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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葉非折不曉得他一眼有多動人。 有多少人為了入他眼,耗了一生的力氣,爬都想爬到那個高度。 楚佑逼得更近,好讓葉非折眼中自己更清晰一分:“我有一份血脈覺醒了。” 他語氣不疾不徐,不高不低,每一個字的落處標準得像掐著拍子,仿佛只是在討論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 “我不知道那份血脈來自何人,有什么傳承講究。但晉浮等人的結局你看到,我可以吞噬他們煞氣為己用,殺人無形?!?/br> 說到這里,楚佑沉默了一下。 他到底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別說饒州,前十七年里連楚府都沒出去,最十惡不赦的想法是一把火燒了整個楚家,最異想天開的做夢是和其他許許多多少年人一樣,肖想虛無縹緲的天下第一位置。 總而言之,即使楚佑是個怪胎,他見過的世面實在不多,尚且怪胎得有限。 楚佑還是斟酌一下才能確定對自己這份匪夷所思血脈的形容: “我雖說不知該如何這份覺醒的血脈,卻明白我不容于世,是天下,是仙魔兩道的大忌諱?!?/br> 越說,楚佑越覺得自己就該是這樣的。 出生即罪孽,活該受盡憎惡白眼。 “我會吸更多的煞氣,也許哪天就真正被反噬,成了徹頭徹尾只會殺人的瘋子。天良喪盡,六親不認?!?/br> “所以你不走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男主沒有說錯,他的血脈應該叫做禍世,所有禍世的傳人一般也只剩下……禍世的結局?!?/br> 多日不說話的系統(tǒng)跳出來為葉非折細細解釋,解釋完納悶道: “很奇怪的是,原著中這份禍世的血脈是男主最大的秘密。偶爾有看出端倪的全被男主痛下殺手永遠封口,一直平平安安隱瞞到他飛升的時候?!?/br> “男主為什么會主動和宿主說那么多?” 要不是清楚葉非折對于現(xiàn)在楚佑的意義,系統(tǒng)簡直想叫葉非折小心被殺人滅口。 系統(tǒng)終究不是人,不知道人那些復雜的構造,別扭的情感。 現(xiàn)在的楚佑,也不及原著中幾十年后的鐵石心腸,冷血無情。 他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柔軟的地方。 葉非折的出現(xiàn),對楚佑而言恰到好處。 硬要比喻,葉非折就像是那層燈罩,在凜冽寒夜中,終于是護住了最后一點跳動的微弱火苗。 楚佑也會…找不著路,不知道何處容身。 也會想求一句溫言軟語的安慰,好來做他走下去的支撐。 可是楚佑畢竟在最陰暗的惡意里活了十七年。 磨練出他渾身是刺,也讓楚佑謹慎到極處,不敢將任何事情往有一點點好的方向去賭。 他沒有青天白日照出來的風光霽月,也沒被脈脈溫情養(yǎng)出來的通透包容。 楚佑賭不起,輸不起。 所以哪怕他渴求葉非折的一句安慰,也會梗著脖子把自己往泥里貶。 他貶過一回,哪怕葉非折再貶,再把他往地里摔,也就無所謂了。 要真看不穿楚佑言語下那么點心思,葉非折幾百年也就白活了。 他不怒反笑:“你是要我夸你厲害,未來必定能掀起腥風血雨,還是要我罵你卑鄙,未來會掀起那么多腥風血雨?” “楚佑,出息呢?” 大約是沒想到能有第三種答法,楚佑一時竟沒答出話來。 葉非折寸步不讓:“行啊,你行我也行。” “諾,看到我手上的刀了嗎?” 他抽出不平事復又合上,聲音比刃鞘相擊聲更寒更冷:“魔道的圣刀,不平事。不知有多少人把這把刀稱為妖刀,視它為不祥之物。” “聽到宿不平之前怎么喊我的嗎?” “他說我是未來魔道至尊?!?/br>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拿著這把刀血洗魔道,哀嚎遍地生靈涂炭?你怎么知道我接近你不是為了利用你,你的血脈興許還是我掌權的墊腳石?!?/br> 最后,葉非折冷冷一記嗤笑,語調輕飄飄的,聽不出多少愛恨: “所以說,你真的不走?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啊?!?/br> “你自己都不肯走,還來問我走不走?” “那不一樣,葉非折?!?/br> 楚佑看著他的眼睛說。 風水輪流轉,這回說不出話的換成葉非折。 葉非折還是仙首時,橫行無忌那么多年,有敬他修為的,有愛他容貌的,有畏他身份的,形形色色的眼神看到麻木,唯獨沒見到過楚佑這一種。 分不清是絕處逢生,還是生處逢絕。 像是懸崖峭壁上開出的花,雪山荒原里的一灘春色,那么多年不為人知的艱辛,只為一眼望過去時的天作之合。 “你對我,和我對你,不一樣?!?/br> 葉非折是他生命里照進來的第一縷光,給他新生。 而楚佑對葉非折而言,僅僅是個無關緊要的匆匆過客。 不一樣,確實不一樣,葉非折想。 禍世好歹沒來得及為禍過世間,還能把一顆真心掏出來待人。 他卻要連禍世的真心都騙。 葉非折突然很想回到從前。 回到愛是愛,恨是恨,可以堂堂正正和楚佑說一句我管你流的是什么血,是不是真的禍世,我只知道你是我朋友,只要沒做錯事,我護你到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