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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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大場合,只要有青年才俊和世家小姐們出現(xiàn)的地方,原主必定是要把自己打扮的十分漂亮,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 宋鸞梳妝打扮好之后,趙南鈺也吩咐人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生辰禮給拿了過來。 他靜靜坐著,細(xì)長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很有耐心的在等里間的那個女人出來。 宋鸞從里間出去迎面就對上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趙南鈺很專注的盯著她看。 她精巧的小臉一看就是仔細(xì)上過妝了的,肌膚細(xì)膩,瓷白如玉,這回她臉上艷麗的妝容看著并不惹人厭,少了幾分俗氣,反而將她的美襯托淋漓盡致。 趙南鈺從她臉上看見了從前的影子,她向來都是喜歡濃妝艷抹,也總是穿的要讓人一眼就能看得見的那種。 他微微頷首,“很漂亮?!?/br> 宋鸞臉皮再厚也禁不起他直白的夸獎,耳根子都有些發(fā)燙,她佯裝鎮(zhèn)定的回了句,“你今天也格外英俊?!?/br> 趙南鈺穿了件青色的圓領(lǐng)直袖袍衫,身長玉立,腰間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白玉冠將他的頭發(fā)束了起來,下顎線條竟有些凌厲,聽見她的話之后,他的唇角輕輕往上揚了幾分,似乎很吃她的吹捧。 趙南鈺將他跟前的東西推了過去,緩緩的說:“你看看這禮你父親會不會喜歡?” 宋鸞看了兩眼,隨即道:“他喜歡的?!?/br> 趙南鈺準(zhǔn)備的是一副硯臺,她對這種東西完全沒有了解,看不出個門道,而她爹是個朝廷文官,對于紙筆墨硯應(yīng)當(dāng)都是偏愛的。這份禮送過去也不算寒酸,中規(guī)中矩。 “那就好?!彼蛄艘恍】诘牟?,又道:“時辰不早了,走吧?!?/br> “嗯?!彼氐?。 這次回宋府,夫妻兩個還得把識哥兒給帶上,小孩子見到外祖父外祖母的機會屈指可數(shù)。 識哥兒穿的喜氣洋洋,可能是這兩日天氣還很涼,他的衣服包的很嚴(yán)實,看起來比平時圓潤。 他安靜的站在府門前的馬車邊上等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的鞋尖看,等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他忽然緊張起來,袖子下的手指攥的緊緊,有些期盼,但又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 宋鸞上前摸摸他的頭,“等多久了呀?” 識哥兒不自在的別開臉,耳朵泛紅,“沒……沒多久?!?/br> “沒多久是多久呀?” 識哥兒經(jīng)不起逗弄,回答不上來的問他干脆就不回答,抿著嘴唇不開口說話了。 宋鸞又揉揉他的臉,心里嘆道,識哥兒小正經(jīng)小可愛一個。 小小的人兒認(rèn)真嚴(yán)肅的模樣,讓她心都化軟了。 趙南鈺看了眼她,又看了看識哥兒,隨即開口,“上馬車吧?!?/br> 宋鸞本來還想抱著識哥兒爬上馬車,發(fā)現(xiàn)難度太大后果斷放棄了。 馬車?yán)锉韧膺吪投嗔耍氖帜_也漸漸回暖,識哥兒就坐在她邊上,趙南鈺靠著車窗。 馬車?yán)锩娌淮蟛恍?,剛好能容下三個人,矮桌上還布了些零食碎嘴,墊肚子用的。 氣氛有些僵硬,一時沒人吱聲,安靜的讓人心里發(fā)毛。宋鸞大著膽子,輕輕抱過識哥兒,把人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問:“識哥兒,你要不要吃東西?” 識哥兒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搖頭,“我不餓,母親,我吃過的?!?/br> “好吧?!?/br> 趙南鈺突然伸出手指捏了塊紅豆糕,遞到宋鸞的嘴角,她被他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我看你好像很想吃?!?/br> 她的確是很想吃,早晨起了個大早沒來得及用膳,到現(xiàn)在她還餓著呢。 宋鸞仰著臉,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落了下風(fēng),她理直氣壯奪過趙南鈺手里的紅豆糕,往自己嘴里一塞,邊吃邊嘟囔,“我才不要你喂?!?/br> 趙南鈺聽見這句話后挑了挑眉,但他沒有吭聲,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吃東西。 識哥兒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舔了舔唇,心想道,那紅豆糕一定很好吃吧,娘親吃的那么開心,他看著都覺得饞了。 他的小手偷偷的抓住了娘親的衣角,好像這樣抓住之后現(xiàn)在的娘親就不會跑了。 趙府同宋府隔了大半個京城,馬車徐徐行進,宋鸞墊飽了肚子,一大一小的人又都不主動說話,搖搖晃晃的馬車弄得她昏昏欲睡,而她懷里的識哥兒枕著她的胸口也閉上了眼睛。 趙南鈺放下手里的書,靜靜的盯著他們看,母子兩個睡得都很熟,睡顏恬靜,宋鸞的一只手還有意無意的護著識哥兒的腰,防止他從她的腿上掉下去。 趙南鈺很少去仔細(xì)看宋鸞,當(dāng)年的婚事于他而言是無所謂的,娶誰不是娶呢? 哪怕是之后她對他的不屑,她帶來的漫無止境的羞辱,趙南鈺都不覺得有什么,不過是個趨炎附勢的女人罷了。收拾起來并不難,捏死她比捏死螞蟻還簡單。 這些天宋鸞對他的討好雖然不是那么明顯,但他也不是傻子,怎么會看不出她有意無意的示弱? 趙南鈺笑了笑,他認(rèn)真的端詳著眼前的女人,越看越心癢,無疑她的長相是非常漂亮的,五官明艷動人,垂落的睫毛烏黑濃密,紅唇微微張開,不太好的睡姿使得她的衣領(lǐng)都有些亂。 他默默的伸出手,親自替她整理好衣裳,卻也沒忍住,他冰涼的手指慢慢的從她臉頰邊緣劃過,似乎在描摹她的輪廓。 酣睡中的人兒仿佛感應(yīng)到了什么,渾身一顫,皺起了眉毛。 趙南鈺挑眉,若無其事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宋鸞睡了沒多久,馬車便停在了宋府的門前,宋鸞的父親在官場上正得意,生辰禮搞的也很氣派,這還沒到時辰,門前已經(jīng)停了不少的馬車。 宋鸞聽著外邊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轉(zhuǎn)過頭來問趙南鈺,“到了?” “嗯。” 他先一步下了馬車,隨后又將沒醒的識哥兒單手抱在肩頭,又朝她伸出手,“來,我扶你?!?/br> 夫妻兩個琴瑟和鳴的出現(xiàn)在宋家大門,看懵了一干人等,果然活的長久什么都能看見,宋家最漂亮的三小姐居然和她丈夫一起回娘家了!? 被眾人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宋鸞還覺得很不好意思,相比之下,趙南鈺就鎮(zhèn)定多了,面不改色、目不斜視,踩著靴子直直的朝里走。 宋鸞昂首挺胸,擺出了很冷漠的表情,她滿臉高傲走在趙南鈺身邊。 宋鸞的母親是府里的林姨娘,她早早就盼著女兒回來,知道她已經(jīng)到了的消息之后,趕緊去了前院,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了她的心肝女兒。 林姨娘沖上去,她拉著宋鸞的手,上上下下將她看了個遍,忽然哀嘆道:“我的寶??!你……你在趙家都吃了多少苦?小臉上的rou都瘦沒了,頭上連個像樣的簪子也沒有,娘的心口都泛疼。” 那一刻,宋鸞覺著原主的娘親好像還不錯…… 林姨娘裝模作樣的抹了把眼淚,這才將眼神移到她身邊的趙南鈺,淡淡瞥了眼,也沒對他說什么難聽的話,就是極為不屑的哼了聲,指桑罵槐,“可憐了我的寶,當(dāng)初你嫁的不好,娘也該料想到你婚后日子不好過,卻也不曾想到會狼狽至此,沒有漂亮衣裳漂亮首飾,就連吃都吃不飽,我可憐的女兒啊?!?/br> 宋鸞:“……” 趙南鈺微笑著聽,絲毫怒氣都沒有彰顯出來,只不過宋鸞覺得他掐著她腰的手指好像越來越用力了。 腰被掐的真特么疼。 第十五章 宋鸞嘶了一聲,張了張嘴解釋道:“沒沒沒,娘,我過的還是很好的?!?/br> 除開后來毒入骨髓痛不欲生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那段日子,原主這一生到死之前都還過的不錯,趙南鈺在衣食住行上都不曾虧待過她。 林姨娘臉上就差寫著“我不相信”這四個字,宋鸞的話非但沒有安慰到她,反而越描越黑。 女兒和趙南鈺的婚事,她當(dāng)初就是不同意的,可惜她并不能決定,老爺一拍板便沒了回轉(zhuǎn)的余地。林姨娘本家是江南的大商戶,家底富足,從小就活在錦衣華服玉盤珍饈當(dāng)中,后來許給宋鸞的父親宋濂也不是低嫁。 宋濂乃是朝廷大官,一個商戶之女能嫁進來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這些年宋濂待她還算不錯,對幾個兒女一視同仁,個個都很寵愛。而林姨娘又不缺錢,屋子里最多的就是金銀珠寶了,打小就覺得錢權(quán)是個好東西,也將這套思想全都教給了宋鸞。 她本人心腸倒是不壞,但是宋鸞嬌蠻勢利的性格有一半的功勞都要歸她,把這個寶貝女兒當(dāng)成眼珠子一樣寵著,不舍得打從來也沒罵過一句,哪怕是宋鸞真的犯錯了,她也能顛倒黑白說成是別人的錯。 罵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罵她女兒,誰都有可能錯了但是她女兒不可能犯錯。 所以那怕是當(dāng)年宋鸞和趙南鈺被人捉到有染,林姨娘也堅定的認(rèn)為是趙南鈺勾引的她女兒,一定是他覬覦阿鸞的美貌,但是憑他自身的條件又不可能娶到阿鸞,便用了這種歹毒的計謀。 趙南鈺是個什么人?京城里誰不知道。母親為妓,若不是趙三爺子嗣單薄,他這個私生子能不能回趙家也不一定呢。 雖說是考了功名,但這人忒不得圣心,一同中舉的進士個個都混的比他好,他這個功名還真是不值錢。 趙南鈺慢慢的松開鉗制在宋鸞腰上的手指,他似乎也知道林姨娘十分不喜歡他,好脾氣的朝她笑了笑,說道:“我先抱識哥兒回房睡覺?!?/br> 林姨娘巴不得他離開,點頭嗯了聲。 往年識哥兒也是和他們夫妻兩個一起回宋家的,有時趙南鈺被前頭岳父叫過去說話,便顧不上識哥兒,而宋鸞又是個不耐煩帶孩子的人,就把識哥兒鎖在她未出閣前的閨房里,隨便丟了些小玩意給他,不讓他出去。 趙南鈺回回都是在她的閨房將滿臉委屈快要哭出來的識哥兒給接回去,所以他對她的閨房還算熟悉,至少不用人帶路就能找到。 他走之后,宋鸞松了口氣,省的他又聽見她母親說的不好聽的話,又記恨上她家的人。 林姨娘將宋鸞拉到自己的屋子里,含著眼淚望著她,“阿鸞,你在趙家一定受了很多苦,居然都會委屈自己了?!?/br> 她的女兒什么時候好好說話過!?方才那么卑微的說自己過得還好,一定是趙南鈺那個男人威逼利誘的。 林姨娘抹了抹眼淚,打開柜子從里面拿出個小箱子,又打開箱子,里面金光閃閃,堆滿了金銀珠寶。 宋鸞個村里來的沒見過世面,咽了咽口水,“這……” 林姨娘先她一步說話,“你偷偷拿些回去,想怎么用怎么用,娘沒有別的,只有錢了,你盡管花不要舍不得,也不要怕趙南鈺,大不了就跟他和離,咱們找個更好的?!?/br> 這個朝代民風(fēng)開放,和離再嫁也不是稀罕事,但是吧就她這個狼藉的名聲,再嫁嫁的什么東西真不好說。更主要的是,趙南鈺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放她快活自在的。 宋鸞在她娘面前還得保持從前那個驕縱的形象,“娘,我才不怕他呢!他若是真的敢苛待我,我頭一個繞不了他。” 這話說的她自己心里都發(fā)虛。也就只敢趁著趙南鈺不在和她娘親吹吹牛了。 林姨娘想了想她說的也有道理,阿鸞從小打架吵架都沒輸過,諒趙南鈺也不敢給她臉色看,可她還是怕女兒受了委屈,從箱子里撈出一大把首飾往她懷里塞,“這些你都拿去,我的阿鸞這么好看就該打扮的漂漂亮亮!” 宋鸞默默將這些是首飾都收了起來,眉開眼笑,“還是娘對我最好了?!彼f完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男人都是狗東西。” 林姨娘很欣慰,摸摸她的臉,“你有沒有想吃的?娘親自給你做?!?/br> “我想喝蓮子湯?!?/br> “好好好,一會兒就給你做?!?/br> 宋鸞覺著原主的母親待這個女兒是真心溺愛,有什么好東西都往她這里送,也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fù)雜,因為林姨娘最后的結(jié)局也不好,女兒被燒死之后,打擊太大竟是一病不起,悲痛過度離世了。 林姨娘左看右看還是不滿意她打扮的這么素,硬是往她的發(fā)髻上多插了兩支金簪,又往她的手腕上套了個成色極好的玉才作罷。 “這樣才美?!?/br> “謝謝娘。” 林姨娘同她說夠了話才想起來要去廚房給她煮蓮子羹,她一走,宋鸞緊繃著的背才松懈了點,她真怕自己在林姨娘面前露出馬腳,在男主面前原主刁蠻惡毒的人設(shè)可以崩的如同脫韁野馬,因為她要保命,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不可以。 演一個驕滴滴還任性的大小姐也不難,她方才的表現(xiàn)還算過關(guān), 林姨娘剛走,宋鸞便打算回自己的屋去看看識哥兒和趙南鈺,她心里也知道趙南鈺聽見她娘那一頓陰陽怪氣的話,肯定要記上一筆,估摸著還得記在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