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刑部衙門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之爆嬌軍寵、九零年學(xué)霸網(wǎng)紅、路人男主[快穿]、巔峰外賣、顧醫(yī)生,你閉嘴、竊命者[快穿]、王爺種了一盆花、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你嘗起來特別甜、重生八零小娘子
當(dāng)晚,程月棠前去長公主府赴宴,長公主府上下熱情萬分,就連平日里難得露面的駙馬爺也當(dāng)了一回陪。 在宴席上,長公主有意無意的透露對太子的關(guān)心,雖然很是委婉,但程月棠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只是駙馬爺似乎對這些事不甚在乎,既不搭話,也不表態(tài)。倒是唐英和唐矩兩姐弟,一直在宴席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讓眾人都是莞爾。 第二日,楊越遙派人前來請程月棠,說是一起去提審前去東宮行賄之人。 到了刑部衙門,程月棠還沒進去,就看到刑部主司韓世忠從遠處低頭走過。 程月棠急忙叫住,問到,“韓主司何事如此匆忙?” 韓世忠在朝為官多年,當(dāng)然認識程月棠,聞言道,“原來是程大小姐,下官失禮,下官失禮了?!?/br> 韓世忠雖是主司,但比起程景況這秦國公,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故此在程月棠面前也只得以下官自謙。 “韓主司莫不是還在為韓侍郎的事煩惱?” 韓世忠與韓世遠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兩人都位列六班,當(dāng)年也曾是一段佳話。 韓世忠聞言嘆道,“兄長蒙冤,我這個當(dāng)?shù)艿艿膮s什么忙也幫不上,說來實在慚愧。” 程月棠見韓世忠話里有話,當(dāng)即低聲問到,“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那韓世忠四下瞥了一眼,露出小心翼翼的模樣,“林尚書似與寧王殿下有些來往,我那兄長只字未招,但尚書大人卻已然將口供呈遞給了皇帝陛下?!?/br> 說到這里,韓世忠“咳嗽”一聲,道,“程大小姐前來刑部,可是來提審東宮貪賄案的一應(yīng)嫌犯?” 程月棠笑道,“正是,月棠得寧王殿下傳召,故來貴部衙門叨擾一二,還請韓主司為月棠指路才好?!?/br> 韓世忠擺手直道,不必氣,而后領(lǐng)著程月棠進了刑部衙門。 楊越遙早到了,見程月棠姍姍來遲,不由皺眉道,“程姑娘,此事關(guān)系東宮太子,國之儲君,還望程姑娘能慎重一二,切莫不當(dāng)回事?!?/br> 一旁的刑部尚書林民樂聞言露出絲絲冷笑,也不說話,在其身后的幾位主司則是垂首以待,并不見神情如何。 程月棠聞言似乎惶恐不已,忙道,“月棠昨夜得長公主邀請,前去長公主府赴宴,一時逗留久了,今日起得晚了些,還望寧王殿下恕罪。” 此言一出,楊越遙當(dāng)即便了臉色,原本陰沉的臉上頓時黑了下去,一雙陰翳的眼睛微瞇,“程姑娘昨夜前去長公主府赴宴了?” 程月棠不假思索的應(yīng)到,“回寧王殿下,正是?!?/br> 聞言,楊越遙嘴角微微上翹,看了一眼林民樂,而后對著程月棠道,“程姑娘既已到了,林尚書,將嫌犯帶上來吧?!?/br> 林民樂得了楊越遙指令,這才對著外面的主司叫到,“帶東宮貪賄案嫌犯!” 人帶上來以后,楊越遙坐在主審的位置上,程月棠自覺的坐在了下首。 一番審訊,堂下嫌犯一口咬定那幾車銀錢都是送給東宮太子的,而他們都是從西境而來,得了幾州府尹的命令。 程月棠見一干嫌犯所述“事實”與那口供上的供詞一般無二,當(dāng)即打斷楊越遙的問話,對著楊越遙道,“寧王殿下,月棠有一事不明,還望殿下能為月棠釋惑。” 楊越遙皺眉問到,“何事?” 聞言,程月棠轉(zhuǎn)眼看向堂下嫌犯,問到,“你們可曾見過太子殿下?” 話音落下,幾個嫌犯都面面相覷,目光閃爍,似不知該如何回答,更有一人偷偷瞥了一眼楊越遙。 “見過……” 那嫌犯支支吾吾的應(yīng)了一聲,而后急忙低下頭去。 不料那人剛說完,程月棠猛的一拍座椅扶手,“大膽刁民,太子殿下身處東宮,朝政不斷,日理萬機,豈是爾等能見到的!” “我們……沒見過……沒見過……” 那嫌犯見狀急忙改口,臉上滿是膽怯之色。 這嫌犯的一番轉(zhuǎn)變,讓堂上楊越遙頓時黑臉,當(dāng)即沉聲道,“休得胡言,見過便是見過,沒見過便是沒見過!” “回大人的話……我們……我們……” “你們到底見是沒見過太子殿下?” 程月棠不急不忙的問到,那聲音便如催命羅剎一般幽深,似這幾人說錯一句話便要讓其人頭落地一般。 “我們沒見過太子!” 那嫌犯最終一口咬定沒有見過太子,而后立即垂首,再也不言。 聞言,程月棠轉(zhuǎn)身對著楊越遙道,“這些嫌犯將幾車銀錢送往東宮之時,東宮詹事難道看都沒看一下就收下了嗎?如此數(shù)目巨大的錢兩,東宮詹事理當(dāng)上奏太子,而后太子親驗,得了太子允準之后再收下。如這幾個嫌犯所言,他們并未看見太子,那也就是說要么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知道這幾車銀錢,要么就是那東宮詹事根本沒將此事上奏?!?/br> 說著,程月棠再度看向幾個嫌犯,冷冷問,“你們前去東宮送禮,理應(yīng)見過一兩個東宮詹事,爾等可曾報得出姓名?” 話音落下,堂下嫌犯都是一臉茫然的不知所措,倒是堂上的楊越遙擺手道,“誒程姑娘,你也說了這幾車銀錢數(shù)目巨大,東宮詹事又不傻,如何會將姓名告知這幾人?” 說著,楊越遙走下堂來,對著程月棠道,“即便這幾人都未曾見過太子,但除開你說的那兩種可能,還有一種便是太子早就知道會有人前來送禮,他早已交代下去,所以這幾人才沒有見過太子?!?/br> 楊越遙始終斷定太子是在收受賄賂,所以無論這些見沒見過太子,他都能將其說成是早有預(yù)謀。 不料程月棠聞言,了然笑道,“那如此說來就更奇怪了,既然太子殿下早就知道這幾人為來京城送禮行賄,那為何還會讓這些人如此招搖?我可是聽聞這些人曾被巡防營的人攔下來過?!?/br> 當(dāng)初這些進城之時,楊季修曾讓巡防營的人暫時將這些人扣押了起來,而這幾車禮物,為了引得楊越遙出手,楊季修并未查封,所以這些人才能順利的到東宮送禮行賄。 而如此一來,這些人等同于已然暴露,然而太子卻依然沒有阻止,此事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哦?竟有此事?”楊越遙聞言露出訝異之色,沉思片刻道,“若是因為他們奉了死命,務(wù)必將這幾車銀錢送到東宮,那也可以解釋得了。” “寧王殿下,你我都知道如此解釋實在牽強,如此數(shù)目的銀錢無論換做是誰都會小心謹慎,更何況是當(dāng)今的東宮太子?試想一下,當(dāng)太子知道這些人已然暴露,他還會讓他們到東宮去嗎?只怕唯恐避之不及才對吧?” 程月棠絲毫不理會楊越遙的神色變化,只是直言不諱。 楊越遙見程月棠據(jù)理力爭毫無懼色,當(dāng)即沉聲道,“程姑娘,如你所說,但凡有可能,那便可以成立。你說的這種可能確實存在,但我說的這種可能也并非就無法存在?!?/br> 程月棠聞言,雙眸輕輕一笑,對著林民樂道,“林尚書,你斷案多年,以你的經(jīng)驗來看,這些人既然已經(jīng)暴露,太子是否還會讓他們前去東宮?” 林民樂哪里會料到程月棠竟會把自己扯進去,聞言當(dāng)即拜到,“回程小姐話,以您的觀點來說,太子殿下如果不是愛財如命,當(dāng)不至于如此莽撞。然而倘若太子當(dāng)真視財如命,貪得無厭,那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br> 言罷,林民樂不留痕跡的瞥了楊越遙一眼,似在觀察他的臉色,見他并未露出異色,這才緩緩?fù)说揭慌浴?/br> 楊越遙聞言,轉(zhuǎn)眼看向程月棠,陰冷的聲音如同外面的北風(fēng),“程姑娘,你如此為太子殿下辯解,莫不是……” 話到后面,楊越遙忽的停了下來,一雙陰翳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程月棠,那模樣恨不能一口將程月棠生吞了下去。 不料程月棠聞言只是淡淡笑道,“寧王殿下當(dāng)真是貴人多忘事,昨日皇帝陛下可是金口玉言的說過,不能只見其中證據(jù)而忘了其中疑點,既是有疑,那便要查證清楚。月棠蒙陛下信任參與調(diào)查此事,那自然是有疑必究才對,寧王殿下,您說對嗎?” 楊越遙本打算將程月棠也拖進這東宮貪賄案之中,不料程月棠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話擋了回來,而且還反將了一軍,當(dāng)下說對也不是,不對也不是,甚為難堪。 程月棠見楊越遙面露難色,當(dāng)即不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接著道,“寧王殿下,此事關(guān)系甚大,這幾人從未見過太子,而太子在知道他們已經(jīng)暴露的情況下決然不會再讓他們前去東宮,那后面的事肯定也不會再發(fā)生。如此一來,東宮貪賄案的真相可就難說得緊了,寧王殿下是想此時便去宮內(nèi)上奏陛下,還是讓月棠代勞?” 這個疑點程月棠昨日便已然想到,但那是人多嘴雜,很多東西實在不方便說出來,故此便沒有明言。今日在這刑部衙門內(nèi),程月棠自然不會再讓楊越遙施展陰謀詭計,她如此一言,楊越遙便是不去上奏皇帝只怕也是不行,畢竟刑部除開林民樂可還有幾個主司。 韓世忠絞盡腦汁要為韓世遠翻案,奈何一直找不到證據(jù),此時見程月棠抽絲剝繭之下東宮貪賄案竟還有如此大的疑點,當(dāng)即對此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