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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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恍然,忙俯身抱起了阿福,語氣溫柔,“哪里疼?” “膝蓋,”阿福自覺地把手臂攬在燕王脖子上,幸福地往他寬厚的肩膀靠了上去,眼中猶有淚痕,嘴角卻控制不住心頭的歡喜帶了笑,“手肘也有些疼?!?/br> 翠眉眼睜睜看著在徐夫人猶如帶露梨花的笑顏下,王爺春風(fēng)化冰山地笑了,聲音說不出的軟和,“不怕啊,回去我給你上藥?!?/br> “嗯,”阿福點點頭,朱公子要親自給她上藥呢,一會兒寬衣解帶,摸摸蹭蹭,四舍五入也差不多可以算是被吃了吧? 王爺待徐夫人如此溫柔,可見是沒有受了jian人蒙蔽,翠眉甚是欣慰,忽而記起來一件大事,忙叫住了抱著心頭rou就要走的燕王,“王爺,有人要毒害徐夫人!” 聽到翠眉的話,燕王臉色一變。 宋嬤嬤這才知道還有人在靜園里使手段下毒,她也是眉頭緊鎖,后怕不已,要是人死在了靜園里,她首當(dāng)其沖不能免責(zé)。 阿福也記起來那有毒的rou包子了,忙告狀,“多虧了阿黃發(fā)現(xiàn)了,不然我和翠眉就把那毒包子吃了,我就見不到你了?!?/br> 她心有余悸,不由緊緊抱住了燕王,想著一晚上的擔(dān)驚受怕,阿福眼淚珠子又落下來了。 “不哭,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了,”燕王壓下心中震怒,柔聲安慰阿福,慧姐兒之事暫且不論,下毒卻是板上釘釘?shù)挠腥藢Π⒏3鍪至?。燕王怒發(fā)沖冠,往日他還是太仁慈了些。 翠眉暗中打量燕王神色,不免幸災(zāi)樂禍起來,敢害徐夫人,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 第33章 靜園森冷, 出了門被風(fēng)一吹, 阿福就往燕王的懷里躲了躲, 跟個怕冷的小貓咪似的,只差沒鉆進(jìn)燕王的領(lǐng)子里去了。 宋嬤嬤舉著燈,就看著王爺親昵地拍了拍那小侍妾的背, 把人抱得更緊了些。她這輩子的驚詫大概都要在今夜用完了罷, 宋嬤嬤憶起昔日燕王與王妃新婚燕爾, 卻也沒有過這樣的親昵時候。她舉燈引路,“王爺這邊走?!?/br> 庭院中荒草雜亂,幾乎不辨路徑, 阿福是享了福不用再走一回, 翠眉就比較慘, 跟在后面覺得裙子都要被雜草劃破了。只有阿黃最歡喜, 見了主人一個勁兒撒歡,不時在草叢里撲騰一下,蟲鳴就少了一個,然后阿黃就叼著一只紡織娘出來向主人邀功了。 靜園太荒廢了, 燕王有些歉疚, 對宋嬤嬤道:“這院子未免太荒涼了,叫人收拾一下吧?!?/br> “老奴謝過王爺好意, 不過老奴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靜園的清凈,覺得如此挺好, ”宋嬤嬤搖頭拒絕了, 并不介意靜園的荒蕪。宋嬤嬤面相看著蒼老, 卻也同陳嬤嬤一樣原是伺候賢妃的侍女,她嫁過人,守了寡,后來兒子也病死了,心灰意冷就主動避入了靜園,幫燕王守著這園子。 既然宋嬤嬤不愿,燕王也不強求,注意到阿福身上的披風(fēng)快要滑落了,他還細(xì)心地給阿福掖了掖,又用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擋了擋。 阿福悄悄紅了臉,剛剛朱公子的手滑過她胸口了呢,也不知道朱公子會不會喜歡她現(xiàn)在的尺寸? 正當(dāng)她春。心。蕩。漾,忽然那緲緲的歌聲又傳來了,這回聽得清楚了,唱的竟是《我儂詞》,“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diào)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歌聲幽怨似乎有恨,尤其是唱到“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之時更是陰風(fēng)颯颯,凄厲如鬼哭。 阿福聽著打了個寒顫,這真的是人不是鬼么? 宋嬤嬤聽見迎面的來的歌聲,暗道不好,怎么又發(fā)瘋到這里來了,然已到了院門口,卻是避無可避,再走兩步,就看見昏暗的燈影外,站了個穿著白衣的披發(fā)女子。 阿福認(rèn)出來是問她三哥在哪的那個女子,她手里的燈已經(jīng)滅了,就舉著個黃銅的燈臺,燈罩是白紙糊的,配上她一身縞素真的很容易被人誤會為鬼。 那女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看見光亮處有個高大的男人身影走了過來,女子臉上顯出歡喜之色來,“三哥,你終于來了,眉兒等了你好久。”語氣是懷/春少女終于見到了情郎的嬌嗔,還有一點點久等了的埋怨。 聽得人都有些好奇,她究竟是等了這個三哥多久了呢?阿福好奇又害怕地扭頭去看,宋嬤嬤手里的燈光已經(jīng)照到了女子身上,她有燕王壯膽,這才看清楚了女子長的什么模樣,眉眼十分秀麗,大概是有人照顧著,臉上身上都干干凈凈的,此時神態(tài)嬌羞并不像瘋子。 她剛這么想,那女子卻是突然變了臉色,舉著手里的燈臺向燕王撲來,“還我三哥來!” 燈臺上的紙糊燈罩掉了,露出了燈臺里被磨得發(fā)光的尖銳銅針。 阿福下意識就轉(zhuǎn)身抱緊了燕王,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替燕王擋一擋。就聽身后那女子一聲痛呼,顯然是被人制住了,只聽得到嗚嗚掙扎的聲音。 “無事了,”燕王輕笑著,拍拍張開手臂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本來見了女子略冷的心,都被阿福這個舉動給暖化了,小小人兒就想著保護(hù)他了,真的是很可愛了。 呼,阿福長舒一口氣,掛在燕王的脖子上看過去,就見一個不知道打從哪里冒出來的黑衣男人把女子壓制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她的嘴也很被人用東西塞住了,只瞪著一雙惡狠狠的眼睛,仇恨地看著燕王。 此時她的模樣,說是惡鬼也不為過。阿福憤憤不平,翠眉都說了靜園里關(guān)的是犯了錯的人,這個女人聽她言語分明是在等情郎幽會,明明就是她紅杏出墻對不起朱公子,還有什么道理恨朱公子呢? “王爺恕罪,是老奴看管不利,”宋嬤嬤也是心有余悸,她竟不知道這瘋女人什么時候磨鋒利了銅燈臺里的針,竟然試圖刺殺燕王。 “與嬤嬤無干,”燕王倒是平靜了,吩咐黑衣暗衛(wèi),“送她回去?!?/br> 女子被送走,他們也走到了靜園門口,宋嬤嬤開了門送燕王出門,卻是送了阿福一件禮物,“今日讓夫人受驚了,老奴身無長物,只有這安神香調(diào)得不錯,還望夫人不要嫌棄?!?/br> 說著遞給翠眉一個小木盒子,這是她回房拿鑰匙的時候拿來的,本來是要給燕王,這會兒改了主意,送給小侍妾了。 這個能收嗎?阿??纯囱嗤酢?/br> “嬤嬤費心了,”燕王示意翠眉接了過來,小姑娘年紀(jì)小,在靜園待了一夜擔(dān)驚受怕的,正需要安神,宋嬤嬤的安神香有奇效,小姑娘就不用喝苦苦的安神湯了,省得又皺眉頭。 燕王回府,很快各處都驚動了,他們從靜園出來,就有了書房的太監(jiān)打著燈籠來接。 園中花木正繁,也不知是哪種香花異草在夜里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甜香,沁人心脾。安心地窩在燕王懷中,阿福覺得夜風(fēng)都溫柔了下來,心里甚至生出一種奢望,若是這條路永遠(yuǎn)也走不完就好了,她就可以一直被朱公子抱著。也不對,朱公子一直抱著她多累啊,她舍得不。那就多抱一會兒好了,就懷表上走得最快的針走十圈好了。 燕王抱著阿福很輕松,一點也不用她擔(dān)心他的體力,待到了岔路口,他半點都不需要猶豫,就抱著阿福往外書房去了。不過是進(jìn)一趟宮,小姑娘就又是被關(guān)進(jìn)靜園,又是被人下毒,這時候再把小姑娘放在內(nèi)院,他不放心了。 東方隱隱露出了魚肚白,朦朧的晨曦里,阿福認(rèn)出來這不是回淑景園的路,倒像是去書房的,她怕是燕王一時走錯了,偷偷竊喜著不吭聲,等到了書房,他總不能趕她走罷?真要趕她回淑景園,她就哭給他看。 兩人各懷心思,不久就到了燕王住著的外書房。燕王毫不猶豫,抱著人就去了自己住的屋子。 伺候的太監(jiān)們忙滿屋子點上燈,熱茶熱水都端上來了。 外頭窸窸窣窣的,隔著黃花梨木插山水畫屏風(fēng),坐在床上的兩個人親密地挨在一塊兒,燕王舍不得放,阿福更舍不得下來,就一個坐著,一個被抱著。好不容易趕了回來的王承恩隔著屏風(fēng)一見,又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可燕王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王承恩,廚房有什么吃的,都送些來?!币驗榘さ媒嗤趼犚娏诵」媚锒亲庸緡9緡=辛?,他又是心疼又是憤怒,若非阿黃跟了去,他回來還能見到她人么? 阿福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這回真不怪她不爭氣。 “奴婢讓廚房準(zhǔn)備了熱湯面,”王承恩可是有備而來,馬上就回答道,“奴婢這就叫人送進(jìn)來。” “給阿黃煮一鍋rou骨頭,”燕王沒忘記大功臣。 人不如狗啊,王公公心里有點小嫉妒,忙點頭應(yīng)了。 等面來的時候,燕王就親自擰了帕子給阿福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再拿了藥膏給她上藥。 阿福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她非常主動地脫了裙子,又要脫衣裳,慌得燕王忙放下了帳子,把人往床里趕,“衣裳穿好!”要不是體諒她摔倒了身體有傷,他就要打屁。股了。 阿福這才知道臉紅,她是太激動了,都忘了一會兒王承恩還要送面條來呢。可衣裳都脫了,是不可能再穿回去了,阿福抱著膝,委委屈屈地,“我腿疼。” 好了,再多的說教都說不出來了,燕王沒奈何,自覺放軟了聲音,“給我看看。” 阿福就把受傷的腿往燕王跟前一伸,一雙黑亮的眼睛波光盈盈地看著燕王,意思是你自己看呀。 她里面穿的是一條墨綠紗褲,因為剛才的動作,褲腿兒往上卷起到了小腿肚,更襯得露在外面的小腿纖細(xì)修長,肌膚瑩白如玉。夢里面不知道有過多少次肌膚相親,在夢醒時候這卻是第一次,燕王不知為何突然緊張起來,仿佛從未開過葷的毛頭小子,呼出的氣息都guntang了。 他強作鎮(zhèn)定,非常正人君子地用指尖拈著她的褲腿往上提了提,柔滑的紗很順從地從她光潔的肌膚上滑下去了,燕王喉間有一絲干渴,不免想到若是他的手落上去會是什么樣的觸感,羊脂白玉、還是膩如凝脂? 等看到她膝蓋上小小一塊青烏,燕王就顧不上遐思了,眉頭皺了起來,“怎么摔得這么重!” 其實也不是很疼,可也不能放過難得的撒嬌機會,阿福眨巴眨巴眼睛,“我聽見你來,心急跑快了些。” “下回不要這樣了,乖乖等我就行,”燕王還能對著這樣乖乖巧巧的小姑娘說什么呢,只好從白瓷盒子里挖了一團(tuán)藥膏給她揉膝蓋。 男人手重,淤青又是揉開了才好,阿福被他一揉就兩眼淚汪汪了,抓著燕王的衣袖直抽氣。 燕王只好一面寬慰她一面加快了揉藥的速度,“這就好了,等明日一點印子都不會留下來。” 阿福眼睫毛上沾著淚珠子,抿著唇點頭,這個跟她想的柔情蜜意的涂藥一點都不一樣!難道不是摸摸親親就好了? 純正全直漢子燕王殿下全程很認(rèn)真地給阿福揉藥,揉完了很滿意地點頭微笑,“你動動,是不是不疼了?” 阿福聽話地動了動腿,兩人挨著,她伸腿的時候不免蹭到了燕王的腿,若即若離地蹭過來蹭過去。 “手肘傷在哪?給我看看?!毖嗤醢蛋滴鼩?,默念了一句色即是空,非常平穩(wěn)地問她。 “手肘不疼了,”阿福忙搖頭,她怕疼。 燕王不信,捉住了她的手撈起袖子看了看,見確實兩只手肘都是干干凈凈的,才是放了心。收拾了藥膏盒子,正要打開帳子出去,阿福眼疾手快扯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燕王不解,卻看小姑娘垂著眼睛,嫣紅的小嘴都撅起來了,他無奈一笑,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他就俯下身,輕輕在小姑娘額頭上落了一個吻。幾乎是瞬間,他就看見小姑娘嘴邊笑出了花兒,眼睛里的光閃呀閃,星子似的。 開心呢,朱公子終于親她了!阿福等燕王從帳子里出去了,捧著臉兒笑出了聲。 第34章 破曉之前天色朦朧, 一個穿著土褐色馬甲的婦人形容鬼祟地溜進(jìn)了靜園的后院,輕手輕腳推開了當(dāng)中那間正屋的門,借著微弱的晨光,她看見桌子上擺放著的三個盤子,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長氣, 忙進(jìn)屋子去把盤子里的小菜連著盤子一起倒進(jìn)了她帶來的布口袋里, 再去拿包子,卻發(fā)現(xiàn)一盤八個包子, 竟然少了一個。 婦人臉色巨變, 慌張著四下尋找, 待看見板凳底下一個被踩碎的包子, 才是把心落回了肚子里,彎下腰去撿。 受了燕王吩咐守在暗處的暗衛(wèi)見此人贓并獲,才是跳了出來,一把扭住婦人的肩膀。 那婦人做賊心虛,別人什么都還沒有問, 她就自個崩潰大叫, “我招,我什么都招!” ———————— 屋子里點著安神香, 白側(cè)妃躺在床上卻睡不安穩(wěn), 睡在她身邊的慧姐兒大概是受驚過度,睡夢中也不時抽搐一下, 她撫著慧姐兒后背的手幾乎沒有停歇過。 正半夢半醒間, 忽然聽見外間有人窸窸窣窣在說話走動, 她下意識凝神去聽,就聽見了句“王爺回來了”。 一下子人就清醒了,她穿了鞋下床,軟底繡鞋走路輕盈無聲,踏在柔軟的吉祥如意蓮花紋深青短絨地毯上是一點動靜也無,外間的人沒有驚動半分,依然在低聲說話。 許mama昨晚就睡在白側(cè)妃的臥房外,被珍珠心急火燎地叫醒了,“王爺把徐氏從靜園里帶出來了!” “徐氏怎么樣了?”許mama壓低了聲音問。 “好著呢,被王爺帶回書房安置了,”珍珠沒好氣地,徐氏若是有事書房肯定會叫大夫的,卻靜悄悄地沒有動靜。這次難道就這么算了?徐氏都沒吃到苦頭呢! 許mama也頓足,“可惜!” “可惜什么?”白側(cè)妃突然打開槅扇,許mama話里的未盡之意,讓她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來。 許mama沒想到被白側(cè)妃聽了去,假裝平靜道:“老奴只是可惜徐氏被放出來了?!?/br> 白側(cè)妃卻不信,她又問了一次,“mama,你做了什么?告訴我!”最后三個字已用了十分力氣。 許mama和珍珠見瞞不過,只好老實招了,許mama開口道:“也沒甚么,我只是買通了靜園一個婆子,讓她在徐氏飯里下點巴豆。”王爺在徐氏屋子里連著留宿兩日,背地里說她們沉香園什么的都有,她氣不過才是和珍珠商量著叫徐氏吃個教訓(xùn),反正徐氏進(jìn)了靜園,八成是出不來了。 哪曉得這回王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湯,居然親自去把徐氏接出來了。 珍珠點頭作證,“我們也只是想讓她吃點教訓(xùn)罷了?!弊詈檬峭鯛敾貋淼臅r候,徐氏形容憔悴,耍不了狐媚子手段。 “糊涂!”白側(cè)妃長嘆一口氣,可許mama和珍珠都是為了她出氣,她又說不了她們重話,只盼無人發(fā)現(xiàn)她們做的手腳了。 然而天色剛亮,王承恩就帶著人到了沉香園。 “王公公所來何事?”白側(cè)妃在中堂見了王承恩。她看見站在王承恩身后幾個身材粗壯的仆婦就知道情勢不妙,掩飾般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珍珠端著茶請王承恩落座。 “姑娘客氣了,”王承恩擺擺手笑笑。珍珠見他不肯坐,只得干站著,心里是七上八下。 就見王承恩睜著一雙小眼睛,對白側(cè)妃拱手道,“還請側(cè)妃見諒,奴婢這才來是奉了王爺命令,調(diào)查珍珠和許mama下毒謀害徐夫人之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