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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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兒子,”岳臨澤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而岳家也只有我一個子嗣?!?/br> “你!”顧嚴生氣得心口發(fā)疼,冷著臉道,“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還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一下,你哥哥他母親一直在外頭公墓葬著也不是事,過幾天挑個好日子,我打算把她葬回祖園,祖園是顧家祖園,跟岳家沒關系,這點主我可以做?” 和岳家沒關系,可是岳臨澤母親在那里的事全世界都知道,陶語簡直被他的不要臉給驚到了。顧嚴生這么多年都沒把岳臨英他媽挪去祖園,卻在跟岳臨澤要公章的時候提到此事,什么意思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陶語若有所思的看向岳臨澤,接著就看到他的手指掐在扶手上,指尖因為用力開始發(fā)白。她抿了抿唇,輕輕將手覆蓋到他的手背上。 岳臨澤的手微微一動,接著放松了力道,平靜道道:“公章的事,再議?!?/br> 這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了。顧嚴生微微松了口氣,冷淡的站了起來:“那就以后再說,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說完轉身就走了,似乎除了利益,岳臨澤這個兒子沒有絲毫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客廳里沉默半晌,陶語將岳臨澤的手翻轉過來,看著他被扶手硌出痕跡的指尖,嘆了聲氣道:“你真的要把公章給他嗎?” “你覺得呢?”岳臨澤反問,一邊問一邊拿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出去。 當然不可能,這位主可不是那么逆來順受的朋友,哪會這么容易就妥協(xié)。她笑笑:“既然不打算給他,那就別因為這件事生氣了?!?/br> 岳臨澤平靜的看向她:“我生氣了?” “……沒有?!碧照Z真誠道。那個差點把指頭按斷在輪椅扶手上的人絕對不是他。 岳臨澤掃了她一眼冷淡道:“走。” “去哪?”陶語下意識的問。 “回房?!?/br> 陶語:“……?” 一分鐘后,陶語站在低調奢華的房間里,一言難盡的看著岳臨澤:“我必須要跟你睡一個房間嗎?” “正好如你所愿,不是嗎?” 陶語:“……”按照人設來說應該沒錯,只是感覺哪里怪怪的。 第7章 總裁有病7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給人的感覺是下一秒就要開啟一個小時能演完的單一劇情了。 陶語看了眼浴室緊閉的門、以及門旁邊擺著的輪椅,想到剛才岳臨澤站起來時優(yōu)越的身材和他那張俊美冷漠的臉,她忍不住輕笑一聲。 以他們兩個的條件和目前的人設而言,她實在是像會圖謀不軌的女人,所以更應該謹言慎行,免得岳臨澤以為她性【sao擾,要是因為這種事被開除就太喪了。 這么想著,陶語默默拿出遙控器把電視打開,調到一個有新聞的頻道,開始認真觀看民生新聞,想要以此彰顯自己的一身正氣。 浴室的隔音不錯,關起門什么聲音都聽不到,即便這樣陶語也怕打擾岳臨澤,所以將電視聲音調到了最小,然后閑散的歪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在身后的門栓聲響起后,條件反射的起身后轉,同時掛起一本正經的微笑:“岳先生,你……” 面對這么一副美男出浴圖,她再多的廢話都被堵在了心口。她怎么也沒想到,岳臨澤會只圍一條浴巾出來,浴巾漫不經心的掛在胯骨上,小腹緊致又充滿爆發(fā)力。 他頭發(fā)上的水還沒干,順著名品下頜線一路往下,經過鎖骨、胸膛、腹肌,最后沒入松松垮垮的浴巾中,也不知要流向哪個部位。 陶語眨了眨眼,制止腦中危險的想象,若無其事的把剛才要說的話換了內容:“岳先生,你頭發(fā)好像忘記吹了。” 岳臨澤淡漠的看她一眼,隨后注意到她身后的電視畫面,瞇起眼睛問:“你在干什么?” “在看電視,我很久之前就喜歡看這些,”陶語立刻回答,“雖然和我的專業(yè)沒什么關系,但是做事之前先做人,多看世界多學習真善美,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平,這樣才能更好的服務我的病人。” 岳臨澤沉默半晌,最后看了她一眼:“白費心機,沒用?!?/br> 看新聞怎么會得到這么一句評價?陶語下意識的轉頭,然后頓時無語起來。 電視上新聞已經播完了,現在正在播的是香腸廣告,上面一個美女一邊吃一邊露出享受的表情,再結合“更粗、更大、更香,一根包能喂飽你”的廣告語,怎么看怎么不可描述。 而在兩分鐘前,她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就喜歡看這些,還要多學習提高自己的水平。 她一言難盡的把頭扭回來,艱難微笑道:“如果我說我之前看的是民生新聞,岳先生你相信嗎?” “不信?!痹琅R澤簡單粗暴的回答她,看了眼輪椅后從旁邊抽出一根手杖,拄著手杖往床邊走去,他的右腳微跛,卻絲毫不影響他脊背直挺姿態(tài)優(yōu)雅。 陶語看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嘆了聲氣,安慰自己他沒說要開除她,那也算歪打正著,幫她鞏固了一下‘岳臨澤迷妹’的人設。 她整理好心情,回頭就看到岳臨澤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書,濕漉漉的頭發(fā)和腰間一截布,陶語都替他冷得慌。 “岳先生,需要我?guī)湍么碉L機嗎?”她再次提醒。 岳臨澤卻好像沒聽見一樣,低頭拿著一本德語原文書看,陶語猶豫一瞬,干脆拿著吹風機過去了。 不是她想多管閑事,而是這人自尊心太強,不容忍自己有一點瑕疵,腿疾已經夠折磨他了,要是再來點感冒發(fā)燒,讓他感受到自己的脆弱,那這戾氣就沒有好的時候了。 岳臨澤正在看書,耳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沒有在意,在身上被搭了一件厚毛巾后,他面無表情的抬起頭。 陶語忙露出一個笑臉:“您看您的,我?guī)湍殿^發(fā)?!?/br> 岳臨澤不置可否,在陶語心里這就是默認的意思,她立刻開了吹風機,一手拿著吹風機吹,另一只手在他頭上溫柔的撥弄,想讓他的頭發(fā)干得快一點。 吹風機的聲音很小,并不干涉他看書,所以岳臨澤就隨她去了。陶語吹了一會兒后目光開始渙散,手上的動作也跟著慢了下來。 她這幾天因為岳臨澤不配合,每次給他做復健都很耗體力,平時這個時候早就躺床上休息了,結果今天跑來了岳家老宅。 她無聲的打了個哈欠,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他抓著頭發(fā)。 岳臨澤淡漠的盯著一頁書,已經很久沒有翻頁了。這女人的手指是溫熱的,輕柔的按在頭皮上,本是一件還算舒服的事,但她越按動作越慢,漸漸的透著些粘連不清的味道,連氛圍都旖旎起來。 這女人自從說了那些瘋話之后,倒是不怎么掩飾自己的目的了,從剛才的電視到現在的吹頭發(fā),每一個動作都透著暗示的意味。 他面無表情的放下書,想看這女人到底有多膽大。 陶語看他放下書,精神立刻回歸了些,她見頭發(fā)已經吹得差不多了,立刻收起吹風機道:“已經好了岳先生……” 岳臨澤掃了她一眼不說話,陶語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本來想說如果沒事的話她就去沙發(fā)上睡了,可因為這一眼,陶語直覺岳臨澤并不想聽這句話。 她想了想,主動搭訕:“岳先生,您心情還是不好嗎?” 見岳臨澤并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陶語絲毫不氣餒:“可還在因為顧老爺要遷墓的事不高興?” “套話?”岳臨澤冷淡的看她一眼。 ……這人先不說人品怎么樣,直覺倒是一等一的好,她當然是在套話,否則怎么知道做什么事才能開解他? 陶語微笑:“是不是無論我說什么,岳先生都覺得我別有用心呢?” 岳臨澤嘲諷一笑,并未說什么。 然而他這個表情就已經足夠概括了,陶語臉上笑容不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還是要重申一下,我除了對岳先生您本人別有用心之外,其他的是一點都不關心的,希望岳先生早點解除對我的誤會。” 說完她優(yōu)雅的轉身往沙發(fā)走去,一扭頭就撇著嘴做了個鬼臉。而她在做鬼臉時并沒有看到左前方的裝飾品很是光亮,完整的將她的鬼臉映了出來,順便讓岳臨澤看得一清二楚。 “岳先生,今晚我睡沙發(fā),您放心,在您接受我的別有用心之前,我不會對您做什么的。”陶語躺到沙發(fā)上后,閉上眼睛道。 岳臨澤眼底閃過不屑,隨手拿了睡衣關燈,躺下后才淡淡道:“你想知道我打算怎么對付顧嚴生?” “我只想讓岳先生高興,”黑暗中陶語唇角微勾,“其他事我都不感興趣,之所以會問,不過就是想找出能讓岳先生高興的方法來?!?/br> 黑夜中誰也看不到誰,耳朵的敏銳性被無限放大,所以在她說出這句話后,岳臨澤竟然罕見的聽出了真誠。 仿佛只要他能高興,她的人生就有價值了一樣。岳臨澤嗤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岳臨澤本以為房間里多了一個人呼吸,他會很難睡著,可事實是他閉上眼睛不久就陷入了睡眠。 陶語仔細聽著岳臨澤的動靜,在確定他睡著之后才翻了個身放心睡覺。這里的沙發(fā)又大又舒服,軟硬又適中,她躺得很是滿意,如果再有一個睡到自然醒的機會,就更加完美了。 可惜老天是不會讓她如愿的。 翌日清晨,她還沉迷睡眠無法自拔的時候,房門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響聲,把陶語嚇得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條件反射的看向床:“岳先生?!” “叫什么?”已經換了衣裳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岳臨澤冷淡道。 陶語冷靜了一下,剛要說話,外面便傳來顧嚴生憤怒的聲音:“岳臨澤你給我開門!今天我們必須要說清楚!你有什么資格把阿云的墓遷到岳家祖園?你這個逆子開門!” 接著就是周嫣然和岳臨英的勸說聲,聽起來好不熱鬧,陶語醒了會兒神,才試探的看向岳臨澤:“岳先生?”岳臨澤真是夠果斷,一夜間就將自己母親的墓給遷了,難怪顧嚴生會跳腳。 “開門?!彼?。 陶語立刻應了一聲,隨手把自己的長發(fā)挽了一下,走過去把門給開了。顧嚴生立刻沖了進來,差點撞倒開門的陶語。 岳臨澤的眉頭動了一下,在她訕訕走到自己身旁后,才冷淡的看向顧嚴生:“說。” “你、你這個不孝子!吃里扒外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去動你母親的墓的?你就不怕她在地下被你氣死?” 顧嚴生氣得發(fā)抖,昨天他以為岳臨澤說的再議,是被他威脅住的意思,誰知道這小子連夜把墓遷回了岳家,絲毫沒有受威脅的意思。 “爸,你好好跟臨澤說,我相信臨澤不是那個意思?!痹琅R英在一旁勸道。 “已經死了的人,怎么可能還會被氣死,”岳臨澤一副不在意的冷漠模樣,“再說她本就是岳家人,死了自然該埋在岳家。”當初若不是他無力反抗,母親的墓也不會立在顧家的地里。 顧嚴生聞言大怒:“放肆!她是我的女人,當然該埋在顧家!” 他的話音剛落,岳臨澤竟是笑出了聲,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竟是從他的笑里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陶語除外。 這男人平時就長得好,再笑一下,簡直是魅惑人心。 “顧先生怕是忘了,你也是我岳家人,”岳臨澤收了笑,周身的威壓立刻高出許多,他的表情滿是不屑,仿佛從來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里,“你死了,也該埋在岳家的地里,嫁妻隨妻……” “岳先生!” 岳臨澤的話還沒說完,顧嚴生便抄起杯子砸了過去,陶語驚呼一聲,想也不想的擋在岳臨澤身前。 “啪!” 杯子砸到身上又摔到地上,飛濺的玻璃碎片擦著她的耳朵過去,將右耳耳垂劃出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第8章 總裁有病8 陶語耳朵上的鮮紅,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先前還在暴怒的顧嚴生臉色陰沉,卻沒有再開口說話。 岳臨澤垂下眼眸,仿佛沒有看到她耳朵上的傷。又或者是毫不在意。 一夜未睡剛趕回來的管家一進門,就看到了陶語耳朵上醒目的傷口,他驚呼一聲:“這是怎么了?” 他一說話,算是打破了沉默。岳臨英擔憂的開口:“陶小姐,你的耳朵沒事?我讓人叫家庭醫(yī)生過來,傷口不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有問題……” “不用了臨英先生,這點小傷我自己可以解決?!碧照Z疏離道。這男人看起來不怎么樣,倒是挺會挑撥離間,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意無意的挑事,她這會兒受傷心情不好,沒耐心看他演戲。 岳臨英聽出她話里的不客氣,訕訕一笑不再說話,倒顯得陶語有些不近人情了。顧嚴生眉頭皺了起來,心中對陶語的不滿更加重了一層,跟在后面的周嫣然今天老實很多,甚至在經歷了剛才的事后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