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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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用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他徑自走向一處茅屋,站在籬笆前揚聲叫道:“二哥在家么?” 不一會兒從里面走出一個頭戴一頂破頭巾,穿著舊衣服光著雙腳的漢子,再看那漢子長相:四方闊臉,兩道濃眉豎起,赤著臂膀露出盤虬的肌rou,看人時兩道寒光四射。 此人姓阮,排行第二,江湖人稱立地太歲阮小二,家里弟兄三個全部打漁為生。 見到吳用,他慌忙道了個諾:“原來是教授,甚風把教授吹來了?” “二哥說笑了,”吳用斯文的回了禮,朗聲道:“你我許久未見,如今特地來此,怎的二哥竟是不歡迎還是?” 阮小二哈哈一笑,“怎敢不歡迎教授你呢?” 他看見緊緊跟在吳用身邊的倪溪,眼前一亮,“沒想到不過兩年,教授家室都娶了,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羨煞我等!” 他的目光太過犀利,倪溪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站到吳用身后去了。 “別怕,他們雖相貌兇惡了些,人卻是不壞的?!眳怯玫吐晫δ呦f道。 倪溪這才放輕松了點。 吳用挑起眉毛,轉而對阮小二笑道:“二哥說這話也不怕我告訴阿嫂?” 提起自家那個兇神惡煞的婆娘,阮小二趕緊四處張望了下,聲音也低了些,有些哀求意味:“教授小聲些,讓她聽見我這耳朵可就不保了?!?/br> 別看阮小二外表兇惡,實際上卻是個懼內的,他的老婆性子也烈,兩人成親多年,她把阮小二管的服服帖帖,吳用舊時住在這的時候,就經??匆娝掀啪局亩淞R。 吳用輕笑了聲,不再提那事,“五哥和七哥呢?怎的不見他們?” 阮小二回道:“我那兩個弟弟應該在老娘那邊,教授有事要尋?” 阮小二自從成家后就搬到了這里,而其他兩個弟兄還未成家依然和老娘一起住著,在湖泊的另一頭。 “只是想著許久未見,我們弟兄幾人聚一聚該是多好?!眳怯酶袊@道。 吳用這么一說,阮小二也想起了從前幾人一起的兄弟情深日子,不禁有些懷念。 “這有何難,我現(xiàn)在就去叫他們過來?!?/br> 說罷,他準備撐船。 吳用叫住了阮小二,“二哥,一起吧,這時節(jié)景致好,順便觀賞一番?!?/br> 阮小二欣然允了。 倪溪聽后臉上露出喜悅,人與水有著天生的親近之感,此處青山綠水,風景秀麗怡人,她早在看到那澄澈碧綠的湖水就忍不住心生歡喜,東溪村的溪水,與這相比是萬萬不及的。 她跟著吳用兩人上了阮小二的漁船,站穩(wěn)后,阮小二用船槳輕輕一蕩,小木船就動開了,往湖泊里蕩去。 只有真正的現(xiàn)在小船上,才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這美麗的景致,兩岸青山,岸邊槐柳翠綠如煙,腳下是碧盈盈的水兒,波光粼粼,湖間不時有幾束荷花嬌艷綻放,粉紅映水,美不勝收。 面對大自然,倪溪只覺得自己也心曠神怡起來,無拘無束,先前胸中的郁氣一掃而光。 因著欣賞景致的原因,阮小二劃的極慢,倪溪實在是愛極了那美麗馨雅的荷花,踮著腳勾了一只較小的荷花,別在自己的頭發(fā)上。 “好看嗎?”她對吳用說道。 吳用看向她,眼眸一滯。 只見她本就生嬌艷動人,此刻烏發(fā)上別著一朵淡粉色的荷花,肌膚如玉,裊裊娜娜的站在他的面前,說不盡的嫵媚風流。 美人如花隔云端,這一笑,更是要把人得魂兒都勾去了。 他的喉結不易察覺的滾動了下,聲音低低的,“娘子無論何時都是好看的。” 這句話讓倪溪很滿意,她輕快的哼了一聲,又去欣賞這美景去了。 吳用啞然失笑。 小船在湖面悠悠蕩著,愜意無比,阮小二還特意唱了首山歌,不過由于是方言,倪溪聽不懂這山歌的意思,但也不妨礙她欣賞,阮小二的聲音渾厚嘹亮,唱出了山歌那宛轉悠揚的味道。 又蕩了一會兒,湖泊前面出現(xiàn)一簇簇蘆葦叢,這蘆葦叢甚是高大,足足有人的大半個身子高。 正劃著,阮小二突然對蘆葦叢招手道:“七哥,可曾見到五郎嗎?” 倪溪定睛一看,只見從那蘆葦叢中搖出一只小船來,小船上立著一個漢子,只見這漢子生得皮膚烏黑,身材精壯,像是銅墻鐵壁一般,再看臉上,一張疙瘩怪臉,橫rou突起,玲瓏眼突出,兩腮邊還有一圈淡黃色胡須。 他的眉眼隱約與阮小二有幾分相似,想必這兩人是兄弟了。 這漢子遠遠問道:“二哥,你尋五哥做甚?” 阮小二正待回答,站在他后面的吳用現(xiàn)出身形,叫道:“七郎,許久不見?!?/br> 阮小七驚訝道:“教授如何來此?” 吳用含笑答道:”許久未見,便來看看?!?/br> 阮小七卻是不信,他指了指倪溪,笑道:“若說教授想念我們弟兄三個,怎的還帶了女眷,想必還有別的事吧?!?/br> “瞞不過七郎你,” 阮氏三兄弟中,阮小七看似外表最為粗莽,實則心也是最細的。 吳用抱拳,道:“實不相瞞,小生自從離開這后,現(xiàn)在在一個大財主家做門館,我旁邊這位閻小娘子也做的一手好菜,如今那財主他要辦筵席,需要十多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鯉魚,閻娘子正發(fā)愁,因此我便帶她來勞請你們幫忙。” 吳用說話間不卑不亢,態(tài)度誠懇,讓人完全懷疑不起他來。 可倪溪卻愣了下,哪有什么財主?還有什么金色鯉魚? 吳用說的這些她聽都沒聽提起過。 她心想這人怎么胡說八道起來了呢,還編造的如此堂而皇之。 可又想起吳用先前囑咐她的話語,倪溪索性不出聲隨便吳用在那說了。 先不說倪溪怎么想,那邊阮小七笑了聲,說道:“此事先緩,不若尋了五郎我等先去吃酒再談?!?/br> 他把船蕩過來與倪溪吳用所乘的這只船廝并在一起,兩船同劃,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高埠,周圍都是水,高埠上有幾座茅草屋。 阮小二對著一個坐在茅屋外面的白發(fā)蒼蒼的老婆婆叫道:“老娘,五哥在么?” 老婆婆連連擺手,“莫要提他,” “一天魚也不見他去打,光知道賭,剛才不久又騙了我的釵子到鎮(zhèn)上賭去了?!?/br> 阮小二笑了下,劃開船,對著眾人說道:“我這兄弟,甚是好賭管不得罵沒用,只能任他去了?!?/br> 吳用笑著接道:“五郎還是老性子?!?/br> 阮小七也在旁邊插了句,“賭就算了,關鍵是一直輸,連累的我和他一起也輸?shù)镁?。?/br> 這兄弟三還真有意思,雖然還沒看過那五郎,但聽他們說的,已經了解差不多了。 倪溪在旁邊聽的有趣,沒有看到吳用的嘴角微微上揚。 兩只船又劃了半個時辰,已經到了鎮(zhèn)上,只見獨木橋下一個漢子正在解船,那漢子生的身強體壯,眼似銅玲,頭戴一頂破頭巾,鬢邊還別著一枝石榴花。 看見眾人,他站起身來,面帶笑容,露出胸前青郁郁的一個豹子刺身。 “原來是教授來了,許久未見可好?” “小生一切安好,”吳用一眼看見他手里拿著那兩串銅錢,笑道:“五郎今日可是得了彩頭?” “運氣罷了,”阮小五樂的眉開眼笑起來,“走,咱們幾個去鎮(zhèn)上喝酒?!?/br> 吳用看外面天色已經是傍晚了,他去無所謂可是倪溪怎么辦,況且酒館人多眼雜,說話也不方便。 便說道:“小生今日與閻娘子有事相求,不如買些吃食回去一敘更好?” 三兄弟應了,幾人去鎮(zhèn)上買了些雞鴨rou,熟牛rou回來,劃著船,直接到阮小二家去了。 阮小二的老婆熱情的接待了吳用倪溪兩人,眾人在他家的水亭坐著。 吳用把倪溪介紹給了三兄弟認識,只說她是那大戶人家的廚娘,做的一手好菜之類的話。 倪溪默不作聲,附和了兩句之后便去廚灶幫著阮小二老婆一起做飯。 阮娘子原本很不自在,倪溪是客人,又長得美麗動人,跟天仙似得,對著她說話都情不自禁要輕聲細語,又怎么好意思讓倪溪幫忙呢。 倪溪也不拘束,笑意盈盈的說了幾句后就主動幫忙了,阮娘子說不過她,又看她確實做起飯菜來手腳麻利,精巧細致,也就由著倪溪去了。 兩人邊忙邊聊。 之前看阮小二那副怕老婆的模樣,還以為阮娘子多么的兇惡,誰知見了面才發(fā)現(xiàn)阮娘子哪有說的那么恐怖,頂多比一般的小娘子看起來更加爽朗些。 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吳用身上去了。 “教授原來在我們這的時候,好多小娘子喜歡呢,有個小娘子天天從他門前經過,就是為了多看教授一眼,聽說還有個大戶人家的小娘子尋死尋活的要嫁給教授……” 這秀才的女人緣不錯啊。 倪溪忍住內心的酸意問道:“后來呢?” 阮娘子笑了聲,“后來啊,教授全給拒了去!還說什么一心只讀圣賢書,不愿被分心之類的話把人打發(fā)走了,那小娘子走的時候哭哭啼啼的?!?/br> 倪溪嘴角彎了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教授與阮阿哥三兄弟是如何認識得呢?我觀他們……” 阮娘子邊燒火邊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我家那人五大三粗的,教授卻是一個斯文的讀書人,他們幾人怎么還能關系不錯?” 倪溪不好意思的笑笑,阮娘子說的就是她想問的,只是她不好說出來,但心里卻是好奇的,或者說她對于吳用,總是忍不住想了解的多一點,關于他的一切。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br> 阮娘子滿不在乎的道:“我家那渾人啊,年輕時不懂事與兩個兄弟在江湖上混蕩了些時日,雖然如今家里還是一貧如洗,可在江湖上因為重情重義還是有點名聲,被人叫做立地太歲阮小二,他的那兩個兄弟你也見過,一個叫做短命二郎阮小七,另一個叫做活閻羅阮小七?!?/br> 正在炒菜的倪溪手一僵,很快又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模樣。 “那后來呢?” 阮娘子沒有注意到倪溪的異狀,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家那渾人不小心惹上了官司,他又不通文墨空有一身力氣,多虧了教授從中周旋才免了罪責,也因此,他們關系甚好?!?/br> 倪溪勉強撐起一絲笑容,“原來如此?!?/br> 難怪今天遇見阮氏三兄弟的情景讓她不知道為什么老感覺到熟悉。 仔細一回憶,這不是智取生辰綱里吳用請阮氏三兄弟出場時的情景嗎? 還有昨日吳用問自己的問題。 她的心一涼,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斷墜落…… 再說那邊的吳用,與阮氏三兄弟坐在水亭中,四人敘了一會兒舊后,很快說到了正事。 “恐怕要讓教授失望了,若是平時,別說要數(shù)十條十幾斤重的鯉魚,哪怕是要幾十條,我們也能給教授你弄來,只可惜……” 阮小二搖頭嗟嘆了會兒,“如今你便是要十斤重的,恐怕我們也很難給你尋到了?!?/br> 吳用面露驚訝,“怎會如此?小生看這湖泊甚大,怎么會沒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