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把我那些石頭的字弄出來?!?/br> “什么?” 李滿多找到了需要的字,沾了墨,印在了紙張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最后堪趕在上課前寫完,將那些印著字的紙張夾雜在了大字中,上天保佑她一定過關(guān)呀。 彩金將幫李滿多帶著書包來,走到廊下就聽著二房嫡女李恒春的聲音,“我說七叔也不太不講究了一些,以前娶個商戶女,如今弄個外室,也不看看我們這是什么人家,我說七嬸也是,也不說說七叔,就算為了兒子,也不能是牛是馬都不分呀,你們知道這七房的新姨娘啥出生不,呵呵,我倒是聽了一耳朵,原來竟是個犯官家屬的后代,還是個寡婦!” 李滿多,“……”她娘雖是商戶,可是商戶家只怕也沒有侄女議論隔房叔叔屋里人的規(guī)矩呀,這李十娘一直以伯爵府正派嫡女著稱,這也太不講究了一些。 這李恒春是二房的嫡女,如今伯爵夫人的親孫女,伯爵夫人是繼室,原配夫人生了大伯之后撒手人寰,如今的伯爵夫人生了老二,老四,和他爹李七爺,不過,李滿多被她爹接進伯爵府的時候都快九歲了,就李滿多看他爹在伯爵府的地位,呵呵,那是大大的排在二伯和四伯后不知道多遠,便是小兒子不受寵些也沒有到這樣差別對待的地步吧,所以,李滿多推測她爹大約哪個妾生的兒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變成了記名嫡子。所以,人有親兒子,哪兒還管他這記名的兒子。 聽著李恒春這么一說,三姐妹是面紅耳赤,李恒妙才十二歲,不太懂,也覺得是不好的話,頓時道,“十jiejie你不要亂說,我爹才不會娶寡婦的?!?/br> 李十娘的手撐變桌面上,身手摸了李恒秒的頭發(fā)道,“不相信的話你爹把人娶回來了,你就去問唄?!?/br> “咳咳……”李恒琳坐在李恒軟的后一桌,咳嗽一聲道,“十娘,這些話,你還是不要亂說的好。”李八娘是長房嫡子嫡女,平日最注重規(guī)矩,李恒春看不上這個八姐,可也不敢惹她,轉(zhuǎn)身過來就看著從門外進來的李滿多,她仰起頭問道,“滿多,你快有小弟弟了,高興不高興呀?祝賀你了呀?!?/br> 李滿多看看屋子里的眾人,張張嘴,心想她該說什么? 高興不高興都要被人說嘴。 幸好,黔先生已經(jīng)走了進來。 大家停止議論,回座位坐好,向黔先生問好,黔先生一聲素服,頭發(fā)也只是盤起,與竹簪子挽著,并沒有多余的首飾,她臉色沉郁,表情嚴肅,坐下還禮之后問道,“沐休之前,我給你們布置了習字的作業(yè),可都完成了?” 李滿多心虛不已。 黔先生變讓人將字收上來。 等收好字,黔先生道,“我今日講史書,《春秋左氏傳》中的名篇《鄭伯克段于鄢》,你們先預習一下,我先看看你們的課業(yè)?” 黔先生說這句哈,李滿多哪兒還有心思看書,拿起出遮住臉,偷偷的往外瞧,心中直祈禱,千萬不要讓先生看出來。 可黔先生一邊看,一遍挑出幾分來分別放好。 等黔先生整理好,變開始點評,她們上學的人中最小的是十八娘李恒艷,五伯父是庶出,她是五夫人嫡女,才九歲,是五房還有一個庶女出十六娘李恒麗,也才十二歲,比李滿多還小兩歲。 四房獨居在外,十四娘李恒玉并不在府中上學。 黔先生道,“我要表揚十八娘,年紀小,可字寫得很認真?!?/br> 十八娘得了表揚十分高興,笑著道謝,“謝謝先生?!?/br> 黔先生又拿了一張,“八娘的字中規(guī)中矩了一些?!?/br> “是?!卑四锢詈懔盏阑卮鸬?。 李恒春道,“先生您看看我的?” 黔先生看著李恒春點頭道,“十娘的字,初看不錯,可后邊略有些繚亂?!?/br> “是。”李恒春有些不樂意。 黔先生又拿起一張,“九娘的字寫的最好。” 李恒阮臉微微一紅,起身道,“都是先生教的好。” 黔先生的臉色一變,拿起一張,眼神變得凜冽起來,“十一娘?!?/br> 李滿多一楞,心里暗想,這么快就事發(fā)了,慌忙站起來,“先生?!?/br> “你可知錯?” 饒事她有些聰明,可終究不是十四歲,一時間被黔先生這么抓到馬腳,自也十分驚慌,驚慌過后就是羞愧。 她將腦袋埋下,咬住了唇。 她拿起她那些蓋著字的字問,帶著幾分審視。 李滿多忙恭敬行禮道,“先生,學生知錯?!?/br> “既知錯,你可認罰?!”倒是黔先生也沒有多說,直接問道。 李滿多點頭,“是!先生認罰,” 黔先生的戒尺有有兩指寬,七寸余。她走過去,站在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身手右手來。 黔先生頭也沒有抬,道,“換一只,右手還要留著寫字?!?/br> 李滿多只得將左手伸出來。 黔先生的戒尺狠狠的落下,啪的一聲,痛楚傳遍十一的全身,原本有些白皙微胖的手立刻變的通紅,這痛還沒有緩過勁,黔先生的戒尺又落下來,幾下之后,她的手就腫起來。 李滿多死死的咬住唇,攤開已經(jīng)快打不直的手,任由眼淚在眼眶里邊盤旋,硬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李滿多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手也被打的腫脹的時候,黔先生停了手。 “下去吧。” 李滿多便將那疊摻雜了印字的大字撿起來拿著,行禮道,“先生,課業(yè),我會重新做的?!被亓宋恢米聛?,覺得左手火辣辣的疼,要斷掉一般。 李滿多只是坐在位子上,黔先生瞟了一眼她才道。 “把書翻開……” 李滿多翻開書,可卻心不在焉,實在是疼的厲害。