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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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周良魚暈乎乎回了別館,等去了后院,虞煜臨、思菱公主、周良魚三人坐在石椅上,沉默繼續(xù)懵。 最后虞煜臨低咳一聲:“俞小子,恭喜。” 周良魚腦袋一蔫,下頜耷拉在石桌上:“王爺,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愁死了。”他的確在愁,第一次嫁的時候,趙譽城這廝厭女,對他沒興趣,大婚之夜還能躲過去;那這次呢,就趙譽城那禽獸,還不是……想到那畫面,他從頭紅到腳。 不過,他突然頭一抬,瞇著眼想起一件事:趙譽城這廝今晚上在宴會上表演的對“良公主”這般情深義重,即使裝一裝,也不會圓房吧?畢竟這么多人注意著譽王府的動靜呢! 哎呦喂,趙譽城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良魚滿血復(fù)活,就聽虞煜臨輕笑一聲:“你這是婚前怕了?放心,譽王說這些時日為了演的像一些,他會閉門‘悼念亡妻’,白日就不來了。” 周良魚眼睛一亮,隨即又蔫了:王爺啊你還是太單純了,這趙禽獸的意思是,白日不來了,晚上偷偷摸摸來。 果然,入夜他燈一熄,不到一炷香,窗欞細(xì)微一響,一道身影已然鉆入床幔,占了他半邊床榻。 周良魚側(cè)身而臥,黑夜中,幽幽瞇著眼:“王爺不是在府里悼念‘亡、妻’么?你這樣就不怕半夜你的‘亡妻’來找你么?” 趙譽城嘴角揚了揚:“氣了?” “哪兒啊,誰敢生王爺您的氣啊,指不定被欺負(fù)一下,王爺就要親自教做人了?!敝芰剪~幽怨的一把小聲音在黑夜里極喜感,趙譽城眼底的笑意愈深,抬起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后頸,力道極為合適地捏了捏。 周良魚舒服的咕噥一聲,小眼神斜睨過去:哼,別以為你討好我,就輕易原諒你了。 結(jié)果,就聽趙譽城頂著一本正經(jīng)的臉,淡定開口道:“即使不被欺負(fù),本王也可親自‘教做人’。”說罷,意味深長地看了周良魚一眼。 周良魚眨巴了一下眼,一開始沒聽懂,可總覺得按照這廝的尿性,不可能說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尤其是借著微弱的月光,對方看過來的目光,如狼似虎,他仔細(xì)拆開分析了一遍,尤其是趙譽城加重語氣的那三個字。 他說這句話是調(diào)侃趙譽城宮宴上的戲精表演,很顯然,趙譽城跟他說的壓根不是一個意思。 教做人? 做人……造人…… 本王親自“教做人”等同于,本王親自“教造人”…… 周良魚黑夜中一張臉紅了又紅,最后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有本事你造個人出來試試?”生得出來算老子輸! 趙譽城安撫地順毛,道歉道得干脆利落:“不氣了,本王錯了?!?/br> 周良魚斜睨了他一眼,想到先前想到的事,忍不住咧嘴一笑,小表情賤賤地捏著嗓子道:“哎呦~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王爺似乎還在‘悼念亡妻’中,這按理說還需要‘緬懷’一段時日吧?否則,這‘被逼’娶了一個男妃,上來就圓房,是不是……不符合王爺您老人家今晚上的戲精人設(shè)啊?可惜了了,王爺您老人家有攻的心,卻沒攻的命。還是要獨守空房,著實……可——憐——啊?!敝芰剪~說到最后,得意極了,還百轉(zhuǎn)千回地拖長了嗓音唱了出來。 趙譽城沉默了下來:“……” 周良魚低咳一聲,自己別是說太狠,說中這廝的傷心事了吧?剛想安慰兩句,結(jié)果就聽趙譽城在黑暗中,慢悠悠再次開口:“話是這么說,不過,總歸會有意外的。以本王對燕帝的了解,他必然迫不及待將本王彎了的事板上釘釘,讓本王斷袖的事再難回頭。是以……大婚當(dāng)日,怕是燕帝會采取各種方法逼本王就范。魚魚放心,本王既然娶了你,定不會讓你‘獨守空房’,適時,本王順勢中招即可,魚魚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br> 周良魚:“?。?!”更、更不放心了! 第84章 周良魚:喜滋滋! 不過一日, 譽王將娶男妃的消息不脛而走, 傳遍了整個燕京城, 一眾吃瓜群眾傻了眼:啥?你說啥?譽王要娶男妃?譽王不是對良公主情深似海么?怎么這么快就娶新妃了? 娶新妃也罷了,竟還是個男子? 眾人手里的瓜掉了:是他們跟不上燕京的潮流了, 還是沒醒呢?還是說, 譽王你這打算引領(lǐng)燕京的潮流風(fēng)向?但一下子就玩這么大,是不是太刺激了? 可等眾人了解這其中的“真相”,知曉竟是燕帝“逼迫”對良公主緬懷深情的譽王另娶他人,譽王為了不違背對良公主生前遺愿,竟不惜……直接娶了男妃,愣是將自己被掰彎了。 燕京的百姓沸騰了:皇上這……是不是不地道啊? 可這話他們也只敢在心底嘀咕, 卻不敢多言, 怕禍從口出, 但這心底的結(jié)卻是打上了。 而另外被忽視的四位人選:你們是不是把我們忘了?明明譽王可以拒絕的???我們不介意娶的啊。不過因趙譽城當(dāng)時的表情太過凄絕, 加上燕帝又專門第一個詢問, 還將其列為五位之一,文武百官自然先入為主覺得燕帝是“強壓逼迫”,加上隨后趙譽城要娶男妃的事太過震驚, 自然也就忽視了另外四人, 當(dāng)然,若是譽王當(dāng)時拒絕, 也無可厚非。 可這細(xì)微之處,在譽王要娶男妃之下,也就微不足道, 被所有人自動忽視了。 只剩三個月準(zhǔn)備大婚,還是大燕與大虞兩國之間的婚事,燕帝恨不得親自插手指揮,奈何朝堂政務(wù)繁多,他交代下去,竟是比云王當(dāng)初大婚還要費心。 這一幕落入眾人眼底,心里怎么想也是燕帝無法猜測的了。 趙譽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將燕帝在眾人心底固有的形象打破,有了懷疑,之后他要做的事才更加容易。 接下來三個月時間,趙譽城按照周良魚給他的四大世家的信息,將另外三個世家的把柄越過燕帝牢牢掌控在了手中。并將一部分將士漸漸分散到軍營各處,開始一點點蠶食燕帝的勢力,為不久的將來謀反鋪路。 與此同時,趙譽城拿到了四大世家的把柄,這些把柄之外,有些還牽扯到與一些朝臣的私下交往,連帶的,趙譽城由四大世家往外延伸,將與之有牽扯勾連的朝中大臣,只要是燕帝的心腹,有極大把柄的,趙譽城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一一開始掌控。 燕帝這邊還在為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而安枕無憂,卻不知,整個朝堂的局勢,已然發(fā)生了改變。 周良魚這三個月為了防止被圍觀,干脆待在了別館,尚佳郡得到消息就想來看他,奈何兩人并無太大交集,怕給周良魚添麻煩,強忍著沒過來。 一晃三月過去,這其間趙譽城稱病不上朝,白日潛出去準(zhǔn)備謀反一事,入夜之后則是去別館,“偷香竊玉”。 周良魚剛開始還不習(xí)慣,同寢睡著睡著倒是習(xí)慣了,身邊不躺個人倒還不習(xí)慣了。 直到大婚前三日,趙譽城這廝以婚前最好不要相見為由,不來了。 這事被虞煜臨與思菱公主知曉了,兩人一個性格內(nèi)斂,一個嫻靜端莊,倒是沒敢直接笑,但是抿著嘴欲言又止戲謔的目光,看得周良魚只抓狂:上次成婚也沒見趙譽城這廝這么守規(guī)矩???愛、來、不、來! 虞煜臨低咳一聲,給趙譽城找理由:“我覺著吧,譽王是太重視了,不過,婚前暫時不見也挺好,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哦也不對,俞小子你們這的確是新婚?!?/br> 周良魚:“……”王爺,您老可以閉嘴了。 這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呢? 虞煜臨眼底浮掠一抹笑意,來大燕近四個月,這是他過去多年過得最舒心的幾個月,想到大婚之后他與思菱就要離開大燕回到軍營,虞煜臨眼底閃過不舍。這一幕被周良魚捕捉到了,心情也低下來:“王爺,你與公主……一定要保重啊?!钡融w譽城將燕帝從皇位上扯下來,就給那虞帝施壓,肯定要好好幫臨王一把,臨王是個好人,那虞帝是個老糊涂了。當(dāng)初支持?jǐn)z政王,如今玨太子當(dāng)了皇帝,就想開始向大燕尋求合作,太不要臉。 虞煜臨:“不必?fù)?dān)心,思菱跟著我去軍營雖然吃些苦頭,可比那爾虞我詐的皇城要過得舒心,至少性命無憂?!币郧八伦约哼@唯一嬌滴滴的meimei跟著去吃苦,可經(jīng)過這一次,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如果在meimei被隨意嫁了在后院蹉跎一生相比,那荒涼枯燥的軍營,反倒是自由自在。 周良魚望向思菱公主,后者也重重頜首:“俞大哥,我已經(jīng)決定跟著哥哥了,我雖是女子,可也不愿在后宅就這么了卻一生。到了那里,我決定跟著哥哥習(xí)武,就像俞大哥一樣?!?/br> 周良魚摸了摸鼻子,心虛:他這三腳貓功夫,也就是挺能唬人罷了。 可望著思菱公主眼底的希冀與熠熠生輝的光,周良魚并未說出口,有希望,是好事,至少心中有了一個目標(biāo)一個信仰,能走得更遠(yuǎn)。 “咦,對了陶小公子這幾日怎么沒來了?”周良魚好奇,往日這時候,已經(jīng)能聽到陶小公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了,圍著臨王碎碎念個不停了。 兩個月前陶青林那位嫡兄往日做過的腌臜事被揭發(fā),鬧得人盡皆知,陶家想瞞也瞞不住,被關(guān)押了起來,數(shù)罪并罰,判了不少年。 陶青林也就回了陶家。 這件事周良魚知道是趙譽城做的,也算是拿了陶家的那些暗賬,幫陶小公子一把,還了這個人情。 陶府里沒了威脅,陶青林自然不便再在別館待下去。 可未曾想,這兩個月陶小公子隔兩日就往別館跑,非要給虞煜臨當(dāng)手下報答救命之恩,攔都攔不住。 是以突然幾日沒見,還挺意外。 虞煜臨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輕搖頭:“我讓他以后都不用來了。”想到那日,那小公子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跟他表白,說他其實挺好的,雖然膽小了點,腦子也不太靈光,可勝在有一顆guntang炙熱的真心,他以后一定……對方說了一堆,虞煜臨第一次被人抵在角落里表白,當(dāng)時就懵了,腦子空空的,只記得對方泛紅雋秀的臉以及亮晶晶閃爍的瞳仁,里面都是熠熠生輝的光,仿佛能照到他的心底。 可不行…… 冷靜下來,虞煜臨聽到自己殘忍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抱歉,本王……喜歡女子?!彼矚g男子,從弱冠之后他就知曉了,這也是他年紀(jì)不小已然未娶妻的緣由。 直到后來遇到俞小子,剛有些好感,未曾想對方已有戀人,他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沒想到…… 但他是大虞國的將軍,他是燕京嬌養(yǎng)的小公子,難道要讓對方跟著他也去軍營?可這算什么事?更何況,背井離鄉(xiāng),數(shù)載不能回燕京,甚至這輩子都有可能回不來,他又怎么答應(yīng)? 他的話大概打擊到了那小公子,他親眼看到他眼底亮晶晶希冀的光一點點黯淡下來,耷拉著腦袋,嘴唇動了動,許久也沒能說出一個字,再然后,他就看著對方跑了……再也沒出現(xiàn)過。 不知為何,想到幾日未出現(xiàn)的小公子,耳邊少了對方碎碎念的念叨,竟是……覺得少了什么。 周良魚一看虞煜臨這神情愣了下,張嘴想說什么,可到底沒說出口。 那陶小公子的心思太好猜,可周良魚不確定臨王到底喜歡男子還是女子,若是不可能,的確不如早點讓人斷了念頭。 周良魚沒再多言,臨王若是決定了,旁人再多言也無用。 三日一晃即過,大婚當(dāng)日,周良魚穿上男子的喜服,還有些晃神。不過一年,他再次穿上喜服,不是嫁衣,不是以良公主的身份,而是以男兒之身,嫁給那人。 嫁了兩次,可心境完全不同。 上一次他是抵觸的,這一次,他惶惶不安之下又帶著隱秘的期待,他心里有那個人,能與之白頭偕老,讓他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 因為是兩個男子成婚,其中一人身份高貴,還是結(jié)的兩國秦晉之好,幾乎整個燕京都轟動了,萬人空巷,都跑來圍觀。 等瞧見騎在高頭駿馬上的兩人,同樣大紅色的喜服,胸前錦簇紅艷,一人面如冠玉、鳳姿俊顏,另一人……額?他們是不是眼花了?為什么另外一位新郎官頭發(fā)這么短?竟然!還有胡子! 本來單獨瞧著,雖然糙了點,可細(xì)看五官還是不錯的,尤其是一雙桃花眼頗為驚艷,可身邊有個大燕第一美男襯托,硬是…… 他們默默轉(zhuǎn)頭,主動忽視了身邊那位,默默望天,心底有種一朵鮮花插在…… 周良魚:“…………”別以為你們不看我,就不知你們在想什么?好氣啊,你們怎么能跟我周魚魚的審美不一樣呢? 趙譽城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低頭的瞬間,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可為了保持“被逼娶妃”的戚戚然人設(shè),愣是忍著冷沉著一張俊臉,愈發(fā)唬人,只是兩匹馬交錯經(jīng)過時,借著寬大的衣袖遮擋,趙譽城的小手指勾了勾周良魚的,撩撥安撫了一下。 周良魚:“……”要不是時機不對,你這樣無時無地耍流氓的,老子能一腳踹翻三個! 但莫名的,周良魚嘴角小幅度翹了翹,小心情還是被撫平了。 算啦,大喜的日子,不宜喊打喊殺~ 第85章 趙譽城:良宵苦短。 周良魚雖然男子, 可到底是嫁入譽王府, 雖不必穿嫁衣, 卻并未到前院待客。趙譽城二次成婚,文武百官盡皆到場, 不過眾人瞧見譽王冷抿的薄唇, 誰也不敢勸酒,互相吆喝著敬酒,愣是將場面炒熱了。 除了本該一臉喜色的新郎官,惶然凄絕,看得文武百官內(nèi)心同情:可惜了譽王這般情深,奈何良公主短命, 不得不娶了男妃, 這今晚上洞房花燭還能好?看譽王這架勢, 怕是……壓根不會往新房去吧。 而他們口中“壓根不會往新房去”的趙譽城此時滿腦子都是:良宵苦短, 燕帝怎么還沒來? 姍姍來遲的燕帝是掐著時辰來的, 他本來算著趙譽城這時應(yīng)該被敬酒敬得差不多了,到時喝了他賜下的美酒也不會被人看出異樣。 他一出現(xiàn),眾人包括趙譽城都起身行禮, 燕帝瞧著推杯換盞狼藉的桌面, 嘴角彎了彎,一切都在計劃中啊, 只要趙譽城喝了他賜下的酒水,到時與那什么公主近衛(wèi)長生米煮成熟飯,那趙譽城這斷袖的名聲是擺脫不了了。 就算以后和離, 還有哪家的姑娘肯說給他? 不指著獨守空房? 燕帝算得極好,親自將趙譽城扶起來,說了幾句,之后,一擺手,身后跟著的馮貴將一壺酒水給弓著身低著頭端了過來。上面蓋著紅布,燕帝親自掀開,拍了拍趙譽城的肩膀:“譽王今日大婚,朕賜下美酒一壺,望譽王與譽王妃和和美美、情比金堅、白首相守?!闭f罷,朝馮貴看了眼。 馮貴立刻將托盤交給身邊的小太監(jiān),倒了一杯酒水,親自端給了趙譽城。 這是御賜的美酒,眾人對視一眼,看來譽王即使心情不美,也是要喝的。 果然,他們只見那風(fēng)神霽月般的男子默默垂眼,眼睫動了動,眼神閃過一抹落寞,端起杯盞,一口飲盡,拱手拜謝:“臣……謝陛下賞賜。” 燕帝親眼瞧著趙譽城喝下,徹底放了心,他放了最烈性的藥,發(fā)作之后與醉酒無異,不過卻神志不清亂發(fā)酒瘋,到時候把那新上任的譽王妃當(dāng)成了良公主,自然也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成就了一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