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周媽坐在病床邊,輕握著孟時語的手。 周逸森站在病房的走廊里,靠在墻上,仰頭長吐一口氣。 “爸,收購白氏集團(tuán),是我接任之后的第一個動作?!?/br> 周爸將雙手背在身后,許久沒有說話。 周逸森站直身子,手握在門把手上,沉聲說道:“爸,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所以,你不用回答我。” 第74章 、074 他說結(jié)婚 ... 周爸周媽叮囑周逸森要好好照顧孟時語, 這才離開醫(yī)院。 周爸坐在車?yán)? 一言不發(fā), 周媽向司機遞了個眼神,司機馬上將隔音板降下。 周媽伸手輕拍了拍周爸放在膝蓋上的手, 輕聲問道:“這事,你看該怎么辦?” 周爸閉上眼, 靠在椅背上,沉聲嘆了口氣。 *** 病房內(nèi), 只剩床頭上那微弱的燈光還在發(fā)亮。 周逸森坐在病床邊, 牽起她的手, 低頭余光瞥見她手腕上的淤青,不自覺的放輕了動作。 看著孟時語熟睡的臉龐, 臉色有些蒼白, 嘴角帶著傷,左臉上還有明顯的紅腫。 輕握住她的手,伸手將她額前的頭發(fā)撥到兩旁, 沉聲自言自語的說了好久。 第二天, 病房內(nèi)的時針剛指向數(shù)字六, 床上的人手指微動, 睫毛跟著顫了兩下,隨即緩緩睜開了眼。 天色蒙蒙亮, 光線照進(jìn)病房,孟時語望著天花板愣了兩秒種,接著轉(zhuǎn)頭看向四周。 記憶漸漸清晰, 孟時語撐著身子坐起來,手腕上傳來痛楚感,微微皺眉,抬起手腕看見那駭人的淤青,不敢再用勁。 肩膀突然被人握住,孟時語抬頭望著,是他。 周逸森將兩個枕頭壘在一起,豎起來方便她靠上去,摟著她的肩坐在床邊,輕聲問著:“不再睡一會兒?” 孟時語聽著他的聲音,方才還有些慌亂的心平靜了些,窩在他懷里搖了搖頭,卻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煙味。 “你......你抽煙了?” 周逸森拉高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頓了一下,沒有否認(rèn),低聲應(yīng)著。 孟時語抬頭看著他,下巴上的胡茬比以往多。 猛地注意到他頭上貼著的紗布,孟時語從他懷里坐起身,抬手撫上那還有些許血跡的紗布,眼眶微紅,顫聲問道:“你的頭......” 周逸森勾起嘴角,拉下她的手,故意笑著說:“瞧你,動不動就哭鼻子。” 孟時語輕拍他的手,眼角泛淚,一臉認(rèn)真地問:“你怎么弄成這樣的?” 周逸森不想她知道太多,更不想她再去回想昨晚的事。 “我想想.....”周逸森裝作想不起來的模樣,靠在孟時語的肩上,“.....這一動腦子頭就疼......” 孟時語撇著嘴,不放心的又看了兩眼他頭上的紗布,只好說:“那我不問了......” 周逸森攬著孟時語的肩膀躺下,握了握她有些冰的手。 孟時語好一會兒沒說話,病房里只有時針滴滴答答的走動聲。 “孟時語?!?/br> 頭頂傳來他有些沙啞的聲音,好像很久都沒聽他這么叫自己了。 “嗯?”孟時語靠在他懷里,輕應(yīng)了一聲。 “等你出院了,咱們就結(jié)婚吧。” 孟時語愣了,握著他的手也僵住了。 他是說,結(jié)婚? 周逸森知道她還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兩個字,所以沒有著急的追問答案,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孟時語把頭埋在他懷里,低聲問道:“為什么?” 她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她怕看到他的眼睛。 她怕周逸森的眼里只有心疼和同情,沒有愛情。 周逸森用下巴抵著她的發(fā),嘴角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因為,生命太短暫?!?/br> “因為,我也會怕......怕某一天,你就不是我的了?!?/br> 周逸森牽起孟時語的右手,拉至左胸前,讓她感受著那強有力的心跳,沉聲說:“因為這,需要你在。” 孟時語看著自己的右手,緊貼在他的左胸,手掌下的溫度,是溫?zé)岬摹?/br> 孟時語微微仰起頭,試探的對上他的雙眼,他眼神里的堅定,沒有遮藏。 “......還有呢?”孟時語鬼斧神差的出聲問道。 周逸森拉高她的手,握著她的手貼在臉旁,說:“因為,我愛你,孟時語。” 沒有初識的痞氣,沒有‘強闖’她家時的無賴,沒有‘騙’她簽合同后的囂張得意。 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愛她到無可自拔的情愫。 孟時語甚至感覺,她的愛,遠(yuǎn)不及他的愛來得猛烈來得勇敢。 低下頭,收回手,像是不經(jīng)意似的環(huán)住他的腰,縮了縮肩膀,嘴角淺笑,喃聲說著:“我餓了,老公。” 周逸森笑了。 她答應(yīng)了。 *** 周逸森去買早餐前,叫來護(hù)士幫孟時語換藥。 護(hù)士卷起孟時語病號服的褲腿,小心翼翼的在一道道小傷口上涂著藥。 孟時語也是剛剛才看到自己四肢上的傷,聽護(hù)士說是因為她倒在了玻璃碎片上,所以胳膊和腿上都有輕微的劃傷。 “孟小姐,你放心,傷口很淺,不會留疤的?!弊o(hù)士貼心的說著。 “嗯,謝謝?!泵蠒r語輕揉著酸痛的手腕,向護(hù)士道著謝。 護(hù)士把褲腿放下,看見孟時語的手腕,又解釋道:“手腕的淤青過幾天應(yīng)該就淡了,稍微有些拉傷......” 護(hù)士講了很多,孟時語聽得出她是怕自己擔(dān)心,扯著嘴角對她笑了笑,說:“好的,我都記住了?!?/br> 護(hù)士剛走到病房門口,打開門,就看到一個男人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 “先生,請問你找誰?” “....我找孟時語?!?/br> 孟時語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探頭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白偉。 “孟小姐,您認(rèn)識這位先生嗎?”護(hù)士回過頭問著孟時語。 孟時語猶豫了一下,看著和自己父親年齡相近的白偉,一臉愧疚和歉意的站在病房門口,張了張嘴,最后還是讓他進(jìn)來了。 白偉把花放到一旁的桌上,走到孟時語的床尾,充滿血絲的雙眼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 孟時語靠在枕頭上,把被子拉高,雙手交握,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白偉兩只手放在身側(cè),彎下腰,沉聲對孟時語說:“我替小穎向你道歉,為她所做的所有錯事道歉,是我沒管教好她!對不起!” 孟時語看著白偉低下身子,兩鬢的白發(fā)好像比昨晚更明顯。 不過,這并不會讓孟時語對這件事有什么改觀,有些面無表情的看著白偉誠心道歉的動作。 白偉緩緩直起身子,眼角微紅,說:“小穎得了癔癥,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接受封閉式的治療了,之前是我不夠狠心......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 孟時語抬眼看著他,淡聲打斷道。 “你是想讓我原諒她嗎?” 白偉愣在一旁,看著病床上的孟時語,聲音很冷淡,不帶任何情緒,卻又是那么的冷漠。 孟時語看著手腕上的淤青,不由得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 *** 抓掉吳祺的口罩之后,吳祺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孟時語出現(xiàn)了短暫的暈厥,內(nèi)心的恐懼和被人拖拽起身的疼痛感,讓她迅速恢復(fù)了意識。 奮力的掙扎,卻還是被他捆上了繩索。 “吳祺!你、你放開我!” 孟時語沒說幾句話,就被他用塑料袋塞住了嘴巴。 很快被他用繩索掉到落下的草坪上,接著又被他抗上肩進(jìn)了對面的別墅。 吳祺把她摔到床上,將她嘴里的塑料袋拿掉,孟時語馬上干嘔了起來。 *** 如果孟時語沒有被吳祺打下床,如果她沒有摸到花盆,沒有砸碎落地窗,可能一切都將來不及。 吳祺的謾罵聲,惡毒的詛咒,仿佛都還在耳邊回蕩。 孟時語看著為自己寶貝女兒登門道歉的白偉,心底竟忍不住想笑,可笑的笑。 “抱歉,我做不到?!?/br> 她做不到原諒,也許白穎三叩九拜,她也是如此的態(tài)度。 她不要再做任何退讓,從喬冉到白穎,她孟時語都不會再怕,不會再向后縮。 孟時語說完便偏過頭,冷聲說:“門在那邊,請你離開?!?/br> 白偉低頭沉聲嘆氣,搖了搖頭走到門口。 手剛握上門把,突然轉(zhuǎn)身看向孟時語,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你....你父親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