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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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一笑排到了最后。 我猶豫了一下,把電話打給了羅小天。他幾乎是在電話響了一聲以后就接通了,聲音里都是緊張的試著問:“陶然?” 我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叫我的名字,忍了很久的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了。 “是我,我好好的呢。”我哽咽著說。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彼B說了三句那就好,語氣終于輕松下來,“他們都在擔(dān)心你,段景琛已經(jīng)帶著一個他能調(diào)動的救援隊趕往出事海域了。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就到?!?/br> “我電話不方便,你和他說一聲,我沒事了?!蔽艺f到這里停了一會兒,才又道,“另外,替我謝謝他?!?/br> “嗯,我肯定會通知他的。”羅小天說,“飛機(jī)失事的新聞一出來,所有你認(rèn)識的人都問我,你是不是坐的那班飛機(jī)回來。我查了飛機(jī)上的乘客名單,才知道你真的坐的是這一班飛機(jī)?!?/br>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以后,我對你就一個要求,你去哪兒,坐的什么航班,通知我一下。不然,真的會犯高血壓的?;蛟S,哪天我一個小心,直接就腦梗過去了?!?/br> “我知道。”我說。 沉默了三秒,我又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爸。” “你叫我什么?”電話里的羅小天一下激動起來。 “沒什么,我得掛了,每個人只有三分鐘的通話時間,顧一笑在我身后,他也要向家里報個平安?!蔽艺f。 羅小天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他也在飛機(jī)上,那個小子到底是運(yùn)氣好到爆,還是運(yùn)氣衰到爆,怎么你一遇到他,就沒好事呢?!?/br> “好了,有話回去再聊。你們要好好的?!蔽艺f完,輕聲說了再見。 剛才,我在電話里稱呼羅小天為爸爸時,原本以為自己會尷尬,會聲音顫抖,會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都沒有。 原來,很多事你不用管,不用問,水到渠成了以后,什么都自然的出來了。 接通電話的那刻,他的語氣讓我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愛著我的。 我甚至感受得到,他們一直擔(dān)心著我,縱然我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在他們眼里,我依然是孩子。 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彌足珍貴。所以,那個稱呼不由自主就出來了。 顧一笑在給家里打電話,語氣輕快極了。 “媽,我好好的呢,等到了最近在港口,我們馬上就轉(zhuǎn)飛機(jī)回去……哦,我們啊,我們是我和陶然……對,一起來這邊開會遇到的……我就說我們一直都很有緣份的……好的,那謝謝媽啦?!鳖櫼恍φf完了,掛了電話,然后走到我面前。 “陶然,有一件事沒和你商量我就做了?!彼f。 “什么事?”我雖問著,但看他的表情也猜出了一二,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說的是一定我和他的事。 果然,他一笑道:“經(jīng)歷了這么多次的生死,我覺得不管想做什么,都要活在當(dāng)下,所以我和我媽說了,我們一回去,我就準(zhǔn)備和你結(jié)婚。他們舉雙手贊成?!?/br> “是不是有點太快了?!蔽艺f。 其實,我心里還是甜蜜的。 不管怎么說,一個男人如果把自己的承諾兌換成婚姻,放在你面前,任你選擇,誠心還是足足的。 “說一句保險公司推銷員經(jīng)常說的話?!鳖櫼恍τ昧ΡЯ宋乙幌拢盐业念^按到他胸口,聲音有點悶悶的說:“你永遠(yuǎn)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天先來。所以,我不準(zhǔn)備等明天,也不等意外,只要和你在一起?!?/br> 我笑得嘴角很明顯的上翹,攔都攔不住的高興從心底散發(fā)出來。 “你不同意?”他見我不說話,有點急了。 “不是不同意?!蔽翌D了一下,“而是回去以后,還有其它的事要處理。比如說段景琛那里,我要先去說個清楚?!?/br> 顧一笑無奈的搖頭:“不要太介意別人的看法,就我,就你,你愿意就好。其它的事,我來處理?!?/br> 顧一笑真的成熟了很多,處事方法,說話語氣等等與以前都大有不同。 正在說話的時候,天空突然傳來了直升機(jī)轟鳴的聲音,我抬頭望向了天??吹揭还灿形寮苤鄙龣C(jī)在船上方盤旋,并且直升機(jī)上的大探照燈開著,把這片甲板照得亮如白晝,借著燈光我看得到直升機(jī)機(jī)身上寫著救援的兩個大字。 就在我仰頭看天的時候,從直升機(jī)上面垂下來一條軟梯,一個人身手敏捷的爬了下來。 他穿著迷彩裝,戴著頭盔,身上背著一個很大的包。他下來以后,箭一樣朝我跑了過來。 我有些愣了,直到被他一把抱進(jìn)懷里,我才認(rèn)出來,這是段景琛。 他比羅小天說的早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這時,站在我身邊的顧一笑也認(rèn)出來這是段景琛,他猶豫了一下,緩聲說:“我們都沒事,謝謝你能這么快的趕來?!?/br> 如果是以前,顧一笑見到別的男人這樣抱我,早就上去推開了。 我不動聲色的用力抱了他一下。 在這種時候看到中國的救援隊出現(xiàn),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知道不管怎么樣,段景琛現(xiàn)在在關(guān)心我這件事沒錯。 “我聯(lián)系到了羅小天,讓他和你說我已經(jīng)脫險了。他沒給你打電話?”我問。 “你沒事就好?!倍尉拌】戳艘谎垲櫼恍Γ砷_了我,“他給我打電話了,但是我當(dāng)時快到了,并且我想看到你才放心?!?/br> 他說話的時間,又有救援隊的人員下來。他們拿著的是國家航空監(jiān)管局給的乘客名單,正在統(tǒng)計人數(shù)。 有了專業(yè)救援隊伍的參與,所有的工作馬上步入了正軌。他們統(tǒng)計好了獲救人數(shù),得知現(xiàn)在失蹤人數(shù)還有十三人時,馬上安排了兩架直升機(jī)朝事發(fā)點飛了過去。剩下的人在做安撫工作,聯(lián)系下一步交通的工作。 很快,他們就和最近的機(jī)場取得了聯(lián)系,為我們這些特別安排一班直飛北京的飛機(jī)。在做這些工作時,段景琛一直在忙,偶爾看我一眼。 顧一笑扶我在角落里站著,隔著一條毯子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我覺得他這個小動作有點像在宣誓主權(quán),對他笑道:“你不必這樣的,全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是救援隊的,救我不過是順便。而且,現(xiàn)在我和他離婚了,你不要這么緊張好不好?” “怎么可能不緊張,他看你眼神就不對?!鳖櫼恍φf。 我忽然想到了他和那個叫劉婉的女人之間的親密動作,情緒有點低落:“他用這樣的眼神看了我十幾年了,現(xiàn)在縱然是沒感情,大概也是改不了。你要是對這種事都介意,以后介意的地方還多著呢。司建連是豆包的爸爸,我不可能斷了聯(lián)系。段景琛的公司里有我用資金入了股份,也斷不了聯(lián)系。還有何蕭,縱然我和他什么都事兒都沒有,在喬吉安眼里,也是不太清楚的?!?/br> 我說完定定的看著顧一笑:“你都要介意的話,不用多久就要被氣死了?!?/br> 他笑了笑:“好吧,算我小心眼兒了一回。但是,以后這兩家公司的事,可以找個人去做?!?/br> 我點了點頭。 在這種氣氛下,我不想和他再糾結(jié)這種細(xì)枝末味的問題。 我和顧一笑比段景琛更早回到北京,我們在北京落地以后,看到新聞里寫的是,救援隊找到了失蹤人員的遺體,其中有三個是隨著機(jī)身沉入了海底,并且救援隊人員有受傷的。 看到這個新聞,我馬上想到了段景琛,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電話撥了出去。 他在第一時間就接聽了:“你好,陶然?!?/br> “我看新聞?wù)f有救援人員受傷,所以打電話問一下,傷得重不重?”我問。 其實我想問的是受傷的人員是不是他,但話到嘴邊又改了。 段景琛很正常的說:“沒什么大事,下潛的人員腿被卡住了,腿骨有點骨裂,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醫(yī)院了,沒事,不用擔(dān)心?!?/br> “哦,那你注意安全?!蔽艺f完掛斷了電話。 顧一笑看到我給段景琛打電話,指了指機(jī)場正在放新聞的大屏幕說:“不是他,你都等不及把新聞看完就打電話過去了?!?/br> “嗯,他畢竟救了我?!蔽艺f。 “那我呢?”顧一笑半開玩笑的反問。 我笑了笑:“我和你不是外人,自然不用說這些虛的?!?/br> “可我真的喜歡聽這些虛的?!彼屠恼f。 “出去吧,外面人都等著呢。”我看了一眼已經(jīng)差不多全部走出去的其他同行人員說。 我們一走出去,就被記者圍住。當(dāng)然,還有很多是獲救人員的家屬,大家都拿著鮮花夾道歡迎。那感覺,就像我們是凱旋歸來的英雄一樣。 當(dāng)獲救人員和家屬抱頭痛哭時,記者們都瘋狂的拍照片。 我對于這個場景早有預(yù)料,和羅小天說好,要他帶著孩子在外面的車子里等我,顧一笑也一樣。 就是因為提前說了一下,我們兩個很快就從記者的包圍當(dāng)中突圍出去。 外面停著兩輛商務(wù)車,一輛是白色的,司機(jī)是羅小天。另一輛是寶藍(lán)色的,司機(jī)是顧一笑的爸爸。 他停住腳步,用力給了我一個擁抱說:“明天再見?!?/br> “好的?!蔽艺f。 我們分開,然后各自上車了。 豆包看到我上車,紅著眼睛就鉆進(jìn)了我懷里,王阿姨忙拉上了車門。 “mama,我以為再也見到不你了。”豆包說。 他這是第三年上幼兒園,明年秋天就要上小學(xué)的,所以怎么看都是一個大孩子了。 “怎么會呢?mama第一時間能打電話就告訴姥爺了。”我說。 羅小天正在開車,聽到豆包的話,回頭對他道:“吉人自有天相,人這一輩子受到的磨難越多,將來越能理直氣壯的管老天要回屬于自己的幸福。你mama還年輕,多經(jīng)歷一點沒什么事兒。這說明,以后mama后福很深,會越來越好的?!?/br> 豆包現(xiàn)在基本能聽懂大人話里八成的意思,他有點懵懂的點了點頭說:“mama,我好想你。” 讓他這么一說,我心軟成了一團(tuán)兒,抱著他好一頓親。 到了家以后,我看到王阿姨已經(jīng)把菜做成了半成品,對我說:“這是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等你回來再做,一會兒就好。” 羅小天卻說:“樓上浴缸里給你泡了艾葉水,去去晦氣,先洗個澡再下來吃飯?!?/br> 雖然在回來的路上,他基本上沒說什么話,但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紅著。 看到阿姨和豆包都走開了,他走到我面前,認(rèn)真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伸出手把我抱到他懷里。 這個擁抱晚了幾十年,所以抱的時間有點兒久。 最后,我們松開彼此的時候,羅小天一臉的淚水。 “我這是老了,明明是高興的事兒,掉什么眼淚?!闭f著,他笑了笑轉(zhuǎn)身進(jìn)了衛(wèi)生間。 “爸。”我叫了他一句。 他正在走著,身子突然頓住了:“好好洗一下,去去晦氣。” “嗯。”我說。 我們都知道彼此在做什么,也都懂彼此心里都是感動,但是誰也沒說破。他腳步停了一下,繼續(xù)走向衛(wèi)生間。而我稍微在一怔,就走上樓去。 我的眼里都是淚水,我想他也一樣。 水溫是剛剛好的,微熱,艾香味撲鼻。我整個人都泡進(jìn)水里,覺得從骨頭里都放松下來。艾葉帶著特有的中醫(yī)香,讓人聞到了以后覺得很安心。 我洗完澡下樓時,豐盛的飯都準(zhǔn)備好了。 難得的,我家的餐桌上還放上了酒。 羅小天對我倒了滿滿的一杯,同時給豆包倒上了果汁,說:“為了你mama能平安歸來,咱們干一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