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沈越那邊正跟姚夏講到他和同伴三人合力對戰(zhàn)一只金丹蛇王,剛講到他一劍捅穿蛇王七寸,卻被一蛇尾甩到天際,就被謝湛一筷子敲了頭,敲到姚夏時,明顯輕了一點。 “吃飯,菜都要冷了,想講等吃完飯慢慢講,清儀,來,這只浮金獸腿給你,烤了一個時辰呢,沒放辣,那一只為師已經(jīng)替你嘗過了,特別好吃?!?/br> 江瑜這才有些意外地看了謝湛一眼,浮金獸是一種逃竄速度很快的中型妖獸,賣價很高,其余部位不怎么好吃,只有兩條巴掌大一點的后腿滋味鮮美,以往炊房送來浮金獸都是還沒上桌就讓謝湛吃了,什么時候還學會給人留菜了? 姚夏夾起獸腿咬了一口,謝湛頓時高興得就像吃到的人是自己一樣,他不怎么習慣給人夾菜,給姚夏夾那條浮金獸腿也是怕讓江瑜和沈越搶走,這會兒放下了心,低頭吃了幾口飯,還給姚夏盛了一碗湯。 沈越?jīng)]看出自家?guī)熥鸬男⌒乃?,卻覺得今天夾菜有點別扭,隔了一會兒才納悶地說道:“師尊,怎么好菜全擺在清儀面前啊……” 姚夏抬起頭,看了謝湛一眼,謝湛理直氣壯地說道:“今天是清儀的生日?!?/br> 沈越頓時沒話說了,一頓飯吃完,他從懷里取出一個細長的盒子,放在姚夏的面前,笑瞇瞇地說道:“這是我在血海秘境從一處遺跡里找到的簪子,當時就覺得你要是戴上一定很好看?!?/br> 姚夏打開簪盒,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只流光溢彩的桃花簪子,簪身打磨成桃枝的形狀,簪頭簇著幾朵桃花,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枝剛從桃樹上摘下來的花枝,摸上去卻是冰冰涼涼的。 女人對于精美的首飾,不管什么時候都是喜愛的,姚夏又驚又喜地向沈越道了謝,沈越的臉頰有些紅了,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 江瑜從袖子里取出一塊通身暗沉無光的金屬,道:“此為百煉玄鐵,煉劍時加入,可以使靈劍更加貼合天地靈氣,是我結(jié)丹之時宗門賜下,送與師妹,祝師妹日后劍道坦途,大道可期?!?/br> 謝湛原本揣在袖子里的手又伸了出來,卻是兩手空空,袖里空空,姚夏有心不讓他難堪,向江瑜倒了謝之后,連忙要去收拾桌子,謝湛咳了兩聲,說道:“清儀,跟為師出來一下?!?/br> 姚夏眨了眨眼睛,跟在謝湛的身后,一出殿門,迎面的風雪模糊了她的視線,把謝湛的身影襯托得幾乎有些朦朧了。 謝湛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下周遭,確認殿內(nèi)的兩個徒弟沒有偷聽之后,他從袖里乾坤中翻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小包袱來,一股腦地全給了姚夏,小聲地說道:“莫要讓人看見了,為師沒什么好送的,這些就當是個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謝湛:師父窮,沒什么好送的。 謝湛:把自己送給你吧,好歹也是合體期呢。 姚夏:……不,這太貴重了。 第102章 修真風月錄 包袱不大, 但是沉甸甸的,姚夏有些好奇, 謝湛卻好像做了賊似的, 十分不自在地擺了擺手,讓她回去之后再打開。 外頭雪大, 謝湛是個不怎么習慣用術(shù)法的人,見姚夏頭發(fā)上沾了雪,就伸手給她拂了一下, 因為謝湛交代不要讓人看見了,姚夏試圖把包袱裝進空間戒指里去, 竟然沒法裝, 謝湛輕咳一聲, 說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晚上吃飯讓狗娃叫你?!?/br> 姚夏不知道這樣接地氣的話從一個劍尊的嘴里說出來算不算正常, 但并不妨礙她覺得謝湛很可愛, 姚夏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上翹,看上去很是愉快的樣子, 謝湛卻不知為何有些臉熱了。 回到洞府,江瑜閉關(guān)的這兩三年,謝湛就像脫了韁的野狗,時不時就把整座山頭掀幾遍,給姚夏買的小裙子連洞府那兩個等墻高的大衣柜都放不下,只是他一般不送首飾脂粉, 姚夏頭上戴的身上佩的,基本都是沈越從各種地方給她搜羅來的。 打開謝湛送的包袱,里面一陣叮叮當當?shù)慕饘僮矒袈曧?,姚夏本以為是些首飾靈石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卻是一大堆形制各異的空間戒指,怪不得她的空間戒指裝不下,姚夏試探著打開一個,果然沒有遇到精神力屏障,她最先打開的那個空間戒指里是一些常規(guī)的丹藥,還有幾株珍貴的靈藥,每一株拿出來都價值不菲。 第二個空間戒指原本的主人大約是個有些積累的魔修,里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具實力都在金丹期左右的傀儡,一株異植,幾樣靈寶,其他的空間戒指也都大同小異,除了里面沒有半塊靈石之外,都是一些難得的好東西,不是有些閱歷的修士都積累不出來。 謝湛送給她的小包袱里一共有兩百多個空間戒指,姚夏只拆了十幾個,沈越的聲音就從洞府外傳了進來,“清儀,剛才大師兄跟師尊說,你的劍道初成,可以外出歷練了!” 沈越這次來,是想帶著她一起下山去,和姚夏一直被養(yǎng)得乖乖的不同,他從拜入謝湛門下起,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一直都在外面游歷,雖然劍道的提升不如姚夏快,但心境上確實比一般的筑基修士好得多,江瑜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提出這事來。 姚夏倒也沒意外,她跟著秦無鋒的那會兒,秦無鋒都知道要鍛煉她殺人,也就是謝湛一直把她藏著掖著,生怕她又遭遇什么意外,這會兒轉(zhuǎn)過年她都十六了,再不外出游歷,日后心境卡了修為,才是要哭。 謝湛不懂這個道理,他是天生的赤子之心,從沒有因為心境的事情煩心過,當即跟江瑜拍了桌子,“清儀那么小,還那么可愛,要是被人拐走,你拿什么賠給我?” 江瑜不知道自家?guī)熥饛哪睦锟闯鲈缁鄱中郧槔涞膸熋谩澳敲葱 ?,“那么可愛”了,但他知道,跟謝湛講道理純屬沒事找事,并沒有搭理他,用過晚飯之后,就對姚夏提出了他的建議。 沈越笑瞇瞇地說道:“師妹已經(jīng)答應(yīng)跟我和我的同伴們一起去幽蘭域探險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br> 謝湛頓時用一種傷心欲絕的目光看向姚夏,姚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最近這些日子,徒兒確實覺得心境到了瓶頸,即便有師尊的指點,劍道也很難再精進,外出游歷,增加閱歷也是……” 剩下的話在謝湛越發(fā)傷心的目光中漸漸消音。 江瑜卻不理會自家莫名其妙的師尊,只道:“你能這樣想很好,我自結(jié)丹以來,也很長時間沒有外出游歷過了,這次幽蘭域之行,我也會隨你們?nèi)?,你們不必顧忌我,除非到了緊要關(guān)頭,我不會出手?!?/br> 沈越又驚又喜,幽蘭域是有名的兇煞之地,他和同伴原本也只想在外圍走一走,開闊一下眼界,要是有了師兄隨行,能去的地方無疑就更多了。 這兩年沈越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后期大圓滿的修為,距離金丹只差一線,他又是個劍修,在游歷小隊里是當之無愧的頭號打手,和他同行的人都是慢慢加進來的,有實力不濟送了命的,也有人見寶起意動了害命的心思被殺的,留到現(xiàn)在的基本上都是人品實力經(jīng)得住考驗的人了。 沈越的同伴愿意來這次幽蘭域之行的一共有五個,三男兩女,其中一對是兄弟兩個,都是昆侖弟子,另外兩名女子一個是藥王谷弟子,一個飛仙閣的內(nèi)門弟子,還有一個散修,實力都在筑基中階以上。 “平量兄臨近金丹,性情急躁,每次有什么突發(fā)情況都是他和我沖在最前面,林家兄弟兩個喜歡打鬧,但不會過分,紫衣是飛仙閣弟子,脾氣要傲一點,素蘭醫(yī)術(shù)極佳,救過大家很多次……”沈越一邊跟姚夏說,一邊帶著一看就很不好惹的自家大師兄,步履生風地來到了早就說好的見面地點。 紫霄劍派地處中天之域,距離幽蘭域不遠不近,沈越被自家?guī)煾敢粋€大巴掌抓走,其余人還是很有興趣見一見他的同門師兄妹的,尤其是林封林照哥倆,幾乎是見到沈越帶著自家如花似玉的小師妹進門的時候,就互相交換了一個滑稽的眼神。 “這位就是清儀了吧……”林照一咧嘴,“怪不得沈越走到哪兒都記掛著你呀,還跟紫衣?lián)屖罪棧瓉硎菫榱思讶艘恍Π??!?/br> 佳人還沒笑,江瑜冷冷淡淡地從她身后走了進來,連謝湛一個合體期大能都擋不住的冷氣頓時把一眾筑基修士凍住了,林家哥倆嘴張了半天,愣是不敢再調(diào)笑一句。 沈越連忙過來打圓場,笑瞇瞇地說道:“這位是江瑜真人,你們跟著我叫一聲江師兄就行了?!?/br> 在場眾人沒有敢不應(yīng)的,就連一開始坐在邊上十分矜持的紫衣都低著腦袋,吶吶地過來叫了一聲江師兄。 沈越的同伴們都是常年天南地北探險尋寶的人,不多時就敲定了路線,沈越口中的那位平量兄看上去應(yīng)該就是這個小隊里拿主意的人了,說了一通之后,原本脫口說了半句“那就這么……”,話沒說完,硬生生地拐了一個彎,看向江瑜,道:“江師兄覺得呢?” 江瑜挑眉,“就按你們說的做?!?/br> 張平量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時就聽隔壁桌那邊一道萬分嬌柔的女聲響起,“列位也是要去幽蘭域的嗎?小女子貓大,也正準備前往幽蘭域一行,不知能否和列位搭伴同行?” 眾人都是一驚,不由得全都看向了江瑜,他們約的地方是中天商盟的茶樓,每桌之間都布有中天商盟的法陣,按理是不會被隔壁桌聽去的,除非這女子的修為在他們這桌所有人之上! 其他人也就算了,這里可還有個金丹真人呢,金丹修為之上,別說幽蘭域,就是鬼城地獄都下得了,哪還需要和人結(jié)伴同行? 那女子原本是背對著他們的,這會兒說著話,也就轉(zhuǎn)過了頭,出乎意料的是,那樣嬌柔的聲音,配著的卻是一張扭七扭八的臉龐,那臉簡直丑得……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爹媽生下來之后照著地面摔打了幾遍,又讓開水燙過似的。 江瑜面無表情,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張平量到底還是怕惹了一位實力強大的金丹真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以姑娘的實力,能和我們同行當然是幸事,可姑娘為何看中我們這樣一個……” 貓大姑娘伸手調(diào)整了一下正在下滑的胸部,悄悄地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姚夏,聲音越發(fā)嬌柔了,“小女子只是一個筑基的修士,實力微弱,近日心境瓶頸,家中讓我外出游歷,可孤身一人并不敢走,故而想和列位同行?!?/br> 小隊眾人的實力雖然不強,但常年游歷,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位貓大姑娘雖然長相抱歉,但一身氣度不凡,一點也不像個筑基修士,不由得有些猶疑起來。 這時倒是江瑜開口了,“要同行可以,不可擅自出手?!?/br> 貓大姑娘頓時一臉的喜色,拎起凳子就坐到了姚夏這一桌來,硬生生擠開了素蘭和紫衣,搶著坐在了姚夏的旁邊。 姚夏忍住笑,用傳音輕輕地道:“師尊怎么扮這樣?” 姚夏是有謝湛畫的傳音符的,并不會被人聽了去,謝湛卻是悚然一驚,不知自己何處露出了破綻,他抬頭看了看江瑜,見江瑜面無異色,看了看沈越,沈越一臉尷尬,應(yīng)該都沒有認出他,頓時覺得只是因為小徒弟和他相處的時間太長,所以熟悉他,他咧了咧嘴,用傳音小聲地回道:“你們都走了,為師一個人待在山上沒意思。” 他一只手非常別扭地擋住了口型,很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意思,小小聲地說道:“還有,為師擔心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湛:哈哈哈哈他們都沒看出來! 江瑜:媽的智障。 沈越:突然尷尬。 第103章 修真風月錄 姚夏怔愣一下, 隨即輕輕地笑了,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謝湛那兩只歪歪斜斜的眼睛也不由得跟著彎了起來。 出發(fā)時間定在三天之后, 林家兄弟要回一趟昆侖仙宗,紫衣也要回飛仙閣報備外出的事情, 素蘭就簡單得多了,藥王谷的弟子和一般修真宗門的弟子不同,只要通過了出谷大考, 就可以隨意外出,剩下張平量, 也只說在客棧里閉關(guān)兩天。 不過三天之后還是出了變故, 飛仙閣內(nèi)門弟子考核提前, 原本定下要來的紫衣不來了,她雖然是內(nèi)門弟子, 但沒有師承, 每十年一次的內(nèi)門弟子考核是必須要參加的,如果表現(xiàn)優(yōu)異,就有機會被內(nèi)門的前輩收作弟子, 要是表現(xiàn)不好,也有可能會被從內(nèi)門弟子的行列里剔除。 “紫衣已經(jīng)是筑基中階,那些金丹的真人不會收她,她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走個過場?!鄙蛟浇忉屃艘痪?,有些可惜地說道:“這次幽蘭域之行, 有師兄還有師……妹在,應(yīng)該會有很大收獲的,飛仙閣怎么在這個時候提前考核了?” 根據(jù)李清儀的記憶,飛仙閣是不允許私收外門弟子做親傳的,這是為了公平起見,原本的軌跡里她和柳芊芊兩人在進入飛仙閣之后就表現(xiàn)出了極佳的資質(zhì),在考核中表現(xiàn)也好,這才一前一后進入了內(nèi)門,這一次沒了李清儀,也許是柳芊芊的資質(zhì)引起了內(nèi)門哪位大能的注意,所以提前開了內(nèi)門考核,想收她做親傳弟子? 這樣的想法也就是稍稍過了一下腦子,姚夏并未深想,少了個紫衣,對小隊實力并沒有太多的影響,很快眾人就連帶著一個謝湛登上了前往幽蘭域的飛舟。 中天之域到幽蘭域需要三天的飛行時間,由于謝湛男扮女裝的問題,他的房間正好就在姚夏的對面,隔壁是素蘭,素蘭是個安靜的姑娘,輕易不出門,謝湛就高興了,成天待在姚夏的房間里不走。 修真界地廣,至少比姚夏見過的哪一個世界都要大,根據(jù)地域劃分出東西南北和各大宗門林立的中天之域,幽蘭域地處南天之域,卻又不算南天之域的范圍內(nèi),是因為幽蘭域整個是半浮空的,據(jù)說幽蘭域是遠古修者留下的一處遺跡,原本是遠古宗門為了遴選弟子聯(lián)合弄出來的秘境,隨后古修者飛升而去,千百萬年的演化過后,遠古時并不算危險的試煉之地變成了如今的修者難以想象的深淵極境,別說通過幽蘭域獲得遠古傳承,就是能走完的都少有。 沈越一行筑基修士定下的試煉之地在幽蘭域的最外圍,是一片占地面積非常大的森林,再往里據(jù)說就是各種試煉秘境,通過之后就會有路走,每一條路都通向不同的宗門試煉場地,昔日遠古宗門能傳承下來的很少,除了昆侖仙宗和紫霄劍派,也就是幾個數(shù)得上名字的頂級宗門,但就算是對于這些頂級宗門出身的弟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家宗門的頂級功法,所以每年來幽蘭域?qū)毜男奘慷嗳邕^江之卿。 謝湛是來過幽蘭域的,那時候他結(jié)丹沒多久,被當時的師尊連人帶被褥一起打包扔到了幽蘭域歷練,別人都是五人以上小隊結(jié)伴闖秘境,只有他一個人一把劍,背著一床被褥,一個個秘境單刷,關(guān)倒是通了不少,但傳承一個都沒撈著。 “遠古秘境在試煉過程中能探測出試煉者的修為心境師承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師身上帶著紫霄劍派的氣息,哪個宗門愿意讓別派弟子進去挑傳承?!敝x湛擺擺手,不僅如此,還有傀儡獸追在屁股后面攆呢,跟攆野狗似的。 姚夏這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由得問道:“師尊,那我呢,還有師兄他們,是不是也帶著紫霄劍派的氣息,所以沒辦法得到其他宗門的傳承?” 謝湛想了想,說道:“狗蛋劍法小成,一身劍意,是正統(tǒng)的紫霄弟子,他跟為師那會兒半斤八兩,想撈點啥不大可能了,狗娃機會倒是很大,他身上的劍意還不明顯,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自己的劍道?!?/br> 姚夏知道劍道這東西,聽起來玄玄的,但確實是,江瑜出劍時,即便是演示筑基期的下品劍式,周身的那種氣息也和其他人不一樣,謝湛說過,那就是有劍道和沒有劍道的區(qū)別,江瑜的劍道在于執(zhí),并非偏執(zhí)的執(zhí),而是對劍的執(zhí),不是心境澄明的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什么是劍?劍只是一道兵器而已,我用劍是劍,用刀一樣是劍,從地上拔一根草,只要有殺人的念頭,草也是劍。”謝湛一邊調(diào)整著胸部,一邊說道,“什么是道?道就是人走的路,處事的方式,自身的性格,劍道就是持劍時的心態(tài)和想法,狗娃沒有劍道,是因為他經(jīng)歷的還不夠多,等到經(jīng)歷得多了,心性成熟了,走出自己的道來,那就是劍道。” “劍道無常,是因為人心無常,比如為師初學劍時,劍道為真,后來隨心隨性,一樣是用劍,劍道也沒什么高下之分,只是用劍的人不一樣而已。” 姚夏若有所思,謝湛講的十分簡單易懂,和李清儀的那些常識完全不同,世人眼中的劍修都是十分古怪的,強悍冷酷,這就是大部分的劍修給人的印象了,在紫霄劍派的這些日子,她看到了很多和以往印象不同的劍修,有沈越那樣整天笑瞇瞇的,也有江瑜那樣冷淡而又面面俱到的,自家?guī)熥鸶请S心所欲,如果這些也能算是道,那她的道又是怎么樣的?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謝湛剛調(diào)整完的胸部又垂掛了下去,姚夏實在是哭笑不得,“師尊,何必一定要扮成女裝呢?” 謝湛也被這兩個胸弄得十分難受,但還是說道:“我要只是換一張臉,狗蛋和狗娃會猜出來的,扮成女修,他們一定想不到會是我?!?/br>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心??! 姚夏有些無奈,但還是沒有拆穿謝湛,只是說道:“換成棉花墊在里面吧,師尊塞的是什么?看上去有點重?!?/br> 謝湛伸手掏了掏,掏出兩個又干又硬的比正常饅頭大了一倍有余的干裂饅頭,竟然連綁都沒有綁,是直接揣在胸口的。 “師尊,你會不會那些話本里說的幻化之術(shù)?”姚夏眨了眨眼睛。 謝湛指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臉,說道:“這就是為師幻化出來的臉,還有身形,是比著你幻化的,只是幻化有常,其他的沒有學過,比如我能把這個胳膊變細,不能把這個胳膊變沒有,所以……”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一聲。 姚夏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向下走了一瞬,隨即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索性把謝湛按在了飛舟客房的梳妝鏡前,一手提眉筆,一手在他歪歪扭扭的眉毛上比劃了一下,說道:“師尊,來,照著我畫的形狀,變?!?/br> 慘不忍睹的臉上赫然出現(xiàn)了兩道微蹙的遠山眉,不看底下的話,確實能看出一點美人的樣子來了,姚夏再接再厲,用眉筆大致地描繪了一下眼睛的形狀,謝湛照著她的比劃,幻化出了一雙顧盼生姿的桃花眼。 扁得像被拍過的鼻子拉高一些,血盆大嘴縮成了櫻桃小口,大圓臉幻化成微長豐潤的鵝蛋臉,謝湛對著鏡子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姚夏,小聲地說道:“還是清儀最好看。” 姚夏原本還想讓他再調(diào)整一下,從清純少女變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聽了這話,頓時彎了眉眼,也不折騰他了,說道:“你跟我身量一樣,胸前塞得鼓鼓的反倒奇怪,就這樣出去吧?!?/br> 謝湛站起身,目光朝著姚夏胸前一飄,果然見剛過了十五歲生辰的少女胸前一貧如洗,別說大號饅頭了,就是發(fā)面團都沒有。 姚夏似乎察覺到了,有些羞憤地半轉(zhuǎn)過身去,臉頰浮紅,謝湛起初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兒反應(yīng)過來,頓時覺得手腳不知道該往哪里擺了,干巴巴地咳了幾聲。 謝湛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就連江瑜都挑了一下眉頭,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更別提原本心眼就不多的沈越了,林家兩兄弟簡直都要跳起來了,“你,你!你真的是貓大姑娘!” 謝湛皺著眉毛看著這兩個輕浮的小輩,姚夏忍著笑替她解圍道:“貓……meimei第一次出門,家里不放心,讓她易容改貌出來游歷,她不怎么熟悉幻化之術(shù),所以把自己弄成了那個樣子?!?/br> “對對,貓大姑娘一看年紀就不大,小心一些也是人之常情?!鄙蛟娇戳艘谎矍昂笞兓薮蟮呢埓蠊媚铮橆a都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