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她嘴角有血,臉頰泛紅,顯然是剛挨了一耳光。 這禽獸!遲遲心里暗罵,狠狠剜了向東嶺一眼,低聲問鐘向晚:“要不要報警?” 她按住她的手:“不要,我沒事。” “火警警報,你們趕緊出去,不要在這里逗留!”保安趕人道。 向東嶺過來拉鐘向晚:“我陪你下去,我們的事還沒談完?!?/br> 遲遲攔住他:“她跟你沒什么好談的,請你放手!” “江小姐,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br> 遲遲像沒聽到,跟方茹一左一右攔著他,堅決不讓他靠近鐘向晚。 “快走快走,你們還在磨蹭什么??!” 門口保安又催,向東嶺抿緊了嘴唇,仿佛強壓著怒氣。遲遲和方茹畢竟是女孩子,也不由得握緊了身側(cè)的手,緊張起來。 “離她們遠(yuǎn)點?!辩娫释蝗怀霈F(xiàn)在房門口,仍舊是那種冷淡的語調(diào),卻不容置疑。 遲遲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明白這火警為什么會響了。 向東嶺也有一剎那錯愕,但看到鐘允坐著輪椅后,立刻又輕蔑地笑了笑,一把扯過鐘向晚:“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我老婆養(yǎng)的哈巴狗。怎么,打斷了腿的狗還能咬人嗎?” “向東嶺,你住口!” 鐘向晚話音剛落,他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偏過頭去:“你還心疼?” 這樣的公然挑釁,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門口的保安也傻眼,都忘了要催他們離開。 鐘允的憤怒都寫在眼睛里,遲遲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焦急和心痛交織在一起,要不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估計這時候早就揮拳過來了。 她身為一個小說作者,對情感比較敏感,大概也因為這種敏感和作為朋友的默契,她在對上鐘允的眼神時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再次用力推了向東嶺一把,鐘允劃著他的輪椅飛快地撞過來,向東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正要爬起來,被方茹拿手里的宣傳資料噼里啪啦照頭一頓好打。 方女俠邊打邊喊:“保安呢,還不快點把這個渣男綁起來,還等他繼續(xù)打人嗎?” 保安趕緊過去幫著一起把向東嶺按住。遲遲扶著鐘向晚,關(guān)切地問:“晚姐,你真沒事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她笑了笑,還是搖頭。 “她交給我就行,那人渣就拜托你們了。”鐘允的輪椅在她們面前停下,拽過鐘向晚的手,“我們走?!?/br> “哇!”方茹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忍不住心心眼,“我的十萬斤少女心……” 鐘允這樣的才叫man,才叫真愛啊,動手打人的那是什么垃圾! 她一點也不意外,看來這兩人之間的情潮暗涌她也早就看出端倪。 鐘向晚走了沒多遠(yuǎn),發(fā)了一條消息給遲遲:跟東洲合作的事晚點再向你解釋,你不要怪魏總。 看來她的困惑也瞞不過鐘向晚。 她被那樣對待,也一定要跟東洲影視合作,一定有她的理由。雖然遲遲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這么想,但她能感覺到,鐘向晚是出于非常堅定的決心才要這么做,而不是懦弱,不是委曲求全。 既然她能理解,魏紹遠(yuǎn)也一定能理解。她之前……似乎錯怪他了。 第48章 晚上八點,魏紹遠(yuǎn)還在公司沒有回去。 遲遲出電梯的時候遇上白俊奇:“呀, 江小姐你來了?” “白經(jīng)理?!?/br> “來找魏總的?” “嗯, 他還在忙?” 白俊奇搖頭, 露出笑意:“在健身房呢,你來得正是時候,趕緊接他回去,我們也好安心下班了?!?/br> 遲遲臉紅:“他不走你們也不能走嗎?” “平時倒不是這樣, 可這兩天他心情不太好, 留他一個人在公司我們總是于心不忍嘛!” 遲遲想到那天自己在上海菜館氣勢洶洶的樣子,必定是落在人家眼里, 就跟魏紹遠(yuǎn)這幾天的心情聯(lián)系起來了。 她對他真的有這么大影響力嗎? 跟向東嶺的會面, 白俊奇也參與了,證明他對這件事的決策也是知情的。于是遲遲問他:“那個……白經(jīng)理, 我想問, 跟向東嶺公司的合作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情?那天是我太沖動了, 沒了解清楚情況就瞎嚷嚷,你別笑我?。 ?/br> 她吐了吐舌頭, 白俊奇笑道:“別說是你了,公司管理層開會的時候?qū)@個決策也是有不同意見的,只不過魏總力排眾議,還是決定合作。不過我是相信他的,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江小姐你也是這么想的吧?” 她點頭?!翱墒俏蚁氩幻靼诪槭裁? 能提示我一下嗎?” “不是我不想說哈, 只不過這其中有寫關(guān)節(jié)涉及商業(yè)秘密,除了公司內(nèi)部的人外,不能再跟其他人提起。我想魏總不跟你明說應(yīng)該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他要對公司負(fù)責(zé),而且也不想把你卷入這些紛爭里來?!?/br> 對哦,遲遲發(fā)覺這正是她沒有想到的點。跟向東嶺的合作并不僅僅出于私人恩怨,更多的是商業(yè)合作,在商言商,魏紹遠(yuǎn)是不應(yīng)該向她多說什么的,這是職業(yè)cao守,是他維護(hù)公司正常運作應(yīng)有的責(zé)任。 她實在不應(yīng)該為這事兒懷疑他甚至責(zé)怪他,現(xiàn)在想想他那天一邊安撫她一邊忍不住輕輕嘆氣的情形……他一定很無奈吧? 遲遲推開樓下健身房的玻璃門,魏紹遠(yuǎn)正在最遠(yuǎn)那個角落的跑步機上跑步。這個時間公司里都沒幾個人了,健身房也空蕩蕩的,他的背影和腳下踩著跑板發(fā)出的聲響,讓他看起來有點寂寞。 她在休息區(qū)的自動販?zhǔn)蹤C上買了兩瓶飲料,也不叫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他背后的沙發(fā)上坐下。 運動中的男人身體真是好看,手腳協(xié)調(diào),肌rou虬結(jié),帶著特有的韻律感,揮灑的汗水似乎也摻了荷爾蒙。 魏紹遠(yuǎn)察覺到身后有人盯著他看,回過頭就看到遲遲坐在哪里朝他笑。 “這個時間怎么過來了?”他從跑步機上下來,擦了把汗,“吃過晚飯了嗎?” “嗯,早就吃完了,你呢?” “我吃了點沙拉?!彼粗?,“有什么事嗎?” “有事才能來找你嗎?不是說隨時歡迎我上這兒來嗎?” 他只是笑。 平時她這樣愛嬌地說一句,他早就伸手過來揉她的腦袋了,今天卻沒有。所以果然是在生她的氣吧,兩個人都生分了。 她把手里的飲料遞給他,他擰開瓶蓋就喝了一大口,溢出來的順著下巴滴到他的運動背心上,留下深色的水漬。 遲遲抿了抿嘴巴,把自己手里那瓶遞過去:“我擰不開?!?/br> 他接過去,似乎在手心抹了一下就開了。 遲遲又說:“這瓶才是你的,你不是只喝檸檬味的嗎?” “沒關(guān)系,都一樣的。你……” 他話沒說完,她已經(jīng)仰頭親上來,嘴里的檸檬水跟她的氣息一起慢慢滲進(jìn)他的口腔、他的呼吸。 真的,呼吸是怎么做來著?呼氣、吸氣,他怎么好像都不會了呢? 他滯了滯,直到那樣酸酸甜甜的味道一直潤到他喉嚨里,才反應(yīng)過來,扣住她的后腦,反客為主地加深這個吻。 遲遲有點暈乎,手指緊緊揪著他的t恤,仿佛放手就會溺斃。 夜晚的寫字樓,窗外就是車水馬龍,萬家燈火,眼前卻只有空曠靜謐和忘情擁吻的兩個人。門口隨時可能有人不小心路過,萬一被偷窺了……這感覺還真是刺激。 魏紹遠(yuǎn)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他本來也不是那么熱情開放的人,可她既然主動撩他,怎么可以不領(lǐng)情呢? 不得不說,這樣的體驗還挺新鮮的。 親吻還在加深,他不肯停下,遲遲只能推開他,喘息不定:“不可以了……” “你起的頭,這時候又說不可以?”那種寵溺又無奈的表情又出現(xiàn)在他臉上,他繼續(xù)在她嘴上流連片刻,突然起身把她給抱了起來。 遲遲驚呼,又不敢叫得太大聲,怕真的驚動其他人,連忙用手搗住嘴。 再要sayno已經(jīng)來不及了,魏紹遠(yuǎn)抱著她一路進(jìn)了沖涼的浴室,將她抵在墻上,持續(xù)著比剛才更激烈深入的吻。 他還反手鎖上了門,這下是真的不怕有人來打擾他們了。 輾轉(zhuǎn)廝磨,他在她唇上輕咬,又重重地碾,剛才還在逞兇調(diào)皮的的小舌頭被他推回去,現(xiàn)在完全是他在她的地盤橫行霸道。漸漸甚至不再滿足于那一小方天地,開始攻略她的下巴、耳垂、頸窩…… 遲遲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緊緊抱著他寬闊的肩背,一邊細(xì)細(xì)地喘著,一邊說:“……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不想理我了。” 魏紹遠(yuǎn)的嘴唇正貼著她頸窩最軟嫩的皮膚上,聽到她的話就停在那里,聲音甕甕的:“為什么生你的氣?” “向東嶺的事,我不該那么急躁的,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他終于抬起頭來,看了她一會兒:“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生氣?” 沒有嗎?遲遲也眨巴著眼看他。 他笑笑,湊過來親她眼睛、鼻尖,最后又落在她唇上:“怪了,我家遲遲這么可愛,我為什么要因為一個人渣生她的氣?” 她抱緊他,臉在他胸前蹭了蹭:“真的沒有?” “沒有?!?/br> “那為什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你一直在等我?” “嗯?!边叺冗叢?,很辛苦的好不好,所以才專門過來跑一趟。 魏紹遠(yuǎn)心情很好,但不想用太忙了這種話來應(yīng)付她,盡管確實是事實。他低頭親她,一點點用手推高她衣服的下擺,用身體的熱度折磨她,大有要就地正法的意思。 遲遲嚇了一跳,按住他的手:“這里不行……” “為什么不行?我可是幻想好久了,就想在健身房里,那些各式各樣的器械上面啊,跟你這樣,或者那樣……知道我為什么不回去了吧,我就等著你來找我,羊入虎口,讓我實踐一下?!?/br> 遲遲笑起來,手指按在他嘴巴上:“胡說八道?!?/br> 他舔她手指:“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br> 遲遲被他舔得心都癢了,輕輕叫他:“sean……” 他不再忍耐,一口氣將剛才未完成的事做到底,毫不費力地捧高她的身體,聽他一而再地叫他名字。 外面健身區(qū)域的燈光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最暗,樓層管理員大概以為這一片人已經(jīng)走光了,沒想到還有人躲在角落里悄悄狂歡。 魏紹遠(yuǎn)抱她出來,將她抵在杠鈴上,抵在跑步機的cao作盤上,親吻她、逗弄她,最后在練習(xí)臥推的地方收尾。他始終站著,早就脫了身上的衣服,雕塑一樣完美的身段線條全都展示在她面前,所有蓄積的力量也都給了她,再聽她悅耳細(xì)碎的輕喊,只覺得人生都沒有什么遺憾了。 兩人緊靠在一起,重新進(jìn)浴室沖了個涼,他把她攏在懷里,又在她身后親她,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他幫她穿衣服,又耐心地拿著毛巾給她擦頭發(fā):“現(xiàn)在還覺得我在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