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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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什么哈?是我長得太美,你挪不開眼,還是我長得太丑,叫你忍不住仔細(xì)研究?”她似笑非笑打趣。 少年臉上騰地一紅,噌的一下擰開脖子,“誰看你了?呵,真夠自作多情的!” 接下來的一路,他再也沒有轉(zhuǎn)過頭去哪怕一秒鐘,心里嘀咕:真不貴是“高齡”運(yùn)動員,一句話暴露年紀(jì),那兩位都是哪輩子的明星了?這年頭還有人提起來! 這邊師徒兩人,那廂師徒三人,很快在首都機(jī)場分別。 宋詩意問孫健平:“您不跟田教練他們一塊兒回哈爾濱,留在北京干嘛?” 孫健平說:“怎么,不歡迎?我在北京待兩天,周一和你一塊兒回隊?!?/br> 宋詩意立馬有了不祥的預(yù)感一臉警惕:“您老人家想干什么?” 孫健平咧嘴,呵呵一笑,“我好久沒見你母親了,這回跟你一塊兒上你家去,拜訪拜訪她,順便告訴她你要?dú)w隊的事兒?!?/br> “………………” 宋詩意神情復(fù)雜地望著他,心悅誠服道:“您是真的膽子大?!?/br> 師徒倆都心知肚明,要是真讓鐘淑儀女士見到這個“害她女兒如今成了半文盲和半殘疾”的教練同志,箭廠胡同少說也會被她的滔天怒火燒成平地,方圓百里寸草不生。 作者有話要說: . 川弟很快要進(jìn)隊了。 這次也想寫一群可愛又特別的人,不夠威嚴(yán)的教練,性格迥異的隊友,熱血義氣的兄弟……希望每一個人都個性鮮明,希望故事足夠飽滿,不止愛情。 我且慢慢寫,愿你們每天早晨聽我慢慢嘮叨個五分鐘后,開心一整天。 . 明天見,依然100只小紅包。 第5章 第五個吻 第五章 臨行前,孫健平和那邊的師徒三人道別。 他先是拍拍楊東的肩,“年輕人好好努力,是金子在哪兒都能發(fā)光?!?/br> 嗯,非常說明問題了,基本就是傳達(dá)一個意思:“在省隊也不錯啊,好好過日子?!?/br> 而面對程亦川時,他就言笑晏晏、一臉欣慰地摸摸這小子的頭,“老話說得好,勝不驕,敗不餒。年輕人有點(diǎn)小成績是好事,但不能懈怠啊,我可盼著早點(diǎn)再見到你。” 挺模棱兩可的,也沒明說是在哪兒再見,興許是賽場,又興許是國家隊。沒明說,也是為了給楊東留面子。 最后孫健平?jīng)_田鵬笑了笑,擠眉弄眼的:“老田啊,好好帶孩子啊,咱們高山滑雪可就指望你在底下鋪好地基了。我在山上等你輸送苗子!” 田鵬臉紅鼻子粗:“呸!你才在山底下!老子——” “徒弟,咱們走!”孫健平這老油條,哪里是田鵬能比得上的?說完他要說的話,都不給人機(jī)會反將一軍,拎著宋詩意就大步流星往外走,“轉(zhuǎn)機(jī)去吧,哈爾濱見!” 宋詩意忍俊不禁,回頭沖眾人揮揮手,目光從咬住腮幫的田鵬一一看過去,劃過難掩失落但依然傻乎乎笑著的楊東,最后落在了那個年輕人面上。 她那未來的小師弟身姿筆直地站在人來人往的機(jī)場之中,背后是玻璃窗外一覽無余的晴天,而他眼底有比那艷陽更加奪目的光彩。他一臉倔強(qiáng)地看著她,嘴唇抿得有些緊,神情里多了一抹復(fù)雜的、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這都不影響他那傲氣外露的體質(zhì)。 宋詩意笑了,轉(zhuǎn)頭問孫健平:“您打算讓程亦川多久進(jìn)隊?” 孫健平說:“最多再等個一年半載吧。老田說他的文化課還沒結(jié)束,既然要進(jìn)隊,就不能繼續(xù)留學(xué)校了,校方那邊給了他一年時間結(jié)束什么專四專八的考試,要是過了,就給他保留畢業(yè)證,不追究他的課程出席率?!?/br> 宋詩意嘖嘖兩聲:“有文化的運(yùn)動員就是不一樣,還能拿個本科畢業(yè)證呢?!?/br> 孫健平斜眼看她:“知道他哪個學(xué)校的不?” “哪個學(xué)校?” 孫健平報出了c大的全名,換來宋詩意目瞪口呆的震驚臉,圓滿了:“沒想到吧?” 宋詩意神色復(fù)雜:“確實(shí)沒想到?!?/br> 她承認(rèn),她是真嫉妒,真眼紅,真想仰天長嘆老天不公。憑什么那小子天賦異稟,還能有這樣的文化成績? 孫健平看穿了她的心思,淡然地說:“等他進(jìn)隊了,給他穿小鞋,狠狠虐一虐他。想我們運(yùn)動員一輩子刻苦訓(xùn)練,有幾個文化程度高的?這狗日的,打破了我們運(yùn)動員沒文化的光榮傳統(tǒng),越發(fā)顯得我們這些人是智障……我呸!” 宋詩意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師傅,毫不猶豫地說:“堅決響應(yīng)您的號召,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折騰那臭小子!” 師徒二人是磨刀霍霍,可半年時間還早著呢,眼前的頭等大事,是如何通過鐘淑儀女士這一關(guān),毫發(fā)無損地得到她的同意,手腳完好地走出箭廠胡同…… 瑟瑟發(fā)抖中。 * 程亦川離開省隊那天,和速降隊的在食堂里吃了頓散伙飯,沒想到別隊的師哥師姐們也都端著盤子來這桌擠上了。 他也不過在省隊待了一年時間,著實(shí)沒想到走時會收獲這么多“殷切叮嚀”。 “去了要好好練,可別給咱們丟臉?!边@是好強(qiáng)的,有集體榮譽(yù)感。 “就算是國家隊的也沒什么了不起,總不能三頭六臂吧?有人欺負(fù)你,千萬別憋著,受了委屈來找?guī)熃?,師姐替你出氣去!”這是鉛球隊的,有護(hù)犢子的泛濫母愛。 “川啊,好好的。咱們是沒什么指望了,干等著耗死在這兒,你不一樣,你可是要披著五星紅旗站上領(lǐng)獎臺的人,你得好好加油,不為自己也為了咱們?!边@是楊東,自知在滑雪生涯上天分有限,沒法有更高成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拍著師弟的肩,跟劉備托孤似的。 隔壁花樣滑冰隊的小姑娘才十四歲,也咬著酸奶吸管鉆進(jìn)人群,拉了拉他的衣袖,泫然欲泣:“師哥,我以后是不是都見不到你了?” 程亦川笑了:“不啊,你加把勁,將來進(jìn)國家隊。師哥在國家隊等你?!?/br> 小姑娘眼睛一亮:“多少歲能進(jìn)國家隊?。俊?/br>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程亦川笑了,“不過再過幾年,等你年紀(jì)到了,多參加點(diǎn)比賽,好好表現(xiàn),肯定就差不多了?!?/br> “那我進(jìn)國家隊了,你會喜歡我嗎?會讓我當(dāng)你女朋友嗎?”小姑娘眨著眼睛,滿懷希望。 程亦川:“……” 人群剎那間哄笑起來,把他鬧了個大紅臉。 田徑隊的師哥拍拍小姑娘的肩:“成啊,咱們給你當(dāng)個見證人,讓你程師哥專心訓(xùn)練,別開小差。等你過個三兩年,進(jìn)了國家隊,他再脫單也不遲?!?/br> 小姑娘眼巴巴地把目光轉(zhuǎn)向程亦川:“可以嗎?” 這要怎么下臺?他要當(dāng)場拒絕,小姑娘估計能立馬哭出來。 程亦川一臉幽怨地看了看田徑隊的師哥,尷尬地對小姑娘笑了兩聲:“咳,你好好加油?!?/br> 一整個食堂都是笑聲,就差沒把房頂掀翻。 下午,田鵬親自把弟子送到了國家隊的基地門口,和早在那候著的孫健平碰上了頭。 孫健平大老遠(yuǎn)就笑得眼睛都瞇成縫了:“來啦?” 接著就自來熟地從田鵬那把程亦川給攬了過來,一臉“交接完畢,從今以后這就是我的人了”的沾沾自喜。 簡單說了幾句,田鵬就該走了,臨走前拍拍程亦川的肩,咂嘴半天,只說出一句:“今后你就跟著孫教練了,好好練,好好比。” 就只是一句平實(shí)而樸素的話,沒有半點(diǎn)宣揚(yáng)師恩、要他牢記舊情的意思。 運(yùn)動員生涯雖短,但畢竟身處這個圈子里,程亦川是知道的,小到體校、縣隊,大到省隊、國家隊,多少人拼了命往教練那送禮、套交情,就為往上爬。出成績了,真爬上去了,又換成教練來討好你,畢竟誰也說不準(zhǔn)你會爬到哪個位置,萬一就出了個世界冠軍呢?他可指望這事兒就跟一日夫妻百日恩似的。 可田鵬沒有。他的手?jǐn)R在徒弟肩上,力道很輕,卻又重如千鈞。 程亦川眼眶忽地一熱,想起這一年來被田鵬相中,帶進(jìn)隊里,教練又當(dāng)師傅又當(dāng)?shù)谏钌蠠o微不至關(guān)心他,又在賽場上一絲不茍訓(xùn)練他。到頭來像是接力棒一樣把他送到了更高的地方,然后安安靜靜地松開了手。 他咬咬牙,用力點(diǎn)頭:“您放心,我一定不給您丟人?!?/br> 田鵬笑了,笑得一臉褶子,擺擺手:“去去去,我田鵬兩個字早就在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牧?,還能讓你小子砸了招牌去?你照顧好自己,我就謝天謝地了。” 師徒一場,終究止步于此。程亦川十步一回頭,田鵬最終還是成了大門外的一粒小黑點(diǎn),最后消失不見。 孫健平一路觀察他,最后感慨了一句:“這幾年老田運(yùn)氣不錯啊?!?/br> 得了幾個得意弟子,人品本事都挺好。哎,搞得他都有點(diǎn)羨慕了。 二十開頭的年輕人走在一旁,還沒從分離的傷感中抽身而出,有幾分傻氣地仰頭看著基地的紅房子。日光兜頭而下,像是在他面上灑了把金燦燦的粉末,把他的年輕和朝氣都鍍上了金、染上了色。 他搖搖頭,輕聲卻篤定地說:“是我。是我運(yùn)氣好?!?/br> 孫健平一愣,不再多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背。 帶著一堆資料文件去辦公室注冊報到之后,孫健平就把他交給了一個年紀(jì)差不多的男生:“這是薛同,也是滑雪隊的,你跟著他去宿舍收拾收拾,熟悉一下環(huán)境。我這兒還有一堆手續(xù)要辦,明兒早訓(xùn)練場見?!?/br> 叫薛同的男生很和善,一邊帶著程亦川往外走,一邊笑:“你是省隊來的程亦川,練速降的,對吧?” “你知道我?”程亦川有點(diǎn)意外。 “那可不?嗬,早半年前就知道你了。那會兒孫教特意請假去日本看你比賽,回來就吹得天花亂墜的,說找到根好苗子,咱們男子速降有希望了?!毖ν甭蕵O了,有什么說什么。 “你也是練速降的?” “不不不,我練的是自由式滑雪?!?/br> “那你也是孫教練帶嗎?” “不完全是。孫教練是滑雪隊主教練,算是帶咱們大家伙,但實(shí)際上負(fù)責(zé)訓(xùn)練的是年輕教練了。我這邊玩兒花樣和技巧的,主要是高翰新教練在帶。你們男子速降隊是丁俊亞教練在帶。” 程亦川吃了一驚:“丁俊亞?你是說男子速降前世界冠軍丁俊亞?” 薛同咧嘴一笑:“還能有幾個丁俊亞?” 程亦川只覺得胸口一陣熱氣翻涌。他從小不追星,這么多年也就把一個丁俊亞當(dāng)成偶像、男神了。如今呢,嗬,丁俊亞就要成他的教練了! 一路上,薛同把基地的環(huán)境都給大致介紹了一遍,然后抵達(dá)宿舍。 因地制宜,滑雪隊的訓(xùn)練基地不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在長年有積雪覆蓋的哈爾濱。也因此,宿舍條件相當(dāng)不錯,兩人間,屋子寬敞明亮,一應(yīng)俱全。 程亦川還以為他跟薛同一間房,結(jié)果進(jìn)門才發(fā)現(xiàn),屋里有人了。 薛同介紹說:“這是你室友,也是玩兒速降的?!边呎f邊招呼,“魏光嚴(yán),來,見見新室友?!?/br> 屋內(nèi)暖氣融融,叫魏光嚴(yán)的大男生穿著背心褲衩趟床上聽歌,聞言摘了一只耳機(jī),輕飄飄抬眼看了過來,說了句:“哦,幸會?!?/br> 程亦川把背包往空床上一放,扭頭沖他伸出右手:“我叫程亦川,省隊來的?!?/br> 魏光嚴(yán)一手拿著耳機(jī),二郎腿翹得老高,眼珠子落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上,也沒伸手去握,只把耳機(jī)又戴上了,翻了個身,“睡了,下午還要訓(xùn)練?!?/br> 程亦川:“……” 看來新室友不怎么好相處,他聳聳肩,收回手來。 薛同拉了拉他,示意他別計較:“這家伙脾氣不大好,人還是不錯的。哎,我就在你隔壁屋,有什么隨時找我。” “好?!?/br> “你還沒吃飯吧?孫教囑咐我等著你來了一塊兒吃,可把我餓壞了,走走走,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