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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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卓格便派了一名宮人過來,讓奉展入宮。 奉展怎么會去,于是隨意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第二天,卓格又派了一名貴族過來,好言相勸,也被奉展拒絕了。 就算卓格再相信奉展,這會兒被他這不給面子的做法弄得惱怒了,更別提他原本就對奉展有些懷疑。 烏恩見狀,連忙道:“王汗,您如今相信下臣沒有說謊了吧!他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會不敢進宮來見您?” 卓格這些年習(xí)慣了高高在上,對奉展的冷漠高傲的確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不相信奉展會背叛他。 烏恩見卓格動搖,又接著道:“他若真的忠心您,就應(yīng)該知道,您之所以抓這些大周人,是因為您前不久剛剛遭遇了一次刺殺,可是您兩次派人去召他回宮,他不僅拒絕了,也壓根半句詢問您傷勢的話,這樣的人,您難道還相信他是忠誠的嗎?” 卓格沉默了。 其實他很清楚,這次的刺殺不過是個幌子,但烏恩的話多少還是觸動了他的內(nèi)心。 當(dāng)年他跟著奉展學(xué)習(xí)的時候,奉展曾經(jīng)說過一個“士為知己者死”的故事,他至今還記得奉展說這個故事時的神情,他就像那個慷慨激昂的刺客豫讓,一字一頓說道:“今智伯知我,我必為報讎而死,以報智伯,則吾魂魄不愧矣。” 那時的卓格雖然聽不太懂他的話,卻對他所描述的這樣一種君臣關(guān)系充滿向往。 他問奉展:“我能成為你的知己嗎?” 奉展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回答他。 很多年后,當(dāng)他知道了當(dāng)年發(fā)生在奉展身上的事情,他就明白,奉展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豫讓。 烏恩還在喋喋不休地勸說著卓格,卓格擺了擺手:“行了,他畢竟是本汗的師長,如今便再給他一個機會,你的人不是探得了消息,說他將那設(shè)計戰(zhàn)陣的小丫頭給抓了嗎?派人去給他送個消息,讓他將那丫頭給送進城里?!?/br> “可是……” 卓格沉下臉色:“怎么?不是你說他已經(jīng)勾結(jié)了威國公嗎?這丫頭據(jù)說是威國公的嫡親孫女,他若肯將人交過來,豈不是能夠洗清他的嫌疑?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希望他回來?” 烏恩臉色有些微的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王汗,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好?!弊扛竦溃澳阆认氯グ??!?/br> 烏恩恭恭敬敬地離開了宮殿,只是臉色卻變得很差,他怎么都沒想到卓格竟然會對奉展如此信任,哪怕到了如今,依然想要給他一個機會。 看來,計劃恐怕要提早一些了。 卓格派的人又一次來到了奉展的駐地,這讓奉展也有些驚訝,他本以為經(jīng)過了上次,卓格定會怒不可遏,不會再派人過來了。 不過在聽到宮人說出卓格的要求后,奉展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好在面具遮住了,沒有叫人看到。 那宮人還在滔滔不絕,表達卓格對奉展的信任。 奉展沒有說話。 宮人以為他默認了,又道:“王汗特意囑咐小人,他與您畢竟有師徒之誼,他并不相信您會背叛他,若您愿意幫他對付大周,他會不計前嫌,依然將您當(dāng)成尊敬的師長?!?/br> 奉展勾了勾唇,不以為意:“多謝王汗的信任,但人我是不會交的?!?/br> 宮人差點以為自己耳朵聾了,愣了片刻才道:“您……您說什么?” “人我是不會交的,你回去吧。” 奉展說完,也懶得再跟這個宮人廢話,揮了揮手就讓人將他給送出去。 那宮人都傻眼了,直到被人請出了這片營地,才反應(yīng)過來,再想進去,卻已經(jīng)被兩名護衛(wèi)攔下了。 幾個大周人看著他,不知道說了什么,發(fā)出哄堂大笑。 那宮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咬咬牙,騎著馬朝著月亮城而去。 第174章 這宮人跪在卓格面前, 將在奉展那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那宮人說完了, 本以為卓格會勃然大怒, 誰知他只是臉色鐵青, 許久都沒有說話。這讓原本胸有成竹的宮人也有些惴惴不安。 卓格緩緩問道:“你說他不肯交人,還讓人將你趕出去?” “是,小奴一直在勸說他, 表達您對他的信任,他卻嗤之以鼻,不僅對小奴惡言相向, 甚至還對王汗您也不屑一顧……” 卓格一揮掌就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 咬牙切齒道:“好, 好啊!” 那宮人嚇得伏在地上,久久不敢出聲。 卓格讓那宮人下去,隨后獨自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他自認對奉展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卻沒想到他竟如此不識抬舉, 既如此,他也沒必要再有什么顧忌了。 他讓人去將烏恩叫過來。 烏恩很快就趕了過來, 恭敬地跪在下首:“王汗找下臣,可是有什么吩咐嗎?” 卓格并沒有立刻叫他起來, 烏恩也沒有多問, 依然老老實實地跪在下面。 卓格瞇了瞇眼睛, 他早就知道烏恩與奉展不和, 不過他并不在乎。 他雖然是王汗,但噶顏部的這些大將幾乎都是奉展一手帶出來的,且隨著他年紀越來越大,他的兒子漸漸成長起來,他們表面上依然臣服自己,但私底下卻都打著一手好算盤,紛紛去接觸他的其他兒子,甚至他還知道,他的兒子們?yōu)榱藸帄Z他的汗位,早就拉幫結(jié)派,爭得不可開交了。 可烏恩不同,他是一個小部落投靠過來的,他只能依靠自己,這樣的人,用著才能叫他安心。 思及此,卓格才將烏恩叫起來:“你之前說,只要本汗能讓奉展進入月亮城,你就能殺了他,這是真的嗎?” 烏恩雙眸一亮,他雖然不知道卓格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卻肯定道:“下臣愿以人頭擔(dān)?!?/br> 卓格擺了擺手:“你不用說這些虛的,若你殺不了奉展,你以為你還能活命嗎?” 不等烏恩開口,卓格又道:“我給你十天做準備?!彼麑⑸眢w前傾,看著烏恩的眼睛,壓低了聲音道,“一定——要殺了他?!?/br> 卓格眼神陰鷙,連烏恩都覺得心中一寒,連忙應(yīng)了下來。 等到烏恩離開,卓格才將之前那宮人叫進來:“你再去一趟。” 那宮人一愣,卻不敢反駁卓格的話,連忙應(yīng)下。 卓格又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告訴奉展,十天之后,他若不來,我便將那牢里的大周人通通都殺了?!?/br> 聽了那宮人帶來的話,奉展尚且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周遭的那些護衛(wèi)卻都怒目相向,宮人嚇了一跳,說完便趕緊逃了。 幾名護衛(wèi)將他攔了下來,那宮人壯起膽子道:“大……大人,小奴只是個傳話的,您……您抓了小奴也沒用啊……” 奉展面無表情,卻讓護衛(wèi)將他放開,那宮人連忙千恩萬謝地跑了。 布日古德剛回來便知道這件事,心中一沉,連忙跑進帳篷里:“大人!” 奉展正坐在桌前,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布日古德又叫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淡淡地問道:“怎么樣?” 布日古德嘆息一聲,神色有些低落:“里面?zhèn)髁讼⑦^來,那監(jiān)牢是由王汗的心腹守著,據(jù)說王汗下了令,除非有他的手令,否則任何人不許私放囚徒?!?/br> 奉展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 布日古德想到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有些擔(dān)憂地問:“那大人,咱們要怎么辦?” 奉展十分冷靜:“夜梟怎么說?” 布日古德道:“他說,隨時聽候您的吩咐?!?/br> 奉展沉吟片刻,才道:“你同夜梟說,三日后的晚上,讓他接應(yīng)我們?nèi)氤?,我親自去拿手令?!?/br> 布日古德愣了一下:“難道大人要親自去?” “自然?!?/br> “不行!”布日古德連忙道,“如今月亮城中定然是步步殺機,您去太危險了?!?/br> 奉展緩緩道:“這件事只能我去?!?/br> “可是……” 奉展抬手制止了布日古德的話:“你不了解卓格,他這個人最是驕傲,若是你們劫持了他,逼迫他寫手令,他縱然死,也不會寫的,只有我去,才能拿到手令,將人救出來。” 見奉展這么說,布日古德便知道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管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只得在心里無奈地嘆口氣。 奉展想起了什么,又問道:“那幾個部族后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布日古德?lián)u搖頭:“時間太久遠了,想要查清楚,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br> 奉展便不再說什么,只是讓他下去。 布日古德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帳篷,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能耐勸服奉展,他想了想,隨即朝著顧清寧的帳篷而去。 顧清寧并不在帳篷里,她閑著沒事又開始設(shè)計戰(zhàn)陣,奉展見狀,便撥了一隊人馬給她用來練習(xí)戰(zhàn)陣。這些人早就從同僚那里知道了顧清寧的身份,以及奉展對她的態(tài)度,一個個都不敢敷衍,他們本就是奉展親手訓(xùn)練出來的精英,又加上十二分的用心,比起之前顧清寧在大周軍營中訓(xùn)練的效果還要好。 顧清寧特意根據(jù)他們的人數(shù)和擅長的兵器,化繁為簡,形成五人一組的小隊,以小隊的形式訓(xùn)練戰(zhàn)陣,每個小隊為一個整體,可攻可守,戰(zhàn)力驚人。而以小隊為單位又可以形成大的戰(zhàn)陣,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 從前的戰(zhàn)陣大多都是大的戰(zhàn)陣套小的戰(zhàn)陣,像顧清寧這樣做的不是沒有。但這種戰(zhàn)陣對每個戰(zhàn)士的單兵能力要求太高,所以當(dāng)初在鄴城的時候,顧清寧也曾想過這么做,最終還是因為實際情況的限制而放棄了。 如今,總算給了她可發(fā)揮的空間,顧清寧幾乎全身心地投入在了上面。 布日古德找到顧清寧的時候,她正在校場之上,聽聞了布日古德的來意,她若有所思:“我明白了?!?/br> 布日古德松了口氣,在他看來,奉展很聽這位顧小姐的話,只要她說了,奉展一定會答應(yīng)的。 可沒想到到了出發(fā)那日,布日古德卻依然在隊伍中看到了奉展,他沒有想到顧清寧都沒有勸服奉展,頓時有些喪氣。 他們一行并沒有多少人,卻各個功夫高強,他們將馬嘴里塞上東西,馬蹄裹上布,趁著夜色慢慢地接近月亮城。 半夜的月亮城十分安靜,只有巡邏的士兵的腳步聲。 他們走到了一處城墻之下,一人發(fā)出幾聲長短不一的鳥叫聲,沒過多久,城墻之上垂下兩條繩索,奉展等人直接攀著繩索爬了上去。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奉展面前,低聲道:“大人?!?/br> 奉展的神色微微動容:“夜梟?!?/br> 夜梟壓低了聲音:“自從大人離開月亮城之后,王汗便將與大人關(guān)系親近的幾位將軍都給調(diào)離了月亮城,宮中的侍衛(wèi)更是大換血,和您有關(guān)的所有人他都不敢信任,如今在宮中,除了我便只有烏恩能夠近身伺候?!?/br> 奉展勾了勾唇角:“那反倒是方便我們行事了?!?/br> 夜梟點點頭:“還請您先換了衣服,我?guī)M宮?!?/br> 卓格被人搖醒的時候,還有些迷糊,但隨即他便意識到了自己不僅被人綁了起來,嘴里還被塞入了一團布,他頓時清醒過來,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人綁在椅子上,而坐在他對面的就是奉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