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也在一邊幫著干活，聽到哥哥的話，樂得直叫：“好多，好多。”

    家里糧食多，就表明他們不用擔(dān)心餓肚子了，丑姑看著兩個弟弟快樂的樣子，心情也很好。

    這些日子她收回來的報酬，和前面買回來的糧食，再加上收了半畝高粱，全部在這里了，確實不算少，有兩百來斤呢。今年下半季的口糧，基本有保障了。

    她所擔(dān)心的冬天會餓死的問題，終于可以放下了。不過明年春天的口糧，還不知道在哪里？反正不怕冬天會餓死了，她就很是松了一口氣。她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再弄點(diǎn)銀子回來，明年春天可以去買糧食。不然到了冬天，基本就不可能出去打獵了。

    姐弟三人正開心的笑鬧著，門口傳來姜奶奶的叫聲：“丑姑啊，你準(zhǔn)備了些香燭紙錢嗎？”

    “有啊，早備了一點(diǎn)?！背蠊么鹬?，帶著弟弟們從院子里出來。

    “那就好。這馬上就是七月半了，你得給你爹燒點(diǎn)東西，在做兩個菜貢貢，也算是你們做兒女的盡了孝心?！苯棠贪岩绾芜^鬼節(jié)的事情交待了一遍，丑姑聽得很認(rèn)真。

    丑姑根本就不太清楚這個日子要怎么辦？要不是姜奶奶過來說，她就準(zhǔn)備把上次買回來的香燭紙錢燒了就完事了。不過姜奶奶說的程度其實也很簡單。

    因為本地窮，家家戶戶日子都不太好過，大家活人的日子都這么艱難，哪里會大cao大辦這些事情。不過也是燒些香燭紙錢而已。所以姜奶奶看到丑姑買回來的少少東西，也沒有說什么。

    姜吳村的人在鬼節(jié)的前幾天，家家戶戶都得燒些香燭紙錢。講究點(diǎn)的，條件好點(diǎn)的人家，會折些金銀元寶，再貢幾樣好菜。條件差些的人家，不過就燒點(diǎn)紙錢就完事了。

    丑姑依姜奶奶的吩咐，第二天特意弄了幾道菜，又翻出了吳獵戶以前喝剩下的一點(diǎn)點(diǎn)燒酒，帶著明兒和小弟在家門口，把上次買回來的紙錢等物擺放在干草上，再點(diǎn)燃香燭，又貢上菜和酒，嘴里念了幾句什么給爹錢啦，叫爹喝酒什么的話，再把酒潑了，就算完事了。

    對于此事，她倒是沒太大的感覺，反倒是明兒還流了會兒淚。他比現(xiàn)在的丑姑對吳獵戶的感情當(dāng)然要深很多了。

    寧二家，這天老爺子和柱子都沒有出去干活，就是特的為了好好的cao辦一下。他們家很是熱鬧的燒了一堆折好的金銀元寶，香燭紙錢等物，算是讓親人們能過個熱鬧的節(jié)了。這段日子，柱子爺孫倆人出去干活了，寧二在家就天天在折這些東西，準(zhǔn)備一些該用的物品。

    這也算是他能為親人們做的一點(diǎn)兒事情了，他的親人們安葬的極其簡陋，那時候既無條件去正經(jīng)辦一下白事，也無銀子，就讓柱子爺孫倆草草安埋了親人們。他那時候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根本就無力去辦這些事情，甚至連去祭拜一下他們都沒有。所以，他心里是很內(nèi)疚的。

    “祖父，祖母，爹娘。孩子不孝，連安埋你們的能力都沒有。就是這些東西，也是靠祖宗留下來的銀子才能置辦的。你們放心，兒子總有一天是要替你們報仇的?！睂幎厽?，邊在心里默念。心底那股要想報仇的決心壓過了傷心，他根本就沒有眼淚，反倒是柱子阿爺哭得不能自制。

    “老太爺，老爺?，F(xiàn)在日子過得不太好，貢品太簡陋了，你們可千萬要保護(hù)二少爺。你們?nèi)掠兄?，一定要讓那惡人賊子不得好死?！崩蠣斪用蹨I，端了三碗菜出來，擺放上去，又倒了幾杯水酒，嘴里也念念有詞。

    這個晚上，寧二和老爺子都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只有柱子無知無畏的呼呼大睡著，老爺子看著柱子，再想想眼下的日子，不由的越想越傷悲。寧二是個典型的大少爺，他就是擔(dān)心以后這日子怎么過？雖然眼下寧二好似能當(dāng)家作主，日子也勉強(qiáng)能過。

    但在他眼中的寧二畢竟只是個會讀書的孩子，以前寧家的事情，寧二基本就沒管過，他就專心讀書。并且現(xiàn)在的寧家，基本無財物，就兩畝薄田，養(yǎng)他們?nèi)谌?，甚是艱難。

    老爺子最擔(dān)心的是，他年紀(jì)已大了，柱子又是個半傻子，需要人一直照顧著。而寧二又因為寧家事而大病了一場，現(xiàn)在的身體也極不好。這兩個人，都需要他的照顧，如果哪天他不在了，他會擔(dān)心，寧二和柱子活不下去。這樣一想，他連死都不敢死了，只盼望自己能活得長長久久的，看著兩個孩子，能夠自立才能閉眼，否則只怕死都不敢閉眼呢。

    寧二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的心事，但他心情實在不好，哪里睡不下，就起床了坐在窗邊看月亮。家里連油燈也不舍得點(diǎn)，他就是想看會兒書消遣一下，都沒辦法。他們離京的時候，老爺子還給他帶了幾本書，雖然寧二以后不能考科舉了，但看看書，也是個念想。

    老爺子是這樣想的，就把那些書給他包了一包袱帶上了。也不拘是什么書，他不過就是認(rèn)識幾個字，而且當(dāng)時又匆忙，顧不得挑選，隨便一摟，包了幾本帶上了。

    少爺那么多的書，他覺得全部丟下可惜了。當(dāng)時，在寧家抄查的人，也沒人管他這個行為。反正寧家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反賊之物，而且連財物也沒什么。帶幾本書，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眼了。老爺子看到那些兵士都這樣，大著膽子，順手摟了幾件舊衣袍出來了，這些衣物雖然舊了，但也夠?qū)幎┑牧?，不然他哪來銀子給寧二備厚實的新衣服啊。

    老爺子的這一行為，所有在寧家抄查的人都沒管。畢竟人人都知道寧家這完全是無妄之災(zāi)。甚至有不少人同情他們家。不然，也不會有人拿銀子給老爺子，讓他給寧家人收尸安埋。寧家的主子也不算少，好幾口子，可不是三五兩銀子就能辦得到呢。只不過大家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幫寧二，只能偷偷摸摸的，也不敢給多，都是碎散銀子，偷偷扔給老爺子的。

    老爺子也不敢明著給寧家人辦白事，不過是請人把他們的尸體拉到城外亂葬崗邊上的一塊荒山上，一人一口薄棺材，給安埋了。

    老爺子一想到這些事情，就心痛。他算是寧家的家生子，他的父親就在寧家當(dāng)下人，寧家并不富裕官位也不高，用得下人并不多，但對下人卻很好。他父親是個流浪的孤兒病得半死了，是寧家人給他醫(yī)好了病，他就留在寧家當(dāng)下人了。后來主子還給他娶了妻，他有了兒子。只是這對夫妻二人都沒活多久，就留下了個幾歲大的老爺子，老爺子算是跟著寧二的祖父長大的。

    所以，他對寧家的感情很深厚。再然后就到了柱子這一輩，本來柱子是棵好苗子的，現(xiàn)在又成了這樣，如果沒有寧家，柱子可能也病死了。老爺子有時候都會罵老天，為何這樣對寧家，寧家是行善之家，理應(yīng)得到好報才對，現(xiàn)在卻落了個抄家的下場。整個寧家就剩下寧二這棵，都快活不下去的獨(dú)苗了。

    老爺子越想越難過，只恨不得拿刀去劈了那害了寧家的壞人。

    七月半的月亮，雖然比不上中秋，但卻也依舊清亮如水，明亮的月光撒在窗前的桌子上，寂靜的夜里，寧二提起筆來，就著月光，寫了一曲感懷之詞，輕手輕腳的開了門。

    外面夜風(fēng)涼涼，他獨(dú)自站在月光下緬懷親人，不知道什么時候一陣烏云過來，遮住了滿地的清輝，接著起了大風(fēng)，雖然只是七月的天氣，卻吹得他打了個哆嗦。緊接著就下起了大雨，他不敢在外面多呆，連忙回房睡下了。

    就算是這樣，第二天寧二還是有些不舒服了，不停的流著鼻涕打著噴嚏。老爺子急得恨不得馬上帶他到鎮(zhèn)子上去求醫(yī)，但外面卻一直在下著大雨，很顯然無法帶他出門，這雨一淋，病情只能加重。

    “不用了，就是昨夜有些著涼了，去給我煮碗濃姜湯吧?！睂幎袣鉄o力的說。

    老爺子連忙找了幾塊干姜片，給他煮姜湯。這還是從京里帶來的，就剩下那么一小包了，紅糖剩得就更少了，勉強(qiáng)也就夠?qū)幎裉旌纫煌肓恕?/br>
    寧二喝了姜湯，又被老爺子在懷里揣了個熱湯婆子，睡了一覺，出了一身汗，人倒是輕松了許多。老爺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嚴(yán)令他不得起床，就是換衣服都是在被子里換的。只是把窗戶打開了一絲縫，給屋子里換了換氣。

    雨下了兩天，根本就不能出門，也只有在家里歇著。

    “這樣的天氣，怕是要多等兩天才能進(jìn)山了?！背蠊每吹搅伺c寧二約定的日子，他都沒有來，又等了兩天，他還是沒有來。丑姑還以為寧二是怕下過大雨后，進(jìn)山的路不好走，才沒有來，卻沒想到他生病了。

    第34章 算學(xué)

    寧二在家里歇了七天，身體才基本恢復(fù)了。連忙帶上柱子要出門了，可是老爺子卻不肯讓他去，覺得他還得多歇幾天才行。

    “我本來和丑姑約好了，過四天就要去打獵的。再不去，她都等著急了，而且家里就沒一點(diǎn)兒有油水的菜了?！睂幎粗€想攔著他的老爺子說。

    老爺子沒法子，只得說：“你們小心些，可千萬不能受傷。不然，我跟著你們?nèi)ァ！?/br>
    因為他也知道，家里窮，不去打獵換點(diǎn)rou回來吃，寧二這身子也難得養(yǎng)好。實在是因為家里太窮了，吃得飯菜缺油少鹽的，別說寧二饞rou了，就是他這個老頭子都饞了呢。

    “你在菜園子里挖好地，丑姑說要開始種菜了。”寧二隨口給老爺子交待了一個任務(wù)，帶著柱子出了門。

    下過雨的山路不太好走，雖然已經(jīng)晴了四天了，但這條路幾乎也沒有人走，路上還時不時的有積水洼。雨水把野草野樹給洗刷得干干凈凈的，馬一路走，還一路啃著鮮嫩的青草。寧二心想等會兒到了山邊，有的是時間讓馬兒吃草，哪里能讓它慢慢走，連忙讓柱子拉著馬繩，慢跑了起來。

    等他倆到丑姑家時，丑姑和明兒已經(jīng)等得脖子都長了。

    “等急了吧，不好意思，前幾天有點(diǎn)著涼，就在家里多休息了兩天?！睂幎f。

    “哦，你身體好了吧？”丑姑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寧二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全好了，只是臉色又有些蒼白了，可能是因為病了幾天，味口又不好，他居然又瘦了，并且還時不時的要咳嗽兩聲。

    “你這個身體太差了，還是得好好保養(yǎng)一下才行啊。平時多動動，飯菜就算不好，也得多吃兩口。早晚還得注意添加衣服?！背蠊每粗@樣，不由的多說了兩句話。

    寧二給她說的臉都紅了，連連點(diǎn)頭，表示自己以后不敢再輕易生病了。他這場病，確實也是因為他自己在外面呆得時間長了，著了涼，再加上心情不舒暢，而生的。所以，他也不是不后悔，他知道自己其實再病不起了。他現(xiàn)在這個破身體，就算是點(diǎn)小病痛，都足夠令他難受的，并且家里也沒多余的銀子給他看病抓藥。

    他病的這幾天，老爺子愁得頭發(fā)都又白了些，差點(diǎn)是cao碎了心，生怕他又象以前那樣一病不起。好在這段時間，他的身體確實養(yǎng)好了些，再加上也知道自己開解自己了，才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

    四個人依舊騎著馬和驢子出發(fā)了。

    在一處山坡處，丑姑發(fā)現(xiàn)了好幾簇長得非常好的魚腥草，這玩意兒可是好物。就是做出來的菜，她不喜歡吃，但泡水喝對人體還是很好的。特別是她聽到了寧二時不時的還要咳嗽一兩聲，顯然是感冒的后遺癥，立馬讓她想起了魚腥草。

    有一年，她就是這樣咳著，打了兩天針都不見好，醫(yī)生讓她直接去菜市場買點(diǎn)魚腥草煮水喝，或者直接把魚腥草拿來當(dāng)菜吃。但是，新鮮的魚腥草，她實在是吃不下去，那味兒實在是太腥了，難以下咽。

    后來有人告訴她，干品就沒有這個味兒了。所以，她還是去中藥店直接買了干品回來泡水喝，果然干品泡的水就沒什么腥味了。后來她就養(yǎng)成了嗓子不舒服，吃多了上火的東西后，咳嗽時泡點(diǎn)干魚腥草來喝了。這種茶水對風(fēng)熱型的感冒，扁桃體發(fā)炎，或者體內(nèi)有熱所至的咳嗽等很有效果。

    “等等，我把魚腥草挖了再走?！背蠊眠B忙停了下來，匆匆去挖魚腥草，她在這里待的時間也不短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魚腥草。

    “魚腥草有什么用？也是野菜嗎？”寧二問。

    “可以吃，也可以當(dāng)藥用?！背蠊么?。

    明兒和寧二聽到這樣的話，連忙過來幫忙挖，一會兒，幾人就挖了一簍子。

    “行了，行了，以后再來挖?！背蠊猛Ａ耸郑裉觳皇菍ｉT來挖魚腥草的，可不能把時間全花在這上面了。

    “這個要怎么吃？直接炒嗎？”寧二又問。

    “這些嫩葉可以直接涼拌來吃，這些白色的根開水燙一下加點(diǎn)辣椒醬拌拌就可以吃了。但是整株煮水喝，對喉嚨疼，咳嗽有較好的藥效呢。”丑姑答。

    寧二好奇的看了她兩眼，說：“沒想到你還懂藥理呢。這么說，我可以吃了？”

    “是我爹說的，以前我爹也會弄一些回來，在我們不舒服的時候煮水給我們喝。而且曬干后，直接當(dāng)茶葉泡水喝就行了。不過，不能多吃?！背蠊脭[擺手，給他找了個完全無法對證的理由。她肯定無法解釋自己一個小村姑，怎么會懂這些知識的。

    “我喉嚨疼，咳嗽，該怎么吃呢？”寧二追問。

    “如果你能吃得下鮮的，就直接涼拌當(dāng)菜吃，如果吃不下，就曬干了煮水喝。”丑姑答。

    寧二不解的問道：“什么意思？”

    “這東西，新鮮的，有很重的腥臭味道，非常難吃，我是吃不下去的。但是曬干后泡水喝，就沒什么難聞的味道了。”丑姑說。

    “你做成菜，也很難吃嗎？”寧二有些畏懼的看著這一簍子的魚腥草，如果丑姑都說吃不下去，他相信沒有人能吃得下去了。丑姑的廚藝在他看來，已經(jīng)很不錯，在她的cao作下，都吃不下去，這東西該得有多難吃啊。如果讓他吃，他肯定自己也絕對咽不下去。

    “反正我是不愛吃這個菜的，不過我爹倒是吃?！背蠊靡槐菊?jīng)的胡說著。

    因為確實有些地方的人很愛吃這道菜，她在第一次嘗過后，還以為是自己廚藝的問題。可是后來，在某出名的餐廳，又有人點(diǎn)了這道很有名氣的野菜，可當(dāng)時她也沒有咽下去，那白嫩嫩的草根看上去很可口，可是吃到嘴里卻辛辣無比，所以無論到哪里，她都不敢再嘗試這道菜了。

    “哦。這么說有人愛吃這道菜。”寧二放下心來，如果是這樣，他也許就能吃得下去了。

    “恩，你拿回去，直接煮水喝，或者拌來當(dāng)菜吃。要是吃不下，就曬干，這個天氣，曬兩天就差不多了。曬干后再拿來泡水喝，就當(dāng)茶水喝，說不定對你咳嗽有療效?！背蠊酶嬖V了他三種食用方法，讓他自己帶回去試。

    幾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當(dāng)天他們弄到野豬的陷阱邊上，當(dāng)時他們一陣慌亂的跑了，沒想到過了一段時間再來，陷阱卻已經(jīng)長滿了草。果然有泥巴的地方就能長草啊，這草長得可茂盛了。可見這里的土壤其實還蠻肥的。

    “看來我們還要再清理一下這個陷阱了。”寧二說。

    丑姑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帶著柱子先去打獵，她自己和明兒在這里清理陷阱。

    “你小心點(diǎn)，怕有蛇和毒蟲子。”寧二交待道。

    丑姑點(diǎn)頭，說：“我知道了，你放心吧?！?/br>
    她沒敢讓明兒下去，自己小心的慢慢下到坑里，揮著鐮刀開始割草。割下來的草就扔到坑邊拿去喂馬和驢子。等她清理出一塊空地后，才讓明兒也下來幫忙。兩人忙活割草，遠(yuǎn)處山林里傳來一陣陣動靜，她知道這是寧二和柱子在打獵呢。

    “jiejie，你說他們能弄到多少山雞？”明兒興奮的期待著。

    “五只？六只，再弄一簍子野雞蛋?！背蠊眯Φ馈?/br>
    “六只就好了。”明兒說。

    “其實越多越好?！背蠊谜f。她巴不得弄上個十只八只呢，光是夠大家吃，還不行啊，得有些能拿出去賣掉，才能換回更多的東西。兩人熱烈的盼望著柱子和寧二能多弄幾只山雞。

    “如果他們能弄到八只山雞，他們家吃掉一只，我們家再吃掉一只，還能剩下幾只能拿出去賣掉？”丑姑順口考問起明兒的算數(shù)來了。

    她說的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十以內(nèi)的減法而已，在現(xiàn)代五六歲的孩子基本都能答得上來。但是明兒卻十分吃力的算著，根本就是完全不懂的樣子。

    丑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個時代，算數(shù)可能還沒有普及。而那些簡單的加減法，在明兒這個年紀(jì)基本都不會。

    “你來數(shù)一數(shù)?！背蠊谜f著隨手在地上撿了八塊小石頭，讓明兒過來數(shù)數(shù)。

    明兒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qū)W會了數(shù)數(shù)字，從一到八，他能數(shù)出來。丑姑松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要從一開始教他數(shù)數(shù)呢。

    “你知道這是八塊小石頭，我拿走一塊，你再拿走一塊，還剩下多少塊？”丑姑問。并且動手把兩塊石頭分別拿到自己和明兒面前。

    明兒數(shù)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還剩下六塊。”

    “對了。”丑姑說著，又加了兩塊進(jìn)去，把這一堆石頭變成了十個，然后和明兒把十以內(nèi)的加減法演算起來。

    兩姐弟不知不覺的算了很久，直到寧二和柱子歡快的跑過來，才停了下來。

    “你們在干什么？”寧二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我jiejie在教我數(shù)數(shù)?！泵鲀赫f著，很主動的演示了，十個減掉三個等于七個的結(jié)果。

    寧二十分驚訝的看了丑姑一眼，說：“不錯，不錯?！背蠊貌贿^是個十歲的小村姑，肯定是沒有進(jìn)過學(xué)堂的，但居然會算數(shù)，這讓他很是吃驚，因為就是他自己也不過剛開始接觸算學(xué)這門功課。畢竟科舉考試中并不會考算學(xué)，各大學(xué)館也極少有算學(xué)的夫子。

    但是懂算學(xué)的高人，卻又都聲名在外，所以讀書人到一定的程度后，都會學(xué)些算學(xué)知識，來充實自己的學(xué)識。

    “十個數(shù)以內(nèi)的算法很簡單的。”丑姑笑道，心里卻在說別說十以內(nèi)了，就是百位，千位，萬位這些加減乘除法對她來說，都是極簡單的算數(shù)。

    “十個數(shù)確實很簡單，不過明兒學(xué)得到是很快，看來你們姐弟在算學(xué)方面很有天分啊?！睂幎s非常感興趣的說。

    “你上過學(xué)的吧？”丑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