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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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回頭看著程亦川:“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說。多喝水,少動,最好睡一覺?!?/br> 醫(yī)生走后,病房里就剩下教練組和床上的程亦川。 孫健平頓了頓,頭也沒回地說:“都回去吧,醫(yī)生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問題不大。你們先回去,把隊里的情緒安撫一下,就說程亦川只是輕傷,沒什么大礙?!?/br> 袁華:“那醫(yī)院這邊——” “我守著,不是還有幾個自告奮勇的人嗎?魏光嚴(yán)是他室友,讓他也留下照顧吧,其余的都回去?!?/br> …… 程亦川頭暈?zāi)垦?,話也不敢多說,云里霧里聽見孫健平把人都弄走了。 房門合上,他半睜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問:“魏光嚴(yán)怎么回事?。俊?/br> 孫健平都想笑了,“你弄成這個樣子,第一句想問的居然是魏光嚴(yán)?” “他留下來干嘛?看我沒死,準(zhǔn)備再送我一程?” “胡說八道,別說什么死不死的?!睂O健平皺眉,伸手想給他一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摸摸鼻子,看在他的病人的份上,不予計較,“你摔了,魏光嚴(yán)是第一個跑過去的。你進(jìn)醫(yī)院了,人也沒走,教練組在外頭說話,他就在這兒守著你?!?/br> 程亦川有些發(fā)愣,沒說出話來。 孫健平又說:“你小子,平時那么狂,看不出人緣還不錯。你們速降隊有人關(guān)心你就算了,隔壁技巧隊還有倆死活不走,非要在這兒看著你的?!?/br> “……薛同陳曉春?” “可不是?!?/br> 程亦川笑了,笑著笑著又苦著臉,褶子都起來了。 “教練,我好暈啊,想吐……” “呵,你這一跤摔得可不輕,只是頭暈惡心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睂O健平皺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出手機(jī)打電話,“我讓丁教練去給你買點清粥什么的?!?/br> 一通電話言簡意賅,掛了之后,他又說:“丁教練在給你辦手續(xù),魏光嚴(yán)去買飯了?!?/br> 程亦川半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氣短暫地停滯片刻,孫健平看著他,還是問出了口:“這事,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 床上的人臉上都是細(xì)小劃痕,平時皮膚白凈細(xì)膩,這會兒看著有了不少血痕,鼻尖也破了,抹了藥很是狼狽。 他臉色有些蒼白,毫無血色,就這么孱弱地躺在那,終于沒了平日里的生龍活虎,多了點秀氣斯文。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他看著孫健平,平靜地說:“是盧金元干的嗎?” 孫健平頓了頓,“還沒查清楚?!?/br> “不可能是意外。”他的眼睛慢慢地瞇了起來,終于有了慍怒的征兆,“我所有的裝備都是我爸媽替我從國外買回來的,不是最好的我不要。那雪杖我用了幾個月,上星期還保養(yǎng)了一遍,要是出了問題,我不可能不知道?!?/br> 孫健平點頭:“不是意外?!?/br> 程亦川猛地抬頭看他。 “我讓丁教練把你的裝備都帶走了,斷的那根雪杖是從中間被人整整齊齊鋸開,只用加固膠粘合起來了,一旦你開始加速,雪杖跟地面開始摩擦,基本上就會立馬斷裂。” 程亦川垂在身側(cè)的手慢慢地攥緊了被子。 孫健平再問:“如果真是他,你想我怎么處理?” 程亦川眼神一冷,笑了:“他不是想我死嗎?以牙還牙,行不行?”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jī)響了。 孫健平上前兩步,從床頭柜拿起他的手機(jī),遞給他,眼神落在屏幕上,忽的一頓。 程亦川接了過來,看見上面的名字,也是一頓。 宋詩意。 他不知哪來的慌亂,那陣戾氣與慍怒霎時間灰飛煙滅,只留下一片不知所措。 第36章 第三十六個吻 第三十六章 程亦川拿著手機(jī)游移不定, 苦大仇深地靠在床上, 就是不想接起來。 病房里一片寂靜,除了手機(jī)的震動聲, 只剩下走廊上偶爾傳來的腳步聲。 孫健平努努嘴:“接啊, 愣著干什么?” 程亦川虛弱地扶住額頭, 將手機(jī)一把塞回孫健平手上,一臉做作:“我頭暈,說不了話,一說就想吐?!?/br> “……” 孫健平頓了頓, “那這電話, 是我?guī)湍憬?,還是——” “靜音吧, 擱床頭就行?!?/br> 孫健平瞪他一眼, 沒好氣地接起了電話:“喂?” 程亦川手一僵, 一把從額頭放了下來, 顫顫巍巍指著孫健平, 無比夸張地比口型:“我不在我不在!” 孫健平回瞪他一眼, 對著電話那頭嗯了幾聲, 然后說:“程亦川啊, 他在我旁邊啊?!?/br> ??? excuse me ??? 程亦川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強(qiáng)行忍住罵臟話的沖動, 只是哆哆嗦嗦指著教練。 下一刻, 孫健平放過了他, 一邊瞥他一邊說:“是摔了, 但是沒什么大礙,就是點兒皮rou傷,稍微有點腦震蕩。這會兒睡過去了,你讓他休息會兒,明天再打過來?!?/br> 程亦川如釋重負(fù)。 孫健平把情況簡單說了下,因事情還未調(diào)查清楚,就算是對著情同父女的徒弟,他也只說是程亦川自己摔了,沒把盧金元扯進(jìn)來。 哪怕懷疑再大,這種事情也不好信口開河,事關(guān)運動員的聲譽(yù),一旦出口,就會產(chǎn)生重大后果。 三言兩語后,他掛了電話,把手機(jī)扔給程亦川。 “為什么不接電話?” 程亦川:“一說話就想吐?!?/br> “老子信了你才有鬼?!睂O健平指指他,“也不自己數(shù)數(shù),從剛才到現(xiàn)在說多少句話了?也沒見你真吐?!?/br> 兩人沒能說上幾句,魏光嚴(yán)和丁俊亞回來了,拎了兩口袋外賣,在病房外咚咚敲門。 孫健平開了門:“你倆怎么一起回來了?” 丁俊亞說:“樓下碰見的,我辦好手續(xù)了,在電梯口看見他買飯回來?!?/br> 于是程亦川生平第一回跟個大爺似的躺在床上,看著教練和室友擺了一桌飯,魏光嚴(yán)親自端了一盒清粥,還往里夾了一大堆菜,遞到他手里。 被程亦川神情古怪地看著,魏光嚴(yán)渾身不自在,粗聲粗氣吼了句:“我是看你這會兒要死不活的,好心幫你一把,免得你還把我和盧金元當(dāng)成一伙!” 教練那邊都是米飯,只有程亦川手里是清粥小菜,魏光嚴(yán)看似粗糙,其實粗中有細(xì)。 捧著飯盒,程亦川頓了頓,說了句謝謝。 魏光嚴(yán)倒是一驚,回頭看他一眼,想說不用謝,最后出口的卻是一個哼。 昏了一下午,這會兒腦子還暈乎乎的,程亦川沒能吃下幾口,很快又躺下了。孫健平讓魏光嚴(yán)去處理飯盒一類的垃圾,把丁健平拉倒走廊上說話去了。 病房里靜悄悄的,程亦川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時,天已完全黑了,病房里就剩下魏光嚴(yán),坐在那單人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哼哼唧唧地玩手機(jī)。 程亦川看了兩眼,說:“直板機(jī)好玩嗎?” 寂靜了很久的病房冷不丁響起說話聲,魏光嚴(yán)嚇一大跳,手上一松,險些把手機(jī)掉在地上,好不容易手忙腳亂拿穩(wěn)了,抬頭對著罪魁禍?zhǔn)着慷暎骸澳闼麐屩▊€聲會死嗎?” 程亦川頓了頓,張口:“吱?!?/br> 魏光嚴(yán):“?” “不是你讓我吱一聲嗎?” 魏光嚴(yán)嘴唇哆嗦幾下,“老子真是服氣?!?/br> “我問你直板機(jī)好玩兒嗎?”程亦川笑著挪挪身體。 魏光嚴(yán)下意識上前扶他,知道他躺久了想坐起來,但嘴上還是一副吵架的口吻:“你管我好不好玩?呵呵,知道你大少爺家里有錢,玩的都是高端智能機(jī),不好意思老子窮,窮人喜歡用直板?!?/br> 程亦川笑了兩聲,沒跟他吵,只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細(xì)小傷痕,皺了皺眉,片刻后又松開:“不是窮不窮的問題。我小時候也用過直板機(jī),每天晚上寫作業(yè)的時候偷偷摸摸玩貪吃蛇。” 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魏光嚴(yán)表情有點不自然。 他了悟一笑:“你剛才在打貪吃蛇?” 魏光嚴(yán):“是又怎么樣?” “你能打多少分?” “比你高就對了?!?/br> “我看不見得?!?/br> 魏光嚴(yán)冷笑一聲:“程亦川,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會瞎逼逼。來啊,光逼逼沒用,有能耐比一比。” 于是丁俊亞走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人坐在床上,程亦川聚精會神拿著直板機(jī)打貪吃蛇,而魏光嚴(yán)瘋狂在旁邊吶喊:“撞墻!撞墻!撞墻——cao,又沒撞?!?/br> 程亦川笑得一臉猖狂:“呵呵,打從我穿開襠褲起,就開始玩貪吃蛇了,你玩兒不過我的?!?/br> “呸,你趕緊打完,手機(jī)還我,再來一次!” “哎哎,不是一局定勝負(fù)嗎?我已經(jīng)贏了。” “誰說了?三局兩勝,國際賽制!”魏光嚴(yán)迫不及待搶過手機(jī)。 程亦川推他一把:“魏光嚴(yán),你他媽耍賴,丟人不丟人?” 丁俊亞面無表情:“多大的人了,跑醫(yī)院來玩貪吃蛇,讓別人看見了,我們滑雪隊才丟人?!?/br> 兩人一頓,齊齊抬頭,不敢造次了。 魏光嚴(yán)小聲問:“孫教練呢?” “他年紀(jì)大了,這幾年身體也不好,我讓他回去了,今晚有我在這兒?!倍】喴幻嬲f,一面把剛從超市買來的洗漱用品放在床頭柜,側(cè)頭就對上程亦川無精打采的模樣,“怎么,不待見我?” “哪里?!背桃啻ǚ裾J(rèn)得毫無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