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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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上班時段,咖啡廳沒有什么客人。花花綠綠的游戲機叫囂著殺招,老板控制著按鈕和手搖柄,全神貫注地打著拳皇。 隨意又中二的老板,讓這家咖啡廳怎么看也不像有格調(diào)的樣子。生怕給楊桃留下不好的印象,程未悄不做聲地望她一眼,幸而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裝修環(huán)境比想象中好上許多,軟塌塌的碎花沙發(fā)陷下一只橘貓,紅格子桌布擺著灰皮鐵桶。服務(wù)生轉(zhuǎn)著托盤,放下兩杯藍山咖啡,又依次端上華夫餅和抹茶慕斯。 楊桃撕開砂糖包,把這些中和苦味的粉粒一股腦的倒進咖啡杯,她用勺子攪了攪,看著黑色的液體,漸漸變成了太妃棕:“每次喝咖啡宴旸都會笑話我老土,她說我又放砂糖又放奶精,喝的不是咖啡而是咖啡味的奶茶?!?/br> 程未嘴里正咀嚼著奶油,他頓了頓,囫圇吞棗的咽下去:“她不知道從哪看的減肥秘方,說早晨一杯黑咖啡,配上全麥面包能燃燒脂肪。說實話,我喝不慣這個味道,太苦太澀像嚼了一塊干布。” “她每天都吃這些?”楊桃追問。 他搖搖頭,十分真摯的接腔:“宴旸經(jīng)常節(jié)食到胃痛,我就逼她喝現(xiàn)磨豆?jié){,多吃水煮蛋和藍莓,網(wǎng)上說女孩子要多多養(yǎng)生?!?/br> 其實,男人的細膩,大多只體現(xiàn)在還未追到手的時候。這些粗枝大葉的生物,很少能留意伴侶的生活習慣,更別提嘮嘮叨叨的告訴她養(yǎng)生。楊桃對程未的印象不算差,但作為女兒的男朋友,還是要多多觀察。 華夫餅被程未很細心的分成六份,楊桃用叉子戳了一塊,克制住想把它放在咖啡杯里泡軟,再撈起來的沖動。她繼續(xù)問:“你也在考研吧?正在準備什么專業(yè)?想和宴旸填報一座學校或者同一座城市嗎?畢竟你也知道,再好的感情也抵不過異地戀的坎。” 連連拋出的問題,讓程未怔愣一下,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他放下勺子,一五一十的說:“我在備考應(yīng)用新聞的研究生,學校、城市都和宴旸一樣,就在首都新聞大學?!?/br> “復習的怎么樣?”楊桃瞥了他一眼,“應(yīng)該還不錯吧。” 他把玩著杯底,笑容像在陽光下晾曬的白襯衫:“不敢聲稱不錯,卻能保證盡了百分百努力。畢竟我們屬于三跨,考研之路注定不會簡單?!?/br> “盡人事聽天命,人生的種種境遇,老祖宗都總結(jié)透了。”宴旸把手肘撐在沙發(fā)扶手,慵懶的動作并沒有蔓延進眼底。 線織窗簾被光照成米色,落地窗黏著過時的、圣誕老人的貼紙,咖啡館正對著小區(qū),能看見黃藍相間的健身器材。也許考研這個話題太過沉重,程未接了幾句,隨后只剩勺子碰觸杯沿的叮咚聲。 沉寂的氛圍讓人渾身不自在,楊桃輕咳幾聲,突如其來的問他:“小程,你想過結(jié)婚嗎?” 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被嗆了幾口咖啡,一邊咳一邊抽出紙巾拭了拭唇角。程未的皮膚不算很白,卻被眼底的薄紅襯得清透極了,他誠懇的回答:“阿姨,我想和宴旸結(jié)婚?!?/br> 楊桃望著他的眼睛,繃緊的唇角漸漸舒張:“你爸爸mama知道你們的事嗎?” “在我們談戀愛的第一天,爸媽就知道了?!背涛床缓靡馑嫉膿狭藫项^發(fā),笑起來的時候,五官是相得益彰的俊美,“我藏不住事,既然有了這么好的女朋友,肯定第一時間就要跟他們說。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他們喜歡宴旸喜歡的不得了,一心只想我早早畢業(yè),抓緊結(jié)婚。” 在親爸親媽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傻丫頭居然不聲不響的見過男方父母了,楊桃冷著一張臉,想著應(yīng)該怎樣數(shù)落宴旸。 察覺出楊桃微妙的變化,程未忙不迭地補充一句:“阿姨您別誤會,是我爸爸mama專程趕到江城,想要見見她?!?/br> 她勉強嗯出一聲,把面色復原到得體的地步,靜了一會兒,楊桃說出最難啟齒,卻又不得不盤問的話題:“我和宴旸爸爸都是公務(wù)員,一輩子為國家做事,沒有什么本事也賺不了什么大錢,平平淡淡過的也算舒適。不知道令父令母...” 早就料到會這一步,他如實回答:“我媽是高中英語教師,我爸在律師事務(wù)所工作,和您也算半個同行?!?/br> 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楊桃點點頭,把最后一塊華夫餅推到程未的手邊。相互推辭一番,雞蛋和黃油最終溜進了男生的胃。 睡醒的橘貓在沙發(fā)上爬上爬下,游戲機響著‘繼續(xù)加油,再接再厲’,程未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微信和qq被宴旸刷出了99+。 是時候該走了,楊桃系上檸檬黃的絲巾,把皮包拉上拉鏈。她望著早就穿好外套、卻一直等她先起身的程未,淡淡的笑:“青春期缺失的父愛,被同學嘲笑的屈辱,讓宴旸的性格敏感又脆弱。我希望你能待她很好,好到讓她忘記那些沉重的往事。” 隨她一起站起來,程未鄭重的說:“我會的?!?/br> “我不是相信你,只是尊重宴旸喜歡的人。如果做不到,我一定毫無情面、像潑婦一樣揍你?!毙χf完,楊桃捋起湛藍色的衣袖,瞟一眼玫瑰金的表盤,“時間不早了,我去超市買些水果,至于你...” “趁著現(xiàn)在,去安撫那個心神不定的人吧?!?/br> 一路跑到居民樓下,程未風風火火的爬上樓,敲門無人,他又跑下樓朝周圍環(huán)顧。天空的藍被直接熱成刺眼的白色,他扣上灰色棒球帽,在衰敗的春花下,找到了垂著腦袋蕩秋千的她。 程未踢了踢黃色的運動設(shè)備,沖她笑:“你怎么在這曬太陽?” 他的聲音是沙漠飛塵里,最后一汪清澈的水。一句廢話也沒多說,宴旸抬起紅凄凄的眼睛,直接抱住他。 初夏衣服單薄,程未感覺到肩頭的衣料濕了幾片,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好的心情怎么說哭就哭了?” “我心情怎么會好,發(fā)了這么多條消息,你連個屁都不放?!毖鐣D閉上眼睛,深深吸著他肩膀的氣息,“我媽怎么說?” 程未拂著她的頭發(fā):“放心,阿姨讓我好好對你?!?/br> 宴旸放開他,微微揚起下巴,通過程未的面部表情判斷事情的真假。得出令人欣喜的答案,她興奮的尖叫一聲,被他重新拉進了懷抱。 下午三點多,社區(qū)里出現(xiàn)了背卡通書包的小學生。在他們嘰嘰喳喳的噪音下,程未學著她,把鼻子安放在彼此的肩膀:“你是不是很喜歡我?!?/br> 宴旸也學他:“你是不是很喜歡我?!?/br> 不知道是誰更深更深的擁抱對方,輕輕說了聲嗯。 第49章 49. 楊桃默認了兩人的交往, 卻職業(yè)病作祟,什么事都不忘防患于未然。她和宴中北商量幾次, 最終把爺爺奶奶接到江城, 做宴旸的陪讀和營養(yǎng)師。 于是, 程未不得不拎著小皮箱從出租房搬回學生宿舍。 不同于室外的悶熱, 寢室里掩著窗簾, 掛式空調(diào)吹著絲絲的涼氣。他托著行李箱,不小心撞翻橫在過道的垃圾桶,嘩嘩啦啦幾聲,掉出幾團衛(wèi)生紙和半空的可樂罐。 躺在上鋪的劉碧把頭伸出床外,等瞄清了人影,他側(cè)回身子繼續(xù)專注手邊的游戲:“呦, 程子回來了,稀客稀客。” 受不了陰暗難聞的氛圍,程未推開窗,把堆滿的煙灰缸扔進垃圾桶:“就算寢室長回家實習,宿舍只剩你一人守門, 怎么說也沒有這樣不見天日的過法?!彼昧饲脛⒈痰拇矖U,“馬上就要放暑假了, 你打算怎么過?” 劉碧伸著懶腰:“還能怎么過?不就打打游戲上上網(wǎng), 老樣子?!彼肓讼? 突然接上一句, “哦, 今年可能有些不一樣, 我要陪女朋友上蘇州轉(zhuǎn)一圈?!?/br> 剛換上的床單飄著太陽的味道,程未把枕頭扔在床上,轉(zhuǎn)頭望他:“行啊逼哥,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也沒談幾個星期?!彼樕涎薮蟮男θ荩谖菂s聽不出有多開心,“是一個外語學院的學妹,長得還行。” “她是本省人嗎?等你明年畢業(yè)豈不就要異地戀了?!?/br> 其實,劉碧也搞不清楚小學妹的籍貫,他心不在焉的念叨‘湖州’和‘福州’,不耐煩的搔搔頭:“管她呢,一到畢業(yè)我們就好聚好散,談不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