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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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騰騰的火鍋,驅(qū)散了冬日的寒冷,每個人都吃得渾身暖洋洋的,匆匆洗漱以后,趕緊鉆進(jìn)燒了暖炕的被窩。 四合院這邊,主要還是靠燒炕和火墻取暖。論暖和程度那是夠了的,就是這種最傳統(tǒng)的燒法,需要時不時的掏煙囪。老宋家這邊,原先都住在南方,哪里有這種經(jīng)驗(yàn),幸好兩邊都不缺錢,隔上一段時間請個小工掏掏也就成了。 對了,趙紅英還告訴喜寶,她去過大偉買的那個樓房了,暖和是很暖和,聽說是最新弄出來的那啥集體供暖,那已經(jīng)不能算是簡單的暖和,而是熱了。像進(jìn)他們這邊屋里,哪怕燒著炕呢,也得穿長衣長褲,可樓房那邊的供暖,熱得人只想在屋里光膀子吃雪糕。 于是乎,他們一行人咋去的,還是咋回來,沒一個愿意住下的。除了太熱乎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太小了。 其實(shí)也不能說小,大偉買的是一百平方的房子,這年頭沒有公攤面積這個概念,所以這就是實(shí)在面積。問題是,住慣了寬敞的四合院,再讓人去住鴿子籠一樣的房子,真的是太不習(xí)慣了。尤其那房子格局不是很好,廁所巴掌點(diǎn)兒大,轉(zhuǎn)個身都嫌累,廚房也小得很,兩個人就嫌擠了。再有就是,那個房子臥室多,客廳跟飯廳連在一起不說,還兼了過道的責(zé)任,偏偏老宋家的人很喜歡扎堆湊在堂屋里,那還咋玩? 得了,咋來的就咋回去,還是帶庭院的房子好??! 不單沒人愿意留下來,而且宋衛(wèi)黨還給大偉安排了一個艱巨的任務(wù),讓他想法子再去買個四合院,要求就在強(qiáng)子隔壁。宋衛(wèi)國勸說,反正住的開,沒這個必要,反而是張秀禾在那兒盤算,臭蛋這些年在她這兒存下來的錢夠不夠買房子,她也不喜歡樓房,要是錢夠的話,最好是也給臭蛋攢一座院子。 回頭,宋衛(wèi)國就私底下說了張秀禾。 “我這頭正在勸二弟別買房湊合著住,咋你還給我拆臺呢?這要是臭蛋都另外買房住了,我二弟咋辦?你這不是把人往外頭趕嗎?” 張秀禾委屈啊,她壓根就沒想到這一茬:“這是媽說的!” “啥?” “媽說了,現(xiàn)在有錢人越來越多,保不準(zhǔn)房價就蹭蹭的漲上去。你想啊,咱們小老百姓不就是圖個衣食無憂,再買房置地嗎?媽跟我說,叫我有錢給幾個孩子都攢份家當(dāng),別給錢,錢這玩意兒花了就沒了,房子買了,不出點(diǎn)兒大事誰會去賣?自家不住也沒啥,租出去?!?/br> “這是媽說的?”看到張秀禾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宋衛(wèi)國立馬就倒戈了,“那就聽媽的!” “還有啊,你現(xiàn)在不讓二弟他們買房子,萬一以后好房子都買不到了,他就算嘴上不怨你,心里呢?要我說,做買賣賺夠了錢就收手吧,多買些房子和地,咱們以后吃租子?!睆埿愫趟惚P打得啪啪響,她給臭蛋存的錢,差不多夠買個小院子了,最好是緊挨著的,往后她也能多顧著點(diǎn)兒。 頓了頓,她又想起了被她忽略了很久的兒子:“毛頭咋辦呢?他長得又不好看,天天嚷嚷著演戲,到現(xiàn)在我也沒見過他上電視,光會花錢不會賺錢,別等下幾個孩子里頭,最叫我cao心的變成他了?!?/br> 多糟心的孩子??! 張秀禾回頭就央了趙紅英,讓想法子幫著給毛頭遞話,她給好好給毛頭說道說道。 不過,就算趙紅英把這一重任交給了喜寶,可京大校園大得很,毛頭又不是回回來找喜寶的,多半時候他是上完課就跑,少數(shù)來不及回校吃飯了,才會拿著喜寶給他的飯菜票在京大食堂里吃,不過次數(shù)真的不多,因?yàn)樗卤蝗舜蛩馈?/br> 等喜寶再度見到毛頭時,已經(jīng)是考試周前的一周,也就是法語情景對話考試時了。 因?yàn)橄矊殞儆诓灏嗌?,她的學(xué)號是最后一個,也因此有幸觀摩了全班同學(xué)被毛頭凌虐的慘劇。 那是真正的實(shí)力碾壓,毛頭雖說學(xué)習(xí)法語的時間不算長,可他本就能言善辯,語言這種事兒就是一通百通的,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木訥的人換了一種語言就立馬說得賊溜,更木訥倒是極有可能。 喜寶親眼見證了一群學(xué)霸被活活逼瘋、逼死的慘劇,毛頭一反前次課的簡單級難度,問出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難度直接跨越到地獄級。 怎么形容呢?那些問題,哪怕是換成母語,喜寶覺得她也是一臉懵逼。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哪怕不是一個年級一個系的,有了這么長時間的緩沖,毛頭是她哥的這個事兒,還是曝光了。倒沒人大喇喇的說出來,可暗地里對她嫉妒或者單純只是心有不平的人,卻早不早的等著看好戲,觀摩放水……哦不,泄洪現(xiàn)場。 兄妹啊!管他到底是親兄妹還是堂兄妹,反正少有的幾次碰面,瞧著他倆感情相當(dāng)不錯,既然這樣,毛頭一定會放水,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舉報作弊了。 還是協(xié)同考官作弊,最嚴(yán)重的一種。 正因?yàn)檫@個原因,哪怕老教授早先就說過了,考完的可以離開,留下來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對了,未考的都在隔壁空教室等待,而考完的,在不影響考生的前提下,允許留在教室觀摩。說白了,老教授并不是為了考而考,更不是什么故意為難,他只是想讓他的學(xué)生們能在大學(xué)里多學(xué)些有用的知識,觀摩也不失為一種極好的教學(xué)手段。 終于輪到喜寶了。 跟其他同學(xué)不一樣,喜寶早就在隔壁空教室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她哥是啥人,身為相處了二十年的妹子,她還能不清楚?放水就別做夢了,只要毛頭別抽冷子給她使絆子,她就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 于是,當(dāng)做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后,喜寶還來不及看教授的反應(yīng),就被毛頭懟了一臉。 一長串問題過后,喜寶一臉懵逼的看著她哥。 不是聽不懂,而是聽懂了也沒用。她哥問的是,假如她是中國外交部發(fā)言人,在面對中法發(fā)生外交沖突時,該如何正確應(yīng)對。 喜寶:…… 第一個問題,喜寶只能含糊應(yīng)對,說套路,用中國一貫的謙虛做派,表示愿意和平解決任何矛盾沖突,而實(shí)際上,完全沒一句是說在點(diǎn)子上的。 然而,毛頭完全沒給喜寶任何緩沖的機(jī)會,又一個問題砸了下來。這回卻不是啥假設(shè)了,而是直接模擬出了外交場景,把喜寶當(dāng)成了真正的外交部發(fā)言人,毛頭卻是法國記者,還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找茬派。 喜寶好絕望,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要掛科了。 不過,甭管咋樣,她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了起來,盡管東一句西一句的,基本上都回答錯誤,連帶之后被毛頭的連番尖銳問題轟炸到頭皮發(fā)麻,她還是堅(jiān)強(qiáng)的挺住了。 怎么說呢?毛頭的氣勢是很足,殺氣騰騰的,可他畢竟是喜寶的哥,在完全不知道的喜寶看來,他倆還是雙胞胎。所以,想讓喜寶怕他那是不可能的,哪怕回答錯誤,那不照樣還是在答嗎? 圍觀的同學(xué)們驚呆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這哪里是哥啊,這是殺父仇人吧?好歹他們在進(jìn)行情景對話時,開頭幾個問題還是回答得不錯的,整體看來,也算是漸進(jìn)式的。怎么輪到喜寶了,毛頭直接炸鍋,問的問題…… 反正換成他們也是一個都答不上來。 不知不覺間,好多人默默的從教室后門離開了,看到這一步已經(jīng)沒法再看下去了,除了最初的兩句話自我介紹外,喜寶回答的全程錯誤,不是語法問題,也不是口語不好,而是牛頭不對馬嘴,最好的幾個也僅僅是含糊其辭。 比如說,毛頭問的是你會如何應(yīng)對,她回了個我會謙虛應(yīng)對,這算啥?人家問的是應(yīng)對的具體措施,你回了個應(yīng)對態(tài)度,莫名其妙! 及至喜寶的情景對話結(jié)束,教室里除了她和毛頭外,也就只剩下負(fù)責(zé)打分的老教授了。 “二十分,滿分。”老教授瞇著眼睛看過來,見喜寶無比震驚的回看他,笑著問,“嚇到了?我說宋社會,好歹也是你本家,這位同學(xué)也姓宋呢,你就這么坑人?問的都是啥問題?。磕氵@都能逼死咱們現(xiàn)任的外交部發(fā)言人了?!?/br> 喜寶委委屈屈的看了她哥一眼,控訴道:“我跟他不是本家,是一家。他是我哥,親哥,我倆是雙胞胎!” 老教授:……你說啥?我耳背聽不清楚??! 毛頭知道喜寶是被他誤導(dǎo)的,不過哪怕后來他從春麗那頭得知了真相,也沒想過要糾正,因此聽了這話只笑瞇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呀,她是我meimei?!?/br> “教授,為什么我回答全錯了,卻能得到滿分?”喜寶又不是真的生氣,很快就跳過了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問起了她關(guān)心的事兒。 “因?yàn)樵蹅兛嫉氖强谡Z能力?!崩辖淌谝幌肫饎偛胚@小姑娘一臉懵逼,卻仍然堅(jiān)強(qiáng)的用法語應(yīng)對時,頓時覺得很好笑。可再一想到,這倆居然是雙胞胎,他就突然笑不出來了,“行了,你倆先回去吧,這天也不早了?!?/br> 毛頭飛快的跑去課桌那頭拿了喜寶的東西,然后拽上妹子就走,在跑出教室的同時,還不忘回頭沖著老教授叫了一聲:“說好了,這是最后一堂課,我要準(zhǔn)備試鏡了,下學(xué)期見!” 試鏡??! 老教授一臉的感概,他突然覺得,雙胞胎也沒啥,誰叫這個混蛋小子居然是京影的學(xué)生。多好的苗子,學(xué)啥專業(yè)不好,咋就偏偏跑去演戲了?還為了個啥角色,特地來京大蹭課聽。照這么看,要是下回演個啥科學(xué)家,還不得直接蹦跶到中科院去了? 還真別說,這挺有可能的,不都說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嗎? …… 不提老教授是如何的懷疑人生,喜寶總算沒忘了她奶托她的事兒,把寫了兩個電話號碼的紙給了毛頭,當(dāng)然是她謄抄版的,她奶親筆寫的那張,早就叫她收起來了,還是夾在厚本子里,小心翼翼收藏的。 “記得給媽打電話,她可想你了?!狈謩e前,喜寶又叮囑了一句。 毛頭雖然覺得他媽大概不會有啥好事兒找他,可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找了個電話亭。撥電話的時候,他壓根就沒看紙,就已經(jīng)嗖嗖的把號碼撥了過去。 “媽,我是毛頭。” 正好接電話的人是張秀禾,不過多半情況下,會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門的,也就她了,其他人都待不住。 “毛頭??!媽可找你好久了!” 電話那頭的張秀禾分外激動,連說話的聲調(diào)都變了,聽得毛頭鼻子一算,深覺自己太不孝了,他媽還是很惦記他的,聽聽這聲兒,都顫抖了。 “媽問你啊,那個春晚啊,到底是咋個回事兒?以前不是聽你說,一般人都上不去嗎?還說啥,特別有排面,真是這樣?那為啥老往咱們家跑,又是打電話,又是直接上門的?非要我去勸臭蛋,叫臭蛋上春晚?!?/br> “臭蛋不想去啊,他想陪著我一起過大年,他們非要叫臭蛋上春晚,上頭領(lǐng)導(dǎo)就叫我給臭蛋做做思想工作。我跟他們說了,臭蛋他啥都不會,以前我看電視上的春晚,人家不是又唱又跳又說的嗎?臭蛋他不會啊!你說說,他除了跑得快之外,還會啥?啥都不會,那咋就能上電視呢?還是上春晚?!?/br> “可電視臺那領(lǐng)導(dǎo)說了,說不會也不要緊,讓臭蛋去,把金牌往脖子上一掛,到臺上隨便講兩句話就成,啥都不用演?!?/br> “對了,春晚是直播不?毛頭你跟媽說說,春晚到底是不是直播的,要是直播咋能叫臭蛋上呢?萬一出個啥狀況,那不是全國人民都要笑話他?” “你在聽不?毛頭?毛頭??!” 第126章 毛頭當(dāng)然在聽, 可這一刻,他恨不得自己直接聾了。 他抬眼望向電話亭外頭, 這會兒外面的雪倒是停了, 可道路兩旁卻仍有不少積雪,還有沿途房屋頂上、樹冠上, 到處都可以看到白雪皚皚。握著電話聽筒的毛頭, 只覺得自個兒的心里瓦涼瓦涼的,偏偏電話那頭的親媽完全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毛頭??!” 一聲怒吼, 毛頭差點(diǎn)兒懷疑電話那頭的人從親媽變成了親奶,好在驚嚇之余, 他也總算是回過神來, 無精打采的應(yīng)了一聲:“嗯, 我在聽呢。” “那你倒是說話??!給媽拿個主意,這事兒到底要咋辦才妥當(dāng)?你弟那人咋樣,你還不清楚嗎?他啥都不會??!” 對啊, 臭蛋啥都不會啊,所以國家電視臺到底是哪根筋抽到了, 才會非要上趕著讓臭蛋上春晚?還隨便說兩句就成,春晚是那么隨便就能上去的? 春晚:……因人而異吧。 “媽,你先別激動, 有話好好說,慢慢說?!泵^拿手捏了捏眉心,臭蛋啊,你不想去, 倒是讓我去?。。?/br> “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毛頭,媽也不懂這個事兒,臭蛋就更別提了,上頭那電視臺領(lǐng)導(dǎo)見天的往咱們家跑,叫我給臭蛋左思想工作,還說到時候可以安排車子送臭蛋去,對了,我想去也可以的,反正就是有事兒好商量,啥都不會也不要緊,就是說叫臭蛋露個臉,還有啥……” 張秀禾努力的回想著電視臺領(lǐng)導(dǎo)跟她說過的話,想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的擠出一句話來:“就是那個,讓老百姓知道咱們國家今年的新成就,還有杰出代表……對,就是杰出代表,你說臭蛋咋就成了杰出代表呢?” 毛頭很想告訴他媽,春晚跟國家其實(shí)不掛鉤的,更不是強(qiáng)制性的,那就是個電視臺,哪怕名頭上頭有“國家”兩個字,那也不能把人強(qiáng)行綁走。所以說,要是真不想去,完全可以不去的! 就是他很想去…… “去吧去吧,到時候媽你也過去,臭蛋看到你,他一定不會鬧的?!泵^心里苦啊,但是他憋住了沒說。 “你還沒跟媽說,春晚到底是不是直播?。恳辈ピ蹅兙筒蝗チ?,出了個啥岔子,多丟人呢?”張秀禾并沒有被說服,她還是很猶豫。 毛頭好氣啊,他心里苦得就跟吃了二十噸黃連似的,還不放過他? “怕丟人就干脆別去了,跟人家電視臺領(lǐng)導(dǎo)推薦我啊,我不怕丟人,我啥都會,不會的我也可以學(xué)啊,這不是還有段日子嗎?” “媽跟你說正事呢,別鬧!你們那個春晚是直播不?” “誰鬧了?誰跟你鬧了???!……我看是你跟我鬧吧?春晚還能是錄播的?回頭要倒計時的,你錄一個給我看看??!直播!那就是直播的!面向全國人民,幾億人都在看呢!” “哦,那咱們就不去了?!睆埿愫淘谝凰查g做出了決定,然后果斷的掛掉電話。 毛頭:???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想干什么? 本來他是打算出了京大后,跟家里打完電話就直接回學(xué)校的,他那個法國華裔留學(xué)生的角色過兩天就要試鏡了,但是電影學(xué)院的期末考試也即將到來,哪怕學(xué)校那邊好說話,要辦的事兒也不算少。結(jié)果…… 悲傷而又懵圈的毛頭推開電話亭的門,哈著氣往家里趕。就連他自個兒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悲傷多還是懵圈多,只覺得自己真心好命苦??! 沒錯,春晚的確不是強(qiáng)制性的,可好歹也是國家電視臺,人家也是要排面的,先前幾次三番上門邀請,那是給你面子,婉拒幾次就可以了,多了那叫啥?那是打臉!就算臭蛋并不打算涉足娛樂圈,好端端的你打人臉干啥?去?。樯恫蝗グ??! 等毛頭頂著寒風(fēng)趕到他哥買的那院子時,早已是華燈初上,而且半空中又開始飄起雪花來,瞧著這情況,估計晚上又是一場鵝毛大雪。 當(dāng)然,對于毛頭來說,數(shù)九寒天也比不上他內(nèi)心的悲涼,他也想上春晚啊,結(jié)果還得跑來給家里的傻子們上課、做心理輔導(dǎo),勸他們上春晚。 如果這就是命,那他的命也太苦了。 好在,毛頭還是挺能言善辯的,在他的說服下,張秀禾勉強(qiáng)接受了上春晚這事兒,而只要張秀禾愿意去,臭蛋本人是無所謂的,對他而言,“跟媽過年”這四個字有著非比尋常的誘惑力,其他就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