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和小三的男朋友HE了[穿書]、我能摸摸你的財神光環(huán)嗎?、錦門醫(yī)嬌(重生)、最強(qiáng)向?qū)?/a>、春山如黛、和渣受HE是什么體驗(yàn)、娘子總想做寡婦、卿本佳人(正文完結(jié))、白浪邊、木夏家的民宿
“出什么事兒了?和我說說?!背聊哪X袋,一下一下順著,有點(diǎn)像別人家摸寵物狗。 湯子期還挺享受的,瞇著眼睛趴在她大腿上。 “也沒什么?!?/br> “和俞六哥吵架了?”陳珞一針見血。 湯子期有時候喜歡她這么聰明,有時候又恨她心思這么通透,還喜歡毫不留情揭她的短——她狠狠瞪她,劈頭蓋臉:“就跟我過不去吧,陳珞?” 剛剛還病怏怏的,現(xiàn)在又氣勢洶洶懟人了。 陳珞扯了一下嘴角。 擔(dān)心她什么???只有小魔頭折騰別人的份兒。 “沒,不問了,再不問了。”陳珞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湯子期遞給她一個滿意的神色:“算你識相?!?/br> 其實(shí)心里還是不舒服的,不過不想把這種事情擺開講。別的什么事情都可以說,就這件,說出來可大大地傷自尊了。 她的老公怎么可能不愛她? 她吸了一下鼻子,又趴到了陳珞的大腿上,落寞的眼神很可憐,手里卻泄憤地擰了一把。 陳珞疼得倒吸口涼氣:“姑奶奶呦,吵架找正主兒啊。拿我撒什么氣?” 第039章 理智與情感 初春下雪, 在北京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 今年的這一場似乎有些姍姍來遲。 “快四月份了吧?”陳珞在窗口凝視了會兒,回頭問。 湯子期在吃一盒豌豆糕。外面是盒裝,里面是一塊一塊用塑料密封包裝起來那種,個兒不小, 她一口一個。 陳珞看得咂舌,震驚之色毫不掩飾:“哪有你這么吃的?” 湯子期不搭理她,嘴里一塊還沒咽下, 有剝了一塊塞進(jìn)嘴里, 吃得急了,噎住了,扶著胸口喘不過氣來。 陳珞嚇得忙過去。 俞北平快她一步,把倒好的水喂到她嘴邊,又給她拍背。 力道不輕不重, 正正好, 嗆都沒讓她嗆一下。 陳珞習(xí)慣性地扶了一下裙擺,坐下:“你家老公對你夠好了,別老是使小性子。” 湯子期反唇相譏:“你老公對你不好嗎?” 陳珞笑意不改,漫不經(jīng)心抿了口茶:“就領(lǐng)了個證,婚宴那天出席了兩個小時, 其余時候,一個月都見不著一面,外面緋聞滿天飛,不是包養(yǎng)小明星就是搞女大學(xué)生, 昨天還有兩個嫩模來找我,硬說懷了他的孩子。你說好不?” 湯子期噎?。骸啊?/br> 剛才是情急口快,現(xiàn)在后悔極了。 陳珞和江越也是相親結(jié)的婚,可關(guān)系比她和俞北平糟糕多了。江越壓根不喜歡陳珞,完全是被家里老頭子逼的,說不結(jié)婚就要收回投在他公司的股份,江越怕公司垮了要喝西北風(fēng),這才勉為其難應(yīng)了。 好在陳珞理智成熟,對江越也沒什么感情,兩人各過各的,隨他在外面搞什么,陳珞只顧做自己的研究,天塌了也雷打不動。 這對夫妻,算是他們?nèi)锢^俞北平和湯子期之后的又一對,典型的反面教材。 “你就怎么讓他在外面胡來?”陳珞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話里的內(nèi)容卻聽得湯子期火冒三丈,連她自己和俞北平的事兒都暫且忘到背后了。 陳珞輕笑,聳聳肩,看得出來,是真的不在意。 湯子期卻咽不下這口氣:“等明天雪停了,抄上家伙,我?guī)湍阕?。非打得他哭爺爺叫奶奶不可!?/br> 陳珞被她夸張的表情逗樂:“可別添亂了你?!?/br> “關(guān)心你怎么就成添亂了?” “我跟江越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謝謝你,不過不用了。”陳珞道。 湯子期看向她的眼睛,依然澄澈深邃,飽含睿智和深沉。她勉為其難地點(diǎn)頭:“逢年過節(jié),你讓江越小心點(diǎn)兒,別被我撞見。” 時間不早了,陳珞起身告辭。 “都下雪了,再坐會兒吧?” “不了?!?/br> 陳珞性情溫和,可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湯子期只好作罷,替她拉開門,站在門口看著她下樓,又進(jìn)了她那輛mini,才把門合上。 俞北平把熱好的湯婆子遞給她:“沒有暖氣了,小心著涼?!?/br> 湯子期沒理他,踢著拖鞋上了樓。 往常他都要熬夜看小說,或者下個一兩部小電影來看看,今天卻早早洗澡上床了。俞北平進(jìn)門的時候,她背對著他,被子隆得像小山那么高,把頭臉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他眉梢微動,抬手關(guān)燈。 果然,被子里透出些許微薄的亮光。 不用猜他都知道她在看小說。不過礙著面子,不好當(dāng)他的面兒看。 畢竟,她還在生氣不是? 在床前站了會兒,他拿了衣服去了衛(wèi)生間。 門輕輕合上,過一會兒,耳邊傳來清晰的淋浴聲,湯子期才慢慢扒開蓋在頭上的被子。她在玩消消樂,不過玩了會兒就沒勁了,煩悶地扔了手機(jī)。 俞北平早年在部隊(duì)里養(yǎng)成的習(xí)慣,洗澡不超過五分鐘。 眼見淋浴聲停了,湯子期連忙拉起被子,把頭蒙上,不忘把手伸到床頭柜上撈回手機(jī)。 “子期,睡了嗎?”隔著被子,他拿指尖戳她的腦袋。 湯子期連忙關(guān)機(jī),佯裝睡了。 過一會兒,他從背后進(jìn)來,抱住她軟乎乎的身子。 “我知道你沒睡?!彼谒叺驼Z。 湯子期一震,隨即有些憤怒地踢了他一下,把他的手扒來開。 他這時說:“剛剛詐你的,現(xiàn)在才知道,你真的沒睡?!?/br> 湯子期:“……” 新仇舊恨,一股腦兒涌上來,這下子,她是真的生氣了,任她撓她的癢癢,咬緊牙關(guān)死活不回頭。 看她這樣鐵了心,俞北平也收了手,一時間非常靜默。 室內(nèi)特別安靜,似乎還是聽見彼此細(xì)微的呼吸聲。 黑暗和靜謐,最是滋生情緒的暖床。有的人安靜的時候,總是避免不了胡思亂想,可有的人安靜下來,就能想得比旁人更深一層,把事兒剖析得更加透徹。 比如湯子期,亦比如俞北平。 一個越想越糊涂,一個越想越清楚。 情感和理智,有時候可以相輔相成,有時候也互相不理解。 俞北平睡不著,靠在床頭點(diǎn)了根煙。 湯子期聞到這股嗆人的味道,一咕嚕爬起來,伸手就把他的煙揪了過來:“有毛病啊你?在房間里抽?!?/br> 他撩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笑得很鬧心:“我不抽,你會理我嗎?” 湯子期那個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 俞北平笑只是微笑,任由自己放松地半靠在床頭。他的肩膀很寬,貼身的棉衫被飽滿的胸肌微微撐起,蟄伏不動時,都能感覺到暗藏的力量。 之前選床的時候,他躺上去試試,頭要是不夠著枕頭,腳就到床尾了。 湯子期不服氣,自己也躺上去試了試。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不言而喻,完全的自取其辱。 他當(dāng)時還摸著她的腦袋侃她,這小短腿呦,趕緊的,老公給你買雙增高鞋去。 當(dāng)時那股漫不經(jīng)心的意態(tài),和現(xiàn)在如出一撤。 甭管什么時候,他都是冷靜自持的,溫柔寬容也好,威嚴(yán)也罷,從來沒有情緒過于外露和失控的情況。 哪怕和人吵架,他也是笑瞇瞇的,一張犀利的嘴卻毒得很。 湯子期正好相反,乍一眼看去氣勢很足,其實(shí)肚子里沒有料,只知道臉紅脖子粗地瞪眼睛,說出來的話半點(diǎn)兒威懾力都沒有。 后來她學(xué)乖了,再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像這樣當(dāng)著他的面兒說這種話,真是非常罕見了。 她咬咬唇,垂下頭去。 冷不防他俯身傾向她,湯子期幫往后躲,被他單手扣住肩膀。在她閃爍驚疑的目光里,他飛快拿過了她手里那根煙。 摁煙灰缸里、熄了。 “小心,別燒到手?!?/br> 湯子期沉默。 落地窗外灰蒙蒙一片,約莫還在下雪。湯子期光著腳站過去,抬手抹掉玻了璃上的水蒸氣,視野里才有片刻的清晰。 是的,還在下。 地面已經(jīng)見白,不大寬闊的單行道上,被往來的車輛軋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記。 “別著涼?!庇岜逼阶叩剿砗螅阉屡剿缟?。 兩人從來沒有這樣安靜并立著看過雪。湯子期在腦海里一搜索,發(fā)現(xiàn)居然是頭一遭,不由笑了。笑容里,多少帶著那么點(diǎn)兒苦澀。 “怎么了?” “以前在江蘇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春天還能下雪?!?/br> “那邊氣候很暖?” 離開太久,人的記憶就會模糊,哪怕曾經(jīng)在哪兒生活過很多年。湯子期回想了一下,才確認(rèn)般搖搖頭:“冬冷夏熱,春季和秋季也得不斷換衣服。要真說到暖,當(dāng)然是往南的那些城市,有一年我去廈門玩,那天氣才是真的暖。” “你喜歡的話,我們一起去?!彼咽执钤谒募缟?,動作放得格外輕柔。 望著面前少女纖秀脆弱的脖頸,只到他肩膀的個頭,俞北平心里軟了,也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