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他回過神來,恢復(fù)了他在她跟前一貫的溫柔笑容道:“沒什么。只是好奇剛剛那個人是誰,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br> 她似乎并沒有太當(dāng)成一回事,漫不經(jīng)心沖他道:“他是學(xué)生會的會長,也是大二的學(xué)長,對我們這些小萌新很不錯,人品也可以,他幫了我很多忙,我和他算是好朋友?!?/br> 他點點頭,并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又問道:“大學(xué)生活感覺如何?” 她拍了拍手一臉開心的樣子,“很棒!大學(xué)里面認(rèn)識了很多新朋友,嗯,我還加入了一個詩社,對了,下周末我們詩社還組織一起去山上野營。”說到此處,她故作一臉失落望著他道:“到時候怕是不能回家了。” 雖然故意做出失落的樣子,可是他看得出來她很期待這次的野營,他當(dāng)然不會掃她的興,便沖她道:“多做一些戶外活動也是好的,到時候和同學(xué)去玩得開心一點,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說,我?guī)湍銣?zhǔn)備。” 她笑起來,眼睛亮堂堂的,這種被他關(guān)心寵愛的感覺似乎讓她非常高興,她情不自禁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撒嬌道:“謝謝司景哥,你最好了。” 就像小時候每次他給她買糖果之后就會對他撒嬌討好那樣。只是……現(xiàn)在可不同于小時候了,她已經(jīng)長大了,身材已經(jīng)基本發(fā)育完全,他是個正常男人,再說前世和她做了那么幾年的夫妻,她軟軟的身體蹭在他身上,他很快就有了反應(yīng)。 不過他也沒有立刻推開她,只笑道:“媚兒現(xiàn)在長成大女孩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我撒嬌了。” 她似乎也意識到兩人此刻靠得太近,忙從他身上移開,臉紅紅道:“我……我一高興就忘了?!?/br> 她臉紅了,是在為他羞澀,這讓他心頭縈繞著喜悅,為了讓她不誤會他是在排斥她,便親昵又自然的幫她將耳旁的碎發(fā)夾在耳后道:“沒關(guān)系,只是哥哥想提醒你,哥哥是正常男人,若是以后有什么反應(yīng)嚇到你了你可不要怪哥哥?!?/br> 一聽到他這話她的臉就更紅了,她嗔了他一眼,捂著臉道:“哎呀司景哥,你干嘛說這些話???!” 雖然說這樣的話,可是卻并沒有責(zé)備他的意思,她的嬌羞真是迷人,如今她已長大,康司景覺得他怕是忍不了多久了。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她不再如前世那樣排斥她,也再也沒有出現(xiàn)像白旭堯那樣的人偷走她的心,她對他很親近,也很依賴他,不知道她有沒有喜歡上他,但是這樣的親近和依賴對他來說就夠了。 他不奢求能得到她的心,只求她能一輩子呆在他身邊不要離開。 只是……他突然想到剛剛在大學(xué)門口看到的那一幕,那個男人自然為她理下她頭上的東西,他目光微瞇,有點點危險在眼底浮現(xiàn)。 終究還是他的媚兒太有魅力,不過他絕不會給其他男人不自量力的機(jī)會。 方晴第二天去學(xué)校才得知了學(xué)生會會長被人打斷腿的消息,聽到這消息方晴是震驚的,學(xué)生會會長一直以來都與人為善,并不是那種會輕易得罪人的人,怎么就被人給打斷腿了呢!她問同學(xué),大家都說不知道怎么回事。 畢竟相識一場,幾個同學(xué)便商議著下午去醫(yī)院探望一下學(xué)生會長。只是當(dāng)方晴和幾個同學(xué)來到學(xué)生會長所在的病房,那學(xué)生會長一看到她便像是看到鬼一樣,也不顧打著石膏的腿,他從床上跌跌撞撞跳下來,一邊往后退一邊一臉驚恐沖方晴道:“方晴,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絕對沒有!是你哥哥誤會了,我怎么跟他說他都不信,你去跟他說一說,把話跟他說清楚,不然他又要來找我!” 他說得非常著急,面容透著驚懼之色,急得雙眼發(fā)紅,簡直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方晴聽到他的話卻詫異極了,剛剛學(xué)生會長提到的哥哥,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司景哥。所以說學(xué)長的腿是被司景哥打傷的?不過她卻不太相信,她不相信司景哥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在病房中安撫了一下學(xué)生會長的情緒,然后又向滿臉疑惑的其他幾個同學(xué)解釋了一下,方晴便告辭離開。 她直接去了盛華集團(tuán)。她來盛華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康司景的秘書和助理都是認(rèn)識她的,每次她來就直接將她帶到康司景的辦公室。 她敲門進(jìn)去,康司景正坐在那大辦公桌后面寫東西,他西裝革履,每個細(xì)節(jié)處都透著精致和品味。他的頭發(fā)精心打理過,顯得簡潔又干練。 裝潢精致的辦公室里,他靜靜坐著便給人一種凌然不可侵犯之感,他燦若星辰,皎潔如月光,看上去那般高遠(yuǎn)。 他是如此優(yōu)秀,優(yōu)秀到讓人望塵莫及,她真的想象不到他會做出打斷別人腿的事情。 聽到聲音他抬頭看過來,一見來人是他,他雙眼一亮,面上便下意識帶上寵溺的微笑。他將筆放下,直接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 “今天是來借我的辦公室寫作業(yè)呢還是過來蹭飯的?” 以前她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這邊寫作業(yè),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來蹭飯。 她好看的眉頭微蹙,猶豫了許久還是問道:“司景哥,學(xué)生會長的腿是被你打斷的嗎?” 他面色僵了一下,其實如果他否認(rèn)的話她也會相信的,不想他沉思了一會兒便道:“沒錯,是我做的。” 聽到他的話她是震驚的,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做?” 他走到她跟前,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樣,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道:“你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我這樣做不過是想讓他離你遠(yuǎn)一點,怕他做出什么傷害你的事情?!?/br> 方晴還是不解,“我和他不過就是同學(xué)的情誼,平時也都是正常來往,他能做出什么傷害我的事情?” 他眉頭微皺著,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好人和壞人并不是通過表面就能看出來,我見到的人事比你多,所以比你看得更透徹,我這么做只是想好好保護(hù)你。如果我這樣做讓你難過了,我很抱歉?!?/br> “……” 方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們兩個基本算是從小一起長大,比起學(xué)生會長,她當(dāng)然更信任司景哥。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自然也比那個學(xué)生會長更重要,而她也能理解他想要保護(hù)她的心情。 所以聽到他這么說以后方晴便沒有再怪他,只是怕他錯傷了無辜,方晴便沖他道:“我和那個學(xué)生會長真的沒有什么,他對我也沒什么非分之想,如果你擔(dān)心他傷害到我,我以后離他遠(yuǎn)一點就是了,不過你以后也不要去找他的麻煩了?!?/br> 康司景原本還擔(dān)心方晴因為這件事惱他,畢竟前世她對他可是一絲信任都沒有的,卻沒想到她并沒有責(zé)怪他的意思,康司景很欣慰,果然是他養(yǎng)大的小姑娘,她還是站在他這邊的,這感覺挺不錯,康司景便笑道:“好?!?/br> 這件事就這樣告一段落,方晴去學(xué)校之后就跟學(xué)生會長道了個歉,不想他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表示不會怪她,更不會怪她哥,不過因為這件事情,她和學(xué)生會長基本就算是絕交了。 當(dāng)然她不會怪康司景,司景哥不會騙她的,她也不相信司景哥會無緣無故的就打斷一個人的腿,想來那學(xué)生會長確實對她存著什么不好的心思,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很快就到了社團(tuán)野營的日子。野營的地點就選在京市附近的一座小山上,社團(tuán)一共有十二個人,四個男生八個女生,兩人一個帳篷,方晴和一個關(guān)系要好的女生同住一個帳篷。 野營玩得很不錯,大家搭好了帳篷之后便開始弄燒烤,然后每人喝了一點小酒,再每人借酒賦詩一首,總之一直到臨睡前大家都很盡興。 大概是晚上喝水太多的緣故,方晴第二天一早就被尿給憋醒了。她走到帳篷后面的小樹林中去解了手,正要往回走的時候卻見朦朧的晨霧中有個身影向她走過來。 林中起了霧,她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來的伙伴,但是此刻天色熹微還沒有正式大亮,望著那個不甚真切的黑影走近,她心里還是有點慌,她在地上撿了根樹枝,小心翼翼問道:“誰?” “是我。” 方晴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待得那人走近,果然是同來的一個男同學(xué)。這人姓廖,大家都叫他大鳥。 方晴松了一口氣,卻故作不快瞪了他一眼道:“你干嘛???嚇我一跳?!?/br> 大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fā),然后從身后遞上來一個小盒子給她,“那個……我知道你喜歡shy,這是我收集的他們的寫真,我還特意托朋友幫我要到了他們的簽名,一直就想送給你的卻沒找到機(jī)會?!?/br> shy是她學(xué)生時代很喜歡的一個組合,大鳥居然收集了他們的寫真還要到了他們的簽名,這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禮物。 不過無功不受祿,方晴卻沒有接過,只一臉疑惑問他:“你為什么要送我這個?” 大鳥摸了摸頭,臉頰紅紅的沖她道:“方晴……我……我喜歡你好久了,這一次我組織社團(tuán)參加野營就是為了向你表白的?!?/br> “……” 被人突然表白,方晴是震驚的,但更多的是尷尬。她面色僵了好一會兒才干笑道:“那個……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抱歉??!不過謝謝你的好意,這些東西你還是留著送給更需要它的人吧。” 被拒絕的大鳥完全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眼看著方晴要走,大鳥也急了,忙拽住她的手道:“你不接受我也沒有關(guān)系,但是這東西你先收下吧,不然我實在沒有人送了,留著也是浪費(fèi)。” 方晴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得尖銳的“啾”一陣破空的聲音,下一刻便聽到大鳥撕心裂肺的慘叫。 方晴定睛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大鳥的肩膀上被突然飛過來的刀子給扎中了。她嚇得捂住了嘴巴,下意識向四周看去,便見從那nongnong的迷霧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一身休閑裝扮,這邊路壞濕氣重,然而眼前的他卻干凈整潔一絲不染,他走到跟前,微蹙眉心望著她問道:“你沒事吧?” 俊朗的面容上滿是擔(dān)憂。 方晴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司景哥,你怎么在這里?”她想到什么,又轉(zhuǎn)頭向大鳥看去,大鳥手臂上被扎了刀子,此刻正痛得在地上打滾。 而其他同學(xué)聽到聲音便往這邊趕過來,一看到那躺在地上的大鳥和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大家都吃了一驚。 方晴來不及多想,忙沖其他幾個同學(xué)道:“打電話叫救護(hù)車,先把大鳥送下山去?!?/br> 把大鳥送到了醫(yī)院安頓好,聽醫(yī)生說他手臂沒有什么大礙之后方晴才松了一口氣。她出了醫(yī)院,便看到醫(yī)院門口還停著那輛熟悉的車子。 說真的,方晴有些生氣,她打開后車門,卻見康司景正坐在后座上若無其事的翻著平板電腦。 見她拉開車門他便笑吟吟沖她道:“怎么樣?安排好了嗎?” 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剛剛那醫(yī)生也說了,如果傷口再深一點的話,大鳥那手臂多半就廢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相信康司景竟然這么殘忍,他的司景哥居然直接就對人扔刀子,要是扔偏了扎死了人怎么辦? 他就一點都不后怕么,此刻竟還如此云淡風(fēng)輕坐在這里翻平板。一點都沒有自己傷到人的抱歉和擔(dān)憂。 康司景見她愣愣站在門口也不上車,眉峰微蹙望著他,面色顯得很難看,他俯身過去拉了拉她的手道:“快上車吧,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br> 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得方晴很生氣,她甩開他的手道:“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甩開他的手,康司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笑容不免帶上苦澀道:“當(dāng)時我看他拉你的手,我怕他會傷到你,一時情急之下我就出手了?!?/br> 方晴又問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為什么身上隨身帶著刀子?” 康司景抬眸望她,他眉心微蹙著,眼底有一種受到打擊的落寞,“你第一次野營,我怕你害怕或者遇到危險,所以一直偷偷跟著。我的帳篷就在小樹林里,只要你發(fā)生危險我隨時都能趕到。至于隨身攜帶小刀,那只是我防身用的。” “……” 方晴聽到他的話不禁呆了呆,她沒想到他竟然偷偷跟著她去野營去了,他那么忙的人,居然因為擔(dān)心她害怕就跑到大山上去扎營睡覺,而且還不讓她知道。 如果說之前因為他傷到大鳥的事情生他的氣的話,如今聽到她的話她便什么氣都沒有了。 康司景苦笑了笑又道:“讓你失望了,你的司景哥并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理智的,怕你有危險,怕你會受到傷害,第一時間不是理智的分析問題而是本能的想要保護(hù)你。對于誤傷了你的同學(xué)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如果重來一次,我當(dāng)時還是會拔刀子。” 方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個男人在外界的傳言中永遠(yuǎn)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他涵養(yǎng)有禮貌,可是在談判問題上卻又苛刻到不近人情,他看上去謙虛有禮卻又那么不好接近。 可是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那個苛刻強(qiáng)勢的大佬,他溫柔又有耐心,呵護(hù)著她長大,把她捧在手心中疼愛。 他誤傷別人不過是因為怕她受傷而已,他并沒有什么壞心眼。 康司景見她還不動,他有些著急,猛地將她拉上車,一把抱住她,語氣透著急切道:“你不要生我氣了,你同學(xué)的醫(yī)藥費(fèi)我會給他支付的,我出手有分寸,不會真的將他傷成殘廢,我只是想阻止他再糾纏你,你不要怪我了好嗎?” 他抱得有點緊,就像是怕她突然從他懷中消失一樣。 其實在聽到他偷偷跟著她去野營的時候她就心軟了,也理解他當(dāng)時的急切,只是突然被他拉到懷中抱著卻讓她非常無措,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從小到大他對她做過的最親密的動作就是摸摸她的頭,再親密一點就是捏一下她的臉。好像每次擁抱都是她主動撲上去抱他,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抱他呢。 他上一次不是還說現(xiàn)在大家已經(jīng)長大了,親密要有分寸嗎? “司景哥……”她不確定叫他。 過了一會兒他才將她松開,卻只是拉開了一點距離,大掌還停留在她的后背上,兩人依然靠得很近。 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喚她:“媚兒?!?/br> 他聲音壓低了,聲線醇厚,磁性又迷人,方晴感覺身體僵了僵,她愣愣的看著他,他的臉近在咫尺,五官大氣深邃,一如初見那般好看,只是現(xiàn)在的他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靠得這么近,她的口鼻間全是他的氣息,方晴只覺得心跳開始加快,手指僵得發(fā)麻,不知道該怎么辦。 真是要命啊,只要一靠近她,那種強(qiáng)烈的想要占有她的欲望便盤踞在他的身體里,他的理智瞬間就被擠走了大半。 所以從小一直和她保持距離,就怕一不注意就走火入魔又和上一世一樣變得毫無節(jié)制,讓她害怕他的靠近。 可是現(xiàn)在,情急之下抱住她,那蟄伏在體內(nèi)的感覺瞬間洶涌而上,舍不得再放開她,只想將她永遠(yuǎn)摟在懷中。 車廂很開闊,然而因為有他的靠近,她覺得似乎整間車廂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他的氣息強(qiáng)勢又濃烈,她無法拒絕更無從逃避。 康司景蹭過了她的額頭便蹭她的臉蛋,然后蹭到她的鼻尖,嘴唇無意識的刮擦了一下她的唇。 方晴只覺得倒抽一口涼氣,迷離水眸望向他,卻見他眼底似有紅色暗潮浮現(xiàn),他盯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將她吞噬掉一樣,讓她害怕。 “司景哥……”她輕聲喚他。 她嘴唇微張,水潤的唇粉嘟嘟的,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康司景只覺得腦袋中轟隆一聲響,他無法自控,一低頭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