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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他淺笑著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他又沒跟我說過?!?/br> 靳知的笑意里多了幾分洞悉一切的優(yōu)越感。 他“嘿嘿”兩聲壞笑:“行了吧!你小子,別揣著明白當(dāng)糊涂??!我今天就是多跟你說了兩句話, 給你夾了個扇貝,他那缸子醋都打翻一地了。你瞧瞧,他還對別的人這樣過么?” 傅輕云默不作聲,眼神卻亮晶晶的。 靳知迎著傅輕云期待的眼神,說出了他期待的答案:“這樣的特殊對應(yīng),不是喜歡是什么?” 傅輕云笑得靨窩里能釀出酒來:“借師兄吉言了。” 靳知看他那掩不住歡喜的小模樣,嘆了口氣,道:“你倒是稱心如意了,我這邊還懸而未決呢!” 傅輕云當(dāng)即仗義道:“放心吧師兄!這事包我身上了!” 靳知一拍手,笑道:“就等著你說這句話了!” 傅輕云忽然有種被“騙上賊船”的不詳感。 第二天,傅輕云的通告排的很滿。 上午都是攝影棚內(nèi)的戲,傅輕云倒是沒看見顧宣朗。 拍戲的間隙,抱著手機(jī)刷微博的符星波,看到了一條搞笑的寵物視頻,一邊捧腹一邊拿著手機(jī),準(zhǔn)備和傅輕云分享這份歡樂。 然而他扭頭和傅輕云說了半天的話,傅輕云只是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幾聲。 符星波奇怪道:“阿云,你今天怎么了?感覺魂不守舍的。” 傅輕云聽了這話,沒來由地臉紅了紅,連忙否認(rèn):“我沒有?。课摇霊蚰?,今天臺詞比較多?!?/br> “不是吧?”符星波一臉懵,“一會兒你不是要拍外景打戲,上威亞的嗎?那段戲沒臺詞呀?” 傅輕云愣了愣,順著話題連連點頭:“對啊對啊,我是第一次拍威亞戲份,所以有點緊張……” 這話倒還真不假。 傅輕云的演技,備受導(dǎo)演管溫文的肯定,所以拍文戲的時候,很少出現(xiàn)NG的情況。 但是上威亞這個……傅輕云真有點緊張。 他有點恐高。雖然還不足以成為病癥,也足夠傅輕云頭疼的。 吊威亞對于新人演員來說,本來就是一項艱巨挑戰(zhàn),考慮到傅輕云略恐高這一層,符星波立刻就接受了他的這個理由,拿出過來人的派頭安慰他道:“一開始吊威亞確實有點害怕,但是習(xí)慣了就好了。” 傅輕云沖他笑了笑,正好順著這個借口開溜:“我還是去威亞那邊適應(yīng)一下,免得到時候NG太多,耽誤了其他人?!?/br> 他同符星波道了別,離開攝影棚,去了外景拍攝區(qū)。 路上,他左顧右盼,裝作看風(fēng)景的樣子,其實卻在找那個唯一的人。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氏集團(tuán)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哪里都沒有顧宣朗的影子。 傅輕云心頭忍不住的,一陣一陣的失望。 “喜歡”這種感覺,可真奇妙。 茫然無知的時候,看見什么,或者想到什么,總是會安上十萬八千個由頭,卻連自己都沒法說服。 等一切都明朗了,就如同習(xí)慣了漫長隆冬,猝然看見柳梢新綠,一個瞬間,心口就有千樹花開了。 而一切所思所想,都變得那么水到渠成,仿佛傅輕云本來就該這樣,在意著顧宣朗。 “也不知道那個家伙是怎么想的……”傅輕云沉思著,忍不住自言自語。 他這一路走下來,也沒看見顧宣朗。倒是看見了正在拍戲的安自喻。 此時正在拍的是安自喻的獨角戲,也是吊威亞的戲份。 安自喻倒也有過一部戲的拍攝經(jīng)驗了。只是上一部戲沒有威亞戲份,這家伙和傅輕云一樣,在這種體驗上,也是個純種萌新。 偏偏他在《大風(fēng)起兮》里,演的是個沉默寡言的高武力值角色,打戲是家常便飯。 安自喻要強(qiáng),所有的戲份都是自己上,從來不用替身。 這場戲,要在空中進(jìn)行打斗,難度非比尋常。 傅輕云看故事板的時候,就覺得這場戲不簡單。假如是他來演,是要心驚膽戰(zhàn)的。 而他在一旁端詳安自喻拍戲,看了片刻,便知道他和自己一樣。雖然面無表情,實則內(nèi)心里十分惶恐,身形都忍不住有些細(xì)微的顫動了。 不過這種顫動很是輕微,若不是傅輕云刻意留心了,是肯定察覺不到的。 片場這么多工作人員,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安自喻的膽怯和猶豫。就連導(dǎo)演管溫文,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和安自喻搭戲的配角演員身上。 傅輕云忍不住搖了搖頭。安自喻這種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性格,也確實讓靳知備受折磨的。 以前傅輕云只是個讀者,就沒少因為安自喻這種悶葫蘆似的性子著急想按頭。 現(xiàn)在他自己也喜歡上個藏而不露的悶葫蘆,這讓傅輕云對靳知頗有幾分同情。 正想著靳知呢,傅輕云的視線一晃,就看見片場邊的角落里,靳知悄然無聲地站在那里。 他今天沒有外景戲的通告,論理是不需要來外景片場的。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都是為了看安自喻。 傅輕云很仔細(xì)地觀察著靳知的模樣,果然就注意到了,那邊安自喻的身子輕輕顫動一下,這邊靳知的眼皮就要跳上一跳。 哎呦哎呦,這可真是,牽腸掛肚呦! 傅輕云帶著CP粉的笑,在心里盤算著“按頭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