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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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疇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不妨他坐得久了,腿部氣血有些不暢,步下坐榻時,忽然腳下一軟,巍峨的身形朝前倒去。 第91章 同歸 眼見衛(wèi)疇腳步踉蹌, 就要栽倒在地,衛(wèi)恒忙搶步上前, 穩(wěn)穩(wěn)地扶住他的身子。 待衛(wèi)疇站穩(wěn)后, 衛(wèi)恒仍未放手,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猶豫片刻后道:“子恒亦有半年不曾見過六弟, 愿陪父親一道前往。” 聽他如此說,我懸著的一顆心漸漸落了回去。不想衛(wèi)疇卻是多疑慣了, 見衛(wèi)恒終于流露出修好之意, 不但沒有欣喜之情, 反而多問了一句,“吾兒此話當真?” 見衛(wèi)恒神色一冷,扶在衛(wèi)疇臂上的雙手慢慢松開,我忙道:“父王何出此言?” “請恕兒婦抖膽說一句, 子恒心中委屈, 不只是因您這些年冷待于他, 更是因為您總是不信他?!?/br> “無論是當年璜弟亡故時子恒勸您以身體為重,還是這一回子恒因同您置氣而不肯替子文求情, 您總是存著一點疑心,擔心他會因為宛城之事遷怒于兩位幼弟, 不肯顧念兄弟之情善待他們?!?/br> 我說到這里, 便不再說下去, 而是看向衛(wèi)恒, 他也正看著我, 眸光熾熱而溫柔,還帶著隱隱的感激。 他轉(zhuǎn)眸看向衛(wèi)疇道:“阿洛所言,正是兒子藏在心中積壓許久的委屈。既然今日父親垂憐,愿意對兒子吐露心曲,兒子也想問父親一句。” “人言知子莫若父,兒子自幼受您教導,讀的是圣賢書,習的是君子六藝,兒子自認對子文做不到如同母兄弟那般親近,但他總也是我的弟弟??蔀楹卧诟赣H眼中,卻總是視兒子為罔顧骨rou親情,不知孝悌為何物的冷酷無情之輩?這樣百般試探于我?” 被兒子這樣質(zhì)問,衛(wèi)疇倒是神色如常,“初時孤確是怕你會因當年之事遷怒于他們。” 衛(wèi)恒立刻反駁道:“當年宛城的慘劇,兒子的確永生難忘,可若是兒子因此對無辜之人耿耿于懷的話,那兒子根本就不會娶阿洛為妻。” 衛(wèi)疇看我一眼道:“為父當年強逼你娶阿洛,起心不純,你可怨為父?” 衛(wèi)恒拱手道:“多謝父親當日起心不純,才讓子恒能得此佳婦,以慰平生!兒子最為感念您的恩德,一是養(yǎng)育之恩,再則便是您將阿洛許配給了兒子,讓兒子終于知道何為人間至愛?!?/br> 衛(wèi)疇點點頭道:“自阿洛嫁你后,你整個人確是柔和許多,再不若之前那樣冷硬酷烈,為父原本已有些安心,不想你竟會對華兒出手,她是你一母同胞的親jiejie,你母親臨終前命你好好照看于她,可你卻拆穿她假孕陷害符氏的真相,又讓她身染重疾,逼的為父不得不將她從宮中接回,送到城外的別院去?!?/br> “對同胞親姐,尚且如此狠心,你讓為父如此能放心得下?” 想不到竟是因為當年衛(wèi)華之事,讓衛(wèi)疇對子恒的猜忌之心愈發(fā)厲害。 我正想開口替衛(wèi)恒解釋,他已搶先開口道:“那父親為何不想想,此前二十多年,兒子一直對長姐敬愛有加,百般照拂,為何在她入宮后,反那樣對她?” “若不是長姐太也過份,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到阿洛頭上,我如何會出手反擊?阿洛是我結(jié)發(fā)妻子,我既是她的夫君,便要護她一世周全,豈能讓她為人所欺,即便那個人是長姐,做了不該做之事,亦當受罰!” 衛(wèi)疇問道:“還有這等內(nèi)情?華兒當日都做了些什么?” 衛(wèi)恒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兒子不愿拿她那些下作的手段來污父王的耳朵?!北悴豢显俣嗾f一句。 顯是對方才衛(wèi)疇又有疑他之意心生不悅,故意不肯把詳情說起來,想看看他父親這次能否不問原由,只憑他口中之言就信他一次。 這一次,他的父親終于沒再讓他失望。 衛(wèi)疇伸出手按在他肩上,“為父信你!” 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衛(wèi)恒卻不知盼了多久,他眸中隱隱有水光閃動,又怕被衛(wèi)疇看到,將臉扭到一邊說道:“兒子知道父親為何憂心,但父王今日既已對兒子交心,兒子便不愿再說些矯飾之詞來欺瞞父親?!?/br> “兒子素來恩怨分明,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均倍而還之。是以兒子不敢對父親承諾有生之年,保諸兄弟姊妹萬事均安,因為世事難料、人心難測,誰也不知他日將會如何?!?/br> “但兒子敢對天發(fā)誓,只要他們以兄弟之情待我,我必善待諸弟姊妹,使其安享尊榮,但若是他們不顧念骨rou親情,則兒子亦無法以骨rou之情而善視之。還請父親明鑒!” 我心道這才是真正的公平,人與人相交,無論是夫妻之間,還是兄弟姊妹、同僚友人,若真要情深意篤、綿綿不絕,均須有來有往,彼此互愛互敬,方能長久,斷沒有只讓一方包容體諒另一方的道理。 衛(wèi)疇聽后看了他半晌,緩緩點了點頭,便欲攜著他手一道去看衛(wèi)玟。 我拜送他二人時,子恒到我身前低聲道:“夫人先行回府安歇,我陪父王看完六弟便回去陪你。” 說罷,又握了握我的手,才跟在衛(wèi)疇身后,步出牢門。 我將杯盤碗盞一一收入食盒之中,剛走出牢門,便見尹平匆匆奔來,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牢舍,正欲發(fā)問,我便道:“丞相方才來過,他們父子二人此刻一道去看六弟了,咱們先回車里等著,等子恒出來,一道回府?!?/br> 尹平這才面露喜色,他低聲同我稟道:“夫人,小奴方才去打探了一下,那些把守大門的軍士之所以沒有強行將那秋月趕走,是因為她出手極大方,每日都會給那些軍士送上千錢求其通融。是以,他們雖不敢違令放她進來,卻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她每日都守在門外?!?/br> 看來那秋月確是有些古怪,若真如她說的那樣,她一個從夫家逃回鄴城,走投無路只得投奔舊主之人,身邊能有多少盤纏,如何能夠出手這般大方,動輒給出上千錢去討好那些守門的軍士? 這一千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足夠一戶普通百姓三個月的衣食日用,秋月守在這里三天,給出去了數(shù)千錢,以她的身份而言,算是一筆巨款,她哪里來的這許多錢財? 幸而先前,我打定主意不讓她跟著進來,又命人將她帶回府中。待我回府后,便可好生查上一查,看看她到底是何來路?又是否和那吳家兄妹有關(guān)? 不知怎的,明明她和吳宛生得一點也不像,可我卻總覺得在她身上看到了吳宛的影子。 先前在那地底牢舍時,幾乎不覺光陰流逝,待到走出天牢大門,才發(fā)現(xiàn)竟已是金烏西墜、暮云四合,到了掌燈時分。 雖然衛(wèi)恒讓我先回去,但我如何能讓他孤零零地獨自回去,自然是要夫妻雙雙把家才好。 我便進到馬車里繼續(xù)等他,可是這一次的等待再沒有焦灼擔憂,提心吊膽,有的只是期待即將團圓的甜蜜和雀躍。 便是等的再久,我也不覺得心焦,只是靜靜等著那甜蜜時刻的來臨。 終于,車窗外響起尹平有些激動的喊聲,“中郎將!” 我正欲下車去迎他,車門已被推開,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緊緊抱住。耳鬢廝磨了許久,他才道:“不是讓你先回去嗎,怎么還在這里等著我?若是我陪父王一道走了,豈不是要勞夫人空等?!?/br> 我沖他嫣然一笑,不答反問道:“那父王呢?” “父王帶子文回去見母親了?!?/br> “那這回子恒可還吃你弟弟的醋?” 先前在牢里,他一聽衛(wèi)疇到了天牢后,竟把衛(wèi)玟放在一邊,先來看他,立時堵在心口的那股氣就順了,跟他父親主動示好。 可是現(xiàn)下,衛(wèi)疇帶了衛(wèi)玟回府,卻沒帶他,不知他這個小心眼的,是否又會吃醋。 衛(wèi)恒恨恨地在我臉上捏了一把,“夫人這是故意笑話我呢!有了夫人接我回家,誰還要同他們在一起?!?/br> 他把我抱在懷里,坐到車榻上也不肯松手,仍是這么抱著我。 “阿洛,幸而我娶到了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 他將頭埋在我頸窩里,低聲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這些時日,我只覺得委屈,卻不知為何委屈,倒是夫人看得分明,一語點醒為夫這個夢中人。” 我什么也沒說,只是學他素日對我那樣,雙手捧著他面頰,輕輕獻上我的雙唇,主動去親吻他閉著的雙眼,高挺的鼻梁,還有…… 很快,他就反客為主,將我緊緊箍在他懷里,吻遍了我的頭面耳垂,仍不饜足,竟將我的衣帶解開,沿著脖頸一路吻下去…… 我先還任他胡鬧,后來見他竟半點也不顧忌是在車里,就想……忙將他推開,嗔了他一眼,惱道:“再有片刻就能回府了,夫君就不能再忍一忍嗎?” 第92章 世子 我醒來時,何只天光大亮, 竟是已快到午時。 昨晚衛(wèi)恒雖然極想嘗試嘗試在車中歡、好的滋味, 但知我面皮薄, 到底還是忍耐了下來, 等到回府后沐浴凈身, 匆匆用了些宵夜,便將我抱到床榻上, 來解他下腹饑渴。 人常言,小別勝新婚, 果然誠不我欺。 不過才分開了幾日, 他竟如那從不知rou味的餓狼一般, 這般花樣剛弄過一遍, 換了個新花樣又興致勃勃地撲上來, 我初時還能勉強數(shù)著他已弄過了幾遍, 到得后來,他各種花樣層出不窮, 將我折騰的招架不住。不管我如何哭喊求饒, 他也不肯如往常那樣略息一息刀兵, 反而更是策馬揚鞭、驍勇善戰(zhàn)…… 到得后來,我已數(shù)不清他到底將我翻來覆去弄了幾回,昏昏沉沉地朦朧睡去,還沒睡上一個時辰, 外頭的更鼓才響了五個, 他的手腳又纏到我身上來。 他嘴上倒是說得客氣有禮, “夫人摸摸看,為夫這臍下之處又有些餓了,還請夫人賜為夫些早膳嘗嘗?!?/br> 卻不等我說什么,便已再度沖開城門,一味肆意掠奪起來。 若不是被他折騰的狠了,我如何會直睡到午時才悠悠醒轉(zhuǎn)?便是我幼年最貪睡的時候,都不曾這么晚才起來過,簡直是羞死人了! 采藍和采綠兩個服侍我穿衣梳洗時,雖不敢說什么恭喜我這女主人獨得夫?qū)櫟脑拋?,可是她們倆那四只眼睛總是忍不住往我脖頸處偷瞄,明明眼中滿是笑意,卻把嘴兒抿得緊緊的,忍笑忍的辛苦極了。 待我坐到鏡前一瞧,簡直恨不能再鉆回到錦帳里去。 我那夫君,竟不是個良人,將我身上弄得遍身青紫倒也罷了,橫豎穿上衣裳,也無人能看得出來,可他竟連我的脖頸也不放過。 明知道衣裳擋不住,還要在我耳前的脖頸處各留下一團極是顯眼的紫色痕跡來,便如開出兩朵深紫色的牡丹一般。 這讓我如何出門見人? 羞惱過后,我心頭又漫過一層隱憂。 衛(wèi)恒雖在這床榻之事上,總是有些需索無度,可素來都是憐香惜玉般的輕憐蜜愛,如昨夜這般不管不顧、狂蜂餓狼一般的行徑,還是頭一回。 便是之前我被章羽擄走,大半年不得相見,終于重逢時,他也不曾這樣待我,反而更是溫柔體貼、小心翼翼,生怕傷到了我。 為何這次才小別了幾天,他就……該不會是…… 我想起昨晚在車中同他的對話。 他問起自他被關(guān)入天牢后,我都為他做了些什么,待聽我一一說完,沉默片刻后,讓我往后再也不要同何彥及金鄉(xiāng)郡主有任何往來。 我便問他當日那何彥到底同他說了什么,竟將他激得勃然大怒,中了對方的圈套。 他卻不肯告訴我,自我和他夫妻同心、琴瑟和鳴以來,他幾乎什么都不瞞我,可是這一次,任我再三追問,他也不肯吐露一個字。 只是將我緊緊抱在懷里,“左不過是他想故意挑撥離間的瘋話罷了,無須再去理會?!?/br> “阿洛,”他定定看著我道:“我不會將那些話放在心上,你也別去理會,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只要咱們夫妻一心,旁的那些,都無須去理會?!?/br> 可他越是這般想用言語讓我安心,我便越發(fā)肯定,當日何彥故意激怒他的話語必定和我有關(guān),說不定又是將我同衛(wèi)玟牽扯在了一起。 他雖然斬釘截鐵地說那是無須理會的瘋話,可在他心底當真能做到,對那“瘋話”視而不見,絲毫不放在心上嗎? 我一邊想著,一邊盯著鏡中自己脖子上那兩朵紫色“牡丹”發(fā)愁。若是他將那兩朵“牡丹”種在耳后還好,還能用頭發(fā)遮掩過去,可他卻偏偏將其種在耳前的頸側(cè),真真是不安好心! 愁了半日,我走到書案邊,在一副絹帕上畫了幾筆,然后遞給采藍道:“今日換個發(fā)式吧,照著這帕子上畫的式樣給我梳頭便好?!?/br> 時下女子最喜將前額兩側(cè)的長發(fā)將耳朵蓋過,松松地挽到腦后,我如今為了遮掩那頸側(cè)的痕跡,只得另辟蹊徑,不再將兩鬢的長發(fā)盡皆松松挽到腦后,而是從耳后各將一縷長發(fā)垂至胸前,恰好將頸側(cè)的那兩朵“牡丹”給遮掩過去。 好容易收拾停當,采綠捧了早膳進來,我卻無心用膳,命她把尹平請來,不知這半日的功夫,他是否已查到了更多關(guān)于秋月的不妥之處。 哪知尹平見了我后,卻是一臉的自責。 “稟夫人,都是小奴大意了,派的那兩人昨日竟未能將那秋月帶回府中。小奴昨晚回府后才知他們無能,因當時已晚,怕擾了夫人,小奴便沒敢前來稟報給您知道?!?/br> 我忙問道:“他二人因何未能將秋月帶回?可是那秋月突然主動求去?” 尹平搖頭道:“小奴細問了他二人,他們說那秋月一心想到府里來,一路上問了他們許多中郎將同夫人之間的事,問中郎將有無妾侍,待夫人可好,還塞給他二人各五百錢,求他們?nèi)蘸笤诟卸喽嗾諔谒??!?/br> “那她后來又因何未曾入府?”我奇怪道。 “他二人說,本已快到了咱們府里,哪知突然冒出來一個衣著破爛,滿臉黑灰的老嫗,攔住了他們,說秋月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兒,她好容易得知女兒的下落,找上門去,才知女兒因沒了夫婿,不愿被夫家族人賣給他人做妾,已經(jīng)逃走,便又一路尋到了鄴城。天可憐見,終于讓她找到了女兒?!?/br> “那老嫗哭著求他們將女兒還給她,引來不少路人圍觀。因秋月是自由之身,他們也不敢強行將她帶走,便問她自己的主意。許是因見自己親生母親找了來,那秋月猶豫片刻,還是同她母親一道走了?!?/br> 這秋月突然冒出來,便已極是蹊蹺,怎地又冒出來個她的母親? 我便問道:“這秋月當年是因何到丞相府做婢女的,家中都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