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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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疏在一片濃黑中醒來。 看不見, 聽不見, 五感似被封閉了般, 在黑暗中躺了許久, 才稍稍感知四肢的存在。 他一點點活動指節(jié),長久凝滯的血液緩緩流動, 酸麻感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先前的事情也慢慢記起來了。 試著運轉靈脈, 非但沒因自爆神魂靈脈盡毀,反而靈力充沛運行順暢, 毫無阻滯之感,疑惑的同時杜言疏也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躺在這鬼地方多久,引之又如何了……連融了他神識的石燈都裂了,可想而知絕非尋常程度的暴走。 眼睛漸漸習慣了黑暗,半掩的帷帳外茶幾桌案俱全,被子蓋得嚴實, 屋中暖爐燒得旺,盡力讓僵硬的四肢蘇醒過來,杜言疏額角已浸出了汗。 腳尖觸地仍舊有種虛浮縹緲之感, 他摸著黑下了榻, 舉目四望,屋中沒有窗, 借著暖爐幽微的光亮,隱約看到墻上大大小小掛了無數(shù)鏡子,詭秘奇異的氛圍讓人不寒而栗。 腳步聲由遠及近, 門咯吱一聲響,模糊的人影立在門外,沒有繼續(xù)往屋里走。 “三公子怎么不多歇一會兒?”聲音捎帶著調戲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杜言疏定了定神,佯作一副從容的語氣:“冷教主為了我那侄兒,可真是煞費苦心?!?/br> 冷郁百般折騰將他帶回來,還替他治好了自爆神魂未遂的傷,如此大費周章,定然是為了用他勾住引之。 冷郁笑:“聽三公子的聲音,怕是恢復得差不多了,別急著說這些掃興的事兒,我們先敘敘話可好?”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與你?抱歉,沒興趣?!?/br> 冷郁朗聲一笑,揮了揮袖子,懸于壁上的琉璃燈瞬息亮了,無數(shù)鏡面映襯著,光如白晝。 長久處于黑暗中,驟然一亮,杜言疏雙目刺痛幾乎睜不開眼。 “三公子越是無情,冷某越是歡喜得緊,這般下去都舍不得拿你來做釣魚的餌了呢~”冷郁笑吟吟地說著,已在桌邊坐下,慢條斯理地沏茶:“三公子大傷初愈,喝這鬼族的玄勾茶最是好的?!?/br> “……”杜言疏冷冷看著,無言,什么叫越是無情越是歡喜,這冷郁的惡趣味尋常人真是不敢恭維。 “怎么,三公子是怕我在這茶里下毒么?”看杜言疏無動于衷,冷郁挑眉道。 杜言疏迎上他的視線,風平浪靜道:“冷教主大費周章把我?guī)Щ貋恚匀徊粫舅牢??!?/br> 冷郁的眼角微微向下,他一笑,便給人一種溫和可親的錯覺:“那三公子就是嫌棄我了?!?/br> “是?!倍叛允柩院喴赓W,毫不隱瞞。 “三公子若是執(zhí)意不喝,我可要親自喂了?!?/br> 杜言疏太陽xue猛地一跳,還未等他做出回應,冷郁不知何時已移至他近前,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兒:“三公子是想讓我喂呢,還是你的好侍見柏旭喂?” 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杜言疏暗念咒決,冷郁握在手中的茶杯頃刻間化作齏粉,熱茶灑了他一身。 冷郁愣了愣,不怒反笑:“三公子好兇?!?/br> 杜言疏點點頭:“過獎?!?/br> 冷郁微微瞇起眼,借著一室明光仔細打量面色清冷的杜言疏,瓷白的肌膚似玉般散發(fā)出溫潤曖昧的光澤,眼尾那點淚痣妖冶鮮艷,灼灼動人,因為他是垂著眼的,濃長的睫毛簌簌地投下陰影,直撓得人心癢癢。 連冷郁自己都沒覺察到,他的喉結動了動,呼吸也比平日里快些。 “三公子穿這身衣裳,倒是合適?!北Q絲質地柔軟輕薄,只消稍稍動作,柔和的衣料便似水般漫過,將杜言疏的身段勾勒得明明白白。 “……” 冷郁笑:“三公子放心,衣服雖然是我挑的,但是柏旭換的?!?/br> “……冷教主,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過我那侄兒?”杜言疏實在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也沒心思與他說這些旁的,開門見山問道。 冷郁嘖了嘖,饒有興味地看著他:“我提什么要求,三公子都答應么?比如要睡你?” “……”杜言疏眉頭緊蹙,一張臉青了。 冷郁嗤地一聲笑:“我說笑的,三公子別當真。” 頓了頓,慢悠悠道:“至于放過杜引之嘛,那是不存在的,沒想到熔石重塑的rou身竟與他的神魂這般契合,如今的杜引之,放眼修真界甚至鬼族無人能敵,包括我?!?/br> “這在先前的宋雪明宋斯如身上是絕無可能的,三公子你說,如此一個寶貝,我怎么可能放過他呢?!?/br> 在冷郁眼中,引之不過是一個成功的試驗品,絕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想讓引之做什么?”從牙關擠出清冷的聲音,杜言疏面色晦暗。 “有了杜引之這樣一個稀罕寶貝,我想做什么不行?不過話說回來,現(xiàn)在的他雖然無人能敵,可一點兒都不聽話,完全不受我控制,實在是愁?!?/br> 冷郁故作蹙眉狀嘆了口氣:“先前他從熔淵前往鬼域秘境,半月內將鬼族十將軍屠殺了干凈,手段狠厲兇殘前無古人,我還很是歡喜了一陣,沒想到他坐上圣君位置后,竟然……現(xiàn)在鬼域一派和樂歌舞升平,倒是比人界更令人討厭了呢?!?/br> “引之不會受你所控?!倍叛允栊牢?,這兩年來鬼域安分,人界魑魅魍魎減少了很多,果然是引之的功勞。 要想抵御心魔詛咒的侵蝕,需有極頑強的心神意志,當年忍過泣血蠱毒發(fā)作,又以熔石煉出rou身的引之,杜言疏自然是放心的。 冷郁抬起笑意盈盈的眼:“所以,還得借助三公子之力——” “杜引之雖精明狡猾,但若三公子在我手上,即使明知有詐,他也會毫不猶豫來的罷?!?/br> 果然如預料中的那般……杜言疏緊握的拳頭骨節(jié)泛白。 “三公子別擔心嘛,一旦心魔詛咒與杜引之的神魂完全融為一體,他的靈力修為又會更上一層,你作為他的小叔又是情人,自然希望他好罷?!?/br> 杜言疏不言語,心思轉得極快,卻想不出應對的法子,正在此時,腳下猛然一震,還未等他回過神兒來,震蕩一波接著一波直沖而來,墻上的鏡面蔓延出一道道裂紋! “別費神啦,你的好侄兒接你來了?!崩溆艄雌鸫浇?,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光彩。 因屋中設了大大小小結界無數(shù),被杜引之強行闖入的靈力所波及,結界開始皸裂分解,滋滋作響的藍色火花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冷郁嘖了嘖,抬起手加固結界,轉頭優(yōu)哉游哉的對杜言疏笑道:“你侄兒進來怕是還需要一些時間,三公子不妨先坐下喝喝茶,無聊的話,讓柏旭來陪你敘敘話?” 杜言疏不敢懈怠,暗暗蓄了靈力,不歸劍卻不知所蹤,正在他尋思著如何對付冷郁時,整個屋子劇烈搖動,鏡面上的裂紋迅速蔓延,空氣里爆滿藍色的火焰,滋滋聲不絕于耳—— “小叔若是無聊,自然是我來陪,幾時輪到你們?!” 杜言疏心中一跳! 震蕩越發(fā)激烈,層層疊疊的結界已經(jīng)裂了無數(shù)道口子,屋中桌椅床榻盡數(shù)崩塌,地上滿是瓷片碎瓦,最后一盞琉璃燈墜落在地,火光閃了閃,滅了。 濃黑中一派肅殺——! “冷教主這兒的玄勾茶,品質太次,哪里入得了我小叔的口——” 肩膀被人輕輕一攬,杜言疏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溫熱的薄唇貼著耳畔,低啞的聲音直鉆入心里:“小叔,這幾日我好想你?!?/br> 當杜引之的手觸及披在小叔身上冰涼柔滑的睡袍時,眉頭一蹙,眸色轉暗:“他們碰你了?” “……”杜言疏本有千言萬語,被他這話壞了氣氛,想說的全噎進肚里了。 “他們哪只手碰了你,我便把那手切下來喂鳥。” “……不要掉以輕心,他們此番以我引你來,定有陷阱。”杜言疏沉聲道,打算將話題往正經(jīng)事上引。 “無妨,小叔在,陷阱我也甘愿跳?!甭曇敉钢还勺勇唤?jīng)心。 “引之,正經(jīng)點。”杜言疏扶額,現(xiàn)在哪里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杜引之笑,濕熱的鼻息纏繞上杜言疏的耳廓:“正經(jīng)事,自然要等回家再辦?!?/br> “……”杜言疏無語。 “咳……兩位杜公子,可別忘了這兒還有一個人呢……”站在一旁的冷郁實在看不下去了,干干一笑提醒道。 杜引之不為所動,反而將小叔摟得更緊:“幾日前的上元佳節(jié),我與小叔在幻境里的事兒,冷教主不也看得很盡興么?怎今天就介意了?” “圣君誤會了,冷某只是有一件禮物要送與二位——” 還未等他說完,杜引之一記靈流朝他狂炸而去,冷郁險險避開,張起屏障勉強抵抗。 杜引之一手摟著杜言疏,一手聚集靈力催動咒決,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頃刻間,原本這無窗的屋子已千瘡百孔,寒風從四面八方漏了進來。 拼靈力修為,冷郁自然不是杜引之的對手,他也并非不自量力之人,交手數(shù)百招后,尋了個空檔閃身進入結界裂縫:“恕冷某先行一步,今兒就不打擾二位敘話了?!?/br> “三公子,冷某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呢~”話音未落,人已不見了蹤影。 因墻上被炸了無數(shù)個洞,冷風灌入,杜言疏又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袍,看著就很冷,杜引之只得將他整個人都擁在懷里。 杜言疏的手被對方緊緊拽住,guntang的,熱得不尋常。 “也不知這冷郁又耍什么花樣兒?!倍叛允柚讣獯钤谒滞笊?,嘴上的話語不過是想引開他的注意力。 杜引之怎不知小叔的用意,很配合地任他診脈,面上仍笑嘻嘻道:“無所謂,橫豎有我在?!?/br> “……”杜言疏斜了他一眼,凝神診脈片刻,心中一緊,眉頭越蹙越深,原本就似冷玉一般的面孔血色全無,沉聲道:“此番事畢,你萬不可再用靈力了,需好好歇一陣。” 引之體內有兩股水火不容的靈力,互相抵抗吞噬竄動不休,攪得他的靈脈一片混沌,即使引之神魂再強大,也經(jīng)不住這般折騰,也就是說,只要稍稍不留意使用過度,引之的靈力便如決堤的洪水再不受控制,神魂心智也隨時瀕臨崩潰邊緣。 杜引之自己卻似沒事人兒一般,笑吟吟的,反手又將小叔的手拽?。骸昂?,解決了這些雜碎,我就抱著小叔睡三天三夜,好不好?” 杜言疏卻笑不出來,也再擺不出嚴肅克制教訓他的長輩形容,垂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好……” 他心下明了,引之此番定是極力壓制暴走的靈力,才能強行破除冷郁的結界,如此清醒正常的站在他面前,明知是送死,仍義無反顧。 強行壓制體內暴走的靈力,其痛苦程度不亞于在熔淵中重塑rou身。 杜引之雙目一亮,顯然沒料到小叔會答應得如此痛快:“誒?那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抱著小叔睡十天十夜……都不夠的~”語調微微上揚,歡喜之情滿溢,兩顆小虎牙露了出來,俏皮又風流。 杜言疏又是心疼又是歡喜,更多的還是擔憂,面上卻斂了情緒淡聲道:“得了,先解決眼下的事罷?!?/br> 先前津月河的幻陣,胭月散,都是冷郁所謂的‘禮物’,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能有什么好東西? “小叔,其實,我有些頭暈……”引之的聲音輕輕淡淡的,望向杜言疏的眼神也水光漣漣可憐巴巴的。 杜言疏面露焦急之事,探手摸了摸他的頭,關切道:“我先給你調理靈脈?!?/br> 杜引之握住他的手搖搖頭:“不用這么麻煩,小叔親親我就好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引之:小叔~有大天使問我們以后會不會有小魚寶寶小叔:……沒有,沒那功能 引之:那我去偷幾只魚寶寶好了 小叔:不準學那只提前殺青回家偷蛋孵的血明鳥! 引之:那吃魚籽總可以了吧→_→ 小叔:…… 小魚兒暈倒了,要小叔親親抱抱才能好 小叔:這里有條死魚,裹點鹽腌了 在敵營還能抓緊時間欺負小叔,小魚兒棒棒噠~ ☆、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