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白金氏強悍, 她人雖然老了,但是打架的能力卻絲毫沒有落于下風。 只見她緊緊地抓住馮秋蘭的頭發(fā), 用力地往后拉,馮秋蘭痛得用手去捂住頭發(fā)。白金氏趁機用手揪著她的敏感部位, 用力地往后擰。馮秋蘭已經(jīng)疼得想要懷疑人生了,很快她就求饒了, “我錯了,放過我, 媽我錯了,放過我……”她這些年,吃得少,干得多,哪里是吃得好,干得少的白金氏的對手! 白金氏緊緊地把馮秋蘭壓在地上, 一屁股坐在她的腰部, 用力地把她的頭往天上扯。罵了她的乖孫, 還把她的乖孫推倒在地上, 想讓她饒過她, 門都沒有! 白曙明顯看到了馮秋蘭的頭發(fā)大把大把地和她的頭皮分離。他的牙齒瞬間酸軟,奶奶真是老當益壯,寶刀未老呀!同時,他心中也更加確認馮秋蘭就是個攪屎棍!她一回來, 就把家里鬧得一團糟。 看!一旁的白昌驚慌失措, 白秋菊和白夏花已經(jīng)哭成淚人兒了, 白梅倒是叫囂著要上去幫忙,可是看到白金氏大發(fā)雌威的模樣,干脆就站在原地搖旗吶喊了,“奶奶沒加油!擰她的頭,擰她的頭……” 三條黑線從白曙的額頭落了下來,看來馮秋蘭這女人是真的不能留了。他遷怒地瞥了大伯白啟煌一眼,都是這家伙,明明知道奶奶不喜歡馮秋蘭,為何非要把她帶回來? 可是令他驚訝的是,他看到了白啟煌臉上的笑容! 白曙一驚,眨眨眼,再次確認,他真的沒有看錯!白啟煌臉上真的浮現(xiàn)了笑意。 也許是白曙的眼光,停留太久,被白啟煌察覺到了,他轉(zhuǎn)頭看了過來,還朝白曙笑了笑。 白曙驚疑地把視線投向了扭打在一起的白金氏和馮秋蘭。這一看,他才察覺,白金氏雖然在和馮秋蘭打架,但是她臉上的表情,竟然是爽快的!這一刻,白曙明白了,但同時,他也多了幾分沮喪。他對奶奶的了解,竟然沒有白啟煌那么深! 奶奶最近因為白啟煌的事情,脾氣有些不對,但這一刻,她在和馮秋蘭打架時候,心中隱藏得最深的郁悶,全部煙消云散了。奶奶恢復了以往的生龍活虎,她每每快要爆發(fā)的怒意在這一刻終于完全爆發(fā)出來了!如同撥開了烏云一般,他見到了藍天。 或許,大伯白啟煌把馮秋蘭帶回家,正是有這一部分原因吧?白曙用探究的目光,偷偷看了白啟煌幾眼。 此時,白啟煌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找不到了,他焦急地上前,把白金氏從馮秋蘭身上拉了起來。 “媽,您別氣,秋蘭的嘴巴拙,她說錯話,您盡管打,盡管罵,千萬不要氣到自己?!彼f這話的時候,點頭哈腰,一如往常那么狗腿。 白金氏從馮秋蘭的腰上下來了,她攏了攏頭發(fā),拍了拍衣裳上的灰。馮秋蘭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但是又被白金氏踢了一腳,再度趴在地上。 “再讓我看到你對我乖孫不好,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白金氏插著腰,極其神氣! 白曙不禁反思,其實家中有馮秋蘭這么一個禍害、攪屎棍,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好事吧?至少奶奶生氣的時候,有一個可以完全釋放的地方。只是想要把這個禍害留下來,必須得一些手段讓她不至于把家中鬧騰得太厲害才行!白曙暗暗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好了老婆子,老大媳婦也得到教訓了。”白三朝從外邊回來,在他身邊的是一一。其實剛才白啟煌帶著馮秋蘭出現(xiàn)的時候,白曙就暗暗地讓一一出去找白三朝了。他知道馮秋蘭只要一回家,肯定會鬧出事情。 白曙看了一一一眼,一一朝他擠眉弄眼,無聲地說道:“爺爺早就回來了?!?/br> 是的,白三朝其實早就回來了,他在門外看了很久,直到白金氏打夠了,他才進來的。他單知道,老婆子脾氣不好,最近更是因為老三的事情壓抑著怒意,他單知道,老大媳婦是個攪家精,但是他沒想到,老大媳婦在某種程度上,更是老太婆的出氣筒! 白三朝遞給了大兒子白啟煌一個夸贊的眼神,做得好! 白啟煌受寵若驚,他把馮秋蘭帶回來,其實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馮秋蘭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就看在她為他生了四個孩子的份上,他也不能讓她被馮家那些人切磋至死。而且隨著年齡的增大,他越發(fā)覺得,身邊有個伴兒存在,是多么難得的事情。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把馮秋蘭帶回來,媽肯定是不會就這樣同意她再次回白家的,也知道馮秋蘭不是個脾氣好的,最后兩人一定會吵起來。但是他唯一沒料到的就是,媽在和馮秋蘭打一架之后,這幾日顯而易見的不快,竟然這樣消失了!真是誤打誤撞!他哪里知道m(xù)ama會打了馮秋蘭一頓,心里就舒坦了?不過,天助我也! 白啟煌心里打著小算盤,想著自己要從這樣的誤會中得到好處。不過,他的臉上卻帶著安心釋然的笑容,仿佛他就是特地帶馮秋蘭回來,讓白金氏把心里的氣發(fā)泄出來一樣。 許是他裝得太像,白曙和白三朝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就連從廚房里探出腦袋的白玉氏,也不由得對白啟煌這個大伯兩眼相看。看來大伯是個孝順的,也只有在意,他才會認真去了解白金氏,明白怎么樣幫她把心里的郁氣發(fā)出來。 白三朝心里樂呵,老太婆心情好了,就不會給他臉色看了!不過,他面上卻一片沉著,看了眼趴在地上起不來的馮秋蘭,對白啟煌說道,“還不把你媳婦扶起來,趴在地上,像個什么話!” 白曙不忍看這裝模作樣的爺爺。出事情的時候,白三朝多數(shù)情況是最后出場的那個,為的就是收拾殘局! 白啟煌手腳麻利地把馮秋蘭從地上扶起來,順帶還貼心地幫她把剛才被白金氏抓得已經(jīng)有些禿的頭發(fā),用手梳了梳。他的動作換來了馮秋蘭感激的目光,丈夫果真是個好的!她這些年在娘家真的是受夠了,做得多,但是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打罵! 馮秋蘭摟著白啟煌的手,委屈地哭個不停。白啟煌一愣,順速把她推開。馮秋蘭呆呆地看著往后退了兩步的白啟煌。 白啟煌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剛才的動作只是反射性的行為。他們分居那么多年,每次見面又都在外面,自然沒有做過什么親密的動作。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大街上男女兩人親密地拉手,就是當街耍流氓了,要被人指指點點的,更嚴重些,是要去接受思想教育的。 白啟煌不愧是白啟煌,他臉上迅速掛上了溫柔的笑容,輕輕地拍了拍馮秋蘭身上的衣裳,幫她把剛才趴在地上沾上的灰,給拍掉。 馮秋蘭又哭了起來,她那雙感動的眼,一直盯著丈夫不放。 白金氏打了個寒顫,“我說你們倆,要不要臉,孩子們都看著呢!”這老大看來是真的不想離了這女人!嘖,算了,與其讓他打著光棍,去找了不知道什么脾氣的女人回來,還不如就繼續(xù)要馮秋蘭算了。好歹這女人她熟悉,且能治得?。?/br> 認真說起來,白啟煌的相貌、人品和條件都非常不錯,這些年,旁敲側(cè)擊,想要給他當繼室的人不少。不過白啟煌和馮秋蘭沒有離婚,這些人的打算自然也就不成了。 當年,白啟煌想要和馮秋蘭提出離婚,但是只要白啟煌一提這個話題,馮秋蘭就要死要活的。最后這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直到現(xiàn)在,兩人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老大,你跟我老實說,你是不是還想和秋蘭過下去?”白三朝摸了摸自己的小胡茬問道。 白三朝看到他的動作,眼睛一亮,有門! 他裝著皺了一張臉,有些喪氣地說:“爸,我都快四十的人了,這時候離婚,面上不好看。就算二婚,找個新的女人,也不一定能比這個知冷知暖,就這樣湊合著過吧?!逼拮舆€是原配的好!這道理,他知道。 白三朝看了看皺眉頭的老妻,緩慢地說道:“你這話也有道理,只是,馮秋蘭這性格再不改改,以后……” 他的話還沒說完,馮秋蘭就說道:“巴巴,睨芳心,窩一定卟灰箱一簽娜楊。窩直搗錯了,窩義丁蓋!” 她的臉被白金氏打腫了,這會兒說話,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大概的意思,大家還是聽明白了。 她說的是:“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改!” 白金氏撇撇嘴,“就你這樣,還改?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或者除非你變成啞巴!” 白曙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奶奶真的是神助攻,和他心有靈犀。 “媽,您放心,以后我一定看著她,她若是再犯,我就和她離婚!”白啟煌的話鏗鏘有力。他這樣說,既能嚇唬妻子馮秋蘭,又能穩(wěn)住mama白金氏,兩全! 白金氏這次沒說話了,不過表情依舊是不屑和兇狠。馮秋蘭倒是縮了一下脖子,啟煌跟她提過很多次離婚,每一次都是她蒙混過關(guān),但是他現(xiàn)在把話直接扔出來,按照公公婆婆的性格,下次她再惹怒他們,可就不是趕出家門而已了!肯定是直接離婚!離婚不異于直接把她推向死路! 白金氏不愿意在這看著白啟煌和馮秋蘭演戲,她拉著白曙,扔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回房。 “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管不了你!哼,除非她真的變成啞巴,不然,過不了多久,你就得跟她離婚!” 馮秋蘭這張嘴,遲早是個禍害,不僅害她自己,還會害了白家。這婚十有八九是要離的了!她就等著看好了。 白曙在路過馮秋蘭身邊的時候,貌似無意地彈了彈手指??諝庵杏幸坏乐挥兴芸吹降臍獠ǎ虻搅笋T秋蘭身上。 馮秋蘭的脖子突然一疼,她抬起手,用力地往脖子上打了一下,“啪!”沒有打到!“這該死的蚊子!”咬了她,竟然逃了! 背對她的白曙,嘴邊勾起了一個陰笑。 第104章 · 馮秋蘭失聲了。 在她回到白家的第三天, 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她不是一下子就沒有聲音的,而是慢慢地,以能明顯感受得到的速度, 沒了聲音。她害怕得讓白啟煌帶她上醫(yī)院檢查, 可是一切正常。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異狀。換了幾家醫(yī)院,都是一樣的診斷結(jié)果, 最后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中醫(yī)做出了判斷,她是因為不想再被白家趕出家門,更不想和白啟煌離婚,所以導致產(chǎn)生了心理暗示, 這才會失聲的。 得到這個解釋之后,馮秋蘭徹底靜了下來, 不再慌亂。她的身體沒問題, 意味著她還有說話的可能性, 老醫(yī)生說了,只要某一天她過了心里那一關(guān),她就會不藥而愈。 不過,別以為馮秋蘭就這樣成為了白家一個無聲的隱形人, 即使不會說話,她依舊還是蹦跶得起勁!讓白金氏每天都充滿了活力,不, 火力。 這不, 白金氏這會兒又開始罵她了, “吃,就會吃!你除了吃,難道就不能干點活?你是嘴巴不能說話,不是手斷了!哼,我看那老中醫(yī)的診斷肯定錯了,你哪里擔心被趕出去了?哪里擔心和大老離婚了?該不會是在裝可憐吧?啟煌也不知道這輩子倒了什么霉,娶了你這樣的媳婦……” 白金氏的話,不可謂不毒,馮秋蘭有口難言,她咿咿呀呀指手劃腳地反駁,可是卻沒聲兒,氣得臉都通紅了。 白曙異常淡定,不僅是他淡定,白家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淡定。白金氏這樣挺好的,每天都有可以罵的人,自然就不會罵他們了。他們也不擔心馮秋蘭受不了,郁結(jié)成病,她的心臟堅強著呢!她在娘家天天被罵,都還能擼著袖子和娘家人杠上,在白家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她可不敢和白金氏再打了,一是因為打不過,二是因為萬一打贏了,那她肯定更慘,一不小心還會被趕出去,和白啟煌離婚,這樣的話她就連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了!被白金氏罵,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她在白家擁有存在感的證明! 白曙吃飽了,把碗筷放下,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小白菜,被摘了一小茬。他伸了個懶腰,真好,今兒個不是醬油稀飯,而是白稀飯加醬油小白菜,難得的好味道。 白金氏教訓馮秋蘭的聲音,還有馮秋蘭咿咿呀呀的反駁聲,交匯成了白家特有的音樂。 白曙心情愉悅,心里越發(fā)覺得讓馮秋蘭留在白家,但是卻把她弄啞,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瞧,奶奶都精神多了,這說話也是中氣十足的! 此時,白芳匆忙地跑進廳堂,拿起屬于她的那碗粥,就往外跑。 “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急?” 白啟智從屋外走進來,正好被白芳撞了一下肩膀。 “來不及細說,救人要緊!”白芳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救人?救什么人? 白芳沒說清楚,大伙也不知道。 “我出去看看!” 白昌把那根本來打算細細品嘗的小白菜兩三口就吃了下去,再咕嚕咕嚕地把粥喝完,把碗一放,就追白芳去了。 等過了一會兒,白昌先回來了。 “怎么了?怎么了?誰出事了?”白義詢問,一臉好奇。 白昌臉上有些怪異,“勤木匠餓暈了!” “??!”發(fā)出驚訝聲的是白玉氏,“怎么可能,勤木匠每個月的供應糧分量足足有四十八斤,而且家具廠各種補貼還不少,怎么可能餓暈?”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他把自己的糧食份額借給別人了!”白昌剛才到勤木匠家里的時候,真的被嚇了一跳,勤木匠屋里有不少他自己做的家具,但是廚房里的灶臺卻結(jié)了灰,感覺很久沒有開過火了。 “又是一個蠢貨!”白金氏鄙夷地罵道,“現(xiàn)在糧食有多緊張,他難道不知道?糧站那邊都已經(jīng)限量供應了,細糧基本看不到,粗糧還經(jīng)常缺斤少兩。他敢把救命的糧食借給別人,不是蠢是什么?” 白金氏的話,的確是不錯。城里人還有公家分定量糧吃,農(nóng)村人可沒那好運,每年辛辛苦苦種地,交了公糧之后,剩下的一部分歸公社,一部分歸生產(chǎn)隊,村民或者是吃公社食堂,或者是從大隊食堂。 都村吃的就是大隊食堂。不過,村里今年的情況倒是還不錯,三四月那會兒,冬小麥豐收,由于有范村長這個大隊長強行壓制著董支書,這次上報的糧食數(shù)目只比實際收獲多上那么一點。而七月底收的那一季水稻,產(chǎn)量不高,范村長也如實報了上去,雖然被領導批評了很久,但是他到底還是扛了下來,大隊里留下的口糧就多了些。現(xiàn)在玉米已經(jīng)快收了,上次抽穗的時候,正好是白立國把白田、白軍送來大都城的時候,聽他說,今年玉米應該也是豐收。 都村到底是脫離了白曙當初在預言畫面中見到的慘狀。不過,都村隔壁的其他村子,其他生產(chǎn)隊,可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眼見著以往大出風頭的都村遭了滑鐵盧,其他村子趕緊撲上去踩一腳,紛紛把產(chǎn)量往高里報。 當白曙和白三朝他們知道這些的事情,都沉默了很久,可是也只能嘆了一口氣。這時候,管好自己,已經(jīng)是一件難事了,他們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替他人cao心。 勤木匠的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差不多一個星期,每次吃飯的時候,白芳都把屬于自己的一半分給勤木匠。白金氏每日按著定量給每個人分發(fā)吃食,白芳的分量也僅夠她一個人吃得七分飽。她把自己的一半分給勤木匠,那就意味著,她要挨餓。白金氏只是挑著眼看她,沒說什么。終于,勤木匠新一月的供應糧下來了,這一次,白芳強行把勤木匠領回來的糧食帶到了白家,跟他說好,每天做好飯之后,再拿去給他,以防他再把口糧借給別人,而把自己餓暈。 當白芳把勤木匠的口糧放到白金氏面前,并跟她解釋了一番之后,白金氏看她的眼神非常詭異,“我說,你用不著這樣趕著上去幫他,他是頭婚,不一定能看得上你?!?/br> 白金氏的話難聽,白芳的臉也變得難看。 “嬸,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看不過去,他人太好了,別人在他面前哭上兩句,他就把自己的口糧借出去了。這一借,可是沒有回來的……” 白金氏打斷了白芳的話,“你不用跟我解釋,你騙不過自己的心?!彼赃^的米,比她吃過的鹽都還要多!到底是不是,她有眼睛,看得出來。況且白芳的表現(xiàn)也太過于明顯了。 白芳低下頭,沉默了。她的確是騙不了自己。 “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得知道,這個世界,對我們女人不友好。即使國家一直在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但直到現(xiàn)在,女人在婚姻方面,還是處于弱勢。你得為一一和二二考慮清楚?!卑捉鹗宵c到為止。勤木匠的確是個好對象,只可惜,白芳離過婚,還有兩個孩子,不能像未婚的小姑娘那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她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不說在外人,就算在她看來,也是倒貼! 白芳臉色青紅。 白金氏不忍再說,嘆了一口氣,“好了,你都把他的口糧帶回來了。他就暫時和我們家搭伙,讓白昌他們幾個每天把飯菜送過去就行了?!卑追棘F(xiàn)在是離異了,若沒什么正當理由,還往勤木匠那走得勤,肯定要出問題的。她敢肯定,現(xiàn)在胡同里肯定已經(jīng)有些風言風語了,看來,她得出去跟那老虔婆叨叨了! 真是的,這個家,沒有她cao心就是不行。哦,對了,還有那幾個小的!也得找機會教訓,教訓! “乖孫!”白金氏朝西廂房叫了一聲,她得先去找老虔婆。有乖孫陪她出去,她倍有面子。這么乖巧聽話,長得俊,還學習好的孫子,誰家老太不羨慕! 白曙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他剛才正在屋內(nèi)和被子糾纏呢。 “你這是怎么了?像只喪氣的貓兒!”白金氏難得看到乖孫眉頭打結(jié)的模樣,就想要逗逗他。 白曙白了白金氏一眼,奶奶這看笑話的模樣,真是太明顯了,明知故問! 白金氏看乖孫有些惱羞成怒了,忙收起了看熱鬧的心,“好了,好了,奶奶給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