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隨后她又看眼他的穿著,一身衣服已經(jīng)被縫縫補補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在往下看,只見他大母腳趾頭又紅又腫,她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 馬征見她這幅表情,憨厚的笑了笑,道“小妹,咋啦?” “沒啥,大哥你吃飯了沒?” “啊?吃了?!彼f吃字的時候,眼神四處躲閃,他看也不敢看他小妹一眼。因他不善說謊,每次說謊必是自先慌張。 馬妍繡眉輕輕一皺。她抿了抿唇,伸手握住馬征的手,道“大哥,再把土豆燒幾個吧?!?/br> 馬征身體一顫,他低頭看眼馬妍粗糙的手,心中輕輕嘆了口氣,道“小妹,大哥不餓,那些土豆留著給你補身體吧?!倍觳怀錾扼w力,他餓上幾天也不礙事。 喜歡就收藏,么么噠??! 正文 第二章 馬妍額頭皺成一個川子,抬頭看眼馬征,“大哥,我身體好得很,不用再補身體了。倒是你,這幾天都瘦成皮包骨了?!?/br> 馬征一愣,覺得自己小妹變了,以前她可不會說這樣關(guān)心自己的話。 倒不是他們兄妹關(guān)系不好,只是馬妍自從父母死了以后,性子就自閉內(nèi)向。 她這性子以前馬征倒沒感覺有什么,可自從發(fā)生這件事情以后。馬征才意識到,自己小妹因為性子吃了多大的虧,要是他小妹把事情早說出來,也不會讓他如此被動。 見她大哥這反應(yīng),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了,可她卻沒有任何解釋。畢竟以后她就是馬妍了,改變是必須的,所以她得讓馬征慢慢適應(yīng)自己的改變。 “小妹,大哥不餓,真的。”馬征話剛落,他肚子就傳出來咕嚕嚕的響聲。 馬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這一笑,惹得馬征紅了大半張臉。 “你這丫頭,趕緊躺一會,大哥去撿點牛糞去?!边@幾天因為馬妍,馬征沒有出工,見她轉(zhuǎn)好了,就想賺點工分去。 馬妍轉(zhuǎn)頭看眼外面,見積雪掛滿了樹枝,她想想就感覺冷得慌。隨后她道“大哥,都這個點了,你去那里撿牛糞?依我看,你還是明天再去吧?!?/br> 馬征卻不想在家待著,他得出門想想借糧之事,大妹家他是不能去了,而二弟家他也不能去借。那么現(xiàn)在能借給他糧的人,除了大伯與小舅家,他還真想不出來有第三個人家了,可是這兩家的情況,卻讓他不知如何開口。 馬妍見他眸中閃過一絲煩躁,說道“大哥,別想太多了,眼下吃飽才是王道。至于以后的事情,相信我,一切會好起來的?!彼@話說的很隨意,可聽在馬征耳里,他卻身體一震。 隨后馬征拍了拍馬妍的手,笑的非常憨厚,道“小妹,你能說出這樣的話,大哥很欣慰。不過,你要記住,這話只可與大哥說說算了,不然會惹禍上身的?!?/br> 馬妍聽出來她大哥話外之音了,禍從口出,這道理她懂。 可是她家的情況,就算他們兄妹幾人不說話,那些雞蛋里挑骨頭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馬征看看天色,抿唇笑著松開了她的手,回身下地穿鞋,打算出門了。 她一看也沒在勸他,畢竟通過馬妍記憶,她也知道了馬征的脾氣性子。 見馬征挎著筐拿著耙子離開了家,馬妍這才倒出空來打量起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她是越看眉頭越皺,等她打量完屋里,又下地,去外屋地與西屋看了看。 看過這個家以后,馬妍額頭始終都是皺在一起的。 馬家窮她已經(jīng)通過馬妍記憶知道了,可窮成這般田地,她也是無語了?,F(xiàn)在雖然政策不好,可像馬家過成這樣的人家,村中真是扒拉不出來幾家了。 她來到西屋,拉開暖炕灶坑門,蹲下身體,伸手把里面的土豆都給掏了出來,數(shù)了一下大大小小還有四十幾個。 她櫻桃小嘴微抿。心想;這點土豆要不是馬妍秋天從生產(chǎn)隊偷偷摸摸帶回家藏了起來,恐怕這會她已經(jīng)餓死了。 他們兄妹二人,難道以后就得靠這四十幾個土豆熬到春天嗎? 這才進臘月,離過年還有不到一個月,可離春天還有四個月。 馬妍這樣一想,內(nèi)心凌亂了,天天吃土豆咱就不說了,可這土豆都快吃不上了,這叫她咋辦? 撿出來四個土豆,又把剩下的土豆放回了炕洞。晚上自己可以忍上一頓不吃,可馬征卻不能再不吃飯了,要是餓倒下,家里連看病的錢都沒有。 她從西屋出來,把幾個土豆放在灶臺上,隨后去抱柴火,打算做晚飯。她所說的晚飯,就是燒土豆而已。 剛出門,一股寒風(fēng)襲來,馬妍打了一個寒顫,自言自語說道“好冷呀?!彼瓉砩畹牡胤?,一年四季氣候宜人,就算是冬天也只穿一件單薄棉衣過冬。 雖然通過馬妍記憶已經(jīng)了解了北方冬天的氣候,可讓她立馬就融入進來,她真的有些不適應(yīng)。 來到后園柴火垛前,馬妍一看,伸手扶額,吃糧不夠就算了,可家里的柴火咋也這么少呢? 再次從馬妍記憶中了解到,柴火也是按人口數(shù)分配的,她徹底對這個時代徹底無語了。 她彎腰認命想抱一些柴火回屋,可手剛伸進柴火垛里,卻被一只冰涼的大手給攥住了。 這要是平常女子,定會大呼小叫,可馬妍卻一臉的平靜相。 她一只手掀開上面的柴火,低頭一看,卻見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躺在那里。 馬妍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看眼他,問道“你是誰?咋會在我家柴火垛里?” 他咳嗽幾聲,看眼馬妍,平靜的說道“我是新來的知青,昨夜摔倒了,我怕自己凍死,就鉆進柴火垛里了?!闭f來他也夠倒霉,本來被下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已經(jīng)夠憋屈的了,沒想到又遭到屯里人的排擠。昨夜他是無處容身才一個人瞎走,對屯里的地形又不熟悉,加上又感冒發(fā)燒了,沒想到走到馬家后園時候被摔倒了,當(dāng)時他摔的不輕,可還是忍著疼痛爬到馬家柴火垛里,不然這會他都得被凍死。 你說,那他為何今天還不走呢?其一,他是無處可去,其二,他扭傷了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性子倔強如牛,如果當(dāng)初他服軟,也不會被下放到這里來受這份罪了。 馬妍昏迷了五天,還真不知屯里又來了下放知青之事。不過,屯里人對知青看法不一,主要是他們這些知識分子,做事軟的很,再者他們也只會紙上談兵。 前些年,屯里倒是有一批知青,其中一些人因為生活作風(fēng)問題連累不少人致死,還有一些人做了人家倒插門女婿,剩下的那些人現(xiàn)在都想回城,不過也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呢! “哦,那你走吧。” 馬妍抱起地上的柴火,轉(zhuǎn)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