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前面幾任未免也太沒收拾了。 gtgtgt “審神者大人,名字是‘束縛’,是絕對不能告訴付喪神的‘咒文’。名字、面容、經(jīng)歷,只要是與審神者有關(guān)的事物,越少被他們知悉越好?!?/br> 拉上障子門后,狐之助跳到了時爻要翻閱的那批文書上,努力用那副毛茸茸的可愛外表擺出了嚴肅的姿態(tài)。 它都說得這么嚴重了審神者總該清、清楚——清楚不了??! 審神者已經(jīng)放棄文書,打開昨天中午從兔丸屋買來的糕點盒開始吃東西了。 “給我留一點啊,審神者大人!唔,不對!”從文案上跳下來的狐之助“嗷嗚”一聲叼走了少女手里的羊羹。 “審神者大人,你在聽嗎?” 它狼吞虎咽后趕緊說。 “唔?嗯嗯,在聽哦。名字的事情對吧?”時爻托著腮坐在榻榻米上,她把糕點盒放在了茶幾上,漫不經(jīng)心,“告訴他們也沒什么呀,我都知道他們的名字了?!?/br> “這不一樣!審神者大人的名字是……” “‘咒’……對吧?” 少女俏皮地眨了下眼。在室內(nèi)審神者沒有帶面具的習慣。 她有著一雙明亮動人如春水初生的眼眸。 被搶白的狐之助頓時噎住了。 “生辰八字、五行命理,我們借由‘姓名’來與陽間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她輕輕地笑了下,“誠然名字能作為‘桎梏’的術(shù)法,但我更認為名字是聯(lián)系世間萬物的‘牽絆’?!?/br> 審神者柔軟溫和的話語如春風化雨,娓娓動聽。 狐之助愣了愣,別扭地埋下頭。 “或許,審神者大人才是對的。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本丸來說……” “我知道?!?/br> 它疑惑。 “小狐貍不需要擔心,我是不會被‘神隱’的。”時爻揉了揉狐之助的腦袋起身,這時窗外樹梢上傳來了樹葉抖動的沙沙聲。 “誰?”狐之助齜牙咧嘴。 一只花白色的小腦袋鉆了出來。 “嗷嗚?!?/br> 小老虎弱氣得像是一只小奶貓。它跳了進來,往糕點盒走去。 “嗚——汪!”狐之助低吼示威。然后就眼睜睜地看著審神者拿起形狀最好看的一塊糕點喂給了這只“不速之客”。 狐之助委屈臉:嚶主人不喜歡它了,喜歡外面的妖艷賤貨了qaq。 “這是五虎退的寵物吧。叫什么名字呢……?” 時爻把毛筆當逗貓棒用,逗“貓”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問:“對了,狐之助。之前我說的景趣的事情怎么樣了?!?/br> “關(guān)于這件事,時之政府已經(jīng)做出了回復(fù)。”狐之助回答的時候手在榻榻米上點了下,藍色的虛擬光屏立即打開。 它瀏覽著電子郵件隨后說:“修理工不日就會到達本丸。但在這之前,政府有新的指令?!?/br> “——請審神者部署刀劍男子進行出陣。前往戰(zhàn)國時代剿滅時間溯行軍?!?/br> 時爻:“……” “審神者大人……” “其實景趣不換也可以?,F(xiàn)在的‘落葉滿地秋風蕭瑟圖’也別有一番風味?!?/br> “不,審神者大人……” “說起來,以前的文書我整理到哪里了?” “……” “審神者大人,逃避現(xiàn)實也沒用。你該安排出陣了。” 她嘆了口氣。 “我覺得他們不會聽我的……” 時爻依次回憶了遍本丸里她見過面的刀劍男子,琢磨:“我知道了。好好拜托的話……他們應(yīng)該會聽吧?” 只派清光和燭臺切去她不放心。 畢竟,他才在池田屋負傷。 與此同時。落葉滿地的庭院里。 抱著一只小老虎,腳邊還跟著三只的五虎退急得快哭了。 糟、糟了,一虎不見了。所有地方都已經(jīng)找過了,除了…… 五虎退抬起了頭。 “一、一虎?!?/br> 少年細弱的聲音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最后一只小老虎從審神者的房間探出了腦袋,在五虎退驚訝的目光里,跳到樹上,再跑回了他的面前。 五虎退將小老虎抱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臉上還有食物的殘渣。 是昨天小狐丸送來的糕點。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mmmm清光出來寫得太開心結(jié)果把三日月的劇情忘記寫了。 第10章 三日月不善打扮 時爻正苦惱出陣的名單。 面對成規(guī)模的溯行軍,刀劍男士通常以“部隊”為單位行動。 編隊最少一人,至多六人。這是時空裝置將某一部隊傳送到相應(yīng)時空的極限。 這座本丸過去的經(jīng)驗對于時爻來說毫無作用。 她望著戰(zhàn)績上云屯霧集的【破壞】字樣,及那些未見過面就消逝于戰(zhàn)場的刀劍名字,只覺得觸目驚心。 ……怎么想也不可能拿著過去的編隊去安排現(xiàn)在的他們吧。 加州清光和燭臺切光忠稍微拜托一下應(yīng)該會行動。 剩下的就是—— 時爻在三日月宗近的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如果他答應(yīng)了,其他人那里應(yīng)該能輕松點。 她抬起了手,半晌卻沒能敲下去。 這時,一道舒緩優(yōu)雅的聲音于背后響起,他含著笑不緊不慢:“主君找我有事嗎?” 時爻回頭,對上了藍衣付喪神宛如新月的溫潤眼眸。 三日月宗近目光落在了審神者如云的發(fā)間,笑瞇瞇地道:“不帶發(fā)簪了嗎?” 少女臉上的狐貍面具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她稍稍偏著頭:“我有事想委派你,三日月君。” “哈哈哈,久違的任務(wù)嗎?甚好甚好,進去說吧?!比赵伦诮崎_了障子門。 三日月的房間干凈而整潔。寬闊的房間里卻甚少擺放和裝飾的物件。 竹藤的屏風,燦如錦繡。精致茶幾上陳列著紫砂茶具。 “主君要喝點茶嗎?”他沒有刻意用繁復(fù)花哨的烹茶、點茶和沏茶。只是提壺倒茶,茶杯就放在她的面前。 茶水呈現(xiàn)出清澈見底的琥珀色,上面漂浮著嫩綠色的茶葉。 時爻端坐在茶桌前,她淺嘗一口,茶水溫度適宜,清香四溢。 “三日月君喜歡喝茶嗎?”時爻放下杯盞后道,“下次去萬屋,或者回現(xiàn)世的時候,我?guī)湍銕c嗎?喜歡怎樣的茶葉?” “哈哈那還真是麻煩主君了。我對茶并沒有特別的需求,非要說的話……不要太苦就好?!比赵伦诮实剌p笑一聲,話題陡轉(zhuǎn),“那么,主君所托之事為何?” “其實溯行軍已經(jīng)……” 他安靜地聽著審神者說明來意,待她停止講述后,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后,不溫不火地說:“我已明確主君意圖何為。但我仍有疑問,為什么主君會來找我。如果指派加州或者燭臺切,想必會更容易些?!?/br> 初見而今。眼前付喪神的態(tài)度就一直若即若離、難以捉摸。 初識他不動聲色地阻止了針對她來勢洶洶的殺意; 其他人造謀布穽時,他高高在上、隔岸觀火; 如今,這人卻又言笑晏晏、談笑自若。 時爻想了想坦誠:“謝謝你送還木簪。那是過去一位友人贈與我的寶物。” 三日月宗近略微一怔,隨即微笑。 【那是加州清光襲擊了審神者那一晚發(fā)生的事情—— 用濕毛巾給昏睡中的黑發(fā)男子物理性降溫后。時爻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手入室。 “坎則尋于北方,多藏于水邊或溪井溝渠之處……” 苦尋不得,起卦失物占的時爻小聲念叨著,在屋宇北面的游廊下望見了對月凝視的付喪神。 藍色狩衣,華麗紋飾,發(fā)間搖曳著金色的流蘇。皎皎如月、綺麗如畫。 “主君是在尋覓失物嗎?”三日月宗近偏頭淺笑。疏影橫斜,庭院里池水清澈。 “嗯,”審神者點點頭,“你有看到——” 聲音戛然而止。 少女驚訝地睜大了眼,啞然無言。映照于她清澄瞳眸中的是男子衣袖上如水紋流動的細致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