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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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孩子們都體檢差不多,有醫(yī)生要下班了,齊放還一項檢測都沒做呢!幾個老師不由得有點兒急,偏偏小男孩性格還特別火爆,稍微離他近一些,就兇巴巴瞪人,一張小臉漲通紅,滿臉寫著抗拒。 幾個老師拿他沒轍,齊放已經(jīng)會用拳頭招呼人了,雖然年紀小,可力氣還挺大,一時半會誰也不敢靠近他,只好干巴巴坐著,試圖給他講道理。 齊放捂著耳朵,厭煩情緒已經(jīng)到了極點,沖幾人咆哮道:“你們別管我了行不行!” 幾個老師嘆了口氣,幾乎要放棄。 沈行止向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小男孩揮著拳頭,發(fā)出像是被逼入困境小獸一般嗚咽聲,見到沈行止走過去,他下意識撿起了腳邊一根木棍,抵觸護在胸前:“你不要靠近我!” 沈行止像是沒聽到似,腳步絲毫沒有停下。 他只好揮著那木棍,再次發(fā)出警告,“不準再過來了!” 因為動作幅度大,不一會兒,他就有點兒喘了,再加上日頭炎熱,他還穿一身長袖,腦門上都是汗,用力揮著那木棍。 沈行止動作利索,穩(wěn)穩(wěn)接住了那根木棒,齊放咬著牙,不服輸,松了木棍要上來踹人,但畢竟是小孩子,三兩下就被沈行止制服了。 他不服氣在沈行止懷里扭:“你放開我!我不會體檢!” 說話間氣喘吁吁,像是一條跳上岸后大口喘息魚,臉色鐵青。 沈行止盯著他臉看了一會兒,皺起眉:“你生病了。” 齊放也不知道哪里來力氣,用力掙開了他,從他懷里跳下來,撿起木棍就往他手臂上敲了一下。 沈行止躲閃不及,發(fā)出一聲悶哼。 齊放眼里已經(jīng)有了點兒淚花了,聲音哽咽著咆哮:“你們能不能不要管我了!真很煩!” 烈日當頭,小男孩腳步有點兒虛浮,手臂無力在空中晃了一下。 沈行止覺得他不對勁,上前抓住了他胳膊,再次重復道:“你生病了?!?/br> 齊放也知道自己靠力氣贏不過面前哥哥,只好直接往他手腕上咬,沈行止吃痛,強忍著沒把他甩開,哪曉得齊放咬了一會兒,竟然兩眼緊閉,昏厥過去了。 場上頓時變得兵荒馬亂了起來,眾人急急把他送進房間里,讓醫(yī)生給幫著看看。 齊放中暑了。 給他掛瓶時候,醫(yī)生發(fā)現(xiàn)他左手手臂上有一條很猙獰胎記,呈黑色,胎記里還有一些黑色小點。 羞于露出手臂,害怕遭到恥笑,因此無論整個夏季再怎么炎熱,都雷打不動穿著長袖。 而齊放經(jīng)脈偏細,經(jīng)驗老道醫(yī)生也許能順利給他抽出血來,但假設(shè)經(jīng)驗不夠豐富醫(yī)生,第一選擇是會讓他換手,那就勢必要暴露出他左手上胎記。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不愿意體檢。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理由。 那醫(yī)生皺著眉頭,訓斥道:“你們做老師也真是胡來!那么熱天氣讓小孩子穿長袖,都已經(jīng)中暑兩三天了才曉得送醫(yī)院,這老師怎么當?” 那幾個老師低著頭,都有點兒窘迫,面露愧色。 她們也不知道齊放手臂上竟然會有那么一條胎記哇! 想當一個合格幼師確實不那么容易,孩子們內(nèi)心世界都很脆弱,需要被小心翼翼呵護,更何況是福利院里本就敏感孩子們呢。 沈行止左手受了傷,醫(yī)生給涂了點碘酒消毒,又上了點消炎藥,包扎好。 任苒苒看著都疼。 齊放下口和下手力道都挺重,沈行止手臂上那一個牙印深深,都沁出了血。 她一臉擔憂看著他:“沈行止,疼嗎?” 她嘴角微微扯著,像是在倒抽氣,替他疼似。他心里變得莫名柔軟,勾著唇,想逗她:“怎么可能不疼?!?/br> 任苒苒咬著下唇,想了想,“那……你忍忍?” 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止疼方法,要不,給他買盒止疼藥? 他唇邊笑意更盛,“要不你給我吹吹?” “這管用嗎?” 任苒苒不解看向他,受傷那下,自己呼氣吹吹會稍微緩解一點兒疼痛,可沈行止這都包扎好了,吹什么啊? 沈行止一本正經(jīng)回答:“也許呢?” 她心里打著個小算盤,也就沒反駁,鼓著腮幫子給他吹了吹氣,“不疼了吧?” 少年黑深眼底笑意繾綣溫柔,低低“嗯”了一聲。 任苒苒替他拿過藥,看時機成熟了,準備為齊放說說話。 “你別怪齊放,小孩子有點兒敏感。” 福利院孩子不僅敏感,也很容易絕望。 原本就是被父母拋棄孩子,更容易會害怕因為自己身體上某些缺陷再次被人拋棄。 “不會?!?/br> 沈行止說完,閉了閉眼,略微陷入了沉思。 夕陽西下,到了傍晚,任苒苒和沈行止準備離開。 小蝴蝶戀戀不舍抱住任苒苒大腿,仰著腦袋問:“苒苒jiejie,你下回什么時候來啊?” 任苒苒也說不定自己時間,又不想模棱兩可回復她有空就來,于是給小蝴蝶留了個電話,“要是想jiejie話,就給jiejie打電話好嗎?” 小蝴蝶滿心歡喜拿著那張寫著號碼紙條,松開了一直抓著她手,“好呀好呀!jiejie再見!有空一定要來看我們哦!” 她說完,好幾個孩子也跟著應了聲,沖兩人喊:“一定要來哦!” 經(jīng)過了一天相處,小孩子們都喜歡上了這個溫柔漂亮小jiejie和雖然有點兒寡言但人很好哥哥。 兩人和孩子們道了別,坐上了回程公交,任苒苒坐在里座,沈行止坐在她身側(cè)。 她心里還想著孩子們天真可愛笑顏,和他計劃著如果下一回再來,應該怎么樣化解齊放心結(jié)。 說了一會兒話,任苒苒覺得有點兒悶。 車內(nèi)沒開空調(diào),整個車廂像是一個巨大蒸籠。 她伸手去拉車窗,可那車窗似乎扣有點兒緊,任憑她怎么掰,那車窗就是紋絲不動,扣死死。 沈行止注意到她動作,說:“我來吧?!?/br> 他探過身子,掠過她,伸手去開車窗。 兩人現(xiàn)在姿勢像極了擁抱,任苒苒屏著息,能感受到他身上淺淡煙草味,混著一點兒香皂清冽氣息。 拉開窗,溫熱風吹進車廂,任苒苒頭發(fā)瞬間被吹凌亂飄了起來,糊在臉上,她伸手想去撥開自己發(fā),沈行止先她一步,伸手把她發(fā)別到了她耳后。 五月燥熱天,他手溫度是溫,指腹劃過她臉頰,一股酥酥麻麻緊張感席卷全身,任苒苒身體頓時緊繃了起來。 也許是動作太過于自然,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目光交匯,她看見他黑亮瞳孔中,表情有點兒呆滯自己。 沈行止手一僵,輕咳了一聲,淡淡收回了手。 任苒苒則紅著臉,低下了頭。 雙手交疊,大拇指對在了一起無意識揉搓了一下,心里警鈴在前一秒已經(jīng)響起。 這樣動作太過親昵,好像已經(jīng)超出了朋友范疇…… 第21章 任苒苒覺得自己有必要離沈行止遠一點。 無論他對她那種感覺是不是喜歡,但都已經(jīng)超出了她能接受范疇,所以不管怎么樣,她都要離他遠一點。 車程漫長,任苒苒靠著車窗假寐,微風拂面,思緒飄飛,心卻慢慢沉了下來。 下車后,任苒苒和沈行止道別。 “我去我媽那,再見?!?/br> 自那個撩頭發(fā)動作后,兩人之間氣氛就陷入了尷尬。沈行止沒什么撩妹經(jīng)驗,在車上時候,也捉摸不準她是害羞還是抵觸。 可下了車,他敏銳捕捉到她眼中對他躲閃。 他斂下眸,低低說:“好,再見?!?/br> 任苒苒率先轉(zhuǎn)身,兩人往相反方向走。 少年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來看她。 少女背影纖細,帶著幾分決絕瀟灑,慢慢走進暮影里,像一個無聲告別。 他沉默點了一根煙,清白煙霧在眼前升起,看著那背影越走越遠,變成一個模糊小點,然后轉(zhuǎn)進拐角漸漸不見。 他有種錯覺,過了今天,她就會如眼前煙霧一般,虛無縹緲從他眼前消失。 街邊影音店里傳來淡淡樂曲聲: 感謝我不可以住進你眼睛,所以才能擁抱你背影。 周一升完國旗,任苒苒和林玖走回班時候,數(shù)學課代表喊她:“任苒苒!老卜找你去他辦公室。” 任苒苒應了,往卜太平辦公室走,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除了卜太平,還有二班班主任。 二班班主任叫姜芳,是個長相蠻嚴厲女人,還是學校教務處主任,說起話來也帶著一股子教育口氣。 “任苒苒,你meimei任菁菁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上學了,家人們也聯(lián)系不到,菁菁這幾天是有什么事嗎?” 任苒苒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和任家已經(jīng)脫離關(guān)系了。” 話音剛落,姜芳和卜太平都紛紛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表情。 任苒苒覺得他們反應有點兒好笑,其實她從未有意想隱瞞這個點,可從來沒有人問她,她總不能拉著人就說自己和任家脫離關(guān)系了吧。 說到這里,她看向了卜太平,表情誠懇道:“卜老師,我能向?qū)W校申請考一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