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那下人驚慌的說:“老爺!四皇子已經(jīng)到了!人和拜帖一起到了!” 蘇正一聽,有些懵了,也管不得紫橋的事兒,連忙說:“先去會客為上,懷瑾啊,你跟我一起來罷?!?/br> 蘇懷瑾沒想到四皇子薛長瑜突然又殺了過來,這僵持的關(guān)頭,不知會不會叫蘇錦兒溜了空子。 眾人一并來到會客的廳堂上,蘇夫人自行回避了,那面兒蘇錦兒因為是不相干的人,因此也不能進來,蘇正、蘇懷縝和蘇懷瑾三個人走進廳堂。 果然就見四皇子薛長瑜正在堂上,但是他并沒有坐下來,似乎有些坐立不安,長身而立,負著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微微握拳,總是下意識的去撫弄自己的紅玉扳指。 薛長瑜是個習(xí)武之人,從小開始就是練家子,聽到蘇懷瑾的腳步聲,登時回頭,那腳步聲太熟悉了,上輩子他幾乎日日聽,毫不夸張的說,就算有五十個人同時走進來,他也能一下分辨出,蘇懷瑾到底在不在這行列之中。 薛長瑜轉(zhuǎn)過頭來,果然看到了蘇懷瑾,立刻迎上去,似乎像想要去拉蘇懷瑾的手。 不過蘇懷瑾早有準備,她就知道,四皇子一上來肯定“失心瘋”,動手又動腳,于是不著痕跡的一行禮,立刻閃開了薛長瑜拉過來的手。 薛長瑜沒有拉住蘇懷瑾,就細細的打量她,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他瞇著眼睛,神情很是專注,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寶,眼神又款款溫柔。 “?!?/br> 蘇懷瑾腦海中突然響了一聲,又劃過了奇怪的文字。 【系統(tǒng):魅力一重,生效】 薛長瑜只覺這些日子,蘇懷瑾將養(yǎng)的似是不錯,不知怎么的,蘇懷瑾的模樣越發(fā)明艷了,令薛長瑜看著,心里一股悸動的感覺。 蘇正連忙說:“不知親王前來,有失遠迎?!?/br> 薛長瑜淡淡的說:“丞相言重了,小王此次前來,是聽說蘇府上出了一些荒謬之時,險些害了瑾兒,因此覺得不得不走一趟。” 蘇正一聽,登時一頭冷汗,連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額頭,自己都是剛剛聽說了紫橋下毒的事情,四皇子卻第一時間趕到。 蘇正遲疑的說:“這……不知……不知王爺是怎么……怎么聽說的?” 薛長瑜一笑,淡淡的說:“這也沒什么,畢竟瑾兒很快就是小王的內(nèi)人,小王關(guān)心一些,擔憂瑾兒過的好不好,也是常有的事兒,您說是么,丞相大人?” “是是是?!?/br> 蘇正趕緊應(yīng)聲,也不敢再多問了,這不是明擺著么,蘇府里有四皇子薛長瑜的眼線,薛長瑜也沒有否定。 薛長瑜的臉上又掛起笑容,很是親和溫柔的說:“丞相大人,行兇下毒的人,想必已經(jīng)送官了罷?” 他這么一說,蘇正更是出汗,他本不想送官的,哪知道四皇子突然過來攪和。 蘇懷瑾聽了也有些狐疑,這事兒可是和蘇錦兒有關(guān)系的,四皇子薛長瑜竟然跑過來要把紫橋送官? 蘇錦兒雖然沒有進來廳堂,但是在外面悄悄聽著,聽到這里登時心口狂跳,若是紫橋送官,自己也會牽連自己,當即眼珠子一轉(zhuǎn),攔住了進去送茶的丫頭,說:“錦兒來罷?!?/br> 那丫頭有些遲疑,蘇府的二小姐竟然端著茶去侍奉客人,這讓人聽了實在不成體統(tǒng),只是蘇錦兒堅持,那丫頭也沒有辦法。 蘇錦兒斷了茶,還特意把自己的眼睛揉紅一點,弱柳扶風(fēng)一般,踏著蓮步走了進來。 蘇懷瑾見蘇錦兒一臉委屈的端著茶走進來,當即心里冷笑一聲,好家伙,蘇錦兒又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哭給四皇子看了。 就在蘇懷瑾冷笑的時候,“?!庇忠宦?。 【系統(tǒng):幸運一重,生效】 “轟隆——” “呀?。?!” 就聽一聲轟響,也不知怎么的,懸掛在堂上,先皇御賜“懷瑾握瑜”的匾額,陡然一聲巨響,直接從半空掉了下來,蘇錦兒正好走過來,尖叫一聲,半邊臉直接被那匾額劃中,登時鮮血長流。 蘇錦兒因為吃痛,一聲尖叫,把手中的茶盞全都扔了出去,而蘇懷瑾就在旁邊,匾額堪堪砸下來,正好沒砸中她,只感覺到了匾額夾著風(fēng),從自己身邊蹭過。 蘇錦兒的茶盞一扔,眼看著要扔到蘇懷瑾身上,就這電光火石之間,四皇子薛長瑜登時反應(yīng),一步?jīng)_過去,猛地摟住蘇懷瑾的腰,一把將人護在懷里。 “嘩啦——”一聲,那guntang的茶水全都潑在薛長瑜的手背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剛剛弄人弄人的地雷~ 昨天的紅包已經(jīng)掉落~ (每日都有紅包掉落,紅包就是晉江幣,掉落在最新更新章節(jié),20點或者100點隨機發(fā)給留評的小天使們,找茬和負分評論不發(fā)。) ☆、第11章 當真歡心 蘇懷瑾吃了一驚,這就是玉鐲的系統(tǒng)?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匾額從天而降,轟然砸下,蘇錦兒登時一臉血,熱茶還潑在了薛長瑜的手背上。 而蘇懷瑾呢? 真真兒是幸運極了,竟然一點子事兒也沒有,匾額堪堪劃過,沒有砸到一丁點兒,熱茶也沒有潑在她身上,蘇懷瑾的衣角都沒有沾濕一片。 “啊——?。?!” 蘇錦兒則是尖聲大叫起來,“嘭!”一聲倒在地上,半邊臉血糊糊的,蘇錦兒雙手顫抖,根本不敢碰自己的臉,一瞬間都懵了。 何止是蘇錦兒懵了,那面的蘇正也懵了。 薛長瑜“嘶……”了一聲,熱茶是guntangguntang的,潑在薛長瑜手背上,饒他不是個嬌氣的人,此時手背也燙紅了,燎出一溜兒的水泡,登時鼓了起來。 而薛長瑜呢,在這尖聲的驚叫中,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蘇錦兒,也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手。 十分關(guān)切的摟著蘇懷瑾,緊張的說:“瑾兒,磕到了么?燙到了么?傷到哪里了?” 蘇懷瑾也略微有些發(fā)懵,一瞬間,薛長瑜的目光深情又擔憂,險些將蘇懷瑾猛地吸進去。 是了,她上輩子,就是沉溺在這樣的感情之中,蘇懷瑾要承認,薛長瑜天生俊美無儔,尤其是那略微冷淡的臉上,露出關(guān)切的時候,的確叫人心生柔軟。 “?!?/br> 【系統(tǒng):魅力一重,生效】 蘇懷瑾頓時被腦海中的奇怪文字喚回了神兒,還以為薛長瑜這般關(guān)心自己,是因為系統(tǒng)的緣故。 心想著這系統(tǒng),怎么對誰都生效?也真是一視同仁了。 她以前不太相信,但是如今真真兒信了,千真萬確,這系統(tǒng)真的是她的天賜良機! 而且系統(tǒng)的效果,不能再好了。 蘇懷瑾以為薛長瑜關(guān)切自己,是因為魅力一重的緣故,因此立刻收斂了心神,壓下心里那股隱約的心悸,淡淡的說:“多謝王爺,懷瑾無事?!?/br> 那面兒蘇錦兒還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哭喊,大叫著:“我……我……錦兒的臉……錦兒的臉!” 她這一叫,眾人才回過神來,蘇正連忙喊道:“快!御醫(yī)走了沒有!把御醫(yī)叫過來!” 丫頭下人們蜂擁的沖出門去,連忙去喊御醫(yī)。 御醫(yī)還沒有離開蘇府,滿頭大汗的跑過來,沖進廳堂,結(jié)果一沖進來,蘇正還沒來得及讓御醫(yī)給蘇錦兒看臉,那面四皇子薛長瑜倒是先說話了。 薛長瑜說:“御醫(yī),過來給蘇大小姐看看,有沒有磕到碰到?!?/br> 御醫(yī)一瞬間有點迷茫,明明摔在地上哭號不已,滿臉鮮血的是蘇二小姐,而蘇大小姐好端端的,臉都沒有變色,一臉處事不驚的模樣。 不過四皇子薛長瑜都發(fā)話了,雖然這堂上,一個是三公之首的丞相,一個是手握兵權(quán)的天下兵馬大元帥,但是四皇子可是親王啊,而且還是皇上十分寵愛的皇子,不用說了,御醫(yī)當然要聽四皇子的話兒。 蘇懷瑾這個時候就十分“善解人意”的說:“大人,不忙看懷瑾,方才四皇子的手被滾茶燙傷了,請大人幫忙看看才是?!?/br> 薛長瑜一聽,登時心中狂喜不已,也不管自己手背上的水泡,對蘇懷瑾笑了笑,笑的十分溫柔,哪還有市井流傳的那般,說四皇子是冷心冷面的人?明明是個極溫柔的人呢! 薛長瑜受寵若驚,對蘇懷瑾笑著說:“瑾兒這般關(guān)心,小王當真歡心不已?!?/br> 蘇懷瑾心里淡淡的說,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薛長瑜像是個傻的,怎么做四皇子的時候傻兮兮的? 客套話兒而已,難道聽不出? 再者說了,蘇懷瑾只是想要拖延一下醫(yī)治的時機,畢竟她可不想讓蘇錦兒過的好好兒的。 這面兒薛長瑜含情脈脈的看著蘇懷瑾,蘇懷瑾則是“溫柔嫻淑”,這下子好了,把最需要醫(yī)治的蘇錦兒撂在了一面兒。 蘇錦兒都懵了,看到四皇子如此關(guān)切蘇懷瑾,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雙手握拳,她臉上有多痛,心中就有多憤恨。 蘇正慌張不已,又不能和四皇子搶御醫(yī),連忙對旁邊的兒子蘇懷縝打眼色。 蘇懷縝端端坐在椅子上,都沒站起來,似乎不是很關(guān)心。 的確是這樣,他根本不關(guān)心蘇錦兒的死活,畢竟蘇懷縝覺著蘇錦兒根本不是什么好鳥兒。 自從蘇錦兒進了家門,蘇家就開始烏煙瘴氣,父親明顯偏袒蘇錦兒多一些,每次蘇錦兒一哭,便什么都有了,蘇懷縝最見不得旁人哭,不是一哭就心軟,而是一哭就心煩,煩的厲害。 再者說了,他可不像父親,父親偏袒一個養(yǎng)女,那蘇懷縝自然要偏袒自己的親meimei了。 如今母親也不在了,父親偏袒外人,做兄長的若再不偏袒meimei,蘇懷縝都覺得自己過不去。 蘇懷縝坐著沒動,就跟沒看見蘇錦兒滿臉是血一樣。 最后蘇正也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請御醫(yī)給蘇錦兒查看,聽著蘇錦兒嚎哭不止,心里頭也煩躁,揮手說:“快快,把二小姐扶回房間。” 蘇錦兒嚎哭了好一陣子,本是想哭給四皇子薛長瑜看的,但是四皇子的眼睛里,仿佛根本容不下另外的人,只能看到蘇懷瑾一樣。 蘇錦兒登時咬牙切齒,真不知蘇懷瑾給四皇子下了什么**藥,四皇子竟然突然轉(zhuǎn)了性兒,真的癡情于蘇懷瑾了。 蘇錦兒被扶了出去,正堂這才慢慢清凈下來。 蘇正連忙說:“王爺?shù)氖帧?/br> 薛長瑜的手背發(fā)紅,起了幾個水泡,但是他常年習(xí)武,這點子小傷根本不掛在心上,況且方才蘇懷瑾關(guān)心了他,這會子薛長瑜心里頭歡心還來不及,自然不會覺得疼痛。 薛長瑜說:“不礙什么?!?/br> 蘇正松了口氣,若是薛長瑜追究下來就慘了。 哪知道薛長瑜松了這個口,卻沒有松另外的口。 薛長瑜突然說:“丞相大人,方才說的,謀害瑾兒那個大膽包天的奴才,怎么處理了?” 蘇正還以為經(jīng)過蘇錦兒一鬧,這事兒已經(jīng)混過去了,哪知道薛長瑜眼睛里根本容不下沙子,竟然又提起來。 蘇正頓時額頭有些出汗,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囁嚅說:“這……這……” 蘇懷瑾狐疑的看了一眼薛長瑜,照這樣看來,薛長瑜在他們蘇家里放了眼線,若是這般,那薛長瑜一定也知道,紫橋下毒的事兒,和蘇錦兒有關(guān)系。 沒成想薛長瑜竟然不幫著他的青梅竹馬蘇錦兒,反而要追究此事? 蘇正“這”了半天,薛長瑜心里一片了然。 蘇正這個人,薛長瑜再熟悉不過了,畢竟薛長瑜也是“過來人”,蘇正這個三朝丞相,薛長瑜怎么能不熟悉。 其實說起蘇正,起初也是個好的。他家里是書香門第,祖上世代為官,自古就有美譽,輪到蘇正這一輩,自然也沿襲了祖上,蘇正考取功名,以金科第一的不世之材,進入朝廷,一路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