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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愿無深情可相守在線閱讀 - 第171節(jié)

第171節(jié)

    這一次張代沒有在我的面前掩飾他任何哪怕一絲半縷的情緒,厭惡這種神情在他的臉上一覽無余,張代坐上來靠著我,他先是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又作了個讓我暫時噤聲的動作,這才緩緩抓起手機(jī)給夏萊回?fù)芰诉^去。

    電話一接通,張代就開了個擴(kuò)音器,于是夏萊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遮擋無比清晰地落入我耳中。

    真的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夏萊喊著張代那名字,春風(fēng)和煦得快要化掉似的:“張代,你今天是不是在公司加班呀?我剛好過來這邊免稅店逛逛,我等會上去看你好不好?”

    瞥了我一眼,張代靜默十來秒,說:“好。”

    對張代這惜字如金的回應(yīng),夏萊不以為意,她樂呵呵的:“這幾天天氣冷,你穿的那些襪子太薄了,我等會到天虹商場給你買幾雙厚的,買好我再過去?!?/br>
    眉頭一下子皺得很深,張代臉色凜然,語氣倒是拿捏得還好:“你看著辦吧?!?/br>
    咯咯笑了幾聲,夏萊說:“你先忙哦?!?/br>
    把手機(jī)隨意放到一旁,張代挨著我躺下來,他抓過被子隨意蓋了大半個身體,隨即伸手過來攬著我,說:“唐小二,我會以最快的時間,讓夏萊為她造下的孽付出代價的?!?/br>
    我雖迫不及待想看到夏萊在下一秒就完蛋,可我也知道夏萊她不是什么善茬,她的心思縝密得更是超乎我的想象,對付她這種人絕對不能是一蹴而就。

    怕是張代因?yàn)槲业木壒识@得急躁,反而自亂陣腳,我轉(zhuǎn)而拍著他的手背:“這個事情急不來。過程不重要,反正只要后面夏萊為她的卑劣吃到足夠的苦頭就好?!?/br>
    停了停,我又說:“等會夏萊上來你辦公室,我是不是得躲起來?”

    張代微微搖頭:“不用。以我對她的判斷,你忽然回到深圳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就算我們不和好,她還是會變著法子對付你。與其躲避,我們不如大大方方讓她知道。不然,如果是她以她自己的方式知道的,對我們來說只有弊端。”

    再用力將我攬得更緊,張代嗓音斂了斂:“但是唐小二,有個事需要暫時委屈你一下?!?/br>
    我抬了抬眼簾:“說?!?/br>
    張代空著的一只手,徑直覆到我的頭頂順著發(fā)梢一路向下,張代說:“如果讓夏萊知道,我們兩個是徹底把所有誤會攤開才冰釋前嫌,她自然能猜測到我們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她此后會更加小心,這無疑會增加我將她繩之于法的難度。所以在她面前,我仍然覺得你和鄭世明不清不白,我會重新跟你在一起一方面是放不開,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折磨你??傊谒媲?,我要對著你表現(xiàn)得強(qiáng)勢點(diǎn),而你要稍微卑微些?!?/br>
    只要是為了把夏萊這種魔鬼送回地獄,別說讓我演這么一出委屈的戲,就算真的有委屈,我不喝水也會把它咽下去。

    我調(diào)侃說:“這不算是事。反正你在夏萊面前讓我受的氣,我都拿個小本本記著,后面再慢慢找你算賬?!?/br>
    總算是把眉頭上的皺褶撫平了,張代嘴角有了一縷笑容:“私底下你怎么弄我,我都甘之如飴。”

    再摸了摸我的頭,張代說:“夏萊最近特別喜歡給我買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說是買襪子,估計(jì)還會附帶買襯衣什么的,她沒那么快到,你先睡一會,你肯定是累壞了?!?/br>
    我斜視他一眼:“喂喂喂,昨晚失眠的那個人可不是我,我累個啥累的?”

    張代的臉色突兀掛上曖.昧的壞笑:“你是在間接向我投訴,我剛剛不夠賣力?”

    老司機(jī)啊老司機(jī),壓根不需要想破腦袋我就秒懂了,我的臉頓時一燥,把臉往枕頭上一埋:“你大爺!”

    然后張代這丫,又舊話重提了:“唐小二,我今晚還是去你那里過夜吧?”

    哼,他剛剛才拿那茬開完玩笑,這頭又說要去過夜,他分明就是食髓知味,想著我晚上還能陪他折騰一場?

    把臉埋得更深,我直接:“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啊!別整天精蟲上腦的行不行!晚上我想好好睡覺,不想折騰!”

    張代振振有詞:“誰說我想去你那里過夜,是奔著這種事去的?前幾天我們吵架那次,我不是把鞋子落你家了,我只是去把鞋子拿回來,順便幫你暖床而已?!?/br>
    我醉到不能醒:“你那鞋子,我早扔了好吧!更何況你之前不是也在我那里呆了一晚,怎么那會沒聽你提鞋子的事?”

    有些悵然,張代訕訕然:“哦,扔了啊。我還以為你會留著呢。我還想著一雙鞋子,我可以分兩次拿,可以多個去找你的借口呢?!?/br>
    估計(jì)怕我抬杠吧,張代沒停頓兩秒又繼續(xù)說:“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br>
    大中午的人本身就容易疲憊,更何況又折騰了這么一次,我的乏意魚貫而來,我沒再說什么,抱著張代的胳膊沒一陣就迷迷糊糊進(jìn)入夢鄉(xiāng)。

    還沒徹底進(jìn)入深眠,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再次響起,我一個激靈瞬間將眼睛睜開來。

    坐起來,張代用手拍著我的手背安撫著被吵醒一臉懵逼的我,他帶著滿臉朦朧的睡意把手機(jī)湊到了耳邊。

    沒一陣,他臉色無恙,語氣里倒是夾雜著一絲刻意的焦灼:“我馬上下去?!?/br>
    把電話掛掉,張代改用悠哉的語氣沖我說:“唐小二,不然你再睡一會?!?/br>
    我一把抓著他胳膊:“出什么事了?”

    ☆、第214章 做女人得硬氣點(diǎn),男人才懂得珍惜!

    張代漫不經(jīng)心地抖了抖肩:“夏萊說,她在地下停車場受到了襲擊?!?/br>
    夏萊是個戲精不假,但她從來不是那種沒個素材讓她借題發(fā)揮她也能干演個幾百場的低端戲精,她這會兒能驚動張代,證明她是真的遭遇了些什么。

    我盤算著以唐琳那種性格,她認(rèn)為是夏萊讓她嫁給大款的愿望落空,她能按捺住這會才給夏萊點(diǎn)顏色瞧瞧確實(shí)是為難了她。不過以唐琳的智商,她確實(shí)也需要這么段時間才能想到怎么弄夏萊。如此看來,這次夏萊百分之九十是被她親手養(yǎng)肥的狗給咬了一口。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她被咬成啥樣,于是我趕緊蹦起來:“我不睡了,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br>
    進(jìn)電梯之前,張代給李達(dá)去了個電話,讓他聯(lián)系物業(yè)查一查停車場d區(qū)半個小時截止到現(xiàn)在的監(jiān)控。

    待張代面無表情做足表面功夫之后,我們故作匆匆趕往了停車場。

    倚靠在那輛飄紅的保時捷旁,夏萊的腳下,凌亂散著好幾個品牌服飾的紙袋,那些嶄新的紙袋,上面有大小不等被輕微腐蝕過的痕跡,而夏萊則將左手抬得很高,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也不需要我用鼻子用力嗅,nongnong的鹽酸味撲鼻而來。

    我不得不在心里面暗暗吐槽,這個唐琳她確實(shí)沒啥出息,要潑也潑個硫酸吧,拿個鹽酸過來孝敬夏萊,那還不如弄個天那水來得靠譜。

    吐槽間,我們離夏萊越來越近。

    很快循著我們的腳步聲朝我們這邊方向投來目光,由于距離太遠(yuǎn)我沒能看清楚夏萊當(dāng)時的表情,但從她的反應(yīng)速度我能揣測出她看到我有明顯的怔滯。

    不過她很快對我視而不見似的,她徑直朝我們走來,舉著手可憐巴巴對張代說:“張代,剛剛有人往我身上潑鹽酸,差點(diǎn)潑到我臉上,我拿手去擋,那鹽酸的濃度好高哦,現(xiàn)在我的手好疼?!?/br>
    她語氣里的嬌嗔,哪里還是一個jiejie對著弟弟該有的語氣,那分明是一個女人對著一個男人在深切地呼喚著關(guān)注。

    還真的是直接把我當(dāng)成死的,夏萊徹底無視我的存在,她白如青蔥的手,作勢就要塞到張代的手心里。

    想想夏萊她與張代姐弟相稱二十多年,她竟對張代抱著男女歡情的想法,我的內(nèi)心有止不住涌動著的惡寒感,我拼命按捺住,用余光看張代如何破解夏萊這番咸豬手的侵?jǐn)_。

    就在這時,張代突兀將臉朝我這邊轉(zhuǎn)了轉(zhuǎn),他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帶著焦灼:“你還站著做什么?到車?yán)锬闷康V泉水幫夏萊洗洗傷口!”

    張代轉(zhuǎn)臉之際,他的身體也略有傾斜,他就這么自然而然地躲開了夏萊的手。

    前不久張代才跟我說過在夏萊面前我們該怎么樣呢,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就算只是演戲那么大聲叱責(zé)我,我還是有點(diǎn)不爽,我在心里默念著張代你這傻逼回頭我有你好看的,然后陪著他演,我裝出一副完全被他吃得死死的死樣,手足無措般鉆進(jìn)車門開著的保時捷內(nèi),翻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張代。

    鬼知道是這兩天像忠犬般在我面前匍匐著,現(xiàn)在好不容易揪著個機(jī)會使喚我,張代是使喚上癮了,還是他怕夏萊再對他伸出邪惡的咸豬手啊,總之他丫的沒有接過去,他繼續(xù)對著我發(fā)號施令:“給我做什么?快給夏萊沖洗下傷口!”

    好吧,我就自動自覺當(dāng)作他怕夏萊占他便宜吧。

    擺出聽話的款,我低眉順眼:“夏萊,手給我?!?/br>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閺埓鷮χ疑駳饣瞵F(xiàn)的讓夏萊暗自發(fā)爽,還是她對我竟與張代一同來到她面前還沒緩過神來,總之她沒作什么幺蛾子,她倒是把手?jǐn)偭诉^來。

    看她手背上起來的一連串泡泡,我略顯安慰,畢竟唐琳雖然慫逼,但至少是用了強(qiáng)鹽酸,至少讓夏萊這種人渣吃到了苦頭。

    不動聲色,我分外細(xì)致用水給夏萊沖刷了一遍,又細(xì)膩將滑在皮膚上的水珠抹去,我說:“這手背都起泡了,得去醫(yī)院處理一下,不然就怕后面留疤?!?/br>
    蹲下去,張代從那堆零落的紙袋下揪出了車鑰匙,他站起來:“夏萊,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br>
    夏萊捧著手,軟綿得發(fā)膩的口吻:“張代,這分明是有人針對我。我要你幫我把這個壞蛋揪出來。真的太可恨了,我要不是用手擋著,這會兒是我臉上起泡了?!?/br>
    張代一改剛剛對著我的冷硬,他的語氣溫和得就像和諧的春風(fēng):“我已經(jīng)讓李達(dá)去調(diào)監(jiān)控了。這個事放后面處理,夏萊我先帶你去醫(yī)院。”

    就跟耍京劇變臉?biāo)频?,張代再轉(zhuǎn)向我,又是分外裝逼的款:“你和夏萊坐后面,你幫她捧著手,別給再擦傷到哪里了?!?/br>
    真為他心累,我忙不迭點(diǎn)頭。

    好不容易鉆上車,我壓制住厭惡將夏萊的手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還時不時用手扇風(fēng)給她緩解痛楚。

    車在疾馳中,夏萊像是元神歸位了似的,她用那種就像小溪般清澈的目光看著我:“唐二,你今天怎么在這里?你是過來跟張代談工作嗎?”

    我還沒醞釀好臺詞呢,張代已經(jīng)接上夏萊話茬:“是我讓她過來的?!?/br>
    哦了一聲,夏萊仿佛是順嘴說:“你讓唐二過來做什么呀?”

    手握著方向盤把車開得分外穩(wěn)當(dāng),張代的語氣里面情緒全無:“我想讓她什么時候過來,她就得什么時候過來。沒有什么和為什么。”

    我擦,這臺詞!

    為了不枉張代這開掛似的演技和臺詞大爆發(fā),我很配合,尷尬地嘿嘿一笑。

    像夏萊這么思路開闊戲路寬的人,她的臉色有淺淺淡淡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微微吞咽了一下,她最終一副為我打抱不平的樣:“張代,合著你是在欺負(fù)人家唐二???”

    倒是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啊,張代只是抖了抖肩,他沒說話。

    至于我,當(dāng)然又是尷尬地笑笑咯。

    在我和張代配合著營造的氛圍里,夏萊的眼眸里分明冒著好奇萬丈的火光,但她可能是有別的考量,她沒有繼續(xù)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倒是識趣暫時閉嘴了。

    來到醫(yī)院,張代還是一副對夏萊掏心掏肺好得要命的模樣,醫(yī)生給開了幾瓶消炎的點(diǎn)滴,原本在輸液大廳就可以的,張代偏偏給弄了個豪華病房,讓夏萊舒舒服服躺著。

    剛剛被安置好,夏萊她開始作妖了。

    分明是為了支開我,夏萊睫毛微動,她分外誠摯看著我:“唐二,我忽然覺得嘴巴里面有點(diǎn)淡淡的,我想吃點(diǎn)甜的,你能不能幫我到外面買杯水果茶和小甜點(diǎn)?”

    說實(shí)話我下到停車場發(fā)現(xiàn)她沒被咬出啥大毛病,我頗有些失落,我再面對著她,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拼命控制著想要撲上去打死她的沖動,難得她這么主動給了我一個暫時逃出生天緩口氣的機(jī)會,我還不趕緊的點(diǎn)頭:“好,我馬上去。”

    剛剛還演著戲,對我趾高氣昂呢,張代這會兒再出手阻止夏萊使喚我,那自然是打臉了。所有他雖然臉上有微微的異樣掠過,他沒說啥。

    從病房里面出來,不用見著夏萊,我頓覺神清氣爽,步伐也禁不住輕快起來,快走到樓梯口時,我習(xí)慣性摸了摸口袋,我才猛然想起我剛剛跟著張代撒腿跑,我除了揣著個手機(jī),身上壓根沒一毛錢好嗎!

    不得已,我只得返回去,問張代拿點(diǎn)錢。

    可我還沒走到病房門口,我驀然聽到夏萊提高嗓子,她特激動:“張代,你怎么能那么沒譜!”

    滯了滯,我飛快頓住腳步,貼靠在墻邊,豎起耳朵聽里面的動靜。

    即使我沒能看到張代的表情,但我仍然從他的語氣中觸摸到厚厚皺意的脈絡(luò),他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夏萊言辭中的激動更濃,她完全是為我著想的老好人樣:“你跟唐二都離婚一年了,這會兒又湊在一起算怎么一回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就那么沒腦子?先不論你跟唐二當(dāng)初為了什么離婚,既然你們離了,就別再拖泥帶水牽牽扯扯的,這樣影響不好!你是個男的你當(dāng)然沒什么,你就不能為唐二考慮考慮?”

    張代語氣冷冽:“我才不會管影響好不好,我就是不想讓她過得太舒服!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

    我簡直覺得這兩個演技炸裂的人,都該獲得奧斯卡啊!

    在這樣濃厚的好戲連臺氛圍下,我還是得裝作對張代和夏萊的拉鋸一無所知,我躡手躡腳往樓梯口那邊走去,又再返回來敲門,我端著尷尬的款,問張代要了兩百塊,晃蕩出去找甜品店了。

    在外面磨磨嘰嘰消耗了將近大半個小時,我才慢悠悠提著飲料差點(diǎn)往回走。

    回到病房,我看到李達(dá)過來了,他應(yīng)該是把停車場的監(jiān)控錄像拷貝在筆記本里面揣了過來,總之他們?nèi)齻€人扎堆在那里,正盯著電腦屏幕看。

    一見我冒頭,夏萊分外熱切招呼我:“唐二,你也過來看看。”

    把東西一股腦放在床頭柜上,我湊貼了上去。

    不過是掃了幾眼,我瞬間能確定這個視頻畫面里,戴著帽子口罩埋著頭朝夏萊身上潑鹽酸的人,是唐琳無疑。

    我雖然自小與唐琳不對盤,但我對她走路的姿態(tài),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因?yàn)橐郧疤屏账龥]少嘲笑我,說看我走路的姿勢就像是一只快要餓死的鴨子,反正總有股nongnong的鄉(xiāng)土氣息。我被她奚落多次,自然更加關(guān)注她走路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