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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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考老師說著,又拍了拍陸持的肩膀,這才離開陸持的位置去收其他學(xué)生的考卷。 為了鍛煉學(xué)生的應(yīng)試能力,燕大附中的考試形式跟高考一樣,都是兩天,每天考兩場。高二和高三年級考完英語后就直接午休了。然而高一年級的學(xué)生還在正常上課。所以高二和高三年級的同學(xué)也不敢喧嘩吵鬧打擾到別人,只能靜悄悄的離開教學(xué)樓。 陸持在考場發(fā)呆時耽誤了一會兒,等他離開的時候,整個樓層都沒什么人了。陸持就這么恍恍惚惚的一直走到教學(xué)樓外,被一直守在樓底下的岳斌叫住了。 “你怎么才下來呀,等你好半天了!”岳斌將一瓶罐裝的核桃奶塞到陸持的手上,笑嘻嘻的說道:“給你喝,補腦的。” 說著,岳斌也留意到陸持過分蒼白的臉色:“你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腦震蕩的后遺癥發(fā)作了吧?” “沒什么,我就是覺著……”我有點分不清什么是現(xiàn)實什么是做夢了。 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現(xiàn)在的一切究竟是真實還是臆想?為什么我會接連夢到還沒發(fā)生的事情?或者說,為什么我的人生總是在不斷的重復(fù)著? 陸持的視線從岳斌、張揚和其他小伙伴的臉上一一掃過。 岳斌等人全都發(fā)現(xiàn)了陸持的不對勁兒,屏息凝神的等著陸持接下來的話。 沉默了好半天,陸持才勉強一笑,淡淡說道:“……我就是覺得,那卷子上的題我都會做!” “嗨,我還當(dāng)什么事兒呢!”被陸持的大喘氣嚇了一大跳,張揚一拍大腿:“你是不是耍我們玩兒呢?你都把那九本筆記背下來了,這卷子還有什么不會做的?” “我說老陸同學(xué),你可不太地道啊。我們大家這么擔(dān)心你,你跟我們玩兒這個!”張揚抱怨了一句,不由分說的攬著陸持的肩膀往食堂的方向走:“要不是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兒上,我非得敲你一頓不可!” 其他幾個同學(xué)笑嘻嘻的圍過來插科打諢,也都湊趣的抱怨陸持學(xué)壞了。陸持也只是笑笑不說話。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唯有岳斌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陸持剛才要說的,好像不是這個。 因為下午還有一場數(shù)學(xué)要考。中午吃完了飯,大家就想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陸持是住校生,就想著回寢室睡一會兒。張揚對此敬謝不敏,嬉皮笑臉的說道:“別啊,光睡覺多沒意思,要不咱們?nèi)ゾW(wǎng)吧,我教你打游戲呀?” 陸持怎么可能有心思打游戲。他沖著張揚搖了搖頭,歉然說道:“我有點兒頭疼,就不去了?!?/br> “應(yīng)該是用腦過度了需要休息?!痹辣笫植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臉色一直很蒼白——氣色簡直比住院那幾天還不好的陸持。沖著張揚幾人說道:“這樣吧。我送陸持回寢室,你們幾個出去玩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陸持話還沒說完,就聽張揚笑嘻嘻的說道:“你自己還真回不去?!?/br> 張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岳斌:“你換寢室了,現(xiàn)在跟我和岳斌住一屋。對了,還有你們班的潘天博?!?/br> 陸持一愣。他什么時候換的寢室他怎么不知道? “我們幫你換的?!痹辣罅粢獾疥懗值纳裆χ忉尩溃骸胺凑阍鹊氖矣迅阋膊惶?。跟我們住一起,大家相互還有個照應(yīng)?!?/br> 張揚笑嘻嘻的接口道:“可不是嘛。這還是岳斌特意找孫老師調(diào)的,要不然學(xué)校還不讓呢?!?/br> 陸持敏銳的注意到岳斌說的是“反正你原先的室友跟你也不太熟”,而不是“你跟你原先的室友不太熟”,他也不知道這里邊究竟有什么問題,只好笑道:“那好吧。就麻煩你送我回寢室了?!?/br> “不麻煩,正好我也回去睡一覺?!痹辣笳f著,順手接過陸持的書包單肩背著,回頭叮囑張揚:“下午三點鐘考試,你們可別玩的忘了時間。” “放心吧!”張揚沖著岳斌一擺手,帶著小伙伴們呼啦啦的走了。 一大幫人只剩下岳斌和陸持。岳斌打量著陸持,小心翼翼地道:“你要是想說什么,或者想問什么,那就問吧!” 陸持原本都不想提這件事兒了。沒想到卻被岳斌看穿了。他定定的看著岳斌,很久沒說話。久到岳斌都以為陸持不會開口了,陸持才緩緩問道:“你說,腦震蕩的后遺癥會不會讓人變成神經(jīng)?。俊?/br> 岳斌一愣。下意識問道:“什么意思?” “就是……可能會出現(xiàn)幻覺什么的?!标懗窒肓讼?,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他現(xiàn)在的情況——況且有些事情,他還不確定要不要說,該不該說。 岳斌有些疑惑的用手撓了撓臉頰,這動作給他平添了幾分孩子氣。 陸持見狀,微微一笑:“算了,別說這個了。咱們回寢室吧。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br> 岳斌本來想說什么的,聽到陸持這話,只能點了點頭,帶著陸持回宿舍。 陸持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時候被學(xué)校分到了男宿舍樓的二零二,擱醫(yī)院住了半個月就被岳斌幾人“擅自”挪到了二三三。陸持回到宿舍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從食堂回來的潘天博。 大半個月沒見面,潘同桌依然神采奕奕,見著陸持就是一頓熊抱:“哎呦我的同桌呦,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大半個月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桌,別人都是成雙成對兒的??杉拍牢伊恕!?/br> “對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病都好利索了嗎?”還沒等陸持回應(yīng),潘天博又嘿嘿笑道:“我說陸持同學(xué),瞧瞧你這命兒,剛轉(zhuǎn)學(xué)第一天碰上月考,回校第一天又碰上周考,這回要是沒考好,你可別往心里去。非戰(zhàn)之罪呀!” 岳斌看著兩人聊天,笑瞇瞇的說道:“你們先聊著,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br> 說著,又叮囑潘天博:“別跟他聊太久。剛考完試,他不太舒服。讓他多睡一會兒?!?/br> 潘天博眨巴著他那雙小而聚神的眼睛點了點頭。等到岳斌離開后,這才用胳膊懟了懟陸持的胸口,眉飛色舞的說道:“你還真別說,岳斌這幫人看著挺狂挺傲的,真相處起來倒還不錯。人也挺細(xì)心的。” 陸持微微一笑:“他們是挺好的。” 頓了頓,又問:“我們怎么換寢室了?” 原本嘰嘰呱呱說個沒完的潘天博戛然而止。他看了陸持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也沒什么。就是岳斌這幫人心血來潮,想要當(dāng)感受一下住宿生的生活。大概齊是覺著咱們倆也挺投緣的,所以非要找咱們兩個當(dāng)室友——” “他們原本不住校嗎?”陸持眉峰一挑,看著潘天博。 潘天博的神色頓時就像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肥雞。他眨巴著他那雙小而聚神的黑豆眼,試圖蒙混過關(guān)。然而陸持毫無波動。 “哎呀!”潘天博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岳斌和張揚不讓我告訴你的?!?/br> “不過這事兒你知道了也沒什么不好!” “就是咱原先寢室那幫人,不知從哪兒打聽的,非說你以前是混過的,所以才跟外面的小混混有聯(lián)系,才會被打。再加上你剛轉(zhuǎn)過來的時候考試不是沒考好嘛!他們就覺著跟你住一個寢室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學(xué)習(xí)……這其實都是沒影的事兒,就他們瞎傳。后來就被岳斌他們聽到了。岳斌就跟咱班老孫商量了一下,就給你轉(zhuǎn)寢室了?!?/br> 陸持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波折。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又是怎么……” “嗨,咱倆不是同桌嘛!”潘天博抓完頭發(fā)又開始抓脖子,就跟渾身上下長了虱子似的:“我聽不慣他們那么說你,就跟他們爭執(zhí)了幾句……其實他們就是嫉妒,看不慣校花喜歡你唄!還有岳斌他們也愿意帶著你玩兒……你也理解一下,不遭人嫉是庸才嘛。今后你碰著這幫人,不搭理他們就完了。反正有岳斌罩著你,他們也不敢再欺負(fù)你了?!?/br> 潘天博沒說的是,就因為這幾句爭執(zhí)他險些被揍。好在當(dāng)時張揚來他們班給陸持取拿書包,小胖子這才避免了成為發(fā)面饅頭的下場。后來岳斌給陸持換寢室的時候索性也幫他換了,理由是寢室里多一個跟陸持處的好的同班同學(xué),會有利于陸持的病情康復(fù)。 “那什么,你不是頭疼嘛。你先睡覺吧。我還得去圖書館一趟,有幾本書到期了,得還?!迸颂觳┱f著,把桌上的課本練習(xí)冊都收拾好。準(zhǔn)備到圖書館去學(xué)習(xí):“對了,靠窗右邊這張床是你的。被褥我都給你曬過了,一點兒不潮,你直接蓋就行。我走啦,拜拜?!?/br> 寢室里又剩下陸持一個人。他走到自己的床鋪前,默默的脫下校服,又將校服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椅子上,這才爬到上鋪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等陸持醒過來的時候,岳斌已經(jīng)回來了,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看書。察覺到上鋪的動靜,岳斌回頭,笑著說道:“醒啦?” 陸持點了點頭,從床上爬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他書桌上的三本書——《后天性學(xué)者癥候群》、《你所不了解的自閉癥天才》、《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 陸持有些好奇的拿起《后天性學(xué)者癥候群》翻了翻,問道:“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腦震蕩的后遺癥究竟包不包括腦中出現(xiàn)幻覺什么的?!痹辣箅p臂抱胸,用下巴點了點陸持手上的書:“但是我卻聽說過,一些原本很平常的人,因為意外撞擊到了腦部造成腦震蕩后,忽然變成各種領(lǐng)域里的天才……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這些,所以就去圖書館找了點資料。不過國內(nèi)在這方面的研究很少,校圖書館這方面的書籍也不多。你先湊合著看吧?!?/br> 陸持拿著書的手微微一頓,只覺得一股熱意涌上眼眶,他深吸了一口氣,悶悶的道:“謝謝你?!?/br> 岳斌微微一笑:“舉手之勞而已?!?/br> “不光是這個?!标懗终f著,看向岳斌:“還有換寢室的事兒?!?/br> 岳斌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氣急敗壞的道:“潘天博這個大嘴巴!我就知道他靠不?。 ?/br> 說著,岳斌有點不自在屈起手指撓了撓臉頰:“你不會怪我吧?” “什么?”陸持聞言一愣。 “就是,我和張揚用你的事兒去找老孫,讓他幫忙說服我爸媽答應(yīng)我住校的事兒——那什么,我可不是利用你啊,這就是恰逢其會!對,就是恰逢其會——” “他沒說這個!” “什么?” “潘天博沒說這個。”陸持耐心笑道:“他就說了我們原先寢室的同學(xué)很不待見我,你仗義出手,把我從敵視圈里撈出來的這一段兒。” 岳斌臉色一僵。過了一會兒,校草同學(xué)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咱們能倒一下帶嗎?就到一分鐘之前。你問我什么來著?對,不客氣。舉手之撈,何足掛齒。” 陸持啞然失笑,點頭說道:“好吧。就到一分鐘之前。” “不過我想說的是,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原因做到這些,我都承情?!?/br> “謝謝你?!?/br> 第10章 “后天性學(xué)者癥候群,是指患者在頭部遭受創(chuàng)傷后,突然間發(fā)展出來的特殊才能。一般情況下,患有后天性學(xué)者癥候群的患者會存在嚴(yán)重的智力障礙、自閉癥或者其他心理疾病。與此同時,也會擁有與其障礙完全相對的驚人……” 為期兩天的周考之后,高二年級和高三年級恢復(fù)了正常的上課節(jié)奏。就連暫停了一天的晚自習(xí)也在考試結(jié)束的當(dāng)天就恢復(fù)了。只不過各科老師都被叫到辦公室批卷子,沒人盯著晚自習(xí)。所以晚自習(xí)的紀(jì)律要比平時稍稍差了一點。 “我說,你這是看什么呢?”晚自習(xí)上,潘天博用胳膊肘懟了懟陸持,好奇的問道。 陸持聞言,直接把書從桌上立了起來。潘天博順著這個角度歪了歪腦袋,就看到書的封面上寫著《后天性學(xué)者癥候群》幾個大字。 “后天性學(xué)者……還癥候群?”潘天博滿頭霧水的抓了抓頭發(fā):“什么意思呀?你怎么會突然看這種書?” “閑著無聊,隨便看看的?!标懗止戳斯醋旖?,溫聲答道。 “這種書有什么好看的?!迸颂觳┎灰詾槿坏泥止玖艘痪洌劬σ涣粒骸耙辉蹅z玩兒五子棋吧。剛考完試,我有點兒學(xué)不下去。” 陸持看了潘天博一眼,笑著搖頭。 “哎,我發(fā)現(xiàn)你這兩天心情不錯啊!”潘天博看著陸持一閃而逝的笑容,頗有點羨慕嫉妒恨的問道:“被校花倒追的感覺特爽吧?有啥感想,說說唄?” “我跟喬詩語沒關(guān)系。她也不是倒追我。你別亂說。”陸持大哥又翻了一頁,隨口說道。 “騙人,她要不是想追你,憑什么每天燉湯給你喝?”潘天博氣哼哼的看著陸持:“小食堂的人都看到了,你還瞞著我,真不是兄弟。” “我真沒騙你。”見潘天博真有些介意了,陸持放下書,無奈的解釋道:“我跟喬詩語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們就是普通同學(xué)?!?/br> “你就編吧。普通同學(xué)她對你那么好?”潘天博雙臂交疊,下巴搭在手臂上,氣哼哼的說道:“我跟她也是普通同學(xué),她怎么不燉湯給我喝呀?” 陸持聞言,一臉認(rèn)真思考的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大概是因為……你長得沒我?guī)洶???/br> 潘天博:“……” 看著潘天博一臉心塞卻無力反駁的表情,陸持莞爾一笑,胡亂揉了揉胖子的腦袋:“開玩笑的?!?/br> 潘天博氣呼呼的白了陸持一眼:“岳斌他們說的沒錯,你丫就是學(xué)壞了!” “學(xué)壞了倒不要緊,最過分的是你居然還敢辜負(fù)美人恩。那可是喬校花親手給你燉的補湯啊,你都不喝就給人送回去了。你知不知道咱班同學(xué)——應(yīng)該不止咱班,是全校三分之二的男同學(xué)都羨慕死你了。要不是校規(guī)不允許,估計你都得被他們拖到小樹林里敲悶棍?!?/br> 陸持剛剛經(jīng)歷過一次蓄意報復(fù),對“敲悶棍”這幾個字異常敏感。聽到潘天博的話,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后腦勺,感覺被打的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 “所以我不敢接受美人恩呀?!标懗中θ菘赊涞恼f道:“你看我沒喝那補湯,大家都這么恨我了。我要是真喝了,指不定連你都跟我絕交了。” “我是那種人嗎!”潘天博一臉正色的看著陸持:“我頂多讓你把湯分我一碗。讓我也嘗嘗?;ㄍ瑢W(xué)親手熬的湯是什么滋味兒的。” 陸持微微一笑,繼續(xù)看書。 教室里的白熾燈很亮,可潘天博卻險些被陸持低頭淺笑的模樣晃瞎了雙眼。那眼角眉梢氤氳開的溫潤繾綣就像是夜半三更里悄然綻放的曇花,潘天博氣哼哼的從桌堂里拿出隨身聽和耳機,有點兒體會到了喬?;ū贿@個不領(lǐng)情的傻瓜拒絕那么多次,還堅持不懈送羹湯的心情。 再想一想自己出門問個路都會被路人指個反方向的待遇——媽噠,都快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這世界對胖子真是太不友好了!”潘天博趴在桌上哼哼了幾聲,扭頭看著陸持:“我為什么會答應(yīng)岳斌,跟你和張揚住一個寢室呢。搞得我現(xiàn)在越來越不受待見了。大家還說我的存在嚴(yán)重拉低了二三三寢室的顏值?!?/br> 看著潘天博委屈巴巴的樣子,陸持眨了眨眼睛,從練習(xí)本上撕下一張紙,在手里疊來疊去撕來撕去,最后展開——竟然是一只白白胖胖憨態(tài)可掬后背還帶著兩個小翅膀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