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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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自然是少了一個人,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人。 “言疏,這東西你留著,或許用得著。”杜言明從衣襟中掏出一只琉璃盒子,推到杜言疏面前。 杜言疏神色一滯,他自然曉得,盒子里裝的,是兩年前他和引之從浣青城帶回來的眠蟬。 眠蟬能織夢,虛妄的好夢,已逝的時光,已赴黃泉的故人,都會在夢里出現(xiàn)。 “兄長你……” 杜言明淡淡的搖了搖頭,莞爾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需這東西了?!?/br> 聞言,杜言疏怔了怔,旋即淡淡一笑,心下了然,兄長已經(jīng)從十七年前的舊事中走出來了,喃喃自語道:“是嗎,太好了……” 如今的兄長,已經(jīng)無需使用這種虛妄之物讓自己安心了。杜言疏拿過琉璃盒子,接受兄長的心意。 兩人吃罷早飯,杜言明躊躇片刻,正色道:“今日我來,其實還有一事想尋你幫忙,自然,如若你愿意的話……” “兄長有何事?”杜言疏心里微微有些詫異,這兩年他鮮少出門狩魂,更不再過問修真界之事,杜家莊的事務(wù)基本都是柏旭與裴勻在處理,對此他不是不愧疚,是實在沒有心力…… 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自己再不能如此頹然下去,杜言疏勉強打起精神:“我已無礙,兄長但說無妨?!?/br> 杜言明點了點頭:“有靈奴來報說,無兮湖畔的無兮鎮(zhèn),近幾日屢屢出現(xiàn)記憶遺失者,有些古怪?!?/br> “失魂癥?” 杜言明沉吟道:“具體狀況還不知,可能需要你去當(dāng)?shù)靥讲橐环!?/br> 其實沒出人命,讓靈奴先探查一陣也無不妥,杜言明之所以直接與弟弟說起這事,一方面這些人失憶的癥狀與噬魂咒有些相似,謹(jǐn)慎起見,讓言疏瞧瞧總能安心些;另一方面,他這弟弟也該出去散散心了,總是這般失魂落魄借酒消愁,也不是長久法子。 杜言疏曉得兄長的考量,點了點頭:“待會我便前往無兮鎮(zhèn)去瞧瞧?!?/br> …… 無兮鎮(zhèn)距離觀津城不算近,御劍需要兩個時辰,杜言疏抵達時,已時近黃昏了。 他剛縱身下劍,便隱隱覺出一絲咒符的氣息,已經(jīng)有修士先他一步,抵達無兮鎮(zhèn)了。 無兮鎮(zhèn)地理位置比較特殊,在觀州邊緣,又與玉州相接,不好說到底是屬于杜家范圍,還是玉州盧家地界,說白了,就是誰都能管,誰都可以撒手不管。所以有修士造訪狩魂,也十分正常。 杜言疏趁著天光還亮,沿著長街慢走,用靈查細細探查了一番,除了發(fā)現(xiàn)大街小巷布滿了追蹤游離走失魂魄的追魂符,也沒什么異常。 杜言疏忖度片刻,心下了然,想必那位早他一步到來的修士,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些人失了記憶與魂魄遺失有關(guān)。 難不成又是——噬魂咒?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杜言疏瞧暫時也查不出些什么,行了半日又有些口干舌燥的,索性尋了家看起來還算干凈齊整的館子,打算歇歇腳。 他暗嘆,那些年與引之出來慣了,倒是比先前更吃不得苦了,思及此,更不敢往下細想。 他神思恍惚地挑開館子棉簾,正要尋個僻靜的位置,不經(jīng)意間一抬眼,面上血色頓時—— 四目相對,愣住了,對方似早發(fā)現(xiàn)了他,也久久說不出話,片刻,那人似回過神來,站起身整了整衣擺,斂了面上的驚異之色恭敬道:“晚輩不知杜前輩也在無兮鎮(zhèn),方才一時有些驚詫……失禮了。” 杜言疏也緩過勁兒來,又恢復(fù)了云淡風(fēng)輕的面孔:“唐公子無需介懷。” 此人正是唐文清,蜃炎島一戰(zhàn)后,杜言疏再沒見過他,據(jù)說他那meimei唐雯芝,如今依舊是神志不清癡癡呆呆的模樣,請了無數(shù)名醫(yī)去治療,仍然補不全魂魄。 如此一來,便證明了杜引之的清白,若真是杜引之對唐雯芝下的手,他神魂散盡后,唐雯芝魂魄歸還定能不治而愈,可見當(dāng)年都是冤枉了他,只到如今還未查到當(dāng)年的真兇。 如果街頭巷尾布下符咒的修士是唐文清,那便十分說得過去了,杜言疏這些年略有耳聞,唐文清為救治meimei,這兩年奔走各地調(diào)查噬魂咒之事,但凡出現(xiàn)記憶遺失的事件,他都要摻和調(diào)查一番,有點草木皆兵的味道了。 唐文清邀他一道兒坐下,杜言疏沒有推脫,各自心思百轉(zhuǎn),兩人默默無言片刻,店家端來了飯菜。 杜言疏一抬眼,便清清楚楚瞧見店家端在手里的那盤清蒸鱸魚,神色一滯,腹腔頃刻翻江倒海,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好對晚輩說,撤掉罷,我怕魚。 這種聽起來無理取鬧的話,作為前輩怎好說出口。 唐文清自然不曉得杜前輩怕魚的癖好,看他面色僵硬,眼神里滿是嫌棄,只當(dāng)是當(dāng)年的誤會讓前輩心生芥蒂,都到了看到自己就惡心的地步…… 正當(dāng)唐文清尋思著如何與杜前輩道歉時,上菜的店小二忽然‘啊’地驚叫一聲,一盤子清蒸鱸魚連湯帶rou盡數(shù)灑在他身上…… “……” “……” 店小二愣了愣,突然一臉驚慌道:“道長恕罪,我……我不知道怎么的,方才似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我賠……” “不用了,你無需介意,下去罷?!碧莆那褰亓怂脑?,雖然沒生氣,語氣也很是無奈,這一身的湯汁油漬,實在是不太雅觀。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替唐文清擦了擦油漬,一疊聲賠了不是,忙腳不沾地溜回了后廚。 杜言疏在一旁默默不語,他看得分明,附近三米內(nèi)了無人影,哪有什么人去推這小二,但,分明嗅到一絲靈力殘存的氣味…… 作者有話要說: 引之:今天有小天使提到想看吻戲 小叔:有這種橋段?嗯? 引之:嗯,我看劇本有的 小叔:哦,那勉強……咬一下 引之:很簡單的,也就吻個把時辰,小叔被我吻暈厥而已 小叔:……拒絕 引之:不擔(dān)心,還在后頭 小叔:太好了 引之:嗯,裸*戲比較近…… 小叔:……再見 …… 唐文清:被潑一身魚湯這角色我演不下去了 作者:呵呵,之后還有得你受的 小叔:到底是誰調(diào)皮得這么體貼呢?好開心不用吃魚了~ ☆、第46章 再遇 唐文清又正好穿了一身白衣,他低頭瞧著衣襟處一大塊油漬, 深深嘆了口氣, 一副欲言又止的無奈。 杜言疏心中了然, 他想回客棧換下衣裳,但把剛邀請來的前輩撂下獨自離開又失了禮數(shù),遂云淡風(fēng)輕道:“你先回去換一身潔凈衣裳罷?!?/br> “前輩,這……” “無妨” “好,前輩先吃著, 晚輩投宿的客棧就在附近, 去去就回。”雖然有些不妥, 但穿著一身油膩膩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 橫豎這禮是失定了,還不如干凈利索些的好。 杜言疏很理解地點點頭:“去罷,不著急?!?/br> 唐文清又吩咐小二上了些精致的菜肴酒水, 才訕訕離去。 杜言疏看他走遠了, 抬袖沏茶, 碧綠的一汪落在白瓷杯里, 他面上八風(fēng)不動, 聲音平穩(wěn)緩和:“高人可否給杜某一個面子, 出來喝杯茶?” 說著將茶杯舉到唇邊,輕抿一口, 放下,抬眼,一個白衣男子已然立于桌旁, 風(fēng)姿俊秀,眉目含笑,光是這般看著,便能讓人覺出好感來。 四目相對,對方的眼神莫名溫柔,杜言疏微微一怔,心口顫了顫,并不是驚詫于對方好看的容貌,而是……恍惚間,有那么一瞬,他以為站在面前的人,是引之。 其實這人的五官容貌與引之倒不算相似,可他的眉眼神態(tài)、望向自己的眼神,總覺得異常熟悉,彼此相對,杜言疏竟覺出一種模糊的懷念。 興許強烈的思念,會讓人生出錯覺。 “在下宋離,方才冒犯了,望杜前輩恕罪?!弊焐夏前阏f著,宋離眉眼間卻是隱著笑意的,一點兒沒有誠心賠罪的意思。 杜言疏方才回過神來,斂了目光:“宋公子請坐?!?/br> 他并不在意對方是不是誠心賠罪,橫豎得罪的又不是他……自然,他也不關(guān)心這位宋公子與唐文清間有什么恩怨糾葛,竟用如此幼稚的法子暗算對方…… 宋離依言坐在杜言疏對面,眼神掠過杜言疏已經(jīng)空了的茶杯,攏了攏袖子,熟門熟路地提起茶壺替杜言疏沏茶。 著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再自然不過,瞧得杜言疏又是微微一怔,熟悉得有些傷感。 而這位宋離,自從出現(xiàn)后,眼神一直緊緊的隨著杜言疏,未曾離開過一刻,坦蕩蕩的,避無可避,覺察到此,杜言疏倒是有些微不自在了,眉頭微蹙。 “方才在下對唐公子所作之事,還望杜前輩替晚輩保密。” 聞言,杜言疏微微挑眉,不語,他對旁人的是非恩怨向來沒興趣了解太多。 正在此時,店小二又重新端來了菜肴,杜言疏還未來得及瞧上一眼,宋離便對小二道:“這道魚頭豆腐湯撤掉罷?!?/br> 小二愣了愣,端菜的手頓住,訕訕笑道:“可是方才那位道長已經(jīng)付了銀子……” 宋離道:“無妨,端回后廚,算是那位公子請伙計們吃的?!?/br> “這……多謝客官?!睆奈从龅竭^這種事,小二一時有些懵,卻也只能依言將一大盤魚湯端回去。 杜言疏頓覺松了一口氣,宋離將他安心的表情看在眼里,沒忍住莞爾一笑,巧了,他也有一顆小小的虎牙。 對方這般看著自己莫名莞爾,讓杜言疏十分不自在,面上微微泛紅,為了緩和尷尬尋了個話道:“宋公子為何讓小二把魚湯撤掉?” 宋離佯作一愣,道:“是晚輩冒昧了,聽聞杜前輩不喜餐桌上出現(xiàn)魚類料理,我自作主張所以……” 杜言疏輕描淡寫道:“宋公子知道的還挺多?!?/br> 宋離深深看了他一眼:“自然比那位唐公子知道得多?!?/br> 杜言疏微微蹙眉,覺得這話十分不對勁,特別是從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口中說出,遂奇道:“宋公子先前見過我?” 他平日行事低調(diào),這一年多更是沒出過杜家莊,可眼前這位宋公子似乎對他的習(xí)慣愛好很熟悉,當(dāng)真奇怪…… “兩年前,晚輩有幸一睹杜前輩風(fēng)采?!彼坞x望向杜言疏的眼神有些莫測。 “兩年前?” 宋離點頭:“西海,蜃炎島,海市。” 杜言疏的手一頓,握在手中的茶水險些潑了出來,呼吸微滯,喉嚨有些干涉:“原來當(dāng)年宋公子也在?!?/br> 宋離定定地看著神色動搖的杜言疏,聲音平穩(wěn):“我一屆籍籍無名之輩,前輩自然記不住?!?/br> 杜言疏垂下眼,握住茶杯的手微微用力,骨節(jié)泛白,聲音很輕:“當(dāng)年之事,不提了。” 漆黑的眸子掠過一絲波瀾,宋離沒接話,半晌,熟門熟路地拿過杜言疏面前的碗筷,用茶水涮了三次,再重新端端正正地放回杜言疏面前:“晚輩冒昧,可否與前輩討口酒喝?” 杜言疏看他為自己涮碗筷的舉動,神色僵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多謝……” 頓了頓又道:“那是自然,宋公子一道兒吃罷,唐公子來了我會與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