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兩個倒霉蛋兒在慶功會上成功說服陸持投資他們的破播放器，過后又反悔的舉動早就在華爾街傳開了。大家都等著看笑話呢！

    “他們說的不對。年輕的創(chuàng)業(yè)者們或許會因為只懂專業(yè)不懂資本的原因，在融資過程中遇到一些吃虧的事情。但所有人都該知道，真正導致他們的利益受到損害的，更多時候是他們對于自己的認識不足。過于高估自己的能力和價值，又過于貪心的迷失在資本編織的美夢中，簽訂了根本不符合他們能力的對賭條款……”

    “很多人都樂于指責資本在融資合作的過程中過于貪婪，總是喜歡在成功之后，把創(chuàng)業(yè)者踢出局，自己享受勝利的果實。但是他們從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們在合作的過程中太貪婪，想要得到的太多而談判的籌碼又太少——更重要的是他們?yōu)榱说玫揭磺型矚g孤注一擲?！?/br>
    “就像是坐在賭桌旁的賭徒，過分高估自己的牌技，又把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之上?！?/br>
    埃里克維斯一拍巴掌，遺憾的聳了聳肩膀：“資本的運作方式永遠都是那么幾樣，百十年來套路都沒變過。但仍然有年輕的創(chuàng)業(yè)者們前赴后繼的撲上來，就如飛蛾撲火?？偛荒苷f所有的悲劇都是資本造成的?！?/br>
    埃里克維斯說著，伸出食指戳了戳陸持的胸口，侃侃而談：“所以歸根結(jié)底，還是人心不足。就像剛才那兩個年輕人，如果他們懂得適可而止，或者能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少價值，那么他們一開始就會接受躍鹿基金給出的投資條件——所有人都知道，因為你個人的堅持，躍鹿基金的投資環(huán)境幾乎是整個華爾街最寬松優(yōu)渥的。投資條款相對有利于主創(chuàng)團隊，不會在合作期間爭奪主創(chuàng)團隊的股權(quán)，不會抹殺主創(chuàng)團隊的功勞，更不會做出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事情……這么好的投資對象他們都不要，所以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br>
    “在最初融資的時候，他們想要的并不是能夠陪著他們一起成長的投資伙伴，而是揮舞著鈔票的冤大頭。最好能在第一時間把幾千萬金的支票甩在他們臉上，然后只收少量股份的‘天使’投資！”

    “可惜投資方也不是慈善基金會對吧？”埃里克維斯侃侃而談，不遺余力的剖析某些創(chuàng)業(yè)者在面對投資時的心態(tài)：“我們想做的只是扶持有價值的企業(yè)，投資有價值的創(chuàng)業(yè)者，然后收取豐厚的回報。而不是想扶貧！”

    陸持有些無奈的看著義憤填膺的埃里克維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開口勸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br>
    “應該是我們的心情?！卑＠锟司S斯稍稍糾正了陸持的話：“我們都是資本方。我們才是一國的。”

    “那些家伙！”埃里克維斯不著痕跡的扭了下頭，用下巴指著已經(jīng)淹沒在人群的兩名創(chuàng)業(yè)者：“他們先是祈求你的認可，又在資本的利誘下拋棄了你，現(xiàn)在又轉(zhuǎn)過頭來祈求你的幫助……如此任性自私，簡直毫無節(jié)cao可言?！?/br>
    陸持越發(fā)無奈的看著非要把大家綁在一塊兒的埃里克維斯，笑了笑沒有說話。

    “好吧！”留意到陸持的態(tài)度，埃里克維斯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左右看了看，將陸持拽到角落里，有些無語倫次的低聲說道：“我必須承認。我身上擁有著資本逐利的本質(zhì)。也一向都以追逐金錢為己任。為了利益，我也認同老羅爾的觀點，主張將次級貸款推向二級市場。并且我的埃里克基金確實有代理次級債券和證券……”

    “不過我已經(jīng)要求公司的股票經(jīng)紀人在向客戶推銷次級貸款的時候，要跟他們明確指出次級貸款的優(yōu)點和缺點。雖然這種做法讓我損失了不少潛在客戶，但是我發(fā)誓，那些愿意購買次級債券的客戶都是自愿并且知情的。我并沒有違背市場規(guī)律和股票經(jīng)紀人的職業(yè)道德?！?/br>
    埃里克維斯舉起雙手，非常無奈的嘆了口氣：“親愛的陸，我希望你能理解一個金融從業(yè)者追求利益的天性和本能。我們和好吧！”

    聞言，陸持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看著埃里克維斯，神情越發(fā)無奈。

    “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埃里克維斯深吸了一口氣，可憐巴巴地看著陸持：“就像你說的，只要我沒有蒙蔽客戶，我只是賺取我應該賺的錢，做我應該做的工作，我的良心并不會痛。”

    頓了頓，埃里克維斯又補充道：“如果你確定要我的良心，才肯和好的話。我會勉強把它找回來的。”

    這話說的……

    陸持再次無奈長嘆，有點拿耍賴的埃里克沒有辦法，只好妥協(xié)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有些時候造成悲劇的并不一定是資本，而是貪婪卻愚昧，并且不知節(jié)制的人心。

    第221章

    創(chuàng)業(yè)峰會結(jié)束以后, 陸持向斯坦福遞交了自己的畢業(yè)論文——一篇帶有強烈的陸持風格的全球經(jīng)濟觀察報告。在這篇畢業(yè)論文中, 陸持再一次強調(diào)了自己對于次級債券和證券的不看好, 并且用詳細的數(shù)據(jù)推演出一但房價下跌，正在二級市場銷售火爆的次級債券將會引來很大的危機。

    然而陸持的報告依然沒有引起社會的注意——或者說是在某些資本的干涉和鼓吹下，更多人認為陸持的觀點是在危言聳聽——沒有人相信國這樣一個經(jīng)濟強大的國家會遭遇陸持預測的那種事情。

    “國可是全宇宙最強的國家, 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經(jīng)濟體。又不是那些因為賬目虧空在財務上作假的上市公司……”很多人對陸持的推測不屑一顧：“那個華夏人是想說國的房價會因為這些次級債券的出現(xiàn)而全面崩潰嗎？”

    “他居然想要做空房地美和房利美？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有史以來最狂妄的笑話……”

    “華夏人被過往的成功迷住了雙眼，開始嘩眾取寵了……”

    “我認為那個華夏人有強烈的企圖心和階級形態(tài), 他一定是不想讓那些低收入的家庭和更多的少數(shù)族群在國買房，過上更優(yōu)越的生活, 所以才這么排斥次級貸款……”

    “聽說他的躍鹿基金根本不會向客戶推薦次級債券。即便有客戶想要購買次級債券, 他都不贊成……”

    “很正常。躍鹿基金的客戶向來都是那些收入不菲的高管和大資本家，還有那些不精通理財?shù)母欢鷤儭＿@些人根本就不是購買次級貸款的主力人群。我認為華夏人一再排斥刺激債券的根本原因正是這一點——他不想讓貧窮的低收入家庭成為他的客戶……”

    “簡直是無稽之談！”一大清早就沒看到什么值得高興的好消息，岳斌氣呼呼的放下當天的財經(jīng)報紙，義憤填膺的道：“我認為那句話說的太對了，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些人明明知道次級貸款的危險性，就是為了多賺那么一點點錢, 竟然收買那些經(jīng)濟學者在專欄上胡亂說話，還想引導輿論抹黑你?！?/br>
    “那可不是一點點錢！”正賴在斯坦福公寓吃早餐的馬修洛克笑瞇瞇的點出岳斌話語中的不實之處：“事實上, 自從銀行和那些貸款機構(gòu)推出次級債權(quán)以來，全房價指數(shù)aseshiller就在不斷上升，加州、佛羅里達、內(nèi)華達等地區(qū)的房價漲幅也超過了50%。那些剛剛面市的次級債券在那些買不起房子的低收入群體和少數(shù)裔中間大受歡迎——已經(jīng)賣瘋了。在這種情況下, 普通人看不到你說的未來，他們的眼界只局限在每天都在不斷上漲的房價上……”

    馬修洛克一手持勺一手持筷子，給大家舉例道：“一方面是不缺房子的有錢人鼓吹的經(jīng)濟危機和房市崩潰論, 一方面是不斷上漲的房價和有限的買房機會，當然除了風險大一點也沒什么不好……如果你是一名低收入家庭的一家之主，你的老婆孩子長期處于流離失所的狀態(tài)，但是現(xiàn)在你有機會買到屬于你自己的房子，你有機會讓你的家人過上更安定的生活。所面臨的危機只是大家都不在乎也不相信的國房市會崩潰……你會選擇哪一個？”

    岳斌被噎的啞口無言。只能憤憤不平的道：“我當然相信陸持的觀點。難道你們不信嗎？”

    “我的上帝！”馬修洛克頗為夸張的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膀無奈的道：“我當然想要相信陸的觀點。畢竟他可是創(chuàng)造了很多奇跡的男人?？墒俏乙膊坏貌怀姓J……這可是國呀！”

    “就算陸一直堅信次級貸款的普及會造成國的房價危機，我還是相信就算真的出現(xiàn)危機，國也不會放任事情麻煩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沒錯，馬修洛克說出了很多華爾街人的心聲——就算次級貸款真的會引發(fā)房市上的小小波動，大家也不怎么害怕。因為他們有信心，華爾街能夠掌控國的經(jīng)濟形勢——因為華爾街已經(jīng)掌控了全球經(jīng)濟命脈！

    所以，不用害怕華夏人鼓吹的次貸危機，真的出現(xiàn)次貸危機，我們就做空房利美和房地美再賺一筆的心態(tài)才是大多數(shù)華爾街投機者的心態(tài)。

    岳斌無奈長嘆，那句話真的沒錯——你果然沒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只要那個裝睡的人沒有親眼看到房子倒塌！

    交完畢業(yè)論文的一個禮拜，學校通知陸持回去答辯。雖然是答辯，考慮到陸持在經(jīng)濟領域的敏銳洞察力和影響力，以及在金融領域的強悍成就，整場答辯幾乎變成了教授級別的討論會。討論重點自然就是“次級貸款對于國經(jīng)濟的影響”，一部分教授跟陸持的觀點一樣，另一部分深信“國是宇宙最經(jīng)濟體”的教授們則持相反觀點。大家在陸持的答辯過程中激烈討論，唇槍舌劍，引經(jīng)據(jù)典，各自為自己的觀點站臺。最后的結(jié)果自然是誰也沒有辦法說服誰——

    這一點陸持早就知道，你永遠沒有辦法用言語說服任何一個抱有堅定信仰的人。最為簡單便捷的方法自然是等待事情發(fā)生。畢竟獅屎勝于熊便嘛

    不過即便如此，陸持的答辯分數(shù)仍然是全校最高。由于答辯的過程太過精彩，校方一致認為不能浪費。再征得陸持的同意后，斯坦福大學將陸持的答辯視頻放到了學校官網(wǎng)。由此引來的經(jīng)濟領域的學術討論暫且不必多說——由于陸持從大二開始一直在擔任《金融數(shù)學》這一門課稱的助教和講師，校方并不想失去這么一位優(yōu)秀且人脈廣博的師資力量，所以在陸持領到優(yōu)秀畢業(yè)證的第一時間邀請陸持出任斯坦福大學經(jīng)濟系和金融系的教授。

    然而陸持一直想要畢業(yè)后回國發(fā)展，最近一段時間也忙著將躍鹿基金的投資重心轉(zhuǎn)移到華夏，他認為自己并沒有充裕的時間教書育人，只能婉拒校方的邀請。

    對于陸持的堅持，校方不以為然。負責跟陸持溝通的喬治沃爾克教授開門見山的表示：“我不相信你會徹底放棄在國的事業(yè)。即便你想回國發(fā)展，你也不會讓躍鹿基金退出國市場。舉一個最明顯的例子，你不是還想做空房市嗎？”

    “那就做斯坦福的客座教授吧。每學年期末，回校一個半月到兩個月，負責指導即將畢業(yè)的學生們?nèi)绾芜M入華爾街，如何得到五大投行和十大基金的ffer?！眴讨挝譅柨藳_著陸持眨了眨眼睛，促狹笑道：“我，這也是最符合你的期待和需求的工作?！?/br>
    可以率先將斯坦福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們招攬到躍鹿基金嗎？

    陸持莞爾一笑，欣然接受母校的邀請。

    之后幾天，徹底結(jié)束了學生生涯的陸持將一部分必須留在國才能完成的工作交接給其他人。又在馬修洛克和張揚這兩位社交達人派對小王子的幫助下，極為罕見的舉辦了一個周末派對，向硅谷和華爾街的好友，以及商業(yè)上的伙伴們告別之后，才提著行李箱飛回華夏。

    時隔四年回到祖國，原本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的。豈料躍鹿基金將投資重心轉(zhuǎn)移到國內(nèi)的消息早就在幾個月前傳的人盡皆知。以至于陸持這位老板剛剛回國，就接到了來自方方面面的“sao擾電話”。有想找投資的，有想結(jié)交人脈的，也有想摸河探底的，林林總總，搞得陸持不勝其煩，索性把所有電話轉(zhuǎn)移到岳斌的手機，然后自己又辦了張卡，把電話號發(fā)給聯(lián)系密切的親朋好友和商業(yè)伙伴。

    如此任性的舉動簡直讓人嘆為觀止。也讓那些想要攀附結(jié)交陸持的人在沒見面之前，就認識到了這位身價數(shù)百億金的華爾街大佬的“有錢任性”！

    不過再“有錢任性”的老板，也有撞到南墻的時候——

    剛剛大學畢業(yè)，現(xiàn)年二十二歲，風華正茂堪稱一枚小鮮rou的陸持大佬在剛剛到家沒幾天——反正在陸持自己看來，他剛買了一套房子還沒裝修好，呆在父母家里還沒充分享受一下歸國游子應有的寶貝待遇呢，就遭遇到了陸爸陸媽從旁敲側(cè)擊到狂轟濫炸的花式催婚！

    “我說兒子吶！你在國念大學的時候就沒想著找個女朋友？”

    “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時間找女朋友！”所以就找了個男朋友！會念書，會賺錢，會做飯，會做家務，還會耐心哄我的那種！

    “那你現(xiàn)在都畢業(yè)了。是不是該——”

    “我要好好工作，努力賺錢！”然后養(yǎng)我的男朋友！

    “那錢賺多少是多？再說咱家現(xiàn)在也不缺錢。我跟你爸就想看著你結(jié)婚生孩子，然后在家?guī)O子……”

    “家里的物流公司和美食度假村不要了？你跟我爸不是正忙著搞什么生產(chǎn)銷售一體化嗎？產(chǎn)業(yè)鏈帶動全村發(fā)展一起致富什么的。如今就想大撒手三叔爺知道嗎？”

    陸爸陸媽被噎的無話可說，只能強調(diào)道：“我跟你媽就是這個意思。你能領會就行?！?/br>
    陸持眨了眨眼睛，非常機智的轉(zhuǎn)移話題：“對了，小衡和麟煊那邊怎么樣了？我聽說衛(wèi)家又出事兒了？”

    陸爸陸媽的注意力立刻被轉(zhuǎn)移了，長吁短嘆的道：“嗨，他們家呀，真是沒法說……衛(wèi)家大伯在辦公室里跟男秘書胡搞，正好被衛(wèi)老爺子和集團股東碰了個正著，衛(wèi)老爺子一下子就心梗了，直接推進手術室。衛(wèi)氏集團的股價一下子就跌了。衛(wèi)家還想讓麟煊和他爸爸接手衛(wèi)氏集團，也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反正麟煊和他爸爸都沒同意……”

    陸持挑了挑眉，隨口說道：“那也是他們衛(wèi)家活該?！?/br>
    說著，正在玩電腦的陸持順手點開衛(wèi)氏集團的股票頁面，幸災樂禍的看著衛(wèi)氏集團過山車似的股票走勢圖——

    “唔？”陸持傾身向前，仔細瞅了瞅那起起伏伏的曲線，以及旁邊顯示的換手率和成交量。

    “有點兒意思！”

    “爸！媽！我去小衡家住啦！有事兒商量，最近一段時間不回來！”陸持合上電腦，飛快的溜進臥室收拾衣服。不等陸爸陸媽回應，提著行李箱就往外跑。

    “哎哎，這么晚了你倒是把晚飯吃完了再走——”穿著圍裙的陸mama一手鍋鏟一手搟面杖飛從廚房里攆出來，只來得及看到“哐當”一聲關上的防盜門：“這孩子，這是嫌棄我嘮叨呢！”

    “真是的！你說我這天天嘮嘮叨叨的是為誰好呀？難道不是為了他們好嗎？一個個老大不小的，誰也不肯談戀愛，誰也不肯結(jié)婚。你說這要是都不結(jié)婚的話，咱們兩個上哪兒抱孫子去？咱們村里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幾乎一半都當奶奶了。我說你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著急。合著就讓我一個人唱白臉是吧……”

    那咱村里那么多人，還就咱家出了個大明星又出了個身價數(shù)百億金的大富豪呢！

    正在廚房炸丸子的陸爸爸一臉淡定的扣了扣耳朵：“那塊牛rou別做了，我給你換個菠菜燉豬血吧？”

    陸mama沒好氣的追問：“干嘛？”

    “疏肝順氣！”

    第222章

    陸衡和衛(wèi)麟煊從醫(y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小區(qū)里的燈幾乎都滅了, 只有自家的燈亮的特別清晰。

    衛(wèi)麟煊抬頭看了一眼自家窗戶, 笑著說道：“大哥又沒睡呢！”

    “天天熬夜, 早上又起來的那么早。居然還有精力充沛的處理工作。”陸衡回想了一下大哥的日常狀態(tài), 忍不住感嘆道：“果然天才的生活模式跟我等凡人都不一樣?！?/br>
    他拍夜戲只要超過凌晨兩點, 第二天早上五六點鐘是肯定爬不起來的。哪像他們家大哥，幾乎每天晚上都是后半夜兩點多才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準時起床跑步晨練。七八年如一日，自律的簡直可怕。

    衛(wèi)麟煊回憶了一下陸持精準自律到堪稱機器人運行程序的生活習慣, 也跟著心有戚戚焉的點了點頭，提了提手中的外賣砂鍋粥道：“好在大哥補充能量的方式是進食而不是充電?！?/br>
    “生物能轉(zhuǎn)化為電能了吧？”理科學的不太好的陸衡隨口感慨了一句，忽然心血來潮, 突發(fā)奇想的八卦道：“你說大哥天天活的像機器人似的，那他給自己設定交女朋友的程序了嗎？要是真交了女朋友，兩個人一起那個的時候，大哥會掐時間嗎？”

    畢竟他大哥可是個吃飯洗澡都要掐時間的人！

    衛(wèi)麟煊一臉驚悚的看向他們家陸衡。沉默半晌, 大手揉了揉陸衡的腦袋, 驚魂未定的感慨道：“小伙子你這想法挺危險昂！千萬別讓大哥知道了?！?/br>
    陸衡嘿嘿一笑, 兩人躡手躡腳的開門回家。

    玄關和客廳的燈都是開著的。陸持盤腿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捧著電腦看財經(jīng)新聞。茶幾上和沙發(fā)附近還凌亂擺放著各種膨化食品和干果零食以及各種文件資料, 乍看上去，頗像一只儲存過冬食物的大尾巴倉鼠。

    聽到玄關傳開的動靜, 陸持頭也不抬的打招呼：“回來了?！?/br>
    “這么晚了, 大哥你怎么還不睡？”陸衡看了一眼時間, 果然是后半夜兩點多了：“大哥你餓不餓？我買了砂鍋粥，吃點宵夜吧?！?/br>
    “正好有點餓了?！标懗謱⒐P記本電腦放在茶幾上，先去洗個手，才接過砂鍋粥：“發(fā)現(xiàn)一點好玩兒的事，等你們回來分享一下。”

    陸持說著，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正對陸衡和衛(wèi)麟煊，一邊喝粥一邊說道：“我發(fā)現(xiàn)有人在二級市場收購衛(wèi)氏集團的股票?！?/br>
    陸衡兩人面面相覷，衛(wèi)麟煊忍不住問道：“誰？”

    “現(xiàn)在還查不出來！”陸持搖了搖頭：“對方的動作太隱蔽。開了很多個散戶戶頭，而且大多數(shù)戶頭的注冊地點都在海外。如果不是cao作太急，換手率太高，我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我懷疑對方至少是個專業(yè)團隊?！?/br>
    聽到這番話，衛(wèi)麟煊有點心煩意亂。他雖然不在乎衛(wèi)氏集團的市值是高還是低，可是有人躲在背后處心積慮的謀害衛(wèi)家，總歸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陸持見狀，笑著說道：“當然了，雖然不能在二級市場直接查出針對衛(wèi)氏集團的幕后黑手。不過以衛(wèi)氏集團現(xiàn)在的狀況，想要知道背后搞事的人究竟是誰也不算難?！碑吘箞D窮總有匕見那一天，背后搞鬼的人不會永遠躲在背后。只要想查，總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衛(wèi)麟煊聞言，心下一動。聯(lián)想到今天發(fā)生的各種事情，若有所思的問道：“大哥的意思是說，暗中收購衛(wèi)氏股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把爺爺心臟病發(fā)的消息透露給媒體的人？”

    “如果不是這樣，很難解釋對方為什么會在事發(fā)前幾天做空衛(wèi)氏集團的股票，又在衛(wèi)氏集團的股價暴跌以后悄悄吸籌。”陸持敲了敲電腦屏幕，按照屏幕上顯示的股票交易圖和股價走勢圖，給兩個弟弟分析道：“根據(jù)對方今天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的資金很充裕，做空吸籌的分工也很明確，能在吸籌的時候拿出這么多海外賬戶和散戶戶頭，一看就是早有準備，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根據(jù)對方的做法，我們可以充分懷疑，對方是處心積慮的搞事情。而且很有可能是沖著控股去的……你們衛(wèi)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陸持一邊分析一邊喝粥，很快就將一碗粥喝的干干凈凈。收拾殘局的時候，順口提醒了一句：“說起來，那些散戶戶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注冊地點在香城和y國……”

    衛(wèi)麟煊聞言一怔。然而吃過了夜宵的陸持大哥已經(jīng)踩著拖鞋噠噠噠的刷牙洗臉去了。馬上就到凌晨三點了，即便是機器人，這會兒也該休眠了。陸持甚至決定明天早上可以晚起一個小時——反正他最近也沒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