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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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姝難得見顧清寧這般慎重地說這樣的話,一時有些訕訕:“我只是覺得,澤慕對你那么好,如果……” 顧清寧搖搖頭:“二姐,沒有如果,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br> “好好,我不說了?!鳖櫱彐陬櫱鍖幠抗獾谋埔曄?,只得乖乖地討?zhàn)?,只是隨后還是沒有忍住好奇,“清寧,那你日后想要嫁給什么樣的人呢?” 顧清寧避而不答:“二姐你呢?” “我??!”顧清姝撐著下巴想了想,才道,“我或許會留在鄴城,嫁給一個武將吧。”她說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啊,分明是我在問你,你又來這招!” 面對顧清姝的不依不饒,顧清寧也沒有辦法,只能回答道:“其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成親。” 顧清姝愣住了:“可……可女人怎么能不成親呢?” “女人為何一定要成親呢?”顧清寧反問她,“奉……前定國公不也一生未婚嗎?” “那不一樣啊,他是為了家國天下所以才無心婚姻。” “我也可以為了家國天下不成親啊?!鳖櫱鍖幍?,直接把顧清姝堵了個啞口無言。 顧清姝直接擺了擺手:“算了,我說不過你,我只問你,如果一定要成親呢,你想嫁一個什么樣的人?” 顧清寧嘆了口氣,想了一會,才道:“大哥曾經(jīng)和我說過,他日后的妻子是要與他并肩而立的,而我……所想的和大哥相同,我日后若要嫁人,我希望在我的丈夫眼中,我是一個能與他并肩而立的女子,而并非只是他孩子的母親,后院的一個擺設(shè)。” 顧清姝聽得懵懵懂懂,不過還是嘟囔了一句:“除了大哥,世上還會有男人這么想嗎?” 顧清寧輕笑一聲:“沒有,我不嫁便是?!?/br> 就在兩人說笑的當(dāng)口,門外忽然傳來動靜,顧清姝神色一冷,直接飛身過去,只是打開門,門外卻什么都沒有。 顧清姝狐疑地四處看著:“不對啊,我分明聽到了動靜的?!?/br> 顧清寧無奈道:“這可是帥府,誰會有這樣的膽子,在帥府里頭行偷雞摸狗之事?” 顧清姝冷哼一聲,又重新關(guān)上門回到位置上:“那是你不知道,自從你在軍中將那些桀驁不馴的將領(lǐng)教訓(xùn)了一頓之后,這些老粗們都對你別有用心!” 顧清寧搖搖頭,正準(zhǔn)備說什么,就聽見門外傳來親兵洪亮的聲音:“四小姐!大捷!前線大捷!” 顧清寧和顧清姝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推開門沖出去。 那親兵滿頭大汗,看到顧清寧的瞬間越發(fā)激動:“四小姐,前線大捷!國公爺請您去前廳商議事情!” 顧清寧意識到了什么,一時之間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倒是顧清姝比她更快反應(yīng)過來,推了她一把:“清寧,一定是你的戰(zhàn)陣立功了,你快過去??!” 顧清寧這才回過神,跟著那名親兵往前廳而去。 這一路上,她漸漸冷靜下來,然而心卻越發(fā)不受控制地亂跳起來。這短短的一段路,對她來說,反倒比之前忐忑的等待還要來得焦心。 等她在胡思亂想中進(jìn)入前廳之后,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直沉穩(wěn)冷靜的威國公此刻也抑制不住喜色,而一旁顧清寧的親爹顧永翰,那眼中的驕傲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威國公咳嗽一聲,對顧清寧道:“清寧,前線大捷,我們殲滅敵人六百余人,俘虜兩千人,這一仗極為精彩,我已經(jīng)派人將捷報傳到京城去了!” 顧清寧呆住了。 威國公接著說下去:“雖說這場戰(zhàn)役是因為外族將領(lǐng)太過狂傲所致,但你所改良的戰(zhàn)陣也立功不小,我想給你請功?!?/br> 顧清寧此刻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第161章 外族戰(zhàn)敗的消息很快傳回了月亮城中的王廷, 卓格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當(dāng)場就失態(tài)地站了起來, 連酒液全灑在身上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廢物!阿古拉這個廢物!” 卓格喘著粗氣一邊走來走去一邊咒罵這次領(lǐng)軍的將軍, 為了這一次的出征, 他將部落里最勇武的青年都交給了他。他想過有好幾種結(jié)果,甚至想過這一次出征或許會和之前一樣,他的勇士們無力攻破鄴城的城門, 最終無功而返,卻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首戰(zhàn)就敗了, 不僅敗了, 還是慘敗。 難道這座城就真的沒有攻破之法嗎? 底下的傳令兵欲言又止。 卓格看到后, 冷聲道:“你吞吞吐吐地做什么,還有什么都說出來?!?/br> 傳令兵硬著頭皮道:“稟……稟王汗,這次戰(zhàn)役并非是在鄴城城下發(fā)生的,是……是在離鄴城還有百里之地的……一處荒野?!?/br> 傳令兵說完,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而整個議事廳都陷入了針落可聞的寂靜中。 許久之后,卓格才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你的意思是, 我們的狼騎竟然被人從草原上……打敗了?” 傳兵令伏在地上,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卻不得不回答。 沒有人敢看主位上的卓格的臉色, 又是一陣難耐的安靜之后, 卓格冷冰冰地說道:“將人拖出去砍了。” 傳令兵整個人都癱在地上, 卻連求饒都沒來得及,就已經(jīng)被兩側(cè)的護(hù)衛(wèi)如拖一條死狗一般拖出了議事廳。 然而卓格的表情并未因為處死了一個傳令兵而變好,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看向左右:“諸位還有什么建議嗎?” 這下頭站著的除了卓格的親信,便是這些年投奔他的其他部族的頭領(lǐng),眾人都不敢在卓格暴怒的時候胡亂說話讓他不悅,只有一人大剌剌道:“王汗當(dāng)初就不該讓阿古拉領(lǐng)兵,若是由我去,保管此時鄴城都已經(jīng)給王汗打下來了。” 此人名叫阿爾斯楞,他敢在卓格面前這樣說話,自然是有底氣的,他當(dāng)初便是草原上幾大部族的首領(lǐng),再加上他是主動向卓格投誠的,又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卓格,所以在卓格面前一向有些肆無忌憚。 卓格眉頭微皺,卻只是隨口安撫了幾句,然而并沒有理會他的自薦。又去問其他人,但眾人并沒有什么好的建議,除了一兩個野心勃勃的,也提出要取代阿古拉,卓格不好罵阿爾斯楞,對他們卻沒有顧忌,狠狠地將他們罵了一頓。 卓格雖然在眾人面前罵阿古拉是個廢物,但阿古拉畢竟是他的親信,何況戰(zhàn)前換將是大忌,這些人壓根就沒有在乎戰(zhàn)況,只是在爭權(quán)奪利罷了。 卓格也沒了耐心,讓他們退下后,只留下了自己最信任的親信烏恩。 在烏恩面前,卓格終于卸下了自己偽裝的平靜,只剩下焦慮和埋藏得極深的一絲恐懼。 其實這樣的人員傷亡并不算太夸張,若說是在攻城之時有了這樣的傷亡,卓格的反應(yīng)也不會這么激烈,但這卻是在草原之上,在外族占盡了地利的情況下被打敗的,聯(lián)想到幾十年前外族被奉展打的抱頭亂竄的情景,這讓卓格怎能不多想? 相比卓格,烏恩卻冷靜許多,說道:“陛下不必太過憂慮,阿古拉雖然為人有些狂妄,卻絕非無能之輩,這一次據(jù)說是對方反常地偷襲,再加上用了新奇的戰(zhàn)陣,阿古拉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反擊不利,這才遭逢失敗,日后阿古拉有了警惕,對方也不可能故技重施?!?/br> 有了烏恩這番話,卓格也漸漸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這一次失利的原因就是那奇怪的戰(zhàn)陣?” 烏恩點點頭:“據(jù)說大周偷襲的人并不多,但那個戰(zhàn)陣太過古怪,阿古拉才會著了道?!?/br> 雖然對方并不是出了什么絕世名將,但這個消息依然無法讓卓格樂觀,“你可有解決之法?” 烏恩又道:“臣認(rèn)為,首先應(yīng)該派人去查清楚研究出這戰(zhàn)陣之人究竟是何身份,查清楚之后,若能將人擄來,以高官厚祿許之,讓此人為我們所用,自是最好,若是無法說動,必要不計一切將人暗殺,以免后患無窮?!?/br> 卓格思索了一會,道:“你說的有理,還有呢?” 烏恩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道:“這戰(zhàn)陣之法,整個王廷或許沒有人比那位大人更明白的了,若是有他相助……” 烏恩沒有再說下去,卓格卻明白他的未竟之語,道:“你是見過他的,你覺得他真的會出手助本王嗎?” 烏恩咬著牙跪下來:“王汗,臣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卓格低頭看著他跪服的身影,神色莫辨:“你什么時候?qū)W起那些大周人的做派了,想說什么說便是了?!?/br> 烏恩這才道:“自從王汗決定征周,這位大人便百般借口不愿意為王汗出謀劃策,王汗赤忱待他,他卻仍對大周抱有眷念,如此行徑豈不是忘恩負(fù)義嗎?” 卓格一時沒有說話,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可他畢竟是本王的師長,一手輔佐本王統(tǒng)一了草原,他不愿意,本王也不想勉強(qiáng)他?!?/br> “王汗對那位大人多有包容,這是您的恩澤,可您畢竟是君,而他不過是臣罷了,這天下,哪有臣子狂妄地將君王的恩澤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呢?” 烏恩說完,卓格神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很快又恢復(fù)到了平常的模樣,他淡淡道:“夠了,往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那人,本王會派人去查,至于其他,本王也自有安排?!?/br> 烏恩似乎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反駁卓格的命令,只得怏怏地退下了,因此也并未看見他離開后卓格的神色。 卓格帶著護(hù)衛(wèi)來到王廷最邊緣處的一處院子,相比王廷之內(nèi)美輪美奐的宮殿,這處房子看起來簡單到甚至有些簡陋,就像是大周隨意一處不起眼的莊子一般。但卓格卻知道這間屋子的護(hù)衛(wèi)之嚴(yán)密,并不比自己的宮殿差。 負(fù)責(zé)巡邏的衛(wèi)兵見到卓格,連忙跪下來行禮,正要去通報,卻被卓格阻止了,他帶著人緩緩地走了進(jìn)去,一路走到了奉展的書房。 奉展正在看書,見卓格來了也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只是放下手中的書,讓人去上了茶水和點心上來。 卓格讓護(hù)衛(wèi)下去,坐在奉展面前,看著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奉展了,可這么多年過去,奉展似乎依然和當(dāng)年沒有差別,蒼老的人似乎只有自己罷了。 奉展親自替卓格倒了茶,才問道:“王汗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卓格回過神,卻并沒有去拿桌上的杯子,只是說道:“前線的事情老師可知道了?” “聽說是敗了,但具體如何,我并不清楚?!?/br> 卓格緊緊地盯著奉展的表情,沒有錯過一絲一毫:“據(jù)說是大周用了新的戰(zhàn)陣,阿古拉一時措手不及這才敗了的。老師可知道這戰(zhàn)陣究竟是什么人研究出來的嗎?” 奉展聽到“新的戰(zhàn)陣”時,神色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又恢復(fù)了平靜,他淡淡道:“王汗未免太高估我了,我也只是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并非無所不知,否則我若知道,定然早就同王汗說了?!?/br> “是嗎?”卓格輕笑道,“老師掌管著所有的暗間,這些年在大周邊境布局良多,對于這人你竟一無所知,你以為本王會信嗎?” 對于卓格這番話,奉展不急不緩道:“之前姚斐出事,威國公借機(jī)幾乎將三城的釘子拔了個干凈,暗間損失慘重,如今鄴城外松內(nèi)嚴(yán),若是輕舉妄動,豈不是正好撞到對方的網(wǎng)上,我以為,王汗應(yīng)該很清楚才是?” 卓格之前與奉展有了齟齬,不再信任那些他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暗間,自己派人私下訓(xùn)練,并瞞著奉展?jié)撊肓肃挸恰Q巯路钫闺m然沒有挑明,但意思卻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卓格這些年當(dāng)慣了高高在上的王汗,很久沒有被人這么擠兌過了,只能忍著一肚子怒氣道:“就算老師說的是實話,既查不出此人,我們也應(yīng)當(dāng)想辦法應(yīng)對才是,在這上面,恐怕沒有比老師更合適的人選了,老師當(dāng)年被稱作是軍神,想來對戰(zhàn)陣一道也多有研究,眼下我軍遭受重創(chuàng),老師難道還要接著躲在王廷之中,不肯為本王出力嗎?” 他本以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奉展應(yīng)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誰知奉展唇角微勾,卻道:“若我拒絕呢?” 卓格身形一動,幾乎要將隨身的佩刀給抽出來了,但看到奉展那雙略帶涼意的眸子,有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他重新坐回去,冷聲道:“那老師最好能給我個充分的理由?!?/br> 奉展毫不客氣道:“我縱然幫王汗統(tǒng)一了草原,可我畢竟曾經(jīng)是大周人,在沙場上拼殺多年,我與這草原上大部分部族都有血海深仇,我若走上戰(zhàn)場,我的身份不可能再瞞著,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為了私仇來殺我,便是王汗將他們壓下去,難道他們會毫無芥蒂地聽我的命令嗎?” 他這番話雖然不客氣,但說的倒的確是實話。 卓格也沒辦法反駁,只得又道:“就算如此,你也能在幕后出謀劃策,可你拒絕的這么干脆,說到底,這都只是借口而已,你根本不愿意跟大周為敵?!?/br> 奉展目光凝在卓格臉上,嘴角帶著嘲弄的笑:“我若是要出謀劃策,少不得和當(dāng)初一般插手軍隊的事情,王汗……我倒是愿意,但事到如今,您還敢信任我嗎?” 在奉展那看透一切的目光中,卓格只覺得自己的小心思無所遁形,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避開他的眼神,但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逃避一個臣子的目光,這又讓他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奉展卻像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緩聲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王汗面前挑撥是非,但王汗應(yīng)該知道,我與大周之間的血海深仇,我根本沒有背叛的理由?!?/br> 他這番話說出來,卓格頓時便忘了生氣,而是露出一絲驚訝,畢竟這么多年,奉展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桀驁不馴的,他雖然幫助卓格,卻從未對他表示過忠心,更遑論說這樣甚至有一些示弱的話。 卓格也不由得想到了早年奉展對他的幫助,若沒有奉展,他根本不可能有今天。他的態(tài)度也軟化下來:“我自然是信任老師的,不然這樣吧,我將查這人的任務(wù)交給老師,相信老師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等到卓格離開后,奉展看著桌上那杯沒有被動過的茶水,露出一抹輕蔑的笑,隨手便將這杯茶連同杯子一同扔進(jìn)了一旁煮茶的小炭盆里。 茶水澆在了燒紅的炭上,發(fā)出“刺啦”的聲響,騰升出一片氤氳的霧氣,而奉展的表情,在這片霧氣之中讓人看不分明。 正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打開,布日古德走了進(jìn)來,帶進(jìn)來的風(fēng)驅(qū)散了這一片霧氣。 布日古德目光一掃,便問道:“大人,可是王汗來過了?” 奉展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又重新將書拿起來看。 布日古德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您既然知道王汗對您的戒備越來越重,為何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