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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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眉記著王承恩交代的,最近不要讓徐夫人給王爺送吃食,但是徐夫人想要見王爺就讓她來見,她急忙勸道:“夫人這花可是王爺特意為您種的,折了花做餅,恐怕有損王爺心意。” 不能借口送吃的,她怎么去見燕王呢?阿福就有些懨懨地。 徐夫人難道是想王爺了?翠眉就道,“池塘里的荷花開了幾朵,夫人不如剪幾枝荷花送去書房?!?/br> 這個理由好。阿福眼睛一亮,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親自到花園的池子里剪了幾枝半開的粉色荷花,配兩朵花苞,幾片嫩荷葉,高低錯落地插在一個圓肚青瓷缸里,打算送去書房。 燕王昨晚忙了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才是在書房的矮榻上瞇了一會。他惦記著中了迷心香的阿福,睡也睡不安穩(wěn),一醒來就問王承恩,“徐夫人怎么樣了?” “徐夫人精神還好,帶著侍女去了花園剪荷花了,”王承恩知道徐夫人在王爺心里的重要性,叫人時時刻刻盯梢著呢,是以燕王一問他就答上了。 聽起來好像沒有什么大問題,可劉良醫(yī)不是危言聳聽之人,燕王還是免不了擔心。 阿福趕在燕王去看她之前帶著她的插花來了。 阿黃一見阿福來了,熱情地撲上去蹭她。 老天爺,這只狗怎么又大了!阿福給嚇了個半死,躲都躲不及,慘白著一張臉給阿黃蹭。 不要怕,阿福你能行的。阿福在心里給自己鼓勁,此時的她是忍辱負重,伺機報仇的孤苦少女,這點小挫折怕什么呢? 不,不就是一只狗嗎?阿福臉色紅了又白,這么大的狗還是好可怕?。?/br> 嗷嗚?阿黃十分不解地繞著阿福轉(zhuǎn)了一圈,伸著大腦袋撞了撞阿福,摸摸它呀! “阿黃讓你摸摸它,”燕王從屋子里出來,看見阿福被阿黃蹭得渾身僵硬,小臉慘白,心疼之余又有些好奇,這個迷心香到底能影響她到哪一步? 很快燕王就見識到了迷心香的威力。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狗王爺,竟然讓她去摸這般兇惡的惡狗,難道是想要她的手被狗咬掉嗎? 阿福心里可委屈了,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然而這委屈來得奇怪,心狠手辣的狗王爺視人命如草芥才是對的,她委屈什么呢?阿福咬著唇,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手落在了狗頭上,手底下的毛又軟又暖,她下意識地揉了揉。 嗚嗚,阿黃很是滿意地搖起了尾巴,輕輕哼起來。 這大狗好像挺可愛的。阿福忍不住摸了又摸,一點也不像故事里那種惡霸養(yǎng)的咬人惡犬。 燕王看她從一臉的視死如歸,到現(xiàn)在摸著阿黃就愛不釋手了,不由好笑,走到她身邊低聲笑道:“阿黃很喜歡你。” 阿福又一驚一乍地嚇了一跳,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燕王看她目露警惕地看著自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阿福,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對?” 她要努力取得狗王爺?shù)男湃尾攀悄苡袡C會報仇,mama和姐妹們在天有靈都會保佑她的。阿福這么想著,她就不怕了,特意用了mama教過的嬌滴滴的神態(tài)嗔了燕王一眼,“都是被阿黃嚇到了?!?/br> 站在燕王身后的王承恩看見徐夫人僵硬呆滯的媚眼兒,差點憋不住笑場,雖然劉良醫(yī)早就提醒過了,徐夫人中了迷心香可能會極為反常,但誰都沒想到會這樣反常啊,看起來竟是忘了許多事的樣子,不僅怕狗,還怕王爺。王承恩極為隱晦地對自家王爺投以同情的目光,老實本分地看兩人繼續(xù)虛與委蛇。 燕王目光微沉,伸手把阿福摟在了懷里,寵溺道:“阿黃嚇到了你,我們罰它一天沒有rou干吃?!?/br> 阿黃的rou干好像是一種很好吃的東西。阿福腦袋糊里糊涂的,被燕王摟在了華衣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就記得好吃的了,脫口而出,“rou干給我!” 汪汪!阿黃都聽不下去了,又搶它零嘴兒。 “好,”燕王笑了起來,很好,還有吃的沒忘! 暫時被吃的收買了的忍辱負重的復仇者阿福非常習慣地倚在燕王懷里,她只是為了放松狗王爺?shù)木瓒?,絕對不是心軟了。 堅持自己絕對不會被狗王爺小恩小惠收買的阿福,終究沒敢撐到午膳時候,狗王爺老是對她動手動腳的,弄得她心煩意亂,受不了啦。 送走了前來刺探敵情的徐夫人,王承恩還是難免擔憂地勸諫燕王道:“王爺,奴婢說句逾越的話,未免出事,您還是暫時遠著徐夫人為好?!?/br> “既然知道逾越,就不要說了,”燕王語氣平淡。 王承恩卻知道自己觸碰了王爺?shù)牡拙€,不敢再說,靜靜地退下去了。 燕王翻看著如意綢緞莊女掌柜的供詞,眉頭微鎖,紅蓮教的勢力竟然已經(jīng)滲入京城了,他忽然想起夢中最后那年,他的身體已經(jīng)很衰敗了,京中有打著前朝旗號的亂黨作亂,出其不意,竟攻破了皇宮的大門。不久鎮(zhèn)壓了亂黨的李然就急匆匆地派人賜死了他,莫非李然以為是他勾結(jié)的亂黨? 可惜這個頭目地位太低,他現(xiàn)在也只知道這個紅蓮教中教主為大,教眾逾萬人,陰謀造反,已然是國朝隱患。 至于宋青河,倒是機靈,竟連日就逃了。燕王想到宋青河在阿福身上動的手腳,真是恨不得把這人抽筋扒皮,只看他能逃到幾時。 中了迷心香的阿福還是又軟又慫,自從那天主動去了一趟書房,過后就縮在自己的蒹葭院中等待時機。然而每當燕王來看她,她又往往被燕王幾句話就帶偏了方向,根本就沒法下手刺殺燕王。 因為每天喝著翠眉變著花樣給她做的藥膳,阿福的病情沒有繼續(xù)惡化下去,只是添了一個愛好,收集各色俠女、大俠行俠仗義的話本,妄想著自己也能飛檐走壁,刺殺狗王爺之后千里不留行,翩然而去。 望著每日都要舉著碧玉蕭假裝自己在練劍的阿福,翠眉這回是真的確定徐夫人腦子有問題了,更是緊緊盯著她,就怕徐夫人病了的消息傳出去,引來別人的窺探。 又在護駕中受了傷的燕王,安分守己在燕王府中開始閉門養(yǎng)病。 外頭卻是因為端午大案鬧得沸沸揚揚。大理寺、刑部精銳盡出,各處人仰馬翻,嫌犯把大理寺和刑部的大牢都裝滿了,再加上錦衣衛(wèi)猶如過篩一般,把京城查了一遍,自然也查到了所謂的紅蓮教。 夜深人靜,蘇景明連夜把最新的卷宗交到了皇帝的案頭。 默默看完,皇帝沉吟半晌,才道:“太子還是坐不住了。”那樣出其不意的刺殺,若是沒有人在內(nèi)接應,是不可能的。 蘇景明低頭沒有看皇帝的神色。他年初才及冠,卻已是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靠的是皇帝的信任,要保證這份信任不受質(zhì)疑,他只有不偏不頗,忠心于皇帝一人,是以皇帝不論說了什么,都不是他該評判的,他只負責把真相呈上來給皇帝。 “都燒了吧,此事不要再提,刺客斬立決,”皇帝把卷宗扔還給蘇景明,這次他為的是長孫,又忍了太子一次。 蘇景明低頭應是,石潼親自捧了個燒紙的蓮花金盆來,蘇景明就當著皇帝的面把卷宗點了。 默然看著盆中紙張燃盡,皇帝忽然問道,“聽說景如與皇長孫有些情誼?” 蘇景明肩背猛然繃緊,恭聲答:“景如找回來之前在皇長孫身邊當差,皇長孫寬厚,待她不薄,是以小姑娘難免有些記掛?!闭f到最后,蘇景明已換了略輕快的語氣。 皇帝寵愛顧貴妃,愛屋及烏,對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蘇景明還是很喜歡的,尤其他還人才出眾,皇帝就更是惜才,聽他這么說,語氣也輕松起來,仿佛閑話家常,“景如流落在外受了苦,是該多留在家中好好養(yǎng)幾年,倒也不急著找婆家?!?/br> 蘇景明是他手中一把刀,他不希望這把刀有了偏向。 皇帝不希望蘇景如嫁給皇長孫,正中蘇景明下懷,他輕松笑道,“圣上說的是,臣母親現(xiàn)在最疼的是她,恨不得多養(yǎng)meimei幾年,連訂親都舍不得?!?/br> “長興伯夫人慈母心腸,”皇帝感嘆,“天下父母都一般,是盼著子女好的?!碧有男鬲M窄,若是他登基,四兒恐怕不得好處,皇帝想起燕王,又孝順又能干,幾個兒子里就老四最像他。 可惜…… 等到蘇景明走后,皇帝就叫了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來。 第59章 秉筆太監(jiān)劉志仁進來以后就躬著身子等皇帝的口諭。 然而皇帝沉吟了許久, 才是開口道:“藩王久居京城于國無益,著燕王即月赴大同就藩, 兼大同總兵之職,賜西北將軍印, 節(jié)制山西都司、行都司?!?/br> 給了老四兵權(quán),待到他百年之后, 太子也就不敢輕易對老四下手了?;实巯氲阶约旱纳眢w已經(jīng)漸漸不好了,都說萬歲萬歲萬萬歲, 能活過六十的皇帝就是高壽,而他已經(jīng)六十有四, 沒準那天眼睛一閉就去了, 必須要為兒子們打算好。 皇帝心里想著燕王一貫謙讓太子,忠心耿耿,所以他更多考慮的是怎樣保存住燕王, 卻沒想到太子還是那個心胸狹窄的太子, 如今的燕王卻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謙讓弟弟了。 圣上竟然給了燕王西北軍權(quán),劉志仁低著頭掩蓋住眼中的震驚之色,提筆代寫了口諭, 拿給皇帝看了,蓋上皇帝寶印,交給了傳旨太監(jiān)。 次日, 在家養(yǎng)病的燕王就接到了皇帝讓他就藩大同的諭旨。 “圣上怎么突然叫王爺就藩了?”曹正淳愁眉不展, 皇帝叫王爺就藩, 離開京城, 就說明皇帝是真的不考慮傳位給自家王爺了。太子這個位置坐得也太穩(wěn)了。 陸永川看曹正淳一臉擔憂,不免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傻乎乎的,王爺先把西北兵權(quán)拿到手里,就多了一張保命牌,等將來不論誰登基了,想要動王爺都得掂量著。再說了大同到京城并不遠,快馬一日的路程而已,想爭什么都來得及。 許嘉讓就笑著恭喜了燕王,“恭喜王爺,以后就天高海闊了。”不在皇帝和錦衣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想做什么也更容易。 咦咦咦,就藩怎么就成了好事了?曹正淳一臉懵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大家都在打啞謎。 燕王自己倒是神情淡然,“未必去得成?!碧雍退莻€好侄子是不會看著他拿到兵權(quán)的。 燕王就藩的事瞬間傳遍了朝野上下。 太子知道以后確實是摔了杯子,與皇后抱怨,“既然能下毒,為何不干脆毒死了他,反倒折損了錢蘊儀?!?/br> 錢皇后與錢家給燕王下了春/藥的事,太子是事后才知道的,結(jié)果不僅沒有傷到燕王一根毫毛,讓他護駕有功不說,錢蘊儀還被個紈绔只占了便宜,只能嫁給了那一點用沒有的鄒正勤。宋國公早已告病在家,整個鄒家沒有半個能頂梁的人了。真是白白損失了一個聯(lián)姻的好人選,錢家的未嫁的女兒就只有幾個庶女了,能頂什么用。 面對兒子的牢sao,錢皇后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才是道:“要人命的毒,要是那么容易下,你我也別想安生坐著了。”就連這個春/藥,若是沒有別人的配合,也是很難讓燕王中招的。只是她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了,還能讓燕王給跑了。 這話堵得太子啞口無言,只好悶悶道:“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西北的兵權(quán)給了老四。” “至少說明你太子的位置是穩(wěn)的,”錢皇后與皇帝數(shù)十年的夫妻,對丈夫的心思還是很了解的,給燕王兵權(quán)只是怕百年以后他們對燕王下手罷了。 然而想到皇帝對燕王如此上心的原因,以及自己兩個兒子的大仇,錢皇后就如鯁在喉,冷笑一聲,“燕王想要就藩,也要看本宮答不答應?!?/br> “母后想要怎么做?”太子壓低了聲音問。 錢皇后嘴角含笑,只讓太子暫時不要有動作。 不日,宮里就傳出賢妃病重的消息。 燕王當天就進宮去看賢妃了。 五月天氣已經(jīng)很熱,賢妃病重,臥房里不敢放冰消暑,門窗也都關(guān)得嚴實。燕王進去的時候正值中午,屋子里悶熱難當,藥味和香爐里的香氣夾雜在一起,就更令人難受了。 賢妃擁著被子躺在床上,臉色蠟黃,兩頰的rou都有些凹陷了進去,看上去就讓人十分擔心。看見燕王,她眼睛里迸出亮光,人也有了精神的模樣。 “母妃,您怎么病得這么重?”燕王眉目凝重,坐在了床沿。 “人老了,夜里受了涼,就扛不住病了,”賢妃緩緩地說,“唉,不中用了。” 她語氣悲觀,燕王聽了只好溫聲寬慰她,“母妃身體一向健康,只是病來如山倒,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番就能恢復了?!?/br> 賢妃卻沒有聽進去,仿佛交代后事一般,“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本來你就藩是喜事,偏生我病了這一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你成親?!?/br> 阿福是蘇家人,要成為燕王妃更沒有問題了,燕王很是沉穩(wěn)地回答:“母妃定然能長命百歲,您不僅能看見兒子成親,還要抱孫子?!?/br> 賢妃笑笑,“讓你選個中意的,又說沒有,你找誰成親?” “沒準兒過幾日就有了,”燕王倒是不慌不忙,他要是再禽獸一點,興許阿福都揣上娃兒在肚子里了。 正說著話,到了賢妃吃藥的時候,宮女端了藥進來。 燕王認出來這是端午那天他進宮賢妃給他準備的宮女之一,他從宮女手上端過了藥,自然而然地問道:“那天那個很會剝粽子的小宮女呢?” 端藥來的宮女臉色一變,不知道該不該老實回答。 賢妃眉頭蹙了起來,嘆氣道““年紀小貪玩,落了水里。” “可惜了,”燕王聽見那個小宮女死了,也是微微一嘆。 “怎么?那日送你又不要,若是跟你出宮去了,琇珠沒準兒就逃過一劫了,”賢妃說著念了一聲佛。 燕王沒有說什么,他舀了一勺藥晾涼,耐心喂給賢妃。那日回府,他吃了催吐的藥,劉良醫(yī)檢查了他吐的東西,發(fā)現(xiàn)是他吃的那個粽子里被放了些東西,單是粽子里的藥于人無礙,可與錢蘊儀香囊里的香料放到一起,就成了烈性春/藥。 得到琇珠已死的消息,燕王并不意外,能在后宮這般算計他的人,除了錢皇后還能有誰。 燕王剛服侍賢妃用完藥,就有宮女來稟皇帝來了。 “快,把門窗都打開,多點點香,再放兩個冰盆,”賢妃一聽皇帝要來,頓時掙扎著坐了起來,怕皇帝嫌屋子憋悶,還要張羅著開窗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