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葉悠然跟他說起孟向蝶的事情,說她插手了他們夫妻間的問題,問他是不是太不理智了。 厲承勛的手指描摹著屏幕上她的眉眼,“不會啊,胡勇是什么樣的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他的承受力很強,也很有韌性,你這樣的打擊是不會影響到他工作的,所以你想怎樣搞他就怎樣搞,不要手軟,尤其是這樣不把女人當回事的渣男,就該這么對付,乖,不要有心理壓力?!?/br> 葉悠然本來還以為他會為胡勇辯解幾句,畢竟胡勇和孟向蝶的情況太特殊,胡勇也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渣男,而厲承勛卻完全站在她的角度,將胡勇定義了,葉悠然當場就大笑出來,很想知道胡勇若是知道上司這么說他他的心理陰影面積。 “勛勛,愛死你了!”葉悠然對著鏡頭親了親。 厲承勛把臉靠過來,配合她的動作。 “胡勇這次出差,是我應允的,他去處理那邊的事情,要么跟過去做個了斷,要么回來跟孟向蝶離婚,都有可能,我不會插手,但我支持你所做的?!?/br> 厲承勛的話讓葉悠然皺眉,“那他多久后回來?如果回來離婚,那是不是代表他要接受之前的身份和責任,他還跟不跟你?” “我和他的合同還有半年之期,正好是我歸來的日期,他跟不跟我,到那時候已無關緊要,況且,當初我承諾過,他若是為我鞍前馬后,我的回報就是幫他重新奪回往日榮耀,可是現(xiàn)在局勢有變,他那邊最大的敵人已經(jīng)不久于人世,并示弱于他,讓他回去掌權,看他的決定吧?!?/br> “那他會不會提前半年回去?那他的工作豈不是沒人接手了?” “他是絕對講信用的人,這半年,他不會離開我。” “那就行?!?/br> 葉悠然還是惴惴不安,一個渣男的信用有多高? 厲承勛又道,“別擔心,我有備用方案,而且就算他不再為我所用,帝云嘉也不會坐視不理,他會幫我處理好,不會讓我有后顧之憂?!?/br> 葉悠然若有所思的點頭,“好?!?/br>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 葉悠然依依不舍的跟他道別,看著屏幕上她微微泛濕的眼睛,厲承勛的拳頭緩緩握緊,壓抑著他的情緒。 將特殊的通訊設備收好,厲承勛迅速下樓,在樓梯口,遇到靠在墻邊等待的男人,把通訊設備從他手里取走,并低聲道,“她提前回來了,跟她父親爆發(fā)了激烈了言語沖突,你若是想拉攏她,今晚是個好時機,但是這樣風險也很大,萬一她并不愿意跟她父親反目成仇,很有可能回頭就將你出賣了!” 厲承勛整理了下衣領,沉著臉考慮片刻,低低‘嗯’了一聲,抬腳邁下階梯。 男人又從身后拉住他。 拉住了他的衣袖。 在厲承勛轉(zhuǎn)臉逼視過來的眼神注視下,連忙松開了手,心虛的低下頭,“抱歉,不是有意碰你,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個女人深不可測,你要是敗了,我們很有可能被一網(wǎng)打盡,這牽涉到的并不是你一人的安危,還有我們整條線上全部人的安危和心血,就毀于一旦了!所以,慎重!” “我知道。”厲承勛淡淡啟唇,眸色加深。 “我還是希望你三思,這任務上級給我們的時間是一年半,你縮短一年,這已經(jīng)讓人很不安了。” 厲承勛嘖了一聲,神色終于有了些許波動,如刀似箭的眼神,鎖視著那男人,讓他忍不住別開眼,厲承勛道,“記住,你們的工作就是配合我,百分百配合我,我的任何決定你們都要百分百配合,就算我讓你們死,身為軍人,就要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的去死,明白?” 男人咬了咬牙,深深的埋下頭,“是!” 淡看他一眼,沒有在他臉上發(fā)現(xiàn)任何不服和倔強,厲承勛才轉(zhuǎn)身下樓。 剛踏下樓梯,一道身影就裹挾著冰冷氣勢朝他沖過來,厲承勛單手伸出,用虎口卡住她的喉嚨。 女人手里的匕首尖端抵住他的胸膛,再難進一步。 只差那么一厘米,就可以取他性命! 喉嚨上的兩根手指像是鐵鉗,女人呼吸一下都難。 在失去意識的剎那,她知道,他是絲毫不會手軟了。 女人的身體虛軟癱在地上,厲承勛的手繞到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臥室,她人就這么在地上拖著,進了臥室,他把她甩到地毯上,女人的頭重重在茶幾上撞了一下,悠悠轉(zhuǎn)醒。 外面有人敲門,女仆擔憂的聲音傳來,“小姐,你沒事吧?” “滾?!?/br> 女仆猶豫了下,又道,“小姐喝醉了,我把醒酒湯放門外?!?/br> 厲承勛開門,接過女仆遞來的碗,再次將門關上。 他走到女人身邊,女人抬頭看他,眼里帶著醉意,還有一絲迷惑。 厲承勛抬手,將醒酒湯澆在她臉上。 女人想要尖叫,可那湯水進入她的嘴巴,嗆得她咳嗽不止,酒也醒了大半。 女人怒瞪著他,“viggo,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是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眳柍袆资忠晦D(zhuǎn),從衣袖里滑出來一把匕首,他手指握住把手,將匕首鋒利的刀尖對準她的心臟,“剛才,你就是這么對待你未婚夫的,sara,還記得嗎?嗯?我差點被你殺死!” 女人想矢口否認,但是那匕首不是普通匕首,上面有她的名字。 慌亂的神情自臉上一閃而過,她正想開口,厲承勛的匕首移到了她唇邊,冰冷的刀刃擦著她的唇瓣,她一動不敢動。 “我知道你想殺了我,告訴我,為什么?我對你不夠好嗎,嗯?還是我沒有滿足你的欲望?告訴我,我一定改,你不了解我的另一面,我這個人很記仇,還很多疑,但是也心狠手辣,就算是我的結婚對象,我也下得去手?!?/br> 女人臉上剛露出一絲冷笑,他的匕首在她眼前掠過一道殘影,緊接著一抹輕微刺痛傳來。 她扭頭一看,差點尖叫出聲,因為她的肩頭插了一把匕首,就是她自己的那把。 只剩下匕首把手露在外面。 速度之快,她幾乎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她吃驚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你,你竟然,你竟然……” 厲承勛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手上一用力,匕首在她肩膀里強行翻攪,劇烈的疼痛洶涌而來,女人咬牙忍著,額頭和臉上的汗珠凝聚成黃豆大小,順著臉頰滑落,厲承勛毫不憐香惜玉,“告訴我,為什么要殺我?” “我喝醉了!”女人低吼。 “酒后吐真言,喝醉后的表現(xiàn)是最真實的,別再騙我,我要聽真話?!?/br> 女人嘴角再次勾起先前的譏諷笑意,“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有人告訴我,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簡單,你何不親口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接近我?” “的確不簡單,我是一個商人,我要什么,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 “你根本不愛我!” “沒錯,不愛,從未愛過,你呢,你敢說你愛過我?” “我……” “所以,我們在這方面兩不相欠,尤其是,你和我,我們誰更過分?你愛的那個人,可不簡單……” 女人臉上終于露出惶恐,她嘴唇忐忑的動了動,“你,你早已把我調(diào)查清楚了?” “沒錯,我手里還有你和他的證據(jù),要不要我把這證據(jù)拿到你父親面前?嗯?”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會有,你當時還沒跟我訂婚,我們……” 厲承勛的嘴唇靠近她唇邊,“你以為,我會這么突然接近你?傻瓜,我研究你不是一年兩年了,從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們每一次,無論是在家里,在公司,甚至是在教堂……” 女人啊的叫出聲,想要撲過來跟他拼命,厲承勛手里的匕首猛地拔出來,女人受到疼痛刺激,上半身挺起然后落在地上,血液噴出,她連忙用手捂住。 厲承勛將匕首扔出去,直接插在了堅硬的墻壁上。 砰的一聲,女人側(cè)頭看去。 厲承勛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戲謔的望著她,慢條斯理的看了看腕表,“我們來看看,你能堅持多久?!?/br> “viggo,幫我包扎,求求你,我還不想死?!?/br> “viggo,我不能失太多血,如果你調(diào)查過我你肯定知道,我有嚴重的凝血功能障礙,我真的會死?!?/br> 女人開始哀求,想爬出去打電話,可是她根本不敢動,一動血液就會失控噴出。 而且男人肯定不會讓她出這個門。 厲承勛一臉好笑的看她,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女人逐漸意識到了什么,她索性不再開口,臉上的表情,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刻終止。 恢復了冷靜冷血。 她噗嗤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坐在床上,當著他的面脫掉了外套,按在受傷的地方,為自己止血。 這時的她,跟之前那個脆弱呼救的女人判若兩人,臉上的醉意也絲毫不剩。 “戲演夠了,咱們可以開始談判了嗎?”厲承勛修長的手指撫了撫褲子上的褶皺,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問。 “你想談什么?既然你知道我滅有凝血障礙,就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呵呵,你都知道了,還以為那個男人對我有任何威脅嗎?你盡管拿著視頻照片什么的去找我父親,揭穿我,然后,你的身份也在下一刻就會被揭穿,咱們兩人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你要這樣嗎?” “看來,你也把我查得差不多了。” 女人嘻嘻一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不,我對你還不是太了解,但是我知道,你的真名不叫viggo,但是你的產(chǎn)業(yè),你的背景,讓我挑不出一點毛病,這只能說明,你掩飾得極好,這不是一兩個人,一個簡單公司能夠搞定的,你背后的人,大有來頭,不妨,你來告訴我?” “有什么好處?” “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br> “我想要什么?” “想要我父親不要在經(jīng)濟上支持m國總統(tǒng),阻止總統(tǒng)先生在退群毀約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就說目前的導彈條約,是當務之急,呵,我說得對嗎?” 厲承勛不語,只是看著她,女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這從來不是某個企業(yè)背后支持的關系,一屆總統(tǒng)只有八年,你阻止了這一次,下一次呢?!?/br> “世界在進步,和平始終是人民的向往,你以為我們只會在這個地方用力嗎?你錯了!維持世界和平從來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而我,只是滄海中一瓢,我只做好我要做的,足矣?!?/br> 女人臉上的輕視逐漸消失,看著這個男人,神情變得肅穆認真…… …… 葉悠然躺在床上,毫無預兆的,腹部疼痛起來。 她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感受著那一下下的疼痛。 像是要從身體里挖出來。 她伸手,摸到腿間,拿到眼前看,顫抖的手指上,有一抹紅。 她再不舍得那孩子,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承諾過厲承勛,要好好活著,等他回來。 葉悠然伸手去摸桌上的手機,想要通知葉安民。 手機拿到手里的那刻,腹部的疼痛突然間消失。 她動了動身體,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她放下手機,起身去洗手間,看到內(nèi)褲上的血液并沒有太多,也沒有再繼續(xù)流。 她狐疑的眨了眨眼,這次疼痛跟以往不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葉悠然再次躺下,腦子里想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想到厲承勛,難道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險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控制不住不去想,是他,一定是他! 但是如果他遇險,姜花只要得到消息,就會立刻告訴她,這么大的事情,不會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