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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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杰被曬得黑黑的臉上露出一抹赧然之然,“我恨毒品,爸爸一輩子毒癮戒不掉,哥哥也吸毒死了,驍爺,我敬你是條漢子,不想害你。” “雖然我給廖爺做事,這幾年跟在你手下,我敬佩你的為人,驍爺,我也想成為像你一樣剛正的人,但是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手上染了太多血,染了太多毒……” 這是桑杰跟在齊驍身邊的四年時間,第一次說這么多話,第一次剖露心聲,他被廖爺救下就一直當(dāng)他的殺手,為了活命,為了家人能夠活得好一些,他必須這么做??伤幌矚g染血,不喜歡染毒,他一樣痛恨一樣惡心那些害人性命之事。 金三角,就是一個魔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地方,最大惡源之一。 緝毒,就是一個戰(zhàn)場,有人為它出生入死,卻有人甘愿為它鬼迷心竅。 *** 齊驍上樓時,南絮已經(jīng)穿好衣服坐在床邊,頭發(fā)未干,滴著水珠,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肩,肩頸處的片片紅痕…… 玉恩小跑上來,端著餐盤,上面擺了幾樣菜式,“驍爺,南絮jiejie過來吃飯?!?/br> 南絮見玉恩看向自己的眼睛里露出的驚訝和羞澀,急忙拽過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玉恩的眼睛紅腫一片,知道她之前一直在哭。 不過此時眼底露出笑意,脆生生的說,“已經(jīng)中午了,早餐也沒吃,肯定很餓,快來吃飯?!?/br> 南絮目光看著窗邊的男人,他頎長的身形挺拔而立,堅硬如石挺拔如松。他是經(jīng)歷過多少,才會練就如今這般剛鐵的意志。 “驍爺,吃飯吧。”玉恩見齊驍遲遲不動,叫他一聲。 齊驍依舊面向窗外,淡淡應(yīng)了聲。玉恩沖著南絮指了指齊驍,示意她叫他吃飯,她點頭應(yīng)下,玉恩才離開。 “吃飯吧。”她說。 南絮走到桌邊坐下,她沒動筷,末了,齊驍走過來。 兩人各持一側(cè),誰也不說話的悶頭吃飯。 突然,南絮的碗里多了一塊牛rou,她抬頭,他已經(jīng)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吃著。 整個用餐時間,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她知道他在自責(zé),齊驍吃完飯喝了點水后直接倒在床上。 南絮不知為何,就喜歡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肩很寬,有著厚實的安全感,但誰又能給他安全感?他每日都地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懼,便鮮血淋漓。 輕而又輕的一聲嘆息,南絮起來走到床邊,把她剛剛換下的新被子攤開,輕輕蓋在他身上。床上的人眼瞼微動,然后才漸漸睡去。 南絮也是連續(xù)幾日折騰,早上又似大干了一場硬仗,此時全身也脫力,倒在另一側(cè),抱著雙臂閉上眼睛。 她睡了一覺,醒來時是被外面的車聲吵醒,她到此處已經(jīng)養(yǎng)成極其敏銳的警覺性,只要有車聲響動,無論是迪卡那邊,或是齊驍這邊,她都會警鈴大作立馬清醒過來。 此時醒來,蓋著被子,而旁邊的齊驍已經(jīng)不在。 她翻身下床,站在窗邊望去,此時門口停了一輛卡車,車上下來的一個瘦小的男孩子,男孩子手里好像拿著什么東西,正跟門口站崗的人交涉,然后就見崗位跑進來,很快又跑出來帶著那個人往里走。 她轉(zhuǎn)身飛奔下樓,那人送來一包白色粉狀物,她知道那是什么。 齊驍坐在首位,手指輕點著桌面,那人把東西放到他手邊。 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回去告訴道爺,驍爺感激不盡。” 那個年紀(jì)不大的男孩子拱了拱手,說了句緬甸說后轉(zhuǎn)身離開。 南絮走過去,手剛伸過去想要把那東西扔掉,被他抓住手腕,他甩開她的手,自己拿起那包東西,在手心掂量掂量,開口道:“有人想要嗎?” 他明令手下禁止碰毒,但人多混雜又都是當(dāng)?shù)匚溲b,很難徹底清除。 有人的眼睛賊乎乎的瞟來,“呯”的一聲,齊驍?shù)陌驼埔呀?jīng)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嗡嗡作響,“都特么的給老子忍著。” 他一身冰冷的氣息,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他拿起東西上樓,南絮見他回到房間直接進了洗手間,把那包東西都倒進馬桶里沖掉。 “這包東西在市面上值多少面?” 他眸光像黑洞似的射向她,她說,“我好奇問問。” “幾十萬吧?!彼戳耸?,而且洗了幾遍,即使隔著塑料袋子,他也覺得那東西臟,沾上,連靈魂都會被染臟。 “你怎么辦?”她站在旁邊,她一直著急他的狀況。 “桑杰換了藥,沒事了。” 南絮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歸了位,她聳搭著肩膀,然后勾起一抹淺笑,隨即捂嘴大笑,笑時眼睛瞇成一條縫,睫毛因憋著大笑而微微顫抖著。 齊驍被她愉悅的情緒所感染,也跟著笑了。 “那條瘋狗現(xiàn)在什么情況?”她問他。 他眸光暗了暗,沒說話。 “你昨晚出去,是不是因為迪卡?!?/br> “不該你問的不要多話?!饼R驍說完轉(zhuǎn)身走出洗手間。 南絮瞥他,還裝,裝,裝,裝,看你跟我裝到什么時候。 他突然回身,手伸向她,用衣襟把那塊吻痕蓋住。 南絮的臉上隱隱有些發(fā)燙。 *** 齊驍沒事了,被桑杰換了藥,這個消息比她此時逃出去還讓她快意,齊驍讓她好好睡一覺,這幾日精神緊繃,誰都沒休息好。 可她睡不著,想著齊驍說要盡快送她離開,她如果離開,齊驍定會被廖爺追責(zé),一場兇險惡仗剛剛落幕,她不能自己一走了之讓他陷入危險,可她不離開,她也看得出,她在齊驍身邊,給他帶來的只有危險,因為他要時刻保護她。 要怎樣才能有一個萬全之策。 齊驍出去一趟,他沒走遠,只是到迪卡那邊,迪卡被捕的消息還沒傳來,廖爺也只當(dāng)他暫時性消失,不過久了,便也知道人是回不來。 這邊的骯臟事定會有人接手,他必然要時刻盯緊,以防出現(xiàn)一個比迪卡更兇殘之人。 迪卡蠻干,腦子沒那么精明,好控制好處理,如果換了一個聰明的謹(jǐn)慎的就難把控,眼下他必須想一個辦法,徹底除掉這片骯臟之地。 齊驍之前一直猶豫不決,未送南絮離開,一是擔(dān)心他身份被懷疑,此時,再懷疑他也不能讓她再在這骯臟之地受到半分威脅。 他點了根煙,下了一個決策。 南絮正在逗金剛,這金剛怕不是把剛才兩人的過程看了個遍吧,南絮拿著木枝戳著金剛:“誒,把剛才看到的全部忘掉。” “南南,南南?!苯饎偨兴?,抬起爪子往木枝上抓。 南絮抽回木枝,繼續(xù)哄騙:“你要忘了,我就帶你出去玩?!?/br> “南南,呱呱……”金剛亂叫著。 “必須忘聽到?jīng)]有,如果你不忘掉,小心我一槍爆了你的鳥頭。”她學(xué)著齊驍?shù)目謬?,雖然沒什么威脅力度,一點也不嚇人。 “驍爺,驍爺?!?/br> “嘿,叫驍爺也沒用,我告訴你,來看著我?!彼弥局υ诮饎傃矍跋耒姅[一樣來回擺動,口里念著,“我什么也沒看到,我什么也沒看到,忘掉了,忘掉了。” 金剛根本不受控制,爪著伸得老高,翅膀撲騰著,尖嘴里嘎嘎亂叫,又喊驍爺,驍爺。 齊驍半倚著門垛,嘴角勾著笑,這個傻丫頭,鳥能催眠嗎,當(dāng)她是神仙。 “南絮。”他叫她。 她一轉(zhuǎn)身,就看到齊驍站在門口,甚至看那倚著門垛的樣子,像是站了好一會兒,“回來了。” “跟我走?!?/br> 他讓她走,她從不多問,她放下木枝,還威脅金剛:“忘掉聽到?jīng)],回來給你買瓜子。” 話雖這樣說,可她沒錢。 出來時,依舊是桑杰開著車,駛過蜿蜒小路,來到市區(qū)。 車子在一間酒店停下,她跟著齊驍上樓,走到一半跟他說:“可以給金剛買瓜子嗎,我?guī)Щ厝ノ顾?。?/br> 齊驍沒說話,桑杰隨后上來拿著房卡給他,他推門進去,南絮不明就理,不過也知道他早上經(jīng)歷一場惡仗,此時定是心里憋著火。 推門進來后,齊驍說:“動手?!?/br> 南絮一怔,沒明白他的意思:“動手?” 他向她伸出手,“來?!?/br> 南絮抬拳,不輕不重的在他手上擊了下,齊驍曲指握住她的手,借力一帶,身子猛的一推,呯的一聲,南絮就撞在了墻上。 “你來真的,你瘋了?!?/br> “來?!彼麛傞_的手指向她招了招。 “沒空理你?!彼杨^轉(zhuǎn)向一邊,齊驍瞬間從腰間拔出槍,在南絮怔神之時,他已抵在自己的胸口。 南絮一驚,她知道撲上去肯定來不及,她大喊:“你要是敢,我就從這跳下去。”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途,他想用這一槍,放她走。六樓,摔下去不死也殘,她性子硬,齊驍搖了搖頭:“你傻不傻?!?/br> 她急忙上前,搶下他的槍,向他吼道,“你傻不傻。” 她從沒這樣跟他大吼過,剛剛她心底的懼意,比用槍指著她還要更甚,心驚膽顫都過來了,他救過她無數(shù)次,她不能讓他因她再受傷。 “你才傻,這么好的機會。”他要去拿槍,被她躲開,“機會再找,我知道你身邊有廖爺眼線盯著,別硬碰硬?!?/br> “那就打一架,讓我痛快痛快。”他說著,單手扣住她的肩,一手抵著她腰際直接把人舉起來摔到床上。 南絮知道他想發(fā)泄,從床上跳下來,箭步?jīng)_上前扣住他手腕,回肘直擊他胸口。 齊驍沒躲,硬生生吃下這十足的狠狠一擊。 “你為什么不躲。”她轉(zhuǎn)頭問他。 “不想躲,你打我吧,越用力越好,使出你所有招式?!?/br> 南絮懂了,他還為早上的事自責(zé),她要是不打,他就繼續(xù)自責(zé)。 她思考再三,拽住他手臂,腳下一掃,呯的一聲,直接把齊驍摔到地上。 她沒動手,而是動腳,一腳接一腳的踢他,每一次都力道十足,齊驍沒躲,就這樣生生承受她所有力量。 南絮踢了幾十下,最后腳下力量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齊驍一直閉著眼睛,他不想讓自己下意識去閃躲,當(dāng)力道減輕,他抬眼,見她眼底已經(jīng)模糊一片。 他不顧身上的疼痛,手腕借力點地直接站了起來。 南絮轉(zhuǎn)身不去看他,他就這樣站在她背后,過了許久,他走到她跟前,抬手捧起她的臉,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覆上她眼瞼。 *** 呯呯呯,三聲敲門響起,兩人同時看向門的方向。 齊驍過去開門,是安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