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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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三哥哥回來了?”兩人還未至靜室,就聽到一聲笑嘻嘻的招呼,杜言疏腳步頓了頓,面上的焦急之色倒是淡了幾分。 就憑裴勻還能做出如此耍無賴的調(diào)調(diào),兄長應(yīng)該真無大礙了。 輕叩門扉,等得兄長一聲心平氣和的請進(jìn),叔侄兩才推門進(jìn)了屋。前腳剛踏入門檻,杜言疏便愣住了,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瓷白的臉泛起一陣紅暈,目光閃爍,不自然地移向一旁。 不是他大驚小怪,實在是眼前這畫面讓他無處下眼,全身纏滿繃帶的裴勻,正枕在兄長腿上,勉強(qiáng)抬起脖子瞧向他兩;兄長則端著一碗藥,舀著一勺黑乎乎的藥汁正輕輕吹涼,一看就曉得,此刻正在給腿上這人喂藥。 杜引之倒是從容不迫,笑得恭敬又不失風(fēng)儀,微微頷首示禮:“二叔,裴公子?!?/br> 杜言疏勉強(qiáng)定了定神,喚了聲兄長,目光依舊垂著,此刻的心情就似撞到別人洗澡,又羞又窘迫,恨不能飛天遁地藏了身形。 “言疏,引之,你們回得倒是比我預(yù)想的早,姨母那邊可還好?”杜言明依舊擺出和氣的笑容,聲音極柔和。 “姨母那邊一切都好,兄長放心,只此番……事出緊急,沒能與她老人家好好道別?!?/br> 杜言明了然的點點頭,抬了抬下巴:“先坐下歇息罷?!彼匀粫缘脙扇艘宦酚鶆Χ鴼w,消耗了不少靈力。 兩人依言坐下,杜言疏倒是不怎么累,他們從客棧出發(fā)后,引之就半撒嬌半強(qiáng)迫把小叔帶到無妄劍上,口中振振有詞道:“我與小叔同乘一劍,可以省了一人的靈力,何樂而不為呢。” 杜言疏覺得有理的同時又有些無奈,琢磨了一番,覺著也是個省力的法子,道:“那也成,我們輪著來?!?nbsp;遂領(lǐng)了侄兒的心意,盤算得好好的,可杜引之再沒給他御劍的機(jī)會,幾乎是將他鎖在懷里不讓動。 “小叔別亂動,仔細(xì)掉下去~”這話說得全無道理,純粹是撒嬌。 杜言疏氣得再不想言語,就被這小侄兒一路從頻州抱回了觀州…… “你們這一趟辛苦了?!倍叛悦鞯脑拰⒍叛允璧纳駜豪嘶貋?,他一抬眼,就瞧見裴勻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一副催促對方趕緊喂藥的神情,杜言明會意,云淡風(fēng)輕的舀了一勺湯藥,仔仔細(xì)細(xì)往他嘴里送…… 杜言疏再次別開眼,十分不巧,又撞上杜引之的視線,對方天青的眸子倏忽閃過一絲波瀾,他愣了愣,又不自在地移了目光…… 莫名其妙,往哪兒看都似非禮勿視……只能埋頭喝茶…… 躺在杜言明腿上的裴勻伸了脖子,嬉皮笑臉道:“三哥哥莫見怪,我手上纏著繃帶,不方便喝藥,所以才纏著師尊給我喂藥。” 杜言疏佯作淡然的點點頭:“此番兄長身處險境,多謝裴公子舍命相救。”他雖不忍直視裴勻吃兄長豆腐的模樣,卻是真心實意地感激對方。 裴勻咧嘴一笑:“用我這條命換師尊的命,那真是有賺不賠的,劃算得很?!?/br> “……” “擇思,休得胡說?!彪m是責(zé)備的話語,語氣卻是溫和的。 “師尊,徒兒說得哪里不對么?”裴勻嘴上無賴裝傻,實則就想討杜言明一頓打,他知道現(xiàn)下自己有傷在身,師尊自然不會真下重手,頂多輕拍他的腦門抽他的屁股,這種柔和的責(zé)罰,多多少少有些打情罵俏的情調(diào),讓他十分滿足受用。 誰知杜言明偏不遂他的意,嘴唇動了動,只無奈的搖了搖頭:“為師說不過你?!?/br> 杜言疏自覺雙頰火辣,默默的埋頭喝茶,不經(jīng)意間瞧了眼杜引之,看他一副魂游天外的若有所思,真擔(dān)心他與這裴勻?qū)W壞了。 杜言明與兩人說了些家常,無非是戚月宮的情形,姨母的情況,一旦杜言疏提及受傷之事,他就輕描淡寫繞過去。 杜言疏實在忍不了與他繞圈子,正色道:“兄長,你先前受了傷,讓我再給你探探靈脈罷?” 杜言明淡淡搖頭道:“你一路上御劍耗費(fèi)靈力過多,先歇息一日,我已無大礙。” 杜言疏面目凝肅道:“我與引之御劍趕回來,就是因為擔(dān)心兄長傷情,此番若不親自診斷一番,必然歇不安心?!?nbsp;言下之意,兄長若不讓我親自診診你的靈脈,我們耗費(fèi)這許多靈力御劍趕回來了,都是徒勞了。 從未聽過弟弟對自己說這重話,杜言明怔了怔,旋即不輕不重道:“好罷,那就有勞了?!?/br> 杜引之道:“二叔,還是我來罷?!?/br> 未等兄長回應(yīng),杜言疏便與引之道:“你帶裴公子退下,我單獨(dú)為兄長診脈便可?!甭曇羰遣蝗葜靡傻某晾?。 杜引之只愣了片刻,回過神來,不再堅持,默默應(yīng)了,面上無波無瀾倒也看不出什么來。 倒是裴勻嚷嚷了起來:“三哥哥,你讓引之帶我出去的意思是……啊……喂……引之你要抱我出去么……你真要抱我?!” “裴公子,委屈了?!倍乓还?,便將裴勻輕輕巧巧地從二叔的腿上提了起來。 “……師尊,有人吃你徒兒豆腐了!”裴勻掙扎著嚷嚷,自然無人理會他的無理取鬧。 “師尊……!”他險些將‘我只想睡在你大腿上’這話喊出來了。 “……”杜言疏冷著眼看著這一切,只眉尖動了動。 “擇思,別喧嘩?!倍叛悦餍钠綒夂偷?。 杜言明都這般說了,裴勻只得乖乖住了嘴,生無可戀地任杜引之提了出去。 見屋內(nèi)只剩他與弟弟兩人,杜言明松了一口氣,面上卻明顯多了幾分倦色,杜言疏瞧在眼里,關(guān)切道:“兄長,你何必如此勉強(qiáng)自己。” 杜言明笑笑著搖頭:“我已把杜家的臉丟盡了,還有什么資格說勉強(qiáng)。” 杜言疏眉頭微蹙,旋即淡然一笑:“那些虛名,有什么好在意的。”說著起身走到榻邊,坐于兄長身側(cè),伸出手:“勞煩兄長,將手借我一用。” 杜言明知他弟弟的性子,遂很配合的將手腕伸了過去搭在對方掌上,面上依舊是笑笑的:“切脈這本事,你何時會了?” “雖只略懂皮毛,卻也能診得出靈脈是否完好。”說話間,他抬起細(xì)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兄長。 杜言明的神情微微一滯,片刻又釋然了:“那就有勞了?!?/br> 杜言疏凝神斂氣,將靈力一絲絲的灌注于對方的神魂靈脈,細(xì)細(xì)探查,面色卻越發(fā)凝重,半晌,才緩緩睜開眼,蹙眉道:“兄長,這……什么時候的事了。” 他探得,兄長的靈脈已千瘡百孔,沒成廢人已經(jīng)是個奇跡,別說順暢無阻地運(yùn)作靈力了,且靈息凝滯已久,不似新傷。 難怪,許久沒看到兄長佩劍,他如今的靈力怕是再也催動不了玄陽劍,可上一世,臨到兄長離去,他始終沒察覺到這一點…… 杜言明微垂著眼,語氣清淡似在說極家常的事:“許久了,終究瞞不過你?!?/br> 不僅是他這弟弟,恐怕天下之人如今都在猜測,杜家家主緣何會如此不堪,不知已揣測出多少種因由了。 “許久,是十二年前么?”杜言疏冷著聲,面上依舊八風(fēng)不動。 杜言明沉吟片刻,坦然道:“是” “林大哥當(dāng)年——” “阿堯已救了我的命,還要求他護(hù)住我這一身修為不成?!”杜言明截了他的話,神色終于變了,眸色晦暗。 “當(dāng)年崇陵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杜言疏逼問道,手心已是一層薄汗。 “言疏,我不想說,別問了?!倍叛悦髅嫔幊恋民斎?。 “兄長為何連我都不愿說?”杜言疏質(zhì)問,清冷的聲音幾乎是從齒關(guān)擠出來的。 杜言明嘴角抽了抽,不語。 沉吟片刻,杜言疏終于放緩了聲音:“是否……與引之有關(guān)。” 杜言明頓了頓,沉聲道:“是” 又是一片沉默,靜得能聽到風(fēng)刮過回廊的聲音,半晌,杜言疏語調(diào)平穩(wěn):“兄長,你現(xiàn)在不宜動用靈力,不要再招魂了?!?/br> 晦暗的眸子終于掀起了一絲波瀾。 “沒用的?!倍叛允枥湎滦膩?,聲音極輕,卻如一把刀子扎進(jìn)杜言明的胸口,在他心上開了個口子,風(fēng)一吹過,透心的涼,身子猛然一顫。 這話說完,杜言疏也知說重了,十分后悔,卻硬是張不開嘴道歉,他將靈力灌于掌中,雙手搭在兄長的后背,為他調(diào)理此次受損的靈息,雖作用不大,至少也能讓他少受些苦。 待兄長靈息稍微順了些,他才稍稍放心收斂靈力,末了,將段前輩贈與的眠蟬交與兄長:“比起招魂,這個,或許有用些……” 杜言明小心翼翼地握住眠蟬,仍舊不言語。 片刻,杜言疏舔了舔嘴唇:“兄長,方才我胡言亂語,對不住?!彼麜缘?,自己在兄長的心口上捅了一刀,林堯,崇陵,都是禁忌的名字。 杜言明面色稍緩,搖了搖頭,又恢復(fù)了些平日柔和的語氣:“言疏,如今為兄身邊,只剩你一人了?!?/br> “兄長放心?!边@句話里的含義,彼此明白。 …… 杜言疏走出房門,行至游廊盡頭,看到負(fù)手立于寒風(fēng)中等候的引之,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緩了下來。 “小叔,二叔怎樣了?”杜引之關(guān)切道。 “無妨,休養(yǎng)一陣便好?!倍叛允柙频L(fēng)輕答道,兄長靈脈有損一事,自然只能他一人知曉。 杜引之點點頭:“以后侄兒會保護(hù)好二叔。“頓了頓,強(qiáng)調(diào)道:“還有小叔?!?/br> 聞言,杜言疏腳步一頓,側(cè)臉望向一臉坦蕩誠懇的青年:“好,我信你?!?/br> 杜引之笑了,小小的虎牙露出來,讓他看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當(dāng)晚,南邊信靈來訪,柏旭已抵達(dá)崇陵。 作者有話要說: 裴勻:引之小哥哥你真要抱我? 引之:呵~小叔的指示~攻君間的擁抱(^_^メ) 杜言明:相親相愛一家人,真好 小叔:邪教ヽ(ー_ー )ノ …… 驚喜不驚喜,刺雞不刺雞(~ ̄▽ ̄~) 不捉雞劇情慢慢展開啦 鞠躬感謝貓豆兒的營養(yǎng)液投喂~\(☆o☆)/ 日常表白大天使們~蹭蹭 ☆、燈會 崇陵之事,因年代久遠(yuǎn),當(dāng)年相關(guān)之人除了杜言明,也都魂魄消散的消散,投胎的早投胎去了,只隱約尋到一縷宋斯如殘存的神魂,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線索。 越是如此,杜言疏心中越忐忑不安,加之與兄長那翻談話,心中已隱隱有了答案。他忖度了兩日,去信囑咐柏旭只要確認(rèn)殘存的靈息是否真屬于宋斯如,一旦查證,即刻返回觀津城,不要再往深里挖。 事情要往利索了辦,日子要往糊涂了過,事到如今,真正認(rèn)清了‘真相’,還有什么意義呢,不過是對引之要更愧疚一些罷了。 而兄長,始終是他的兄長,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人,如他所愿,此事,翻篇了。 休養(yǎng)了幾日,又將心事擱置,杜言疏看起來氣色倒是不錯,而杜引之則明顯春風(fēng)滿面,畢竟上元節(jié)就要到了,小叔說過,要帶他逛燈會的。 裴勻以養(yǎng)傷為由,一直賴在杜家莊不走,杜言疏知他雖然一身紈绔氣質(zhì),卻也能逗得兄長片刻歡喜,遂再不多言。 天色近晚,院子里支了一張梨花木桌,四個人圍坐,十七八樣小菜,眾人在裴勻聒噪的說笑聲中,細(xì)嚼慢咽用罷上元宴。下人又端來四碗桂花赤豆元宵,桂花糖放多了,有些齁,杜言疏吃了小半碗再吃不下,杜引之倒是三兩口吃光自己碗里的,又看著小叔吃剩的。 “小叔不吃了?” “嗯,有些膩?!闭f罷,杜言疏回過味兒來,知引之想把自己吃剩的也包攬了,卻顧慮在眾人面前如此不合禮數(shù),遂道:“讓下人再給你拿一碗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