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社稷圖:呵呵,他連開服親友的號都能刪,區(qū)區(qū)心魔被踢出隊伍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啟明珠:這種連心魔都進不去的石頭腦袋沒救了,你還是攻了他吧。 紀陌:為什么你的劇本永遠和大家不在一個頻道! 第101章 天庭既然以兩件上古神器為餌, 此次圍剿天地戈的計劃便絕不能失敗,不論人員安排還是天兵調(diào)動都極為謹慎,幾位修為最強的仙人更是住在了仙帝寢殿,時刻推演著決戰(zhàn)情況。 這些重要的庭議夜明君自然不能缺席, 在他忙碌之時,紀陌也是全力研究著山河社稷圖, 只可惜不論天人們在圖中世界如何搜尋, 其器靈都不見蹤影。 紀陌雖為這樣的情況愁眉不展,看了眼仍在盡心為自己搜索的蘇格,只輕聲道:“大祭司, 此戰(zhàn)結束我便還你自由?!?/br> 山河社稷圖破損后, 其修為都被天地戈以拓本吸收, 多一個天人回歸,山河社稷圖便越完整, 蘇格作為主宰級天人自然也是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只是, 蘇格和任青崖葉君侯不同, 紀陌不愿限制他的自由,關于此事也是半字不提, 誰知計劃一定, 大祭司竟主動提出要進入畫卷。 一方強者進入法寶供他人束縛,這樣到底不是好事,若非生死相關,想必畫卷內(nèi)的天人也不會愿意留下。 蘇格一直都顧全大局,為了解決戰(zhàn)亂委屈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正因他歷來都是這樣的性情,紀陌此時才越發(fā)愧疚,倒是他本人平和地笑了笑,只道:“不必,這些天人到底與你不算親厚,讓我的名字留在山河社稷圖內(nèi),若你遇險,至少還可喚我救援?!?/br> 這一刻,紀陌忽地想起,當初自己失去眼睛和修為在雪原之中惶恐不安時,或許大祭司也是如此溫和地看著他,帶著他離開了人生中的凜冬。若沒有蘇格,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想到這里,一直自認冷心冷情的紀陌眼眶也有些熱,只認真道:“大祭司,天人的出現(xiàn)對這個世界無疑是災難,但是,不論我還是奉朝國民,都發(fā)自內(nèi)心地慶幸你的誕生?!?/br> “看著周圍人走向幸福,自己也覺賞心悅目,而且你是宋先生的朋友,我助你也是應當。若要報答,便多告訴我一些在你們世界生存的常識吧?!?/br> 蘇格一直都是如此,就算是陌生人,只要看著對方正幸福地生活,他也能露出滿足的微笑。 在大祭司的思維里,拯救世人便是最有趣的娛樂活動,他很感謝宋喬賜予了自己這樣能與他人幸福共鳴的設定,比起其它天人,蘇格的世界滿是愛意和溫暖,這就是神明給他的理想國。 看著自己救出的少年終于得到了幸福的結局,蘇格眼眸中滿是欣慰,如過去一般慈愛地摸了摸紀陌的頭,這便笑著祝福, “晨星祭司,今后也要這樣和夜明君生活下去,這才是我將你救出雪原時所期望見到的未來?!?/br> 蘇格稍作歇息便返回圖中世界繼續(xù)搜尋器靈,風仙因角木庭覆滅沒了歸處,如今便自愿擔任紀陌護衛(wèi),見了這一切忍不住就嘆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天人……” 風仙妻子死于天人降臨,對這些異常存在歷來排斥,見他神色復雜,紀陌沉默了片刻,終是說出了自己這些天猶豫的問題, “風仙前輩,我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了三年,生離死別戰(zhàn)場廝殺都見得多了,這些時日一直在想,及時阻止天地戈的確是對天庭最好的決定,可是,若等到部分仙神戰(zhàn)死之后再解決此事,或許今后便會少幾個世界再度經(jīng)歷此等禍亂。這樣,是否對天下生靈更好一些?” 紀陌到底做慣了凡人,還無法完全站在仙神立場去考慮問題,見風仙因自己的話語陷入沉默,伸手摸了摸終于恢復的眼睛,垂眸一笑, “現(xiàn)在,看著大祭司我終于想明白了,有能力卻對無辜之人見死不救,不論有何理由,這就是罪惡。 天地戈是錯的,凈世任務也是錯的,面對兩個錯誤選項,所要做的不是選一個錯得更少的,而是盡力去尋找正確答案。這種連孩童都知道的答題方法,我們身為成年人,竟是全然忘了?!?/br> 風仙沒想到他會得出這樣的答案,若是以前或許會對這樣天真的想法不屑一顧,可是當親身經(jīng)歷過在天地戈手下毫無抵抗之力的恐懼,他忽地回憶起,昔日戰(zhàn)亂之中尚是凡人的自己所看見的人間煉獄,終是沒有反駁,只沮喪地嘆著: “幼年時故土戰(zhàn)亂,我?guī)е聝禾恿顺鰜?,那時候就在想,我必須變強,只有這樣才能護得自己重視之人。這么多年了,我在仙人里也不算弱者,可最想守護的女人卻已逝去,就連熟悉之人也全都沒了。也不知到底需要多強才能真正護住旁人,更不知世上又有幾人能等到那時候……” 自月仙死后,風仙便再不知歡愉為何物,如今更是心灰意冷,見他如此,紀陌的神色也多了幾分滄桑,淡淡道: “人終究是彼此獨立的個體,誰也不可能時刻跟在另一個人身側,一個人縱使能如常相那般化身千萬,也會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再強都是不夠的。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能夠出生在殺死平民也是罪惡的世界,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就在此次庭議,君上與仙帝約定五百年內(nèi)不再執(zhí)行凈世任務,若時限到達還無法解決靈氣枯竭之難,他愿承擔一切罪責羽化救世?!?/br> 聽了紀陌的感慨之語,風仙神色微動,終是將那被囑咐不可透漏的消息說出了口。 仙人知道那兩個選項是錯的,可也都懼怕直到最后都尋不到正確答案,最后還是夜明君站了出來,冒著獨自背負一切錯誤的風險去向前探尋。 也是夜明君平淡應下此諾時,風仙方才真正明白為何他會是羲皇的象征,如今深深看了一眼紀陌,不經(jīng)就嘆道:“你很幸運,在君上已經(jīng)足夠強大的時候才遇上他?!?/br> 對夜明君這個決定紀陌并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在聽見羽化二字后,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山河社稷圖,更加認真地試圖用文字喚醒器靈,見他如此風仙終于勉強笑了笑, “我已申請成為啟明珠的守護仙人,往后將全力輔佐君上尋求救世之法。這是角木庭所有仙人用性命換來的時間,作為存活之人,令它發(fā)揮出最大價值是我唯一能做的事?!?/br> 經(jīng)過仙帝預測,角木庭仙人返回的靈氣足以維持三千世界千載無憂,這是個好消息,宣布之時眾仙卻是一片寂靜。 仙帝為了天庭安穩(wěn)選擇了執(zhí)行凈世任務封存天地戈,然而事實證明天地戈的選擇才是見效最快的方式,如今仙人們也唯有沉默。 紀陌并不認為因其有效仙人就必須犧牲自己,就像他對凈世任務的存在也不贊同,此時只對風仙勸慰道:“轉(zhuǎn)世后的月仙前輩不知會誕生在哪個世界,只要不再執(zhí)行凈世任務,或許便能為她免去一場災劫。” 提起妻子,風仙的眼眸中終于有了一點光芒,抬頭望了一眼窗外仿佛觸手可及的滿月,仙人唇角劃過一絲充滿期許的笑意,“是啊,若能不經(jīng)歷任何戰(zhàn)亂在爹娘庇護下平安長大,那就好了?!?/br> 當庭議結束時風仙已離去,夜明君見紀陌正坐在案前低頭沉思,細細打量著青年于明珠光輝下無比柔和的眉眼,這便上前把人擁住,輕笑著問:“怎么一個人在發(fā)呆?” 大戰(zhàn)在即紀陌此時倒沒幾分成親的緊張,感受著夜明君溫暖的懷抱,沒去提及他與仙帝的約定,只平淡地回應,“沒什么,只是在想,自己當真是世間最幸運的人。” “并不是運氣,這五千年我始終在學著新事物從不曾懈怠,或許正是為了某一天遇見你時,能微笑著完成你的所有愿望,讓你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要和這樣無所不能的夜明君永遠在一起?!?/br> 夜明君雖擁有天庭頂尖的修為,過去卻沒覺這有多重要,直到有了在意之人,這才慶幸這些年一直在努力修行,讓他可以保護好自己喜歡的小家伙,也可以在紀陌煩惱時輕笑著替他解決一切問題。 一直在歷練自己提升修為真是太好了,這是啟明珠遇上紀陌之后才產(chǎn)生的想法。 所以,此時夜明君也是淺淺在戀人唇上印了一個吻,毫不吝嗇地向這個心思細膩的小家伙傾述自己的愛意, “能靠自己修行得到的東西我都已擁有,唯一欠缺的,只有一個你?!?/br> 夜明君正經(jīng)的時候不多,可只要紀陌需要,他隨時可以抱著戀人認真承諾,直到內(nèi)心敏感的青年徹底墜入愛河為止。這樣單純直接的感情表達方式紀陌歷來就無法抗拒,此時也是情不自禁地忘卻了矜持,主動回了一個吻,摟著仙人脖子鄭重地開口回應, “夜明君,我會永遠愛著你,和你走向童話故事般幸福的結局。 我在二十二歲時便決定,此生再不說永遠這樣毫無依據(jù)的傻話。這不是我給你的誓言,而是紀陌的人生目標,今后我會用一生去完成它?!?/br> 紀陌從不憧憬童話故事,對婚禮誓言這些做給旁人看的儀式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信任,他只相信自己將目標說出口便一定會完成的執(zhí)著,還有,對夜明君的眷戀只會隨著時間流逝越發(fā)加深,這樣宛如中蠱一般的事實。 那因為現(xiàn)實和種種顧慮始終無法說出口的永遠二字,紀陌如今終于能堅定地許給自己最珍視的啟明珠。 就在二人相視一笑時,一縷雪白殘魂緩緩融入了桌上攤開的畫卷,水墨色彩于空白紙張上鋪陳而去,那尋找許久的聲音終是在紀陌心中響起, “經(jīng)常令你無法理解,一時興起便做出奇怪的行為,和他在一起總少不得忍讓和氣悶,這樣混賬的家伙,也會一直愛著他嗎?” 這是和系統(tǒng)相同的聲線,卻比僵硬的系統(tǒng)多了些許感慨和唏噓,伴隨蘇格回歸,修復完整的山河社稷圖終于喚回了自己器靈。 面對這最后的問題,紀陌只輕輕道了一句,“情根深種,無法自拔?!?/br> 得到這個回答,殿內(nèi)傳來欣慰的輕笑,原本不過十米的畫卷竟似無止盡一般圍繞紀陌展開,就連夜明君都沒來得及阻止,頃刻間晨星祭司便被拖入畫中世界。 伴隨畫卷緩緩合攏,突然就被奪了老婆的啟明珠只得到了一個平淡的系統(tǒng)公告—— “恭喜仙君完成戀愛攻略任務,你的最終獎勵一生伴侶將會于明日掉落,請備好聘禮領取?!?/br> 作者有話要說: 夜明君:你一回來就沒收我的老婆,還是回去打鐵吧! 社稷圖:臭小子,你拿我喂鹿我都沒找你算賬,借你情緣聊幾句還敢bb? 天地戈(突然冒泡):回去了? 社稷圖(瞬間柔和):你知道想我了? 天地戈:趕緊買裝備,上線和我pk。 社稷圖:啟明珠,帶齊全幫打手給我埋他復活點,守尸! 第102章 決戰(zhàn)之日終于來臨, 仙帝已帶領天庭修為最高的仙人將整個妙法城團團包圍,只要天地戈出現(xiàn)便能集結所有仙人力量做出驚天一擊。 如今天地戈不見蹤影,夜明君聲稱迎親必須走上一段路,帶上白鹿就去了臨近城池, 眾仙拿他沒辦法,也只能時刻警醒著周圍動靜, 準備一旦發(fā)生戰(zhàn)斗便前去支援。 仙帝相信啟明珠在此等大事上不會胡來, 倒也沒疑心,只是站在云端望著妙法城中徘徊的怨靈,神色頗為滄桑。 每一任仙帝都由四方天王輔佐, 如今司戰(zhàn)和司命之天王都在主持天兵天將, 司農(nóng)天王則在發(fā)放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唯有司法的莫語天王陪伴于仙帝身側。莫語雖歷來冷言冷語,此時卻知仙帝心中所憂, 只平靜地勸道: “陛下的決策并沒有錯, 仙人若不同意羽化便會發(fā)生叛亂, 到時天庭分裂眾仙各自為戰(zhàn),禍患遠勝靈氣枯竭。而尚未飛升的修士對天庭沒有任何牽制, 只需些許利益便可互相廝殺, 犧牲他們是最穩(wěn)妥的方案?!?/br> “若是由天庭決定滅去哪個凡間門派,仙人定會偏袒自己過去宗門,所以朕為地府提供法寶,讓他們物色合適人選投胎轉(zhuǎn)世,于靈氣出現(xiàn)警報的世界掀起戰(zhàn)亂, 以此清洗各方勢力大幅削減修士數(shù)量?!?/br> 凈世任務的執(zhí)行方案天庭討論了三年方才訂下,仙帝此時也沒想出比這更合適的處理方法,只是看著正在匯聚的怨靈終忍不住嘆道, “勝者生,敗者死,這本是修行世界的常理,只可惜修士勢力交戰(zhàn)少不得殃及無辜,每經(jīng)歷一次大戰(zhàn),凡間便要死去無數(shù)平民百姓。普通人的死亡對返還靈氣毫無助益,卻成了凈世任務數(shù)量最多的犧牲者,終究是朕考慮不周。” 最初幾次凈世任務已顯露出了此等弊端,當時仙人認為凈世任務只負責令修真門派爭斗,至于過程之中是否殺傷百姓全是那些修士的選擇,他們轉(zhuǎn)世之后自行解決仇怨便是,天庭不需插手。 莫語雖也是如此想,見仙帝因天地戈一事頗為動搖,只能無奈地勸解,“陛下,你是仙帝,在人與仙之間,你只能選擇仙。” “朕飛升之前是人。” “按照所在群體劃分歸屬辨別敵我,這本就是人類的生存方式。莫語少時只因出身貧寒不曾拜入正經(jīng)門派便幾經(jīng)打壓,即便成功飛升,所留下的仙閣依舊被百般排斥。人類同在凡間尚且由于貧富男女種族等差異迫害他人,何況天地之別。經(jīng)過啟明珠的心劫我已醒悟,人心莫測不可依靠,唯有律法才可維持天地穩(wěn)定。而能制定律法的,只有強者?!?/br> 這一任仙帝號中皇至真御天帝,因飛升自和平的現(xiàn)代世界,并未如古代仙人一般經(jīng)歷過頻繁戰(zhàn)爭和江湖械斗,行事也遠比過去仙帝仁慈。莫語當初正是為這與別不同的仁心折服,如今卻是覺出了其背后隱藏的麻煩,這便作為過來人提醒道:“陛下太過追求完美,這樣易生心劫,于修行無益。” “莫語啊,天庭的確有天規(guī),可真正影響世間命運的,終究只有不為任何生命掌控的天道。朕這些時日一直在想,天地戈叛變或許就是天道降下的劫數(shù),甚至連靈氣枯竭也是我們無休止地奪取天地精華而受到的懲罰?!?/br> 仙帝是唯一能觸摸啟明珠的仙人,經(jīng)歷過的心劫也最多,豈會不知世間少有兩全之法,只是天地戈之事令他對那神秘的天道不由多了幾分忌憚之心。 仙人的確遠勝凡人,在天道之下卻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之一,他們用了千百年時間去領悟天道,卻始終只能窺其一二,甚至不知自己所得推測是否正確。 天意莫測仙帝也無應對之法,唯有對自己最信任的下屬道出了心中所想,“啟明珠是羲皇留下的至寶,如今只有他能聽到天道聲音,天庭不能失去他。若時限到達仍沒有尋到解救之法,朕作為罪魁禍首承擔一切后果,替夜明君羽化?!?/br> 夜明君與仙帝的五百年之約并未隱瞞眾仙,莫語天王雖知每一任仙帝的終局都是羽化,卻沒想到仙帝竟是要以自身性命護下啟明珠,感慨之余卻是堅定地跟隨其后,只道:“庭議提出凈世任務方案時我亦不曾反對,若有那一日,莫語與陛下同歸天地?!?/br> 仙神這方已做好萬全準備,然而作為主角的夜明君和天地戈卻是一個沒出現(xiàn)。就在眾仙面面相覷時,身處沙漠的夜明君也正苦惱地折騰著怎么都打不開的畫卷。自昨夜器靈返回,畫卷便徹底封閉,直到現(xiàn)在都沒一點動靜,夜明君好不容易有了老婆卻要抱著枕頭躺一夜,雖知山河社稷圖不會對紀陌不利,此時仍難免郁悶。 就在他把畫卷埋進沙子還準備堆出個紀陌沙雕的時候,原本熾熱的沙子忽地一片冰涼。看著金黃地面被霜塵覆蓋,夜明君眸中露出了然神色,一抬頭果然身負冰甲的天地戈正好落下,只對他冷冷道:“啟明珠,你放的消息是去妙法城迎親?!?/br> 眾仙布下陣勢的地點是妙法城,然而夜明君此時所在荒漠已是千里之外,縱使發(fā)生戰(zhàn)斗仙人也無法及時支援。雖是如此情況,仙人面上卻不見任何慌亂,反倒好奇地問:“你去了?” “等了你三個時辰?!?/br> 天地戈自然去了妙法城,它就在入城大道之外隱匿等候,誰知這顆珠子居然連事關天庭存亡的決戰(zhàn)都能放鴿子,若不是天地戈熟悉山河社稷圖氣息尋了來,只怕還和仙神一起等候夜明君到來。 “山河社稷圖把我要娶的人收走了,你且再等上一等,有了紀陌我馬上成親給你看?!?/br> 雖是如此回答,夜明君倒是沒想到天地戈居然是這么耿直的性子,居然等了三個時辰才察覺出不對。 夜明君并沒有和天地戈說過幾次話,過去所有仙人都警告他天地戈很是兇戾不可招惹,他雖試著偷偷尋過這個同類幾次,除了第一次成功搭上了話,之后都被仙人拒之門外,說是天地戈嫌他話多,下令不許啟明珠再入幽冥。那時本以為天地戈會答應和自己一起游歷人間的他還向社稷圖抱怨了好一陣,如今想來,卻已是千年之前的事了。 就在夜明君回想起往事稍稍有些落寞的時候,手持天地戈之人也發(fā)出了嫉恨的聲音,“啟明珠從過去便仗著羲皇之名目中無人,如此廢物都受仙帝百般寵愛,而認真為天庭征戰(zhàn)的你卻被猜忌防備,今日定要令他當場破碎,以泄心頭之恨!” 天地戈此行只為與上古神器一戰(zhàn),虛空身軀已被它完全cao控,此時渾身冰甲,一襲白袍,面容也被頭盔完全遮掩,任誰也認不出其身份。夜明君雖猜測這應當就是最后剩下的天人,聽這話卻像是對他們頗為了解的存在,一時也無法肯定其身份,這便疑惑道:“這就是你弄來的新主人?怎么挑的,還沒白鹿可愛?!?/br> 天地戈自認沒有任何感情,雖因等了啟明珠三個時辰略為不滿,此時也只冷冷回答:“它自稱是我的心魔?!?/br> “不是自稱,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