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貓廚、末日之冰狐小蘿莉、再嫁豪門:總裁欺身成癮、我竟然是富二代、心尖蜜、悍妒、夏蟲鳴、她迷人的無藥可救[娛樂圈]、流水之翼、香火煉神道
宋夫人這是要過繼兒子嗎?葉信芳暈暈乎乎的想著,總感覺好像自己要背上一個重重的殼。 “葉公子記不住沒關系,楊少爺都寫下來了?!崩瞎芗姨统鲆豁臣垺?/br> “我……”葉信芳只覺得喉頭干澀,現(xiàn)在開口拒絕還來得及嗎? 老管家又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一看,亮晶晶明晃晃的。 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兩銀子。 “我家夫人說,本就得了葉家?guī)谆囟髑椋辉龠稊_,很是不安,打擾了葉公子讀書,這點心意,萬望公子能夠收下?!崩瞎芗颐嫔\懇,之所以如今才拿出來,一定要等葉信芳同意后拿出來,是怕文人好面子,不肯為了銀錢應承此事。 只可惜,老管家的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葉信芳眼前一亮,立馬拍著胸脯道:“夫人真是太客氣了,修之那么小,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實在不必如此!” 嘴上推拒著銀錢,眼神卻一再往匣子里面掃。 老管家秒懂。 他還想著老管家要是早拿出來,他不早就答應了,畢竟沒有什么是充錢不能解決的!不就是當保姆嗎?不就是難纏了點嗎?為了錢,葉信芳什么都可以做的。 在古代待得越久,就越是對古代的貨幣系統(tǒng)認識更深刻,三十兩是一筆巨款,別看他賣小說時裝得那么厲害,其實心中覺得五成可能那十兩就是所有的稿費了,如今得了宋家這三十兩,院試的花銷就不愁了。 葉信芳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畢竟那么難纏的小少爺,伺候起來只怕頭發(fā)都要掉一把。 想起劉俊彥,葉信芳又問道:“宋家的馬車,可否在府城停一停,我有一位好友,也要去趕考?!?/br> 怕宋家人介懷,他又補充了一句,“我那好友,修之也見過的,上次一起送他去醫(yī)館的那位?!?/br> 老管家聞言更是高興,“少爺又交了新友人?夫人若是知道,肯定會更高興的。” 第34章 雨夜 葉信芳從未想過行路如此艱難。 兩輛馬車, 坐了六個人。 三個考生坐在前一輛馬車里, 后一輛馬車里坐著書童和眾人的行李,兩位護院分別坐在車板上趕車。 馬車內(nèi), 安靜如雞。 葉信芳在府城時,一個人去了一趟胡發(fā)財那里, 真的拿到了尾款, 他覺得很是意外, 更意外的是, 胡發(fā)財求著他寫下一本, 甚至主動提價到了六十兩,卻被葉信芳敷衍了過去。 他本來做好了宋修之會惹一路的麻煩的準備,但也許是因為暈車,小孩全程都頂著一張?zhí)撊跄? 一言不發(fā),坐在角落里安靜的發(fā)呆。 這樣想著, 宋修之除了龜毛潔癖外加車一顛簸就要吐出來,沒有其他的大毛病。 還真別說, 葉信芳覺得他不說話的時候, 真跟小天使一樣, 但一旦開了口,就是直接頂人肺管子。 馬車出了府城,走走停停過了七八天,此時車外傳來雨滴之聲,噼哩噼哩的, 響聲越來越大,馬車也越走越慢。 “少爺,兩位公子,這雨越下越大,前面好像有個破廟,能不能停下來稍事歇息,等雨下完了再走?”車外的劉護院大聲詢問。 葉信芳掀開車簾,只見車外天空陰沉,遠處有一處黑乎乎的建筑,細密的雨水落在護院的蓑衣上,將他的臉龐打的透濕。 夏日雨多,且凈是疾風驟雨,幸而這官道是才修整不久的,不然若是馬車陷在泥濘中,只怕所有人都要下來推車。 得到應允之后,馬車又行駛了大約一刻鐘,才到達那處破廟。 廟里已經(jīng)坐了一男一女,那女人見有人進來,先是一臉戒備,打量了一番后,便放松了神色。 兩人身前的地上生著一堆火,火上煮著一鍋粥,此時正在滋滋作響。 兩人之間,靠得不是很近,一人面朝大門,一人面朝葉信芳他們這邊。面容都很普通,屬于那種人群中看到,都不會看第二眼的,一身衣衫也很樸素,就是小老百姓的樣子,包裹放在身后,明明看上去是一對普通的小夫妻,但葉信芳偏偏感到了一絲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葉信芳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而奇怪的是,那對男女,他們吃飯的時候,是輪流吃的,非常小心謹慎的樣子。 葉信芳多看了兩眼二人中間的包裹,換來了那男人看似平淡的一眼。 這一眼,竟讓葉信芳產(chǎn)生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少爺,這里離云璋府大概還有一天的路程,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了,今晚在這將就一晚可好?”劉護院小心翼翼的問道。 西寧府所在的省份是琉省,琉省首府是云璋府。 書童墨染熟練的生起火來,拿著鍋子煮所有人的晚飯。 天漸漸的黑了,大雨滂沱,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圖的,到了夜間,竟然開始雷鳴閃電。 葉信芳將鋪蓋與劉俊彥的擺在一起,剛剛鋪好,就見一個矮小的身影抱著一大堆東西往他身邊湊。 昏暗的燭光下,小孩子臉上寫滿了堅持,劉俊彥無奈,默默的將鋪蓋移過去,中間空出一個位置。 “害怕了?”葉信芳柔聲問道,想到對方的年紀,不滿九歲就要遠行趕考,倒有些心疼了。 宋修之緩緩的點了點頭。 “在這睡吧,我在你旁邊,不要怕?!比~信芳抬手想摸摸他的小腦袋,卻被宋修之一歪頭躲了過去。 宋修之小心翼翼的鋪好被褥,剛剛躺下不久,廟外就傳來一道驚雷聲,閃電劃過天空,亮如白晝,將頭頂殘破的佛像照得一清二楚,顯得格外的詭異,嚇得他一個哆嗦,從薄被里伸出一只小手,伸進葉信芳的被褥中,顫抖著抓住葉信芳的衣袖。 “葉、哥、哥?!?/br> 破廟的大門早就沒了,大風刮得破敗的窗戶嘩嘩作響,燭火忽明忽暗,最終徹底的暗下去。 空中又是一道閃電劃過,映照著宋修之慘白的臉龐。 葉信芳嘆了一口氣,隔著被子將他攬在懷中,輕輕的拍打兩下,“早點睡吧,我在呢。” 宋修之提著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不要小解、不要小解。 然后,他就成功的產(chǎn)生了尿意。 “我想如廁……”小孩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葉信芳剛剛產(chǎn)生睡意,無奈的呼出一口氣,坐起身來,道:“我陪你去?!?/br> 小孩慢慢的起身,屋外依舊是風雨交加,時不時的一道閃電劃過,小孩滿臉都寫著不安,一邊噓噓一邊不停的回頭看葉信芳,生怕他不在。 葉信芳也跟著方便了一次。 兩人剛剛找到自己的鋪蓋,只見天邊又是一道閃電,葉信芳兩眼睜大,一個人影站在破廟大門口,手中提著一柄長刀。 光亮轉(zhuǎn)瞬即逝,破廟內(nèi)又陷入黑暗中。 “啊——!” 宋修之一聲尖叫,撲進葉信芳的懷中。 不知是誰點亮了燭火,他們一行人鋪蓋隔得都不遠,此時立馬圍在一起,兩位護院更是守在外圍。 醒過來的劉俊彥第一時間爬到葉信芳身邊,葉信芳懷里抱著宋修之,胳膊上掛著劉俊彥,大腿上扒拉著墨染。 四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隨著光亮,終于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劍眉星目,眼神銳利,面無表情,看著十分年輕的模樣,頭上戴著斗笠,身上披著蓑衣,刀柄上刻著反復的花紋,刀尖上不斷有雨水滴答滴答的落下。 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葉信芳如此想著,古代出門實在是太危險了。 “月奴,你居然追到這里來了!”意外的是,開口的是那一對男女中的女子。 女子此時臉色陰沉,眉頭緊蹙。 葉信芳意外的是,這對男女手中都提著一柄長劍,之前他并沒有看見武器,也不知這兩人是藏在哪里。 那月奴依舊是木然著一張臉,緩緩的抬手,起了一個刀勢。 “你真是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你就一個人,想要抓我們兩個,做夢去吧!”女子繼續(xù)罵著。 蓑衣人不發(fā)一言,提刀就上。 閃電不時劃過天空,燭火再次被狂風吹滅。 一時黑暗,一時白晝。 刀劍碰撞之聲不時傳來,火星四濺。 “少爺,我們怕是遇到江洋大盜了,沒有殺人還好,若是死了人,恐怕我們這些知情人,都會被殺人滅口?!眲⒆o院低聲說道。 “你、你們打得過他們嗎?”宋修之問道。 “打不過。”劉護院回答得十分爽快,“這三人都是練家子,武功高強,一個都能打我這樣的十個?!?/br> “那、那我們怎么辦?”宋修之在葉信芳懷中抖得厲害。 “是你們怎么辦,少爺,我們兄弟二人,家中尚有妻兒,不能交代在這里,就先走一步了?!眲⒆o院說完,跟另一個護院一起,拿起蓑衣斗笠,乘著三人纏斗直接沖進了雨幕之中。 廟外傳來一兩聲短促的馬鳴聲。 葉信芳:…… “你家請的什么護院?”葉信芳不解。 宋修之有些委屈,“他們才到我家一個月,我娘想著沒人護著我趕考,才聘的這兩個人。” 葉信芳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該催著趕路,早知道在府城就該跟著商隊走,現(xiàn)在踏進了這樣的處境,生死難料。 “葉哥哥,你是不是也要跑?” 小孩抬起頭,兩只烏黑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葉信芳的神色,他只見對方臉上閃過一抹煩躁,宋修之心里咯噔一下,看到對方點了點頭,頓時覺得如墮冰窟。 “一會抓起傘就往外跑,不要害怕,聽到了嗎?”葉信芳壓低了聲音,然后扯了扯劉俊彥和書童墨染。 宋修之只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畫面都好似一幀一幀的慢慢走過。 “我們沒有蓑衣,怕是要淋點雨?!比~信芳拽起宋修之就往門口跑。 “砰……”一個鍋子從三人纏斗的地方砸向門口,嚇得四人一個哆嗦,往后退了三步。 葉信芳小心翼翼的往踏了一步。 又是“砰”地一聲,一柄長劍直接飛了過來,斜斜的刺在門檻上。 回頭望去,只見那三人之間的搏斗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剛剛被打飛過來的,正是那女子的長劍。 那蓑衣人身形游走如蛟龍一般,飄逸驚鴻,葉信芳只見刀光一閃,那女子雙腿血流不止,跪倒在地。 “你這個怪物……遲早會不得好死……”女子惡狠狠的詛咒。 那男子見狀不好,直接丟下同伴,往廟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