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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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陸奎真的話,沉甸甸地扔過來,讓她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了。 其實遺憾啥呢,畢竟就算陸奎真喜歡她,她也不可能為了回報這種喜歡就說那咱兩談朋友吧,不可能的事兒。 但是,一個人知道其他人因為自己而抱著悲傷的心情離開,多少會不舒服吧,這就是人類的同理心。 蜜芽兒背著書包,耷拉著腦袋,往家走。 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間,前面竄出來一個人,恨恨地望著她。 她抬起頭,來人是林紅。 林紅的眼圈都是紅的,咬著下嘴唇,憤恨委屈百般負面情緒迎面而來。 “你這個狐貍精,勾搭陸奎真,害得他這么難過,我恨你!”林紅低聲吼蜜芽兒。 “你忘記你的承諾了嗎,我們打架,你輸了,我和陸奎真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蜜芽兒掃了林紅一眼,邁步就要從林紅身旁走過去。 林紅卻身子一動,直接攔住了蜜芽兒:“是,我們打架我輸了,我沒資格管你們之間的事,可是我替陸奎真難過,我替陸奎真難過我就要說!” 蜜芽兒:“行,你說吧。說完了請讓開?!?/br> 林紅恨聲道:“為了你,陸奎真做了那么多事,你竟然絲毫不知道感激!” 蜜芽兒:“他做了啥?” 林紅:“他為了你,去單挑我哥,和我哥打架!” 蜜芽兒擰眉。 林紅又吼道:“除了我哥,他還和別人打架了!” 蜜芽兒這個時候,突然想起,當時那些信,被陸奎真拿走了,他確實說是要去找那些人麻煩的。不過后續(xù)沒聽說過什么,她也就沒在意。 但是現(xiàn)在想想,自從那天后,好像她收到的信漸漸少了。當時恰好趕上要準備一個考試,她還以為是大家專心考試,不再動這種花花心思,就沒多想。 沒想到竟然是陸奎真。 “他把所有給你寫信的人都打趴下了,他哪里是打架的人啊,結果他為了你,一個個去打架了!結果你呢,你一點不領情,不不不,你甚至毫不知情!他不告訴你,難道你就不會自己查查?難道你就不能看看,人家陸奎真為了你干了啥?他那么好的人,對你那么好,為什么你這么狠心,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他?他都要離開了,你就不能留留他?” 說到這里,林紅的眼睛簡直是要哭了:“我剛才看到他了,他一個人,很難過的樣子,我好想安慰他,可是他可能根本不想看到我!” “好,你說完了是吧,那麻煩讓開吧?!?/br> 蜜芽兒平靜地這么說。 林紅一聽,氣得差點跳腳:“我說了這么多,你竟然一點不感動?難道你就不能去找他,說句話,好歹安慰安慰他?難道他為了你做了這么多,就不能讓你多去和他說句話?” 蜜芽兒冷靜地道:“不能?!?/br> 林紅氣炸了,當場就要撲過來。 誰知道這個時候,旁邊一個身影閃過來,把林紅硬生生拽住了。 拽住林紅的是林紅的哥哥林東。 林紅撕打他哥哥:“我要揍死她,別攔著我!” 林東氣了:“我呸,你在這里發(fā)什么瘋,你心疼那臭小子你去啊,干嘛來找人家蜜芽兒麻煩!” 林紅比他更氣:“蜜芽兒?蜜芽兒?你叫得夠親的啊,你和她啥關系你叫這么親!” 林東:“你管不著!” 林紅:“我就要管我就要管,你等著,我要回家告訴咱媽去!” 于是這兩兄妹當場罵了起來。 蜜芽兒瞅了他們一眼,直接從旁邊走人了。 回到家里,蜜芽兒依然如往常一樣,幫著打下手做飯,吃飯,事后收拾桌子洗碗,一切忙完了,回屋里寫作業(yè),開始今天的學習計劃。 一直學到了深夜十點,她忙完了,翻出來了信紙。 她想給蕭競越寫信。 陸奎真這件事,盡管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別人對她好,她就應該對別人好嗎? 弄得她多少心里不痛快,她想和蕭競越說說這件事。 自從她和蕭競越拉鉤發(fā)誓以后一定都去北京后,兩個人關系倒是比以前親密了許多,她時常會給蕭競越寫信,蕭競越也給她回信,幾乎平均一周,兩個人就有一次書信往來。 以至于她漸漸養(yǎng)成了習慣,有事沒事喜歡和蕭競越說說。 她先提起了陸奎真這個人,要說起來,那就得從最初去北京說了,接著說起陸奎真是怎么怎么出現(xiàn)在他們清水縣的,接著說了陸奎真這個人的優(yōu)點缺點,已經(jīng)最后發(fā)生的這件事,最后說的這些話。 “對于我來說,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我打算在初二結束的時候完成從初中到高中所有的課程,直接參加初中升高中的考試。然后在高中和大家復習一年后,直接參加高考?!?/br> 在這個時候,高考的時間并沒有那么嚴格的限制,特別是他們清水縣這種偏僻小地方,關于學籍以及高考的管理更是很不嚴格。 一些優(yōu)秀的學生在高二的時候提前一年參加高考的,比比皆是。反正給自己一個機會,考上了就走,考不上的話就重新上高三。參加一次高考,算是給自己有了個鍛煉的機會。從學校角度,他們會把關提前參加高考的學生,專門會允許那些學習好的來提前參加高考。一個高二的優(yōu)秀學生,往往比大部分高三普通學生要考分高,這么一來,其實這也是給學校提高了當年的高考平均分,所以學校也是很鼓勵大家提前參加高考來試煉試煉的。 “也許是我太心急了,可是我現(xiàn)在很想到北京去。前些天,我姥姥姥爺來信,還說特別想念我,我小舅舅也說,這幾年我姥姥身體不如以前了,只可惜他一時調(diào)不回北京去,心里著急?!?/br> “我腦子里光想著我自己的事兒了,根本沒想過這么小的年紀就如何,再說了,我周圍都是一些小男生,我覺得他們特別幼稚。這個陸奎真也是,之前他就算表現(xiàn)出對我有什么好感,我也覺得特別好笑,根本沒當回事?!?/br> “今天陸奎真要離開,跑過來對我說了那些話,我心里是有點難過,這一刻我深切地意識到,他對我的好感可能比我以為的那種幼稚可笑要深刻一些,盡管我還是覺得這所謂的好感來得莫名其妙?!?/br> “林紅說他去挨個找那些給我寫信的人單挑了,這也是我疏忽了,我只以為大家因為考試沒這個心思了,誰知道背后還有這事?!?/br> “不過我還是沒有繼續(xù)搭理陸奎真。他都要走了,我還搭理他干嘛,難道我過去安慰他,告訴他說,雖然我不喜歡你,可是我還是很感激你的,你是一個好人?” “我還有我的一大串計劃要實現(xiàn),總不能因為他對我好,我就和他談對象吧?我也沒有那么高的犧牲奉獻精神??!” 她寫完后,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揉揉眼睛,看看這信,覺得好像自己寫得也是幼稚可笑——竟然不比陸奎真成熟多少。 不過她也懶得多想了,反正蕭競越不會笑話她的。 第二天,她買了郵票,把這封信寄出去了。 而在安徽合肥的中科大實驗室里,蕭競越正和同學們一起圍著千辛萬苦采購過來的一臺英特爾8088處理器而興奮不已。 這時候,他收到了蜜芽兒的信。 就有同學打趣他說:“競越啊,這是誰???男的女的?” 蕭競越瞥了同學一眼:“我妹?!?/br> 同學起哄:“得得得,你要是說是同學,我也就認了,你說是你妹,你不是只有個jiejie根本沒meimei嗎?你哪里來的meimei啊!” 蕭競越扔下一句:“我鄰居家的meimei?!?/br> 之后便匆忙離開了實驗室。 旁邊有個小點的同學看著他那背影,目瞪口呆:“這到底是啥meimei,竟然比咱們的英特爾8088還要有魅力!” 旁邊一個比蕭競越大一歲的,十九歲了,拍了拍那同學的肩膀:“小柯啊,你還小呢,不懂,這meimei和meimei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去!” 那同學是十二歲就進入中科大少年班的,現(xiàn)在也才十五歲。十五歲這年紀擱外頭正常學校估計都得起花花心思了,可是擱這少年班里,柯同學的情商和感情方面明顯晚熟。 柯同學一臉茫然:“不就是meimei嘛,我也有!” 蕭競越可沒管他那些同學在那里叨叨啥,他現(xiàn)在每周都很期待收到蜜芽兒的來信。 每當讀到蜜芽兒的來信,他都好像看到蜜芽兒扎著一個小辮子,背著書包,迎著朝陽走去學校的樣子。 小姑娘的信,總給人一種八.九點鐘太陽的朝氣蓬勃感。 可是這次打開信,蕭競越讀下去,越讀越不對勁,越讀越皺眉頭,讀到最后,簡直是臉色鐵青,不敢置信。 之前蜜芽兒的信都是關于跑步啊比賽啊,學習啊期中測試啊,最近學了啥啥啥,最近打算學學啥啥啥,最近聽戲匣子聽到個啥啥啥,最近爹娘帶著她和豬毛牙狗去吃了啥啥啥,當然偶爾也有誰和誰關系好,誰和誰不玩了的雞零狗碎事兒。 可是,可是卻從來沒有“談對象”,“談朋友”,“喜歡”這種話題。 他盯著那封信,半天沒有反應。 在他心里,蜜芽兒就像是個小芽兒小苗兒,是需要細心呵護的,是需要捧在手心里的,是需要全世界的人用所有的心血來寵愛的。 甚至他讀著她的信,偶爾間會想起過去,比如那時候她還是個胖娃娃,抱著一個水蜜桃愣是要讓她吃,她笑呵呵地,哈喇子從小紅嘴巴里往外流。 比如后來她在山路旁邊撿麥穗,撿得汗水打濕了劉海,他把甜瓜給她吃,她抬起手摸著自己的酒窩兒,說自己的酒窩兒真好看,還調(diào)皮地嘿嘿笑著,假裝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雞蛋來塞給自己吃。 到了后來,雪崩了,他回去,她端來了紅糖姜水,親自喂給他喝,安靜地從旁注視著他。 她慢慢長大了,陪著童昭過來找自己,一臉好奇地追著自己問,問自己是不是談朋友了。 那個時候,他還會覺得,她還小,很小,是個小不點兒,需要被人小心呵護的小不點。 可是這個小不點,轉眼間已經(jīng)開始動輒滿紙的“談對象”“談朋友”“喜歡”。 蕭競越開始的時候是一驚,后來想想,十二三歲,好像確實也差不多,他那會班級里十二三歲時已經(jīng)開始有人早戀了,還有人私底下寫情書什么的。 可是別人是別人,蜜芽兒肯定和別人不一樣。 蕭競越捧著那信,再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特別是其中說到陸奎真的部分,他都盯著細看,恨不得從字里行間去感覺更多關于這個叫“陸奎真”的男孩的信息。 越看越不是滋味。 這就好像自己小心翼翼呵護大的小幼苗,突然被別人澆了水施了肥。 蕭競越在對著那封信研究了好半天后,終于開始提筆寫回信了。 ☆、第88章 第 88 章 蕭競越的回信是這么寫的。 “蜜芽兒, 你的想法是非常正確的, 你現(xiàn)在還小,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學習, 考上大學,千萬不要沉迷于這種男生女生之間的事情,這樣只會消磨你的意志,奪走你的注意力,讓你無法專心學習,從而荒廢了你的學業(yè)。” 接下來, 他旁征博引, 談論古今, 說出了不知道多少例子來佐證玩物喪志的壞處,以及男女之間的情感會讓人迷失讓人痛苦。最后就差直接說, 尼姑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yè), 和尚才能一心潛修考上大學。 寫完這些, 他又覺得自己好像反應過度了, 就好像那些知道孩子早戀的老師和家長,恨不得直接把這種發(fā)自于內(nèi)心的青春萌動和本性給扼殺掉。 關鍵是人家蜜芽兒并沒有那個意思。 他再次重讀了一遍蜜芽兒的信,信里面有徘徊和遺憾,但是更多的是冷靜思考和對未來的規(guī)劃。很顯然,她對那個叫陸奎真的小子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頂多是人家對她不錯, 她卻終究將辜負人家而導致的些許歉疚。 研究到這里, 蕭競越越發(fā)皺緊了眉頭, 心說這個小子心機很深哪。 先是幫蜜芽兒擺平了那些男孩子的sao擾,卻一聲不吭,故意不提,之后在離開前突然告白訴說了一堆,也不多解釋,轉身離開,留給蜜芽兒一個美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