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因?yàn)槟悴铧c(diǎn)強(qiáng)、jian我。如果讓你得手了,恐怕廢的就不只是腿?!?/br> 她邊說邊用目光掃向老板的褲襠。 老板登時怒了:“cao,老子就是跟你玩玩,你就叫程征那王八蛋廢我一條腿?” 唐朵沒吭聲,轉(zhuǎn)身就走。 老板罵罵咧咧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你妹兩條腿都廢了,cao,那就是還我的!臭、婊、子,別讓我逮著機(jī)會,我干死她!” 唐朵一下子就站住了。 腦子嗡嗡的,什么想法都沒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手上的塑料袋滑到地上,里面的東西散落出來。 唐朵回過身,腳步很快的朝那老板走。 …… 這時,從小馬路對面沖過來一個人影。 那是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老遠(yuǎn)見到這一幕,邊往這邊跑邊大聲喊。 “唐朵!” 唐朵沒理,目不斜視的奔著老板去了。 男人跑的很快,幾個箭步就沖到跟前,拽住唐朵。 唐朵一把甩開他的手,眼神發(fā)狠,只瞪著那老板。 “唐朵!” 唐朵已經(jīng)撲上去,沖著老板就是一巴掌,另一手又去揪他的頭發(fā)。 老板力氣比她大,還是個猥瑣的人,手沖著唐朵的胸部就抓,拉松了她的運(yùn)動款內(nèi)衣。 唐朵卻像是沒感覺,也不躲,也不閃,根本就沒打算留后路,逮住那雙賊眼珠子就用指甲去摳,逮住空當(dāng)就往他褲襠踹,還揪著老板的頭發(fā)要往地上撞。 老板的眼窩被抓住雪,鬼哭狼嚎,褲襠挨了一腳,又疼的連聲都沒了,直到頭發(fā)被唐朵整把薅住,眼瞅著就要磕在地上…… 結(jié)果那一下,沒撞上去。 唐朵被那西裝筆挺的男人從后面架開了,他的力氣比那老板還要大,人也高,腿也長,兩條胳膊從后面穿過唐朵的腋窩,她兩條腿很快就離地了,還用力往前蹬踹著。 老板倒在地上呻吟著,捂著自己下面,動彈不得。 唐朵又去攻擊阻止她的男人,直到他在耳邊一聲怒吼:“夠了!你想打死他嗎?” 唐朵就像聽不見,用力掙扎。 男人只好將她牢牢抱進(jìn)懷里,在她耳邊說:“好了,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朵停了,不知道是累了掙不動了,還是理智漸漸回來了。 男人又等了一會兒,松開手,將她轉(zhuǎn)了個身。 唐朵木著臉,眼睛發(fā)直。 男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眼眶有些紅,眼里也有血絲,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破了。 唐朵一動不動立在原地,男人拽著她的胳膊往邊上靠,撿起裝著書的袋子,遞到她面前。 “這是你的東西?” 唐朵沒應(yīng),轉(zhuǎn)頭又要回去。 男人將她拉住,壓低音量:“你沒完了?馬路對面就是探頭!” 唐朵沒掙扎:“我就說一句話?!?/br>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很冷靜。 男人定定看了她幾秒:“我在這里等你?!?/br> 唐朵走開了,又來到那個老板跟前。 她蹲下身,動了動嘴,果真只說了一句話,就起身走了。 那老板愣在原地兩秒鐘,眼神驚恐,整個人都嚇傻了。 然后,他撕扯嗓子尖叫出來:“?。 ?/br> …… 男人跟著唐朵一前一后回了小區(qū),唐朵拎著東西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后面,兩人一路都沒有交談。 直到上了樓,唐朵拿出鑰匙開門,話也沒多說一句就要進(jìn)屋。 只是門板還沒合上,就被男人用腿頂住。 隔著半開的間隙,唐朵抬眼,對上他的目光。 男人說:“你受傷了?!?/br> 唐朵:“我沒事?!?/br> “我說你受傷了。” “我說我沒事?!?/br> 一陣沉默。 兩人誰都沒有挪開目光。 直到唐朵開口:“好,我是受傷了,你要干嘛?” 男人連身體也擠進(jìn)門里,登堂入室:“我是醫(yī)生,你說我能干嘛?” 哦,是了,她差點(diǎn)忘了,他是醫(yī)生,有職業(yè)病,見不得人流血。 那天在醫(yī)院看見他,他也正趕著去救死扶傷。 這就是肖宇成,這么多年一點(diǎn)沒變,醫(yī)科大才子,品學(xué)兼優(yōu),見到比他弱小的就要獻(xiàn)愛心,是多少醫(yī)院小護(hù)士的夢中情人,還是她meimei唐果的未婚夫。 別的事肖宇成不執(zhí)著,可是對病人他只認(rèn)死理。 所以唐朵沒再阻攔肖宇成,看著他進(jìn)屋,放下塑料袋,關(guān)門。 肖宇成也沒閑著,飛快的看了一眼屋子,進(jìn)小廚房洗手,同時問唐朵:“有沒有酒精和藥水?” 沒有人搭理他。 肖宇成關(guān)掉水龍頭,回頭一看,唐朵已經(jīng)不見了。 很快,浴室傳來嘩嘩流水聲。 唐朵進(jìn)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洗頭。 她用力洗,用力搓,恨不得把自己抓禿了才肯罷休,還用了大半瓶洗發(fā)水,洗了好幾遍,最后累了,胳膊都抬不起了,才終于將頭發(fā)包在毛巾里。 唐朵看著浴室鏡子里的自己,喘了口氣,開門出去了。 客廳里亮著燈,窗簾卻沒拉上,屋里戶外兩種光匯合在一起,照的整間屋子都白燦燦的。 唐朵掃了一眼扔在沙發(fā)上的西裝外套,冷著臉看向正在翻他箱子的男人。 肖宇成這時也找到了醫(yī)藥箱,回身一看,見唐朵頭上包著毛巾,差點(diǎn)嚇一跳。 “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唐朵斜了他一眼,開冰箱找出礦泉水喝。 “這是我家?!?/br> 你管我有沒有聲音? 肖宇成跟著走過去,拿起案臺上的幾盒藥看了一眼,搶走唐朵手里的水。 “你生理期還喝涼的?” 唐朵吸了口氣,又吐出來:“關(guān)你屁事?!?/br> 隔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肖宇成已經(jīng)拐進(jìn)廚房開始做水。 然后,他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什么不和家里說?” 唐朵沒吭聲。 肖宇成又問:“那天在醫(yī)院,你躲什么?怕我知道了告訴果果?” 唐朵依然沒吭聲,一把扯掉頭上的毛巾,用力擦拭頭發(fā)。 肖宇成一定是在醫(yī)院見到她,去翻她掛急診的診療記錄了,上面有登記地址。 頭發(fā)被擦得亂七八糟,唐朵又把毛巾扔在一邊,拐進(jìn)浴室里將頭發(fā)吹干。 等她再出來,水已經(jīng)做好了,藥也拿出了一次的分量。 唐朵撿起來吃了,就聽他說:“這回是打算搬回來???你在家里的房間一直沒有人動過,一直給你留著,你要不要……”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唐朵用力放下杯子的聲音打斷了。 她靜靜的抬眼,問:“肖宇成,你什么時候和我妹結(jié)婚?” 肖宇成一怔,沒說話。 唐朵冷笑:“哦,還不是我們唐家的人,就管起我們唐家的事?” 肖宇成臉色有些難看,別開臉,低聲說了一句:“果果說,等她能站起來,再說結(jié)婚的事?!?/br> “她說她的,你未必要聽啊,她每次在電臺里提到她的男朋友,說的都是你怎么好,特別幸福,你別說你不知道?!?/br> 肖宇成吸了口氣,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下個月,我會陪她去國外手術(shù),那邊的醫(yī)生在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yàn),成功率也高,他們看過果果的資料,說站起來的希望很大?!?/br> 唐朵一頓,直勾勾的看著肖宇成:“你說真的?” “真的?!?/br> 唐朵立刻問:“要多少錢。” “錢的事你不用……” “我問你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