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非禮勿言
書迷正在閱讀:嬌妻高高在上、嫡女復(fù)仇攻略、八零之爆嬌軍寵、九零年學(xué)霸網(wǎng)紅、路人男主[快穿]、巔峰外賣、顧醫(yī)生,你閉嘴、竊命者[快穿]、王爺種了一盆花、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
陸嘉月去后,曲松和徐氏用過晚飯,到了夜間安歇,臥房里只夫妻二人,徐氏才開口問出心中疑惑。 “月meimei不是送了你一套文房四寶么,怎的又送一套?” 曲松道:“這一套是她托我轉(zhuǎn)送給丁二叔的?!?/br> 徐氏訝異:“丁二叔?月meimei和他有什么往來嗎?” 曲松便將正月十五那晚,陸嘉月被曲榕欺辱,得丁璨解圍的事情說了。 徐氏大為震驚,直愣了半晌,才道:“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四弟也是到了議婚的年紀(jì),二嬸也該為他打算了,若再這樣下去,可別出事才好?!?/br> 曲松兀自沉默。 徐氏一嘆,又道:“也是月meimei生得太好了些,容易招惹是非,你沒聽見家里的丫鬟婆子們都在傳,說三弟也對她動(dòng)了心思,我瞧著還是趕緊讓母親給她議一門好親事,定了下來,也好就此斷了三弟和四弟的念頭。” 曲松輕聲道:“你前兒不是說,大姑母在母親面前透了口風(fēng),似乎想為銳表弟求娶月meimei?” 徐氏點(diǎn)頭,笑道:“以銳表弟的家世人品,配月meimei自是綽綽有余的了,只是我覺得他那脾性過于硬朗,月meimei嬌氣柔弱,是個(gè)要人哄的,你覺得銳表弟可有那心思和耐性去哄她?” 曲松略略思索,覺得徐氏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那依你說,咱們家那些個(gè)親朋故舊里,適齡婚娶的男兒也多,你瞧著可有與月meimei相堪匹配的。” 徐氏看他一眼,笑道:“我瞧著合適的,你們瞧著未必合適,且我還不能說,不然你聽了必要笑我,說我亂點(diǎn)鴛鴦譜呢。” 這話說得曲松不免好奇,一再追問,徐氏卻只是笑而不語。 * 到了正月底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放晴多日的天氣,忽然又起下起雪來。 接連兩三日的大雪,暗香園里的梅花又開了一茬。 曲老夫人高興,午后往暗香園賞梅,眾女眷照舊相陪。 陸嘉月在暖閣里陪著曲老夫人說笑了一陣兒,覺得有些氣悶,便帶了辛竹出來透氣。 出了暖閣,在園中信步賞了一回梅花,一抬頭,就見曲茜帶著丫鬟綠綺,才從園外進(jìn)來。 陸嘉月遙見曲茜面色似是不善,不欲與她照面,便折身往回走。 誰料曲茜偏在后頭喚了她一聲,還道:“這滿園子的梅花兒開得這樣好,陸meimei難道不是出來賞花兒的么,怎的一見我便腳下抹了油似的要溜之大吉呢?” 陸嘉月腳下停住,又轉(zhuǎn)回身來,笑道:“二jiejie誤會,我不過是覺得外頭太冷了,想回暖閣去添件衣裳?!?/br> 曲茜走近,在與陸嘉月相隔四五步距離的地方站定了,笑了一笑,一雙眼睛直盯在陸嘉月的臉上。 “當(dāng)真是怕冷么我怎么覺得陸meimei是做賊心虛,成心躲著我呢。” 陸嘉月也自帶了幾分疏淡的笑意,看著曲茜。 前世里陸嘉月與曲茜雖無甚往來,到底是在曲家住了三年,對于曲茜的性子也算有所了解,知她不及曲英溫柔端莊,又不似曲薇天真爛漫,卻也自有明朗大方的一面。 況且前世里二人之間并無交惡,因此如今她便也希望仍如前世一般,與曲茜做個(gè)點(diǎn)頭之交即可。 但是如今情形,她也不難看出曲茜對她頗有敵意。 這究竟是為何? 陸嘉月尚自疑惑,身后辛竹卻見不得自家小姐被人為難,心中不服,小聲嘟噥道:“二姑娘心里自清楚到底誰才是賊,卻還將這話掛在嘴邊,豈不是打自己的臉么...” “不許多嘴。”陸嘉月忙輕斥了辛竹一句。 辛竹立刻噤聲,卻還不忘拿眼睛橫了曲茜一眼。 辛竹的話雖是含沙射影,曲茜又怎會聽不明白。 左不過是在說她的乳母郭嬤嬤偷盜變賣她的金銀首飾之事罷了。 被辛竹說中痛處,曲茜登時(shí)氣得臉面通紅,伸手指了陸嘉月,忿忿然道:“你別以為我不曉得我阿嬤的事情,就是你讓人傳出去的!” 那日讓小順小成兩個(gè)去傳散消息的時(shí)候,陸嘉月就沒打算將自己隱藏起來,因此即便是被曲茜知道了,她也不覺意外,只淡然一笑,道:“那二jiejie也該曉得,我為何要這樣做。” 曲茜一跺腳,恨聲道:“不過是為了我阿嬤打了你身邊的一個(gè)丫鬟罷了,你就這般計(jì)較,我當(dāng)真是佩服你這殺人不見血的好心機(jī),好手段?!?/br> 陸嘉月卻只覺得曲茜如此嗔怒的模樣有些好笑,頓時(shí)起了戲弄之意,欲再將曲茜激上一激,便道:“不論如何,我也算是替二jiejie除去了隱在身邊的禍害,不知二jiejie為何還要如此生氣?” “如此說來,我還要感激你不成?”曲茜果然氣得兩道秀眉都擰了起來,杏目圓睜,瞪著陸嘉月,“人人都夸你聰慧伶俐,你果然是有些本事,不僅將祖母收拾得服服帖帖,還勾搭得三哥和四哥為你爭風(fēng)吃醋,差點(diǎn)動(dòng)起手來你還...還在銳表哥面前抓巧賣乖...你真是不要臉!” 曲茜說完,大約自己也覺得這番話說得實(shí)在有些過了,神色間隱有幾分悻然,卻又怕陸嘉月看出來,便仍是強(qiáng)自梗著脖子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來。 陸嘉月聽了這話,卻是大為震動(dòng)。 說起曲樟和曲榕,她確與他二人有過接觸,但是丁銳她不過只是正月初二那日,在曲老夫人的宴息室里與他見過一面罷了。 連話都不曾多說一句,又何來在他面前抓巧賣乖一說? 這無事生非,平空捏造謠言污她清白,她豈能容忍? 陸嘉月心里也不禁惱怒,沉下臉來,冷聲道:“我與二jiejie之間,雖不似二jiejie與段jiejie那般親密,到底我也未曾得罪過二jiejie,不知二jiejie為何要如此羞辱于我?” 曲茜亦是絲毫不退讓,“好,你說我羞辱你,你自回去問問大伯母,祖母和大姑母都和她說了些什么,若不是你在銳表哥面前抓巧賣乖,討了銳表哥的歡心,大姑母又怎會” 說到這里,卻是戛然而止,原本氣沖沖的神色也突然變得委屈起來,接著眼中就直落下淚來。 陸嘉月見曲茜這副模樣,不覺又感到好笑。 女孩兒家吵架罷了,怎的吵不贏就哭起來了呢? 陸嘉月面露笑意,偏曲茜瞧見了,愈發(fā)地放聲大哭。 身側(cè)的丫鬟綠綺忙拿了帕子給曲茜擦眼淚,低聲哄勸著她。又見陸嘉月仍是站在面前,心里怕這兩位姑娘又再爭吵起來,便對著陸嘉月行了一禮,語氣恭謹(jǐn)?shù)氐溃骸拔覀冃〗憬招那椴患眩粲忻胺钢?,還請表小姐體諒,切莫放在心上?!?/br> 陸嘉月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二jiejie這一哭,倒像是我欺負(fù)了她似的,”想了想,又道,“我勸二jiejie得空還是多讀些書,少擺弄些衣裳脂粉,咱們身為女孩兒家,雖不是用搏個(gè)功名前程,卻也該知曉何為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說完,便自帶了辛竹回暖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