道中東局勢不穩(wěn),一個剛從戰(zhàn)亂國家回來的外交大臣你讓他賦閑在家?還沒聽說這樣的事情。 看得出楚寧眼中的擔(dān)心,楚寘將她耳旁的頭發(fā)理好,“不要擔(dān)心父親,你要學(xué)著相信爸爸和我?!?/br> 楚寘覺得楚寧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對身邊的人都有一種深刻的不信任。也許是那黃粱一夢,也許是她得到了某些眷顧所要付出的代價,但是無論是什么,她都是他meimei,是他必需要保護好的人。 “乖,快去睡覺,聽話!” 楚寧被哥哥送回了房間,看著已經(jīng)身高180的高大身影幫她關(guān)了燈,帶上了門。 借著走廊上微弱的燈光,她看到他離去的身影,高大而堅實,仿佛要為她擋住未來所有的風(fēng)雨。 他是她哥哥,她應(yīng)該相信他。 [注1] 在本文所在世界里,凡爾諾城堡是法國貴族豪門凡爾諾家族的葡萄酒莊園產(chǎn)出的紅酒品牌,如其家族一樣,酒中豪門。 作者有話要說: 作為新年第一更,來個三更吧哈哈哈哈,然后申明一下,本文以后盡量保證是周更文,嗯,沒錯,盡量保證……希望看到的小天使收藏一下啦啦啦,給我點動力,讓我知道有人在看。沒人看我有時候就沒動力寫下去了。 ☆、第50章 相約 檀山寺是一座位于京城郊區(qū)的寺廟。當(dāng)華國還處于兩百年前的封建時期,由最后一代黃帝愛新覺羅·長儀女皇出資建造的,后來女皇勢力被諸世家架空,皇族出走m國,國內(nèi)勢力重新劃分,在世界范圍內(nèi)的革命民主氣氛下,華國在世家們的領(lǐng)導(dǎo)下完成了從封建社會到現(xiàn)代民主社會的過渡,以致形成了現(xiàn)在這樣“四王九家”的局面。 檀山寺作為過渡時期的階段性產(chǎn)物,既是舊時代的終結(jié),又是新時代的開端,在建成后得到一些追求民主的得道高僧的追捧,逐漸成為了新時代佛學(xué)的朝圣之地,也是京城不少名門貴族出游踏青和上香的去處。 隨著兩百年間數(shù)次擴建,檀山寺占地面積也頗大,形成了長方形的建筑群,有殿堂、僧房及供香客宿留的廂房千余間。從山門進寺,依次分為九重殿堂,對普通民眾開放的是外三層殿堂,再入內(nèi)則是重大法事才開放的殿堂區(qū)域,而最最神圣的莫過于慧延法師的說心殿,作為當(dāng)今檀山寺的住持,慧延法師聲名在外,卻常年隱身周游,據(jù)傳其入紅塵則西裝領(lǐng)結(jié),一手拐杖如諄諄老者,極少有人能發(fā)現(xiàn)其行蹤。 所以哪怕有香客不遠千里來拜訪,久住檀山寺數(shù)月都看不到慧延法師真顏。 據(jù)傳后來慧延法師得知此事后,曾親自郵寄簽名書一本給這位香客,并附言道:“外皆虛像,見無亦何如?”香客感念頗深,習(xí)佛學(xué)傳佛教文化,最后遁入空門。 “那這個香客最后成為了某個法師?”楚寧問道。 山門近在咫尺,灰色筒瓦的牌坊式結(jié)構(gòu),破舊卻潔凈的灰磚和青石券砌的門洞,無處不在展現(xiàn)著這座山寺屹立了百年的古老。山門內(nèi)嵌的青石匾額上書“檀山寺”三字,蒼勁有力。 “這是好早之前的故事了,香客名號說不定你可以去寺里面找找?!背感Φ?。 “你知道慧延法師今年多少歲了嗎?” 楚寧看向楚寘,一臉不解,再看向爸爸,也是一臉高深莫測。 晴朗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飛過樹梢,拂過依稀可見的雄偉大殿的飛檐屋角。 “快猜?!背ama也開始打趣女兒了。 一個個都欺負我?!楚寧看著自家爸爸牽著mama的手給她暗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對這種精確到年份的名人名事最頭疼了。 “既然很久的事了,那慧延法師豈不是年經(jīng)很大了?總不至于過百了吧?” “小友是在談?wù)撟〕值哪杲?jīng)嗎?我們住持自從一百二十年前主管寺院以來,香火綿延不覺,這位小友,請拿好香。” 莫名被塞了三柱香的楚寧看著爸媽和哥哥都一臉憋笑,差點氣到內(nèi)傷。 一百二十年!一百二十歲!楚寧有些恍惚。 過了山門后是一段階梯,擋在階梯正中央的是慈眉善目的彌勒佛塑像,巨大的佛滿面笑容地趺坐在那里,右手持佛珠,左手握布袋。 楚寧的第一柱香敬給了彌勒佛。 不管你悲傷或是開心,永遠笑臉看著你的彌勒佛。 這是讓她以后笑口常開的意思么?想想那個小沙彌的樣子,楚寧甩了甩頭,把那些無關(guān)的想法甩出腦海。 她重生后曾想過為什么,這么靈異的事情為什么會發(fā)生在她的身上。與佛主有關(guān)?她不敢問。 一行人拜過第一至三重殿后,已近中午,卻被告知只能在前院山上休息,廂房已停止預(yù)定。本來想著在山上吃齋飯的一家人也無可奈何。 正要準備下山時,突然急匆匆跑來一個小沙彌,喚住了楚家一行人。 “本來預(yù)定的一桌香客因為有事沒能來成,如不嫌棄的話……” “客氣了,能得一頓飯就是緣,小師傅請帶路?!背鞯?。 確實是緣,見到周家太子的那一瞬,楚寧想,這應(yīng)該是緣糞。 預(yù)定的那家人定的竟然是松竹院的東廂。上上等院子,專供王孫貴族出游而建。 竹林,微風(fēng),檀香,經(jīng)誦。 在這微熏的日子里,難得的浮生閑情。松竹院也不愧是上等院,一局一格均顯禪雅志,白墻之中,竹林幽然;雕窗之中,經(jīng)誦隱約;簡樸之中,是獨屬于這一方天地的淡然,人在其中,仿佛心靈也被凈化了。 而竹林之中,隱隱綽綽地,一人身著粗布黃袍,一人身著白色輕衫,兩人對坐,白袍者手執(zhí)黑子,黃袍者半瞇著雙眼,仿佛在聽遠處的誦經(jīng),或者在聽竹林的風(fēng),卻又仿佛什么也沒有聽,只是在打盹,卻又能在黑子剛剛落下時迅速地持子而落,然后繼續(xù)瞇著眼。 “阿彌陀佛。小施主終于來了。” 看到楚寧的瞬間,那個黃袍者急忙站了起來,雙手合十來了句阿彌陀佛。 楚寧很是訝異,終于來了?誰終于來了,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手上的黑子并沒有因為對面坐位空出而停滯,食指和中指夾住圓潤的棋子,穩(wěn)穩(wěn)下落。 “哎?!”看著黃袍僧人匆匆遠去,楚寧甚至都來不及細想那老僧人眼里莫名的意味。 白衣人依舊背對著她,楚寧心跳有些快,白衣人的背影跟他很像。 摩挲了會兒黑子,白衣人修長的手指頓了頓,轉(zhuǎn)過頭看她。 風(fēng)光霽月說的大概就是如此吧。今天的光影并不亮,竹林中氤氳著霧氣,而他坐在那里,回頭的瞬間仿佛讓人看到了光。 耀耀星日,仙人之姿。 不知為何,楚寧腦海里想到了上面的詞句。她一定是魔怔了。 楚寧低下頭的瞬間聽到他在這微風(fēng)中更顯清冷的聲音:“坐?!?/br> 竹林之中圍著的這一小方天地,僅僅只有兩方石坐,一方石刻的棋盤,讓她坐,坐哪里?對面? “之前不是挺大膽的么?!?/br> 楚寧聽到這調(diào)侃的聲音心里一氣,徑直走到棋盤對面,坐了下來。 他穿著寬袍廣袖,如若不是那頭短發(fā),她還真的以為坐在對面的是古代雅士。舉手投足間,那種只有百年古蘊的大世家才培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在他身上淋漓盡致。 “到你了。” 楚寧聽到聲音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竟然走神了。偷偷抬眼看了眼對面,正跟他的視線撞在一處。 “咳咳,我不會下棋?!?/br> 楚寧一點兒也不臉紅。她的棋藝只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的她確實沒下過棋。 周銘其實只是聽說慧延法師回來了,所以過來找慧延法師放松一下。卻沒想到會遇到楚家一行人。 至于慧延法師不懷好意地約他在竹林下棋,并且還將楚家一行人引來松竹院他雖然知道,卻也沒有反對。依他的性子,慧延平常不這么做的,也不知道慧延那小老頭神神秘秘地又算出了什么。 “你隨意?!敝茔懤^續(xù)說道。 楚寧第一次發(fā)現(xiàn)還有逼人下棋的,也真是…… “啪”地一聲,楚寧扔了個白子到棋盤上。 黑子繼續(xù)不急不慢。 “現(xiàn)在各世家都有御用裁縫,除了西洋婚禮的婚紗出了個王家的vava wang,中式的傳統(tǒng)習(xí)俗依然沒有受到絲毫撼動?!?/br> “御用裁縫?”這是楚寧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本以為已經(jīng)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的詞。 楚寧雖然母親算是京城老牌世家出身,卻也與頂級豪門隔著汪洋大海的距離,父親是徹底的新派人物,書香傳統(tǒng)出身,并非華國的貴族世家,家庭底蘊并不深厚。 周銘看著對面的人一臉懵,心底忽然涌起一種叫做無奈的情緒,似乎只有面對自家meimei調(diào)皮搗亂時才曾有過的情緒。 于是,沒經(jīng)過思考的話也就脫口而出。 “作為對你的回報,我可以為你提供機會?!鳖D了頓,周銘繼續(xù)道,“三年為限?!?/br> 楚寧看著他的眼,忽然覺得他也挺可愛,冷酷酷的,做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冷酷。 “什么是御用裁縫?”楚寧問道。 周銘抬頭,看著對面的人眼里閃爍著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所沒有的純真,不知是欣賞還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