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時光已情深、玄學(xué)大師是天后、重生八零好致富、憨熊與狐貍、我在淘寶算姻緣、太子妃的榮華路、農(nóng)門寡嫂:養(yǎng)個小叔當(dāng)狀元、重生之家長里短、金主難撩、開山祖師爺
林愫沒有探望病人的經(jīng)驗,坐在沙發(fā)上很是拘謹?shù)臉幼印K螘鬏p拍她手背安撫,說:“佑喬性格很好,成績也好,是個好孩子?!?/br> 林愫點點頭,端起水杯啜飲一口。她耳力極佳,幾分鐘前就聽到廚房中老李壓低聲音在和誰說話,爭執(zhí)的聲音越來越大,宋書明也聽到了,皺著眉頭細細聽了一陣,轉(zhuǎn)頭對林愫說:“是李嫂。” 林愫剛想開口回她,李嫂突然從廚房中沖出來,老李在后面拉了一把沒拉住。她徑直跨到林愫,一把攥住她,說:“大妹子,我可聽說過你。這次可求求你,幫幫我們佑喬?!?/br> 老李拽著李嫂,勸她:“都說了這是生病了,你為難小林有什么用?她又不是醫(yī)生?!?/br> 李嫂一把把老李的手打開,狠狠剜他一眼:“我不信!家里幾代人都沒得過這個病,怎么偏偏輪到我佑喬?我兒子這就是中邪了!”又轉(zhuǎn)頭哀求林愫。 宋書明見林愫一臉尷尬,進退不是,上前想替她圓場。 她微微沖他擺手,眼見著老李和李嫂越吵越兇,干脆上前握住李嫂手:“嫂子別急,我去看看佑喬?!庇洲D(zhuǎn)身對老李說:“李警官,您也別介意。我去看看,雖說治不了病,但總能排除些別的問題,好讓嫂子安心給佑喬治病啊?!?/br> 老李聽她這么說,點點頭。宋書明和林愫走到佑喬門口,敲門等待一陣,見沒人應(yīng),就推開了門。 佑喬房中窗明幾凈,書桌放在窗臺前,桌上還擺了一盆綠蘿,床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單人床邊是一排書架,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上百本各式各樣的書,充滿了生活氣息。 佑喬就坐在桌前,安安靜靜地看書。 宋書明見此情形,還以為是李嫂在大驚小怪,佑喬看著如此乖順,實在是很難想象他精神上有什么問題。 宋書明上前兩步,拍拍佑喬肩膀:“佑喬,我是書明,今天放假,來看看你?!?/br> 佑喬微笑回頭,和宋書明打招呼:“書明哥好?!庇挚匆娝螘魃砗蟮牧帚?,也是微微一笑,說:“你好!你是我書明哥的女朋友嗎?” 宋書明咳嗽一聲,也不開口解釋,只拿眼睛瞥她。林愫只好硬著頭皮開口:“不是,是同事?!?/br> 佑喬點點頭,又轉(zhuǎn)回身繼續(xù)看書。 宋書明叫住他:“佑喬,出來咱們同齡人聊聊唄?林愫比你只大三歲?!?/br> 佑喬回過頭,仍是微微笑著答:“不用了,我要看書?!?/br> 宋書明心中微覺異樣,只覺佑喬臉上掛著的微笑有些詭異的生硬,他抬眼望林愫,卻見她一臉嚴肅鄭重,心下頓時一凜。 林愫也走了過來,站在佑喬身后,不錯眼的盯著他臉上表情,柔聲問他:“為什么看書???” 這次就連宋書明也瞧出有些不妥,佑喬臉上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容:“要考試了呀?!?/br> 林愫神色越發(fā)凝重,彎下身子,左手捏訣,右手三指并攏,輕輕壓在佑喬眉心,柔聲再問:“為什么看書?” 佑喬面上露出迷迷蒙蒙的神色,好似眼前蒙上一層粉紗一般朦朧,仿若夢囈一般咕噥:“肚子?!?/br> 宋書明心下焦急,忍不住追問:“肚子,什么肚子?” 卻見佑喬似夢中被吵醒一般,微笑消失不見,滿面冰霜背過身去,伏在桌上看書,再不肯回他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 女兒輪狀病毒放倒了我們?nèi)?.. 第22章 解盅 兩人出門,李嫂迎面而上,面帶焦急問:“怎么樣?” 宋書明心里沒底,皺著眉頭看林愫,老李與他多年搭檔,見他這樣立刻知道事有隱情,眼中星火一簇,似是絕望中看到曙光,一把握住林愫的手,唇角發(fā)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愫輕輕搖搖頭:“我說不好,但是看樣子,確實很像中了情蠱?!?/br> 李嫂不知情蠱為何,但老李和宋書明對情蠱印象極深。兩人仍記得福建小伙阿卡,失蹤幾年的jiejie,就是死于“情蠱”。 老李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宋書明在他身后托了一把,沉聲對林愫說:“怎么解?” 林愫能知道情蠱,還是因為十年前曾不遠不近見過。 那時她要上初中,老林帶她進城上街,買些新衣服新書包。途徑鐘樓旁邊新開一家百貨商廈,圍了一群人。她年紀小,喜歡看熱鬧,拖著老林的手湊上前看,才知是一出原配打小三的大戲。 原配年過四旬,發(fā)枯人萎,半癱半坐捶打跪在她面前的老公。她老公貌不驚人,衣著平凡,看著也不像十分有錢。 林愫那時已經(jīng)很是知曉些事情,打量那小三,卻見小三年輕靚麗衣著光鮮站在一邊,面帶微笑風(fēng)姿綽約,神色迷迷蒙蒙像在夢游一般,半點不像與那對夫婦有關(guān)聯(lián)的樣子。 老林在她身邊皺著眉頭看了一陣,拽著她走了。等晚上回到家,才對林愫吐露:“遇上同輩中人了?!?/br> 林愫這才知道,小三那副周身都是粉紅泡泡的夢幻表情,是中了情蠱。她對此事印象極深,方才初見佑喬,幾番對話見他神色不變,迷蒙似夢一般。 她捏訣一探,發(fā)現(xiàn)邪祟之氣很是深重,再聽他念叨“肚子”,轉(zhuǎn)念一想,很是懷疑莫非情蠱是被佑喬吃進了肚子里? 可情蠱不似一般術(shù)法,林愫既不知道如何去下,更不知道如何去解,只能無奈沖宋書明搖頭:“勉力一試罷了。” 事不宜遲,兩人這便回家。林愫先放好糯米水,趕宋書明去泡。宋書明無奈泡在桶中,連聲問她打算怎么試。 林愫翻著老林留下的舊物,心中慢慢有了主意,對宋書明說:“人這一生會經(jīng)過很多事情,這些事情大多都有因果??晌疫@次不知因,也沒法探果。既然如此,倒不如跳出因果,干脆制一劑萬有解藥算了?!?/br> 宋書明聽得云里霧里,倒總能明白解藥二字,擔(dān)憂道:“你有把握嗎?可別情蠱沒解,先中了你的毒。藥。” 林愫眼含警告瞪他,開口解釋:“情蠱情劫情緣,萬般皆是情。情絲纏綿,少不了月老紅線。月老紅線,綿延千里死生不滅,唯恐奈何橋邊孟婆湯,一碗下肚,斷腸絕戀。三生三世的情緣都能給你滅了,一點點情蠱,應(yīng)該也能搞定吧。” 孟婆湯也不難,一碗奈河水,兩株斷腸草,三顆相思豆,四色忘川土。 斷腸草和相思豆不難得,可這奈河水忘川土,也只能取個意思罷了。 林愫拿了一碗銀杏露水,又將引魂鈴泡在其中,取一小袋糯米,凝神靜氣,慢慢撒入水中堆成一座小山,埋住了引魂鈴。林愫拿一小根陰沉木筷,輕輕插入糯米小山里,碗中水流似有風(fēng)吹動一般起了漣漪。 林愫心下滿意,對宋書明說:“引來些朋友,在水里待幾日,姑且能算奈河水。只是這忘川土,估計還得靠你了?!?/br> 話音剛落,林愫見宋書明一臉遭了雷劈的樣子,覺得好笑,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沒那么麻煩。所謂忘川土,我的理解就是骨灰。” 宋書明大驚失色,牙間咯咯作響,指著林愫抖聲質(zhì)問:“你你你,你讓我去殺人?” 林愫大怒,終于忍不住一掌拍在他臉上:“牛的!牛骨灰!” 水牛性靈,常往陰間引魂,眼可見亡靈,身可負冤魂。以牛骨作引,勉強也能算作忘川土。畢竟又不能真的讓宋書明去找墳堆刨尸燒成灰。 林愫嘆口氣,送宋書明出門。隔了幾分鐘,又見他折返,站在門邊欲言又止。 林愫問:“什么事?” 宋書明吞吞吐吐:“林愫啊,牛骨灰也不好找啊。超市買的牛排,我把rou吃了,留骨頭成么?” 林愫:“…成?!?/br> 宋書明:“...我一人吃那么大一塊牛排也吃不完,不如,咱一起吃?” 林愫:“…你等我穿外套?!?/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登陸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看錯了,突然之間多了這么多點擊和評論。 大家的評論都一一看了,非常感動,多謝! 原本因為孩子太小,我和先生兩個人獨立帶她,更新一直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因為沒有人看,也沒什么壓力。這一下多了這么多點擊和收藏,真的是壓力和動力同時倍增。 更新時間雖然不能保證,但是我會盡全力去更。后面的故事還有三分之二,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請小天使們一定多多多多評論! 第23章 失蹤 老李原本已經(jīng)帶佑喬看過一圈病,幾次專家會診都沒能確診病因,只八院一位老教授,含含糊糊懷疑是精神分裂癥的早期,讓老李密切注意孩子動態(tài),特別注意一下最近有沒有幻視幻聽。 藥方和住院單都已經(jīng)開好,就等著家屬點頭。 老李和李嫂相顧無言,卻誰也不甘心就這樣點頭。這十多年望子成才的種種期盼,一夜之間從鯉魚躍龍門的康莊大道,變成了健康喜樂一生平安。理智上知道怎么樣是對孩子最好,可終究意難平。 老李本已無計可施,卻因林愫這一句話絕處逢生,只把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 林愫拿著熬好的一小瓶孟婆湯,也不敢對李嫂明說是什么。老李猶豫不定卻不伸手去接,只側(cè)眼看宋書明,見宋書明不動聲色點點頭,才深吸一口氣接過,加到佑喬飲水的杯中。 林愫告辭回家,卻因心中忐忑,擔(dān)憂許久才迷糊睡去,半夜聽手機震動掙扎起來,是宋書明發(fā)微信給她:“老李打電話,說孩子好很多了,放心睡吧。” 她心口一松,倒頭睡去,夢中還記掛著佑喬,叮囑宋書明查出是誰下的情蠱。 哪知凌晨四點多,接到宋書明的電話,劈頭蓋臉一句話:“林愫,出事了,佑喬失蹤了。” 佑喬喝下藥水,愣仲一陣又似清醒很多,維持多日的詭異微笑終于不見,露出困倦神色來,對老李說頭痛,想好好睡一覺。 老李和李嫂見他竟像回歸正常,喜難自抑。李嫂在房中陪著孩子,等佑喬睡熟關(guān)門出來,和老李兩人在廚房忙活,燉了一整只土雞,準(zhǔn)備明天早晨給兒子下碗雞湯面。 等到早上,老李不到四點就起了床,想著兒子睡了將近十個小時,有些擔(dān)憂,輕輕推開房門查看。哪料到房中空空如也,被褥整整齊齊,而佑喬,竟然消失不見了! 老李心口撲通直跳,踉踉蹌蹌沖去廚房廁所找了一圈,轉(zhuǎn)身撲回臥室床邊,帶著哭腔叫醒李嫂。李嫂卻比老李鎮(zhèn)定許多,一個電話打給了宋書明,又一個電話報了警。 宋書明開車帶著林愫到老李家的時候,刑偵的同事已經(jīng)在小區(qū)物業(yè)室里查看監(jiān)控。老李坐在沙發(fā)上一臉頹喪,李嫂卻仍在堅毅無比的電話指揮自家親戚去首都南站和西站守著,看能不能攔到人。 老李一抬頭看到宋書明,騰的一下就站起來,膝蓋狠狠撞在邊幾上,卻似毫無所覺一般:“書明,是不是解藥不頂用?” 宋書明心中焦急半點不亞于他,忍不住開口問林愫:“我就覺得你那牛排不靠譜。是不是還是需要人骨頭???” 老李大驚失色,攥緊宋書明袖口:“你們昨晚給我兒子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林愫擺擺手:“李警官,佑喬出門的時候,隨身帶了什么東西?” 老李紅了眼眶:“就是什么都沒帶才讓人焦心。錢包,手機,換洗衣物,什么都沒帶?!?/br> 宋書明一驚:“什么都沒帶嗎?” 恰逢刑偵處老張進門,遠遠聽見宋書明問話,答:“不是什么都沒帶,背上背了個書包?!?/br> 刑偵已將監(jiān)控調(diào)取備份,凌晨一點整,老李和李嫂剛剛睡下一個多小時,佑喬穿戴整齊,背著青灰色的書包,步伐整齊走出了家門。 宋書明緊緊盯著監(jiān)控中佑喬的身影:“如果什么都沒有帶,為什么偏偏背一個書包?這個書包也不像輕飄飄沒一絲重量的,他書包里,究竟放了什么?”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把人找到。支隊里有空的休假的同事聽到消息都趕來幫忙,宋書明帶著一隊人焦頭爛額的查天眼,絲毫不敢懈怠。 林愫卻被老李纏住。老李聽聞她用牛骨替人骨制孟婆湯,氣得七竅生煙,對著林愫大吼:“要骨頭有何難,我十個指頭,隨便切下一段來給你。只要確定能救我兒子的命,什么都可以!” 林愫半響無語,午飯時與宋書明感慨老李舐犢情深。 宋書明不以為意:“可憐天下父母心。有父母的,都懂?!?/br> 林愫咬著下唇,隔得一會兒也不接話。 宋書明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自幼無父無母,暗悔自己多口,囁喏開口想安慰她幾句,卻見她兩口扒完碗中的飯,一臉堅毅:“可憐天下父母心,所以我這次一定窮畢生所學(xué),絕不能讓老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又看看宋書明:“我也不能讓老李砍手指頭。要么,你今晚去刨個老墳挖幾塊白骨回來?” 宋書明:“...” 好在刑偵下午有了突破,城北文津街上的一個監(jiān)控頭,拍到了佑喬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