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貓廚、末日之冰狐小蘿莉、再嫁豪門:總裁欺身成癮、我竟然是富二代、心尖蜜、悍妒、夏蟲鳴、她迷人的無藥可救[娛樂圈]、流水之翼、香火煉神道
桌子上擺著一桌豐盛的飯菜,卻沒有人動筷子。 “你看看你養(yǎng)的好兒子,害得楊姨娘心疾都犯了,小小年紀(jì)心性如此歹毒,肯定是你教的,你這個毒婦!我以后也不用指望他養(yǎng)老了,我有傳之就夠了!” 小少年一沖進屋子里,就看到他姑父怒氣沖沖的指著他姑姑罵,那臉紅耳赤的樣子,活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小少年腦子一沖,開口喊道:“不許你罵我姑姑!” 他姑父更是生氣,指著那美貌婦人,罵道:“你看看你侄子,就這么闖進來,還有沒有一點規(guī)矩!” 那美貌婦人卻是一點也不在意丈夫的跳腳,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問道:“平兒,你表弟呢?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br> “姑姑,表弟被人下毒,要死了!”小少年楊平一開口就是深水炸彈。 美貌婦人身子癱軟在椅子上,雙手顫抖著,茶碗都拿不住,哐當(dāng)?shù)粼诘厣?,砸成了碎片?/br> 原本滿臉怒氣的姑父也跟著緊張了起來,看到美貌婦人那樣子,上前將她扶了起身,緊跟著逼問楊平:“怎么回事,說清楚,他人呢,他在哪?” “捕頭把他送到醫(yī)館去了……” “哪家醫(yī)館?你這孩子要急死人啊!”楊平他姑姑強行打起精神來,抓著楊平的衣袖逼問。 “我……我不知道……” “別問他了,青山縣總共就那么幾家醫(yī)館,還都在一條街,我們先過去!”關(guān)鍵時刻,還是他姑父拿主意,完全不去提剛才夫妻之間的劍拔弩張,臉上滿是擔(dān)憂。 說到底,吵架的時候,口不擇言,什么話都能說出來,可宋修之是他唯一的嫡子,怎么可能不上心。 這頭葉信芳和捕快兩個人,跑到醫(yī)館一條街的時候,那捕快才想起來胡威武沒說去哪家醫(yī)館。 “我知道在哪?!比~信芳熟門熟路的進了一旁的王氏醫(yī)館。 捕快跟在葉信芳身后,直接進了醫(yī)館后院的一間小房子,只見到王老大夫已經(jīng)在摸脈了,而胡威武一臉緊張的看著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此時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慘白,而是蠟黃蠟黃的,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葉信芳也認(rèn)出了他,縣試時譏諷他的那個嘴欠小男孩。 也是縣試的案首——宋修之。 這個小房間里,此時眾人均是一副肅穆的模樣,唯獨一人,老神在在的端著茶碗,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正是那位致仕的老刑部尚書孫茂行。 “怎么樣了?”葉信芳怕打擾到老大夫,輕聲問胡威武。 “還在診斷。”胡威武小聲回到,轉(zhuǎn)而皺了皺眉,問那捕快,“患者的家屬呢?” 那捕快愣了一會,“頭,您沒跟他說送到哪個醫(yī)館啊?!?/br> 胡威武立馬道:“你在里面也幫不上忙,去醫(yī)館外面等著,看到他家屬來了就引進來?!?/br> “唉,有點像是風(fēng)寒,又像是傷風(fēng),老朽也有些拿不準(zhǔn)?!崩洗蠓蛎嗣?,認(rèn)真的打量著小男孩宋修之,“小娃娃張開嘴巴,我看看舌苔?!?/br> 宋修之一臉萎靡的張開了嘴巴。 一旁坐著的老爺子,原本在偷偷摸摸的移動棋盤,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在對方張開嘴巴的一瞬,精神一振。 葉信芳和胡威武什么也沒有察覺到,但看兩位老人家神情都突然鄭重起來了。 “孫老,您覺得是不是?”老大夫只說了一半,剩下的沒敢說出來。 老爺子眉頭皺了起來,嘆息道:“人心歹毒啊?!?/br> 葉信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師父,王老大夫,您二老就別打啞謎了,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會不會死?” 原本半躺著捂著肚子的宋修之,此時費力的撐了起來,“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神情中充滿了難過,撇了撇嘴,哭了出來,哽咽著道:“我要我娘,我都要死了,我要見我娘……” “死不了,別哭?!崩蠣斪与y得溫柔了一回。 老大夫?qū)ι磉叺乃幫诹藥拙洹?/br> 不多時,就見那藥童端了一大盆水過來,擺在宋修之的面前,小男孩不明所以。 “信芳,喂給他喝?!崩蠣斪娱_口。 葉信芳沒有多問,端起盆子就往小男孩嘴巴里灌,小男孩很配合的張開了嘴,大口大口的往下喝。 鐵盆溫?zé)幔挂膊槐嘏滤涡拗疇C到或者涼到。 直到宋修之差點嗆到,他才委委屈屈的開口,“咸的……” 老大夫慈祥的看著他,“喝吧,喝完這盆再說話?!?/br> 宋修之繼續(xù)牛飲,大口大口的吞咽,葉信芳端著盆子喂給他,對方小小的臉,差點鐵盆給淹沒。 宋家一行人匆匆的趕到醫(yī)館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你在做什么!”楊平一聲厲喝,他認(rèn)出了葉信芳,只以為葉信芳是要殺人滅口, 嚇得葉信芳差點盆子都拿不住,而此時正好宋修之喝完最后一口水整個肚子都鼓了起來。 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被人強迫著灌水,兩眼通紅,身上還有不少打濕的地方,形容十分狼狽,如同一朵被摧殘折磨的小白花。 宋修之兩眼淚汪汪的看向宋夫人,吸了吸鼻子,發(fā)出一聲如同奶貓一般的叫聲,“娘……” 宋夫人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將宋修之?dāng)埲霊阎?,輕柔的拍打撫摸,這個就算跟丈夫爭吵也會努力保持儀態(tài)的女人,此時眼眶微紅,頭發(fā)因為奔跑而顯得十分凌亂。 “我表弟不就是說了你幾句,用得著殺人滅口嗎?你這個人心思怎么這么歹毒?”楊平惡狠狠的盯著葉信芳。 聽他這么說,宋家人全都對葉信芳怒目而視。 “別哭了,還沒完呢。”老爺子閑閑的開口。 老大夫看向藥童,“按照我跟你說的做?!?/br> 藥童膽子小,但還是點了點頭,走到宋修之身邊,小聲道:“張開嘴巴?!?/br> 關(guān)系到自己的小命,宋修之總是格外的小心,然后他就眼睜睜的看著藥童伸出食指和中指,直接插進他的嘴巴里,伸到他嘴中和舌根部,猛戳硬動,宋修之一想到剛才看到的藥童指甲縫里還有一些黑黑的不明物質(zhì),也不知是生理作用還是心理作用,一陣強烈的嘔吐沖動。 抓掉藥童的手,彎下身子,葉信芳趕忙將鐵盆放在他面前,宋修之嘩啦嘩啦的吐了出來。 他的小臉上滿是痛苦,一口一口的往外吐,全是黃顏色的液體。 而更讓人絕望的是,老大夫跟藥童說:“再去調(diào)一盆鹽水?!?/br> 宋修之只覺得自己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一陣一陣的惡心感上涌。 宋夫人看得滿臉都是心疼,卻因為是老大夫開口的,不敢說話。 宋老爺卻是松了一口氣,大夫還在治療,說明還有救。 楊平神情焦急,湊到老大夫身邊,“大夫,我也吃了他們家的烤rou,您給我也把把脈,我要不要喝鹽水?” 老大夫也沒有拒絕,讓他坐下,伸手搭脈,沉吟片刻,方道:“少年人,你問題很大啊?!?/br> 楊平頓時緊張了起來,只聽那大夫繼續(xù)開口說道:“火氣太旺,陽氣過剩,最近是不是起了淑女之思?” 翻譯過來:少年,你是不是春夢做多了? 楊平頓時臉漲的通紅,一屋子的人聽到這話,頓時鴉雀無聲。 就是正在嘔吐的小表弟,也在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看了一眼,送了他一個白眼后,又繼續(xù)對著盆思考人生。 “你吐好了嗎?”小藥童端著新調(diào)好的鹽水,怯生生的問低著頭、但不再嘔吐的宋修之。 宋修之嚇得一個哆嗦,但還是鼓起勇氣看向那一大盆水。 葉信芳很積極的上前幫他端著盆。 小藥童端著他的嘔吐物往外跑。 似乎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藥童回來后,就看著宋修之喝水,等他終于喝完,臉上的神情已經(jīng)是躍躍欲試。 宋修之嚇得都快哭出來了,顫抖著問道:“你……你剛剛洗手了嗎?” “洗了洗了?!毙∷幫瘹g快的答道,還攤開手掌給宋修之看。 “你指甲縫里這么臟,騙鬼呢!”宋修之也明白了老大夫要干什么,他好想換個人來幫他催吐。 “我常年碰藥材的,指甲縫里難免有殘留,其實不臟的?!毙∷幫J(rèn)真的解釋。 宋修之是真的要哭,這還不臟?藥材就一定干凈嗎?話說,你是一直沒洗干凈過吧? “大夫,我兒身體到底怎么了?”見宋修之面色已經(jīng)好很多了,宋老爺這才開口問道。 “他中毒了?!?/br> 宋夫人心下一驚,忙問道:“什么毒?” “砒霜?!?/br> 眾人面色大驚,宋夫人更是直接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你什么毒什么怨,犯得著讓你娘下砒霜?”楊平直接沖到葉信芳跟前,一拳揍了上去。 “楊平你是不是傻?”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氣若游絲的宋修之。 第24章 府城住宿 “楊平你是不是傻?”開口的不是別人, 正是氣若游絲的宋修之。 宋修之還是很虛弱。一直喝了吐, 吐了喝,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頓了一會,看著自家的蠢貨表哥, 費力的開口:“他們家那個樣子, 像是能買得起砒霜嗎?” 說完眼睛還盯著葉信芳上下打量。 葉信芳:??? 他自己低頭看了一眼, 覺得整個人干凈清爽, 衣服是過年新作的, 鞋子也是楊慧在家一針一線納出來的千層底,這么體面的一身,哪里寒酸了? “修之,平兒, 不得無禮!”宋夫人皺眉呵斥。 宋修之一秒變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不毒舌的時候長相可愛的他,看著就跟小天使一樣, 可憐兮兮的道:“娘, 我錯了。” “你錯在哪了?”宋夫人虎著臉。 “不知道, 我一向?qū)嵲拰嵳f,但是惹你不高興,就是我錯了?!彼涡拗硭?dāng)然的說道。 宋夫人失笑,宋老爺無奈的扶額,開口道:“你就是這樣管著他, 他才在外面口無遮攔……” “管好你自己吧?!?nbsp;宋夫人橫眉冷對,“自家后院不清凈,還牽連外人,就你這樣子,還想考進士做官?” 宋夫人轉(zhuǎn)而看向老大夫,“麻煩老先生替我檢查一下我兒的書袋和衣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